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梓恆不見了

第170章 梓恆不見了

見此,三人都紛紛再次折返回去會議室,見簡夫人紅著一雙眼,即使沒有眼淚,但他們也猜測得到剛才她哭了,內心都不由得一緊,忙不迭地邁步到她的面前。

簡夫人並不希望大家擔心,不過還是如實將剛才的情況和最後的結果說了出來,三人知道簡羽對她的偏見沒有那麼嚴重之後,都欣慰地鬆了口氣。

而這時,簡夫人見時間也不早,便讓她們一起到簡氏大樓對面的酒樓包廂一起吃午飯,大夥都沒有拒絕,而是珍惜這次來之不易的相聚。

不多一會兒,四個人都一齊坐到了裝潢優雅低調的包廂內,氣氛極度融洽,只是大夥看到簡羽並不在場,心裏都感到極其惋惜。

其實來吃飯之前,沈雨蕁已經打電話給簡羽,邀約她跟大夥一起吃午飯,卻被她一口回絕了。

他們都知道,能夠讓簡羽那麼快放下心中的芥蒂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今天能有這樣的結果,說實話,也是出乎大家的意料。所以,他們都盡量讓自己表現得歡樂一點,畢竟一家人同桌吃飯的機會並不多。

如是,大夥都其樂融融地開始吃飯。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午飯差不多快要結束,此時。沈雨蕁看着簡寧,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想了想,她最終還是看着簡夫人,開口道:「媽,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說。」

「什麼事?」簡夫人疑惑地問。

沈雨蕁再次看了一眼簡寧,隨後決定說道:「我想把我那一份股份.......讓給簡寧。」

「你決定了?」

「嗯。」沈雨蕁說,「雖然簡寧不是簡家血脈,但是我們不能否認,簡寧對公司做出的貢獻。相信你也知道,公司能有今天,簡寧功不可沒,他理應得到應有的回報,不是么?」

簡夫人並沒有立刻同意沈雨蕁的決定,其實說實話,她並不希望雨蕁將所有的股份讓給簡寧,並不是說她不喜歡簡寧,只是每一位父母應該都會偏向於自己的小孩。簡寧不是她的親生兒子,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當初她苦口婆心勸說他要娶雨蕁,但他卻執意要娶簡舒。

簡舒雖說是簡家血脈,但畢竟也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可既然木已成舟,她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將簡氏的股份平分給她們三姐妹,並讓簡寧繼續擔任簡氏CEO,這已經是她覺得最好的結果,同時也是她作出最大的讓步。

她非常希望他們可以和平相處,但她長年身處豪門貴族圈,並不是特別相信真情實意。她知道簡寧是一個重情重義的男人,她也知道簡舒是一個善良無私的女人,但是時間可以改變很多東西。包括真摯的情誼。

在她的眼裏,雨蕁就是一個比簡舒還要單純的孩子,所以她不能讓自己的女兒太過吃虧。現在她有蕭子靳這個後台,別人不敢欺負她,可萬一哪一天他們倆分了呢?像蕭子靳那種有手腕的人,如果他使用一些手段,那麼雨蕁豈不是變得身無分文了嗎?

並不是她杞人憂天,而是這個世界上就從沒有真正一成不變的真心,何況還是豪門?

所以,簡夫人不會同意沈雨蕁這個決定.......。

沈雨蕁見簡夫人似乎陷入了思考,想開口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隨即她還是看向簡寧,不料她正欲開口,卻見簡寧微笑着摟住簡舒的腰肢,笑着道:

「雨蕁。謝謝你如此為我着想,不過.......我不會接受你的股份轉讓。」

此話一出,簡夫人一下子鬆了口氣,看向簡寧的眼神也帶着感激之意,見此,簡寧心裏莫名一緊。

她一直希望自己娶雨蕁,但自己非但沒有聽話,反而還忤逆她的意思娶了舒兒。這件事的確是他辜負了她二十多年的養育之恩,如果沒有她,他這個孤兒或許只可以在福利院裏度過,根本不可能擁有如今的成就。他也看得出來,她並不希望雨蕁把股份讓給他,而他也根本不可能要雨蕁的股份。

