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桃花運?桃花劫?

【204】桃花運?桃花劫?

其實,時間只是過去了大半個月而已……

林傲的人頭和他身上搜到的東西,以及先前在神機營失竊重新回到林軒手上的那支六連發的火銃,李旭一併全上交給了惠武帝。

惠武帝很高興,很滿意,二話不說昭告天下,把一切混亂的責任都推給了前朝餘孽。

帝都乃至整個大華,因此開始到處大盤查,以防有漏網之魚再起禍。

林氏當然沒有放過,也不可能放過,但,輕描淡寫的只當成是受~蠱~惑~一流處理,明面上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一家子只判流放,大顯皇恩浩蕩,也給李旭留了臉面,可實際上,若有人仔細跟進便會發現,一家老小包括僕役丫鬟,均先後各種原因的死去,最終無一活口。

那些因為林氏而對李旭不利的傳言,也因為惠武帝的這個明顯的態度而不敢再提。

「誤會」解除,夏陽自然不用再逃,戰王府與驍騎營一戰也被判做為正當防衛。

為顯「誠意」,惠武帝不但立即讓神機營等一眾追趕的部隊各自退回營地,還親派李燁夫婦去接人。

西戎有夏陽這麼個影響力非凡的神女在大華,暫時也還沒有跟大華為敵的打算,既然惠武帝面子給足了,索朗穆等人自不好矯情,便順梯下的護送夏陽回帝都為由,再度進駐帝都。

雖是正當防衛,可夏陽還是主動以戰王妃的名義深刻自我檢討了一番,並出資安葬那些戰亡的兵將,給其家庭一定的撫恤金。

這於國庫正緊張的大華而言,是福音,莫說惠武帝,便是財政大臣都紛紛公然站出來替夏陽說話,一個比一個聲情並茂繪聲繪色,橫豎說穿了反正夏陽就是個受害者,加上夏陽本人反省態度誠懇……

本就是一知半解的百姓,自然很快便被重新洗腦了。

生活就這麼重回軌道,恢復平靜,只神醫明月公子忽然宣佈退隱便消失的消息震出了個半大不小的浪花……

人們雖然覺得可惜,卻可以理解,畢竟明月醫館兩次遇襲不是秘密,而明月公子也因為第二次身受重傷,甚至腳筋被挑斷。

如此一來,他退隱隱居,就不是什麼稀奇事了,不過,讓人意外的是,傷重未愈的惠武帝竟也沒打聽他的去向,明擺着默認了柳明月突兀隱居的無禮行為。

「這其實不難理解呀。」

夏陽撇撇嘴,輕鬆道破聖心:「自古以來,不到迫不得已,哪個皇帝樂意讓自己未必信得過的人來醫治自己?何況柳明月與我關係匪淺,而我,終究是他心底那個絕對不敢真正放心去解的結!」

雖然真正的幕後黑手已經死光了,夏家軍的兵權她可以放手了,可西戎神女的職位卻不是她說不幹就能不幹的。

於是說白了,只要她還活着,她在惠武帝眼中就還是個不定時炸彈,保不準哪天說爆就爆了,又怎麼可能對她真的放心?

李旭面色有些微妙,卻只是說:「這種話在這裏說說便好。」

「放心啦,我又不傻,哪能吃飽撐的沒事給自己找事,何況……」夏陽說到這裏忽然停下來。

李旭奇怪低眸,便見慵懶窩他懷裏的夏陽摸索著跪上他腿,揪着他耳朵就把他腦袋拽了往她胸口上摁,而後哄孩子一樣抱着他輕拍,語氣也是一派的溫柔和藹:「你這個人,從小缺愛,長期關愛不良下都嚴重成長畸形……」

李旭倏地抬起頭來瞪她——什麼叫成長畸形?還嚴重!

