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錯綜複雜的關係

其實現在的情況非常奇怪，張正義是那個劉老的保鏢一樣的人物，我們把劉老頭連同張正義一起打了，打了之後卻又被張正義的人給救了，造成這個詭異的現狀的原因可能就是這個四九皇城裏錯綜複雜的人物關係，包括圍着「扶龍經」所構建的一個巨大的利益糾紛。我們推測張正義跟劉老並不齊心，這也是我們樂於見到的，但是如果這一切我猜錯了，那我們現在在這裏，等於是等著別人來把我們幾個給包了餃子。

「幾位年輕人，差不多得了，把我放了，這件事兒我出去之後幫你們擺平，你們感覺如何？不然的話，你們就是插了翅膀。估計要走也懸。」劉老這時候說話道，這個人倒是養氣功夫十足，就算在此時說話也是氣定神閑。

他不說話我幾乎把他給忘了，一說我倒是想起了他，打亂了我們的計劃，讓我們現在在這不知名的地方備受煎熬的可不就是這個老頭嘛，我低下身道：「老頭，這輩子估計你都沒想過，還會成階下囚吧？」

「說實話，還真沒想過。要不說後生可畏？」劉老笑道。

「做個交易怎麼樣？」我問他道。

「你講。現在我有談資格的條件嗎？」他依舊是笑。

「放了楊當國，我們放了你，我會說服楊開封把現在知道的返老還童的辦法給你，你應該明白，楊當國雖然一直不怎麼露面，但是關於長生他是走的最遠的人，也是最有可能幫你的人。」我道。

「楊當國是生是死我真不知情，我們幾個老傢伙，可能在外人看來是資歷高，但是這不是古時候了。你要清楚，我們有的是面子，但是有些年輕人看我們的面子就算了，如果不看，你感覺我們算什麼？」他苦笑道。

「嗯？」我問道。

「小張那傢伙這一次跟着我們，你還看不出來嗎？還有，楊當國抓到之後，我都沒來得及見一面，就被人給帶走了，帶走他的人，我不說，你也應該知道是誰。」劉老頭說道。

「張正義？」我再一次問道。

劉老頭點了點頭道：「也可以說是張正義身後的那一幫人。」

話說到這裏的時候其實已經不需要說下去了，直覺告訴我，劉老頭在這個時候沒有撒謊，也沒有撒謊的必要，而且如果是這樣的話，也同時說明張正義在之前並沒有撒謊，他代表的那一方青壯派，其實並不希望楊開封找到長生不死的辦法，有些人該死了。那就去死好了，也正如同劉老所說，他們這一群老人活着，最大的其實是面子，但是中國這邊的傳統，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加上那些層面的拉幫結派嚴重，所以說，老人們的面子，年輕人不敢不看。再加上有些人仗着老人的身份干政，這些都對年輕人的步伐有影響。

「你們感覺他說的話幾成真假？」我問龍十三還有趙無極道。

「應該不像是撒謊。」龍十三說道，趙無極則沒有說話，對於趙無極，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他忽然的暴起，不可謂錯，但是的確是有點衝動，讓本來一片大好的局勢變的非常的被動，我們商量不出好的辦法，現在只能等張正義的到來，我們倒是不怎麼怕張正義帶着人把我們圍剿了，起碼我們手上還有劉老這個人質不是？

我們一直等到了天亮，這一夜，外面並沒有狼群的襲擊，天蒙蒙亮的時候，外面終於來了人，我瞬間警覺了起來，而趙無極則把臉給貼在了地上，之後對我說道：「沒事，就來了一輛車。」

我打開了門，門外果然站着打着繃帶的張正義還有白瑾，打開門之後他笑道：「建國飯店都不住，偏偏要把自己給整到了這地兒，怪誰？劉老呢？」

我指了指在角落蹲著的劉老頭道：「在那呢，這老頭心態倒是好，吃嘛嘛香。」

「放了吧。讓他回去。」張正義直接道。

「不可能。」我說道，我剛說完，劉胖子和趙無極一下子都站了起來，一幅下一刻就要開戰的樣子。

「別別，別這麼激動，我沒找你們干架的意思，而且我自知不是對手，既然我一個人來了，那就不是外人。那邊已經給了我準話了，你們放心，是一個絕對夠分量人給的話，這件事沒人跟你們計較，楊家的那些年輕人也都回去了，一個人都沒有拉下。這老頭在不在你們手上都沒有價值，而且你應該明白，放了他，對於你們還是有好處的。」張正義道。

他說的話我不敢接，我不知道張正義的話是否靠譜。而且我絕對不是我們團隊里可以拿主意的人，趙無極才是。

但是此時趙無極還有龍十三，都沒有一個接話的，氣氛一下子尷尬了起來。

「去，小瑾。把他放了送回去。」張正義喧賓奪主道。

我皺了皺眉，想要攔著，張正義卻說道：「我在這裏給你們當人質，比他好使的多。」

他說完這句話，我沒攔著，他們三個也沒有，我就看着我們賴以保命的劉老頭被白瑾鬆綁，鬆綁之後帶走，房間里一下子再一次沉默了起來，我拿起繩子笑道：「張老哥，跟你接觸的時間長了，越來越感覺你的神秘莫測了，但是不管咋說，你自己都說了要當人質，那是我來綁，還是你自己來？」

「別着急，我來帶給你們一個消息，聽完你們再決定綁不綁也不遲。」他道。

我放下繩子，聽着張正義說道：「楊當國被捉，是他自導自演的一個戲。實不相瞞，他被劉老他們抓到之後，是被另外的人帶走，帶走之後並沒有關押，而是送到了龍虎山，龍虎山的那一批人，對他有興趣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但是真的到了龍虎山之後，那傢伙反倒是把龍虎山給攪了一個天翻地覆，不僅摘掉了幾代天師辛辛苦苦養起來的龍虎山氣運金蓮，還帶走了其他的寶貝，最重要的是，這犢子後來還逃之夭夭了。」

這個消息可以說是讓我非常激動，我看着張正義道：「此言當真？」

「我要麼不說話，既然說了，一般就不說謊話。」他笑道。

「你真的是龍虎山天師派一脈的人？」這時候，沉默了大半天的趙無極沉聲問道。

「嗯。」張正義輕聲的點頭道，這一次他沒有否認，那麼我們之前所有的猜測都是真的，從一開始楊開封入京，他就不算是核心中人，從那個偉人開始，最信任的那一個人，一定是來自龍虎山天師派的張家。

甚至可以說，楊開封。只是一個以長生為誘餌的江湖術士，而龍虎山的這一脈人，才可以稱當為國師一脈。

「你們那一脈的張家，跟當年的寶豐張家是什麼關係？」既然是問，那龍十三也開口問一個我們一直以來都非常好奇的話題。

「一脈相承。」張正義倒也是坦誠。

「好深的算計，看來天師派對中原的算計，從那時候就開始了。」龍十三冷哼一聲。

對此，張正義倒是不置可否，他笑道：「中原那個地方，雖然有得中原者得天下的說法。歷來都是兵家必爭之地，但是你心裏也明白，不是楊奉山老爺子拿到了那本書，並且他不肯跟龍虎山合作，龍虎山也不會去染指那一畝三分地。」

「然後呢，還不是灰溜溜的走了？」龍十三嗤笑道，龍十三對中原的四大家族，其實有一種別樣的執念。

「這其中的很多事情，不足為外人道也。」張正義卻在這個時候打了一個機鋒。

說完，他對我笑道：「有沒有興趣南下一趟？」

「哪？」我問道。

「三個字不離楊筠松，去看一下，能寫出天子風水術的人。」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