沈雨蕁看着簡寧,「為什麼不接受?這些本就不屬於我,還不如交給你這個有能力的人去保管。」

聞言,簡寧笑了,「雨蕁,是你的就是你的,既然註定是你的,就別找借口推脫。公司的股份而已,沒有像你說得那麼嚴重,更何況,我還是簡氏的CEO,本來就替你們打理公司,如果覺得我吃虧了,你們這些大股東就替我加多一點工資不就行了嗎?」

說着,簡寧摟住簡舒的力度更加大,看着簡舒,眉眼染上魅惑之意,「舒兒。你以後會養我的,是不是?」

簡舒下意識地看向簡夫人和沈雨蕁,見她們都目不轉睛地看着他們倆,整張臉瞬間尷尬得紅了起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還是能養得起的。」

「舒兒真好。」說着,簡寧的臉上已經綻放出了魅惑人心的笑容,他當着她們母女倆的面,深情地在她的額頭上落了一個吻。

「.......」簡夫人欣慰地笑了。

「.......」沈雨蕁卻默默地囧了,秀恩愛其實真的挺可恥的,好像欺負蕭子靳不在她的身旁一樣,只是心中還是會對股份的事情耿耿於懷,不過看來,今天是沒有機會再說這件事了。

簡夫人似乎看出了沈雨蕁心中的想法,眸色略微黯淡了一些。

******

午餐結束之後,沈雨蕁搭了一輛計程車回去御臨花園。

按照沈雨蕁如今的身家,買一輛豪車完全不是什麼問題的事情,可是她一向喜歡低調,所以多次拒絕了蕭子靳的好意。其實,她不開車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她擔心自己成為馬路殺手。

網友雲,防火防盜防女司機,出門遇見女司機,一定要有多遠閃多遠。

剛進家門,何玉嬌便迎面快步朝她走來,不等雨蕁開口,她便上前用力拍了一下雨蕁的腦門,雨蕁低呼一聲,不悅地皺着眉頭,「媽,你這是幹嘛?為什麼無緣無故就拍我的腦門,我懷疑我情商那麼低就是被你從小拍到大,拍傻的。」

何玉嬌看着自己的手,好似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不過想到簡夫人跟自己說的事情,她就忍不住無視雨蕁的埋怨,而是道出了自己的怒意來源。

「雨蕁,簡夫人已經跟我說了.......你要把簡氏的股份讓給簡寧。簡氏三分之一的股份,你居然想拱手相讓給簡寧,你說你是不是傻到家了?啊?」

沈雨蕁也沒料到媽媽會那麼快就知道,不過此時她卻只能說道:「媽,那些股份本來就不屬於我,我拿在手裏也會不心安。而且,你也知道我的為人,從來不會將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據為己有。」

何玉嬌恨不得拆開沈雨蕁的腦袋,看看裏面到底裝了什麼東西,「沈雨蕁,你的腦袋是被門擠了還是被驢踢了?那些股份是你的親生媽媽送給你的禮物,想要彌補她二十多年未能撫養照顧你的補償,也就是說,簡氏的三分之一股份就是屬於你的。」

說到這,何玉嬌不由說道:「更何況,這些股份裏面也包含了我辛苦養育你二十多年的酬勞,所以你根本沒有資格私自處理那些股份。」

沈雨蕁覺得自己媽媽真的有點不可理喻,「媽,你不是說你已經改過自新了么?為什麼開口閉口還是錢錢錢?除了錢,難道你真的什麼都不管了是么?」

何玉嬌乍一看到沈雨蕁發怒了,神色有點不自在,可想到自己如果不勸阻一下,她真的有可能將股份讓出去,如是還是板着臉嚴肅地道:「雨蕁。媽剛才那樣說也是為了你好,不希望你以後受苦受難。你跟子靳的感情一直都不是很穩定,萬一以後跟他鬧離婚也好有一個退路,不至於狼狽得連容身之所都沒有。」

