第一百四十一章 有囚神筆

第一百四十一章 有囚神筆

「有囚執天筆?」

圖謄點點頭:「那是您最後一件神器,可以自身法力為墨,天地虛空為紙,撕裂時空易如提筆揮毫,端的是厲害非常。」他頓了頓,「當然,以您如今的修為,做到這些尚有些困難。說實話,這件神器對於一個符咒師來說絕對是巨大的誘惑,圖謄我可是一直羨慕著的,可惜它已經認主了。」

符咒師,顧名思義是專於製作符咒的修士,而圖謄作為天符師,已到了符咒師的最高級別。

雖然到了圖謄這個階段,已經是不需紙筆也能製作符咒的程度,就如他形容有囚執天筆,法力為墨,天地為紙,畫符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但無疑,執筆依舊是最佳的畫符之法,作為此中高手,圖謄自然是嚮往好的毛筆了。北偌完全能理解他會對有囚產生想法。

北偌道:「且不說這神器是否解封,即使有,你也無法使用啊!」

圖謄嘿嘿笑道:「所以不是我而是您來。」

「我?!」北偌愕然,「可我從未製作過符咒!」她知道自己在這上面沒有什麼天資,便也從未想浪費時間。

天下符文浩如煙海,數不勝數,各式各類無一不缺,學問深奧程度絕不亞於星相此類。

雖然內力化為靈力后便能製作符咒,但不是每個修士都能成為優秀的符咒師,絕大多數人耗費畢生也只能停滯在最低級的人符師階段,這是一門比修鍊更需要天資的技藝。

「這有什麼!有我這個天符師做您的師父,您還怕學不好這東西嗎?」他驕傲地拍拍自己胸肌滿滿的胸口,「更何況,我只需要您在鎮妖石前畫三個符文而已,一點都不難的!」他特意強調。

北偌暗翻白眼,那可是能破鎮妖石的符文,會一點都不難嗎?且符文的繪畫看似簡單,可一筆一畫的拿捏都非常重要,注入法力的符文便擁有了力量,一個筆畫出了錯誤,可能就是毀滅性的危險。

慕容晏白了圖謄一眼道:「謄哥,你也莫給自己戴高帽,當年你學符咒的時候也沒見你學得多輕鬆。」

「好吧,此事也不急。」他聳聳肩。

朱常說:「午時未過,不若我們即刻便安排大哥的復活儀式吧。」

北偌看向他:「為何要這麼急?圖謄的身體保存至今,不論使用了什麼方法,總歸有不少死氣的,處理起碼需要一日吧?」

一旁梅溪說:「大伯聯繫到我時,我即刻便通知了父親他們,算算也快有兩日了。」

「不論大哥是不是能順利回來,我們會都時時刻刻準備著。」梅椰道,感受到彼此濃濃的情誼,三兄弟都不約而同低頭笑起來。

「而且,」朱常望向北偌,「殿下,恕在下直言,您不覺得笑面魔君敗得有些輕鬆了嗎?雖說大哥的出現給了他一個措手不及,但據說他的赤魔蛇分身無數,戰鬥起來十分難纏,這樣一看他似乎並沒有用盡全力。更何況還有一個邪帝在,無論從哪方面看,你們都應該逃不出來,至少不會這麼輕鬆。」

「你的意思是?」

朱常輕搖羽扇,嚴肅地說:「恐怕,笑面魔君是故意放你們走的。原因我不是很清楚,大概率上說是他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而且他與邪帝有十分的把握將殿下您捉回去,所以先將您放一放也無妨。但依邪帝對您的依戀程度,這個放任時間絕不會很長。」他頓了頓,總結似地說,「所以,我們的時間也不多了。」

果然,她根本不可能逃出霍延東的手心!他只當她是悶了想出來玩幾日,時間一到便會來將她帶走。

更可怕是是連帶妖族都會遭受滅頂之災,這就是朱常說的時間不多了,被鎮妖石圈禁起來的妖族基本是無所遁形。

而這一次,霍延東還會像史羽那次,聽她的手下留情嗎?

是她,又一次,將災難帶給了身邊的人。

圖謄的復活儀式有仙藥師梅椰主持,加上他自己也是十分強悍的人物,基本不需要擔心會出什麼意外。

而因為上次北偌便是在炎遲的復活儀式上被霍延東捉走的,雖然情況不同了,圖謄還是不允許她參加儀式,準備了另外一間氈房,讓梅溪全程看著她。

想到要被圖謄那個大塊頭教授根本皮毛不知的符咒學,北偌感到前所未有的頭大。

閑著也是閑著,便借了幾本關於符咒學的書籍,坐在床榻上翻看。

看了幾頁,她搬來小几鋪紙研墨,試著臨摹了幾個基礎的符文,比對了一下,感覺自己畫得還挺像。

於是她挑選了一個風系符文,將魂力注入毛筆,順著筆桿滲入筆頭上的墨水之中,在紙上畫出來的符文墨黑里流動著金光,靜止的圖案似擁有了生命一般,開始扭動起來,恍惚間有脫離紙面浮出來的趨勢。