「我瞎看不見。」

夏陽一把揪住他耳朵又把他腦袋摁回胸口,繼續拍,不過稍微用力了一點:「雖然現在你已經定性了,可勁的補也不可能再改變你那扭曲的脾性,可白撿的關(便)愛(宜)不補(撈)白不補(撈),管他摻著多少水,能補(撈)一點是一點……」

李旭嘴角抽搐著,乾脆閉上眼放任給她扯。

「再說了,只有我一個人愛你,多辛苦,獨苦苦不如眾苦苦,哪能放着我一個人受苦受難讓他們逍遙快活去不是?」

李旭脾氣一下就上來了,青筋突突咬牙切齒:「愛我愛得這麼辛苦,真是委屈你了啊!」

「咱兩誰跟誰啊,客氣!」夏陽咧嘴笑着狠勁的拍他,不忘低聲磨著牙旁白:「小樣,竟敢咬牙切齒跟姐說話,拍不死你!」

事實證明,夏陽真不是普通女子,不但力道過人,還熟知人體結構……

李旭猝不及防就被她拍了個嗆氣:「你咳……你想謀殺親夫嗎?」

「這主意真不錯。」夏陽嘿嘿笑着,噼里啪啦當真把他的背當鼓面就拍起來。

李旭只得推開她暫避鋒芒,有些無奈:「你就不能像個正常病人,好好躺着歇著嗎?」

若不是白髮紅眸面無血色頻繁昏睡外加三天吐一次血,他都要真的相信,她好好的,其實什麼事都沒有。

「嚶……」

夏陽擺開架勢才要抹眼角,李旭便一陣面目扭曲怪色哄道:「沒有嫌棄你!絕對沒有!」

夏陽呆了一呆,繼續抹眼角:「嚶……」

「我錯了我不該這麼大聲可我這不是着急么所以你別哭了好不好?」李旭真的覺得,她假哭比真哭還可怕。

額……

好吧,她真哭的次數實在太少太少,所以他都忘記了她真哭是什麼樣,想到她哭滿腦子自動反應出來的就是一片假哭。

夏陽抬眸「看」着他,噘嘴委屈:「你再搶我台詞,我脫給你看啊。」

頓了頓,補充道:「一邊脫,一邊跳艷舞!」

頓了頓,又補充:「你敢走或者閉着眼睛不看,我就敢光穿肚兜褲衩出去跳給人家看。」

說着說着,就覺得自己沒理也氣壯,於是叉腰抬下巴,不可一世的「看」着他。

李旭的俊臉一層層的黑,有那麼一瞬真的想過乾脆把她從腿上推下去,摔她個四腳朝天呲牙咧嘴,看她是不是還能繼續這麼欠,可……

到底還是下不去那個手。

夏陽皺眉:「說話!」

李旭本想不理她,可轉念又覺得不理她是肯定更沒完沒了,只好道:「說什麼?」

「比如誇誇我今天很美。」

「你今天很美。」

「我瞎了就算了,你也瞎了嗎?我沒好好念書就算了,你也沒好好念書嗎?還是我從頭到腳,已經一處值得你誇讚的地方都沒有了?」

李旭皺眉,認真的盯着她看:「外貌有那麼重要嗎?」

夏陽想也沒想:「當然有!一顆造型美觀可愛但味道不咋地的巧克力和一坨屎一樣但味道十分驚艷的巧克力只能二選一的話,正常人都會選那味道不咋地的呀。」

李旭不知道巧克力是什麼鬼,卻可以斷定是吃的,腦子也鬼使神差的就跟着抽了,面色一陣微妙:「所以,假如有一天,我毀容了……」

「放心,我會治。」夏陽不待他說完就搶聲拍胸脯保證:「起碼能讓你出門見人。」

李旭「……」了瞬后,不死心的換個方向又問:「那假如有一天,有個比我長得更好的男人向你示愛,你……」會棄我而去嗎?

夏陽竟然真的認真考慮起來。

李旭俊臉瞬青,咬牙切齒就要抬手去捏她的臉,卻陡然見她咧嘴笑得狡黠的「看」着他問:「我演得像不像?」

何止是像!