「我.......他.......」沈雨蕁突然之間沒有底氣跟何玉嬌反駁了。

見沈雨蕁似乎被說動了,何玉嬌便繼續加把勁遊說她,「簡夫人已經跟我說了,簡寧根本就不需要你的股份。如果你繼續『好心』讓出自己的股份,容易弄巧成拙。你也知道的,男人一般都比較愛面子,像簡寧那樣的大人物,你覺得他真的願意接受你的施捨么?也許媽的用詞不是很準確,但有可能在簡寧的眼裏,你這種做法其實就像一種施捨。」

「媽,是你多想了,舒兒也有股份。而且簡寧還說以後靠舒兒養。」沈雨蕁想到了包廂里的情形。

「傻瓜,這怎麼能一樣呢?」何玉嬌說,「舒兒是簡寧的妻子,他們是一家人,而你則是外人,家人稱之為互相扶持,外人就是施捨了,你懂不懂?」

沈雨蕁認為這都是她的歪理,知道繼續跟她說對着干也無濟於事,如是只得說道:「媽,別說了,我有我自己的想法,總之我不會讓你流落街頭的。」

話落,她還是選擇地朝二樓走去,何玉嬌見此,更加急了,「臭丫頭,真是吃裏扒外的白眼狼,居然給外人也不給媽媽。」

不過,何玉嬌和簡夫人都不可能同意沈雨蕁讓出股份,不能說服她,她們總能說服簡寧。

*******

蕭宅里,蕭子靳剛踏進客廳,便見王素從王姐手中搶過吸塵器,作勢想要朝他的身上掄過來,他眼明手快,腳步微微一錯,便閃到了一旁。

而吸塵器只是在半空中劃了一條拋物線,隨後掉落在光滑鋥亮的地板上。

見此,王姐心跳都擠到了嗓子眼,她膽顫心驚地快步上前,將地面上的吸塵器撿起來,顫顫巍巍地站在那裏,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蕭子靳看着王姐,說道:「王姐,你先出去。」

聞言,王姐如赦大放,她忙不迭地點頭,「好,大少爺。」

話落,王姐馬不停蹄地離開了客廳,也不管王素那一副想要殺人的表情。

王素顯然還在為蕭子靳將董事長奪去的事情而生氣,要不然剛才也不會做出如此失態的行為,而她之所以能夠那麼猖狂,當然是因為蕭老爺子已經去世了。

在她的眼裏,蕭老爺子去世之後,她就是蕭宅里最大的那一個人,氣焰當然有增無減。

「蕭子靳,老爺子已經不在了,你幹嘛還要回來?」王素紅著臉說,「是不是覺得你自己奪走了董事長的位置,所以心裏特別得意,想要回來向我們炫耀?啊?我告訴你,你也別太得意,遲早有一天澤飛會將屬於他的一切奪回來。」

蕭子靳握住文件的那隻手不由自主地緊握而起,看向王素的眼神也染上了血色,他並沒有接王素的話,而是盯着她冷冷地道:「我真的沒想到,你這個人竟然如此是非不分,顛倒黑白。當初你收買張律師。讓律師團說服爺爺立遺囑也就算了,後來為了一己私利,竟然拔掉爺爺的氧氣管,害死爺爺。像你這種人,根本就不應該留在這個世上。」

他的聲音很冷,他的表情更加冷,全身都好像籠罩在一層刺入骨髓的冰窖中,即使空調調到人體最舒適的溫度,可王素還是明顯地感覺到來自於他身上的怒意和冷意。

怒意冷意相混雜,讓王素害怕得渾身都不受控制地顫抖了起來。

她想讓提高自己的氣勢,可是她發覺.......在他的面前,自己竟然就渺小得如螻蟻一般。這種錯覺讓她更加氣憤,如是她強壓制住內心的顫慄,抬起頭惡狠狠地瞪着他。

「蕭子靳,這是法治社會,什麼都要講究證據,如果沒有證據,請不要隨便誣衊我好么?你一次又一次這樣子誣衊我,真當我是軟柿子好拿捏,是么?」

說完之後,王素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蕭子靳手中握住的白色文件,心裏迅速升騰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難道蕭子靳手中握住的就是證據?要不然為什麼事隔那麼久,他又再次跟自己說起那件事?自從上次回蕭宅,他好像從未再踏入蕭宅半步,可是今天這種時候卻無緣無故地跑回來,難道真的找到證據了?