北偌覺得新奇,不由得將臉靠近,以便仔細觀察它還會有什麼其他變化。

這時,手上的毛筆突然抖了抖,北偌眼睛一瞟顫抖得越發劇烈的筆桿,桌上的紙猛地炸開來,化成碎片的紙張攜帶著風刃在整個房間嘩嘩掃射。

她連忙起身,手上的毛筆又猛地自中間四分五裂,木片化作最致命的武器全部刺向她的臉。

「小心!」

一個紅色身影倏然撲來,一瞬間那些尖銳的細木條好似靜止了一般,全部停在她面前不動,又見梅溪做個抓回的手勢,木條便朝反方向飛去,漫天肆虐的紙片也乖乖停下來,緩緩飄零。

北偌張著小嘴坐著,見梅溪陰沉著臉朝她走來,竟有些害怕,像做錯事的小孩一樣慌張地擺手說:「我不是故意的!」

他不說話,只是坐下來,將小几移開,二話不說掏出手帕擦拭她的臉。

「我……我自己來吧。」每次面對梅溪,她感覺自己的臉就會像他的眼睛一樣紅。

「你看得見?」他淡淡地反問。

「有鏡子,在錦囊里。」

「手上都是墨水。」

經他提醒,她才發現自己一雙手都是黑乎乎的。

好吧,雖然覺得怪怪的,但她竟一時想不出反駁的理由。

他擦得很用心,好像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北偌想,他煉丹的時候也會不會是這個表情。

但他到底還要擦多久?北偌整個身體都因他的靠近與親昵的動作而火燒一樣難受,為了轉移注意力,她只能觀察自己的手。

捏捏斑駁的手心,她皺了皺眉,突然神識似被一個黑洞吸入,嚯的一下,竟來到了一個白色空間。

面前佇立著三尊半人高的石柱,石柱之上各自懸浮著金灰紅三個光球。

記憶回到八年前,金蘭蘇醒的那夜,他便是這麼教她感受體內封存的神器的。

金色光球之中是荒古輪迴劍,灰球內是烏瞳滅天弩,那麼紅球里……

北偌試著將手伸入其中,指尖觸及一點冰涼時,她下意識顫了顫。

取出,躺在手心的是一把暗紫色的毛筆,筆頭是完全的紅色。

有囚執天筆!?竟是解封了!

「哪,就是這裡了。」

朱藝寒的聲音!?北偌一瞬間被拉回現實。

還未來得及有所反應,門已經被打開,朱藝寒與一名十二三的少年站在門外,一個驚怒一個好奇地看著裡頭的情況。

「梅溪,你在幹什麼!」朱藝寒怒不可遏地走進來,一副正配捉姦在床的即視感。

「就是做你看見的。」梅溪面不改色地收好已經差不多全黑的手帕,還不忘囑咐北偌一句,「去洗手。」

北偌縮縮脖子,只想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朱藝寒卻不肯放過她,跑到她面前惡狠狠道:「北偌,別以為有當家的撐腰就了不起了!我與梅溪可是……」

「啊!真的是北偌哥哥!」那個少年打斷朱藝寒,還很沒眼色地將正氣頭上的朱藝寒擠到一邊,自己站到北偌跟前,疑惑不解地問,「可是北偌哥哥為什麼要穿女裝呢?雖然這樣很漂亮。」

北偌一愣,問:「你是?」

少年道:「我是葉誠啊!」

「葉誠!?」北偌驚喜地將他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他還未發育完全,但個子已經快趕上北偌了,從前可愛的小男孩已經變成俊美的少年,只是臉上還有青澀未祛。

沒想到當年在青木域遇見的小傢伙已經長得這麼大了。

時光匆匆,竟已經八年了!

「葉誠,沒想到你已經長得這麼大了!」北偌想要摸摸他的頭,意識到自己一手是墨,便停下了動作。

「那當然,我已經十三歲了!」他笑得陽光燦爛,「不過北偌哥哥你為什麼……」

「這個……」北偌下意識看看梅溪。

梅溪便道:「該叫北偌姐姐。」

好像是一件很複雜的事,梅溪幾個字便讓葉誠恍然大悟,乖乖改口:「原來是北偌姐姐。」他又說,「北偌姐姐,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好看的女孩子,比我娘親都要美呢!」

那邊朱藝寒不服氣地哼一聲,憤憤離去。

「北偌姐姐,我好想你啊!可惜妖域進來就出不去了。對了賓月有來嗎?」

他居然還記得賓月!?

賓月估計與木頭在一起。如今她沒有霍延東的封印限制,靈契聯結恢復正常,但也不知隔了幾個地域,木條他們還能不能感受到她的所在。

北偌只能搖搖頭,葉誠略顯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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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姿蓮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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