「放心放心,雖然跟着你沒有空調wifi西瓜,可好歹頓頓有魚有蝦,不用夕陽西下,你白天丑哭青蛙也沒無妨,反正我瞎。」

「……陽陽。」

「不用太感動。」

「我只是忽然起來,我們跑題了。」

「從惠武帝到青蛙噗~,咳咳,這題跑得確實有點遠哈,不過呢,怪誰呀?」

「……反正肯定不是你。」

「思想覺悟不錯,臉湊過來,啵~,真乖,哦對了,我忽然想起來你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那個啥了,要不要把我家五指姑娘借給你呀?放心放心,雖然它們已經許久不接客技術有點生疏了,可……誒呀,客官你去哪?別走呀,覺得五指姑娘不夠勁,咱還可以商量商量,附加點什麼視覺大宴助興呀……」

李旭本來想逃,可想想逃也不是辦法,他敢逃她就敢追,那些勁爆的內容就算了,她敢說人家也不好意思聽,可她雙目失明卻是不是裝的……

於是,他轉身端來桌上的糕點,準備用吃的堵她的嘴,哪裏料到,糕點還沒進夏陽的嘴,就從外面忽然撲進來一個人,把整碟連同他本來要喂夏陽的那塊糕點都一起全搶走了。

「咦?」複雜的氣味顯示來人十分狼狽,讓夏陽只能知道屋裏多了個人,卻一時半會兒難辨是誰。

李旭看了好一會兒,才皺眉:「姬氏極?」

頭髮凌亂一身邋遢還鼻青臉腫,活像一路從南疆打着滾回來一樣狼狽的姬氏極卻這時候噎著了,捶著胸口匆忙倒水喝。

他一出聲,哪怕只是咳聲,夏陽也認出來了,驚愕不已:「極哥哥,你怎麼把自己弄得這麼……咦?你中蠱了!」

「再給我弄點吃的去。」姬氏極與李旭說了一句,又問夏陽:「能解不?」

夏陽推了推李旭,讓他去準備吃的。

李旭卻沒動,面無表情的問道:「葯拿到了嗎?」

「敢情我沒拿到就沒飯吃?」姬氏極怒了,他這輩子就沒這麼狼狽過,都是為了誰都是為了誰?結果竟然還敢不給他吃的,還有沒有天理!

「極哥哥你別急,他這就去,馬上去。」

夏陽雖然看不到,卻聞得到他身上的味道很複雜,起碼近期就淌過水,滾過泥,受了傷,還中著蠱,還不止一種,亂七八糟,顯而易見為她找葯的過程非常艱辛,忙使勁推李旭:「快去快去,好吃好喝的款待。」

李旭並不是姬氏極拿不到葯就不給他飯吃,而是更着急夏陽的解藥。

南疆蠱族本就不好接近,如今南疆與大華關係又緊張,姬氏極這一次若沒能成功拿到,勢必打草驚蛇,想再去偷就更難了,到時候,夏陽又要受不知多久的苦……

不過看姬氏極那個樣子,這會兒跟他急只會適得其反,只好退一步先去廚房給他拿吃的。

夏陽摸索著在桌旁坐下:「極哥哥。」

姬氏極真的餓壞了,正忙着幹掉剩下的糕點,含糊的應了一聲。

通過他的應聲,夏陽更加準確的判斷出他的位置,笑吟吟的「看」過去,冷不丁的忽然問:「你是不是偷看人家小姑娘洗澡了?」

姬氏極又噎著了。

夏陽揚了揚眉:「該不會,還把人家給睡了吧?」

姬氏極好不容易把糕點衝下去,又驚噴了:「胡,胡說八道什麼!」

「咦?沒睡成功嗎?嘖嘖,你可真遜,送到嘴邊的天鵝肉竟然不吃,不過算了,反正我快有嫂子了。」夏陽一臉鄙夷秒變驚喜:「嘿嘿,看在我未來嫂子的份上,就不嘲笑你不行了。」

姬氏極面色難看:「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再不幫忙解蠱,你哥我就快死了是真的。」