王素越想就越害怕,額頭都不由自主地冒出了細密的冷汗,一雙腿好像也開始不受控制地再次打軟顫。

蕭子靳冷眼看着王素,可眸中卻染上了濃重的怒火,「呵.......你也知道這是法治社會呀?我以為你還活在原始社會呢.......!」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王素牙齒都開始打顫了。

他冷冷地道:「王素,你別想再狡辯抵賴了,被你收買的護士已經供出是你害死了爺爺。你不是一直都想要證據么?那我就讓你看一看,證據究竟長什麼樣。」

話落,蕭子靳將手中的調查結果一把甩到王素的面前,她條件反射一般伸手去接,慌亂中成功將調查結果拿在手裏。她不可置信地低頭看着調查結果,越看手便抖得越加厲害。

最後,王素身子一軟,整個人都癱軟到地面上,一臉頹廢。

蕭澤飛本來不在家,可接到王姐的電話后便二話不說趕回來,當看到自己的母親癱坐在地面上時,眉頭迅速皺起來,腳下的步伐也如箭步一般奔到王素的面前。

他沒空理會蕭子靳,而是在第一時間擔憂地問王素。「媽,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完了,完了,這下子完了。」王素一雙眼睛空洞無神,好像沒有注意到蹲在自己面前的蕭澤飛,只是毫無焦距地看着脫離自己手中的調查結果。

蕭澤飛心下驚疑,他順着王素的視線落到了躺在地面上的文件,隨後懷着一顆忐忑不安的心情將它拾起來。

不出所料,蕭澤飛看到上面的內容之後,感覺心臟像被人擊了一記重拳一樣,格外的難受。他轉過頭看着以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看着他們母子倆的蕭子靳,眸色複雜不已。

蕭子靳看着他,道:「既然你們都無話可說了,那麼就安靜地等待警察的到來吧!」

此話一出,蕭澤飛卻徹底慌了,下一刻,他已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聲叫道:「大哥,我求求你放過媽,求求你了,媽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才會做出那種事情,她一定不是有心的,求求你不要報警,好嗎?畢竟她是你的媽,我是你的弟弟,我們都是你的家人,就算你不顧兄弟情,也求你看在爺爺的份上,饒了我們一次吧,好嗎?爺爺在天之靈,一定不希望看到我們出現這種家醜的,是不是?」

蕭子靳低頭凝視着蕭澤飛,「在我面前,你居然還敢說.......爺爺在天之靈?如果不是她害死爺爺,爺爺就不會那麼快離我們而去。如果我放過她,爺爺又怎麼瞑目?我不介意你們在蕭家囂張蠻橫,但不介意不代表我就可以任由你們昧著良心干出這種壞事。」

他指著已經近乎獃痴狀態的王素,「蕭澤飛,你看一看,現在她對我的做法都沒有意見了,你到底還在堅持什麼呢?這種人就應該交給警察處理,還爺爺一個公道。」

「不.......大哥,不可以的。」蕭澤飛激動得上前拽住了蕭子靳褲腿,那樣子跟平日裏的他完全判若兩人,「大哥,求求你放過媽吧,求求你了.......。」

「.......」蕭子靳抿著唇,始終沒有回答他。

而這時,接到蕭子靳舉報電話的警察已經走了進來,將眼神空洞無神的王素帶走。見此,蕭澤飛憤恨地瞪了一眼蕭子靳,隨後拔腿就追了出去,想要跟去警察局。

******

御臨花園,沈雨蕁和蕭子靳都躺在床上。此時,她卻擔憂地看着他,「子靳,小媽真的被抓了嗎?」

蕭子靳並不隱瞞,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嗯,證據確鑿,小媽這一次再也難逃法網了。」

「真沒想到爺爺竟然是小媽害死的。」沈雨蕁眸中染著驚懼,「爺爺去世之後,小媽非但沒有傷心,反而還一臉得意笑容,如今想想,真的覺得小媽心腸非常歹毒。我真的想不明白,當初她怎麼膽敢下手害死爺爺?」

「她無非就是想要奪得巨額財產,如果爺爺醒過來,她的計謀就會被拆穿,到時她就會處於不利的地位。」蕭子靳說,「可是她萬萬沒想到,蕭家的曾長孫竟然是梓恆,讓她的所有計劃都落了空,白忙活一場。」

「嗯,善惡終有報。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小媽為了奪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不擇手段,甚至害死爺爺,本身就是令人無法容忍的事情,如今被抓也是她的報應。」

在對待王素這件事情上,沈雨蕁還是支持蕭子靳報警的做法。

王素已經無法用脾氣壞、人格差來形容了,她那個人簡直就是喪心病狂,無可救藥。為了利益,不惜傷人性命,害死爺爺之後非但沒有悔過,反而還變本加厲,囂張如常。

股東大會那一次,如果不是他們反應迅速,估計小梓恆就會被王素活活掐死。最近這段時間,如果不是他們加強對小梓恆的保護,讓王素一伙人無法下手,也許小梓恆也會慘遭他們的毒手。

像王素這種人,如果不將她交給警察處理,以後可能就會變成殺人狂魔了,因為在她的眼裏.......生命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

蕭澤飛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煩躁地抽煙,想到王素被抓的事情,心裏就忍不住怒火翻滾。

雖然他難成大器,但還是非常聽王素的話,如今自己的媽媽被抓,他自然將所有的怨氣都發泄在蕭子靳身上。

蕭澤飛認為,這一切都是蕭子靳造成的,如果他沒有那麼冷血無情,自己的媽媽就不用進警局。一想到她的下半生將會在監獄里度過,他就恨不得拿刀捅了蕭子靳。

看着手中的香煙,蕭澤飛腦海里忽然浮現出小梓恆那個小身影,心裏似乎有一股更大的怒意在姿意翻滾,蕭子靳害得他的家不像家,他也絕對不會讓他們可以安心地過下去.......。

******

星期五下午,蕭澤飛開着一輛普通的商務車,車子停在一家幼兒園的門口。

他一雙含着惡毒色彩的雙眼如鷹一般緊緊盯着園門口,不多一會兒,幼兒園的門口被打開,所有的小朋友都歡快地往園門外走去,很多家長看到自家的小孩從裏面走出來,都笑着過去接他們。

蕭澤飛見那麼多人,眉頭緊皺而起,可還在耐心地等待一個可以下手的機會。

小區附近有一間麻將室,其主要就是供那些無聊的豪門富太太打麻將娛樂休閑。何玉嬌雖然戒了賭,但卻戒不了愛看別人打麻將的興趣,所以每次都會趁著沈梓恆沒有下課之前偷偷進去裏面看別人打麻將。

沿路都是高大挺拔的榕樹,榕樹的枝葉垂吊下來,樹上偶爾有幾隻小鳥鳴叫,傍晚的微風輕輕吹過,枝條襯著低沉的鳥叫聲,似乎預示着什麼。

小梓恆獨自在麻將室門口溜達着,無意識地溜達到一處拐角,此處拐角較為偏僻,此時的路上幾乎沒什麼行人從這裏走過去。

蕭澤飛見時機已到,停下車子從裏面走出來,快步來到小梓恆的面前。

小梓恆敏銳地察覺到蕭澤飛的到來,驀然抬頭,正撞進他充滿著狠厲之色的眼中,心裏猛然一驚,下意識地往後退。

「二叔。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蕭澤冷笑,「這就要去問問你爸爸了。」

「問我爸爸?」小梓恆不明所以,但他知道,爸爸跟二叔的關係不好,上一次股東大會自己就差點被二叔的媽媽掐死,直到現在還心有餘悸。所以此時看到突然而至的蕭澤飛,臉上難掩其的慌亂之色。

小梓恆一步一步地往後退,蕭澤飛也一步一步地往前逼,一雙渾濁佈滿黑眼圈的雙眼也不忘掃視一遍四周,見四周無人,如是也不再作任何猶豫,跨步到小梓恆的身後,將手中噴有哥羅芬的白帕捂住他的嘴巴。