「痴情蠱這麼珍貴的品種,人家肯下在你身上明顯是非常喜歡你啊,你抗拒啥?」夏陽皺眉:「難道她長得奇醜無比?」

「……不是。」

「她身有惡臭?」

「不是。」

「她比你高大威猛?」

姬氏極一個爆栗敲過去:「南方人普遍矮小,怎麼可能高大威猛!」

「誰規定南疆人不能基因突變長出個高大威猛的美女?」

姬氏極覺得,果然還是默默的吃糕點等美食就好,不要去答她的話。

「極哥哥,你不跟我說實話,我沒法幫你呀。」夏陽一本正經胡說八道:「不了解前因後果,我怎麼知道你先後中蠱的順序,不了解順序,怎麼幫你除蠱?」

姬氏極嘴角抽搐,終還是忍不住應道:「雖然我不懂醫術不懂蠱術,可我不是白痴也有常識!」

什麼時候解蠱還要看先後循序了?她當是地里長的蘿蔔白菜嗎?不到時候收了可惜?

「我就是坑你威脅你怎麼地?也不怕告訴你,我家親親明月小師弟已經被我退隱了,還關去了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現在除了我那位未來嫂子之外,能幫你解蠱的就只剩下我了。」

夏陽托腮,笑吟吟的望着他:「於是,親親極哥哥,你是選我呢?還是選我那位未來嫂子!」

姬氏極沉下臉來:「陽陽,別鬧了行么?」

夏陽一聽這聲音,怔了怔,便是再好奇也不鬧了,乖乖點頭:「好。」

頓了頓,又道:「其實給你解旁的蠱還是很簡單的,李木頭那兒養著一隻黃金蠱母,讓他的蠱母幫你把那些亂七八糟的蟲子吃掉就行,不過他那隻黃金蠱母尚未養成,沒法一次性消化掉全部,而且,那隻痴情蠱才是真正的麻煩。」

姬氏極皺眉:「怎麼麻煩?」

「說起來太複雜,咱還是先來討論討論你為啥中了痴情蠱,卻還能保持正常意識而沒有愛上那下蠱人吧。」

夏陽道:「痴情蠱是蠱中極品,按理說中了它的人會失去正常意識,整個人都臣服於下蠱之人,會誤以為自己愛上了下蠱的人,不惜一切代價的守護在那個人身邊。一旦遠離那個人或者對別的人生出非分之想,便會被蠱啃噬心臟,劇痛難忍,只有斷絕對別人的非分之想,或者看到下蠱之人並與她親近,疼痛才會停止消失……可我咋看你好像並沒有這些癥狀啊。」

「你怎麼看的?你都瞎了!」

姬氏極沒好氣說罷,面色難看道:「其實,他已經追到帝都來了,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能找到這來。」

說着從脖子上取下一隻古樸牙墜,掛上夏陽脖子:「這是葯,你放好了,我吃飽就走。」

夏陽撫摸著那還帶着他體溫的牙墜,五味雜陳:「極哥哥,痴情蠱說難解其實也不難解,只要取下蠱之人心頭血配以解蠱葯熬煉服下即可。」

姬氏極面色一陣微妙:「取了心頭血,下蠱之人還能活么?」

夏陽嘆氣:「極哥哥,您當這是玄幻小說呢?取了心頭之血還能活蹦亂跳,當然是死得不能再死啊。」

姬氏極一陣沉默。

夏陽道:「若你下不去手,可以讓李木頭代勞,畢竟你出這種事,也是因為我,他不會推辭的。」

姬氏極又一陣沉默后,道:「不能殺……」

「不能殺?」

夏陽連姬氏極現在什麼表情都看不到,又如何揣摩他經歷了什麼,自不明白他在糾結什麼:「若極哥哥心裏也是中意她的話,為何不試着放下大男子主義把痴情蠱忘在一邊,退一步試着跟她處看看?」

不想,她誠心建議,卻換來姬氏極激動一句:「死也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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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王爺穿越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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