剛開始,小梓恆還拚命地掙扎,可是哥羅芬的藥效太強。不到一會兒,他便暈迷過去。見此,蕭澤飛直接將小梓恆一把打橫抱起,抱進車子。

看着昏迷過去的小梓恆,蕭澤飛嘴角勾起的冷意更甚,「蕭子靳,你害得我媽媽去坐牢,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說着,蕭澤飛大力關上車門,坐到主駕駛座上,隨後狠踩油門,車子便揚長而去。

蕭澤飛不知道,他的車子剛駛去的時候被拿着手機的小元剛好將其的車牌號拍了下來。看着相片中的車牌號,搜索著剛才隱約看到的兩個人影的印象,覺得小孩子很像是雨蕁的兒子,那個大人好像是小孩的叔叔.......。

小元不是非常確定,可是想了想,她還是打通了沈雨蕁的電話。

「小元?」沈雨蕁問。

自從上次分開之後,兩人的工作都比較忙,所以並沒有什麼時間相聚,此時聽到雨蕁的聲音不免有點興奮激動,可是想到剛才的畫面,她還是壓制住自己的激動心情,盡量平靜地問道:

「雨蕁,梓恆被你們帶回家了嗎?」

「一般都是我媽去接送梓恆上學放學的,現在這個點應該已經到家了。」沈雨蕁有點疑問,「小元,為什麼突然間這樣問?是不是.......有什麼事?」

小元遲疑了一會兒,終是說道:「雨蕁,我不知道有一句話該不該說?剛才我看到你家梓恆被蕭澤飛抓進了車子。我知道你們的關係一直都不是很好,所以覺得有點奇怪,才會打電話跟你說。我手機拍了車子的車牌號,現在發過去給你,你看一看是不是他的車子。我也不是非常確定,只是看起來長得非常像。」

聽到這些話,電話另一邊的沈雨蕁開始不淡定了,可她還是讓自己盡量保持鎮定自若,「嗯,那好,你先發過來讓我看一看。」

「好。」

話落,小元掛了電話便將圖片發送過去,幾乎同一時間,沈雨蕁手機便接收到了小元的圖片,看着圖片里的車牌號,她的眉頭微微一皺。

蕭澤飛跟她談戀愛的時候經常將這輛車子開到醫院接送自己上下班,兩人談戀愛也快兩年了,所以她對這輛車印象非常深刻。後來兩人分手了,他便將車子閑置在蕭宅的停車庫房,一直都未曾將其開出來。

沒曾想,小元竟然在幼兒園的附近拍到了這輛車子。按照小元的說法,小梓恆被蕭澤飛抓進了車裏,可是他為什麼要抓小梓恆?幼兒園都是由父母接送上下學,按道理來說,不應該是媽媽把他接回家了嗎?為什麼會被他當眾將小梓恆抓走?

究竟是小元看錯了,還是自己想多了?

為了證明自己的猜測,沈雨蕁還是撥通了何玉嬌的電話,電話剛接通,便傳來刺耳的喇叭車鳴聲響,她的眉頭皺得更加緊。

「媽。你現在跟梓恆在一起嗎?」

「啊.......?」何玉嬌此時正在上牌,沖對面的太太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雨蕁,你說什麼?」

沈雨蕁加大聲量道:「我說.......你現在跟梓恆在一起嗎?」

「在啊.......。」何玉嬌說道。

「可是我聽小元說她看到梓恆被澤飛帶走了。」

「啊?怎麼可能?」何玉嬌終於急了,快步走出去尋找梓恆的下落,可是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他的影子。

「媽,梓恆到底是不是跟你在一起?」沈雨蕁情急地追問了一句。

「雨蕁,我.......。」

沈雨蕁徹底慌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聽母親的語氣肯定是說謊了。

天啊,母親不會又跑去打牌了吧?可是……現在最主要的事情不是糾結這她打不打牌的時候,她應該立刻打電話給110報警電話。

可剛按鍵110,沈雨蕁的手忽而又頓住了,沒有明確證據之前,人口失蹤沒有超過24小時警察不會受理案件。自己就算打電話過去報警也無濟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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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着記憶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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