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你去找韓野了對嗎?

第69章.你去找韓野了對嗎?

「不說話是嗎?一個解釋都沒有嗎?」

「你先放開,我痛……」

「你也會知道痛嗎?」他像頭暴怒的野獸,所有理智都在這一刻崩了弦。

錢澄從未見過這樣盛怒的他,他氣得渾身都在發抖,被他拽住的手已經泛白,甚至有點麻麻的。「我那天陪一個很重要的人做手術,整整一天一夜,我才能離開,到我回到家的時候……」

「我TM的不是要聽這些!你去找韓野了對嗎?」

「我……」

「就像你說的,你要維持生活,所以你急著要找下一個傻子,對嗎?」

「啪!」刺耳的巴掌聲,讓詢問室頓時歸於安靜。

江一川感受到嘴角處的腥甜,用拇指輕划擦拭著,正欲繼續追問,卻看見女人通紅的眼,晶瑩的淚一直在她眼眶打轉,但就是倔強地不肯留下來。

「我要是喜歡韓野,還犯得著留在你身邊嗎?」她努力咬著下唇,告訴自己。不能流淚,不值得。

他失笑,「說出口了?我是多糟糕的選擇啊。」

「是啊,你不可一世,別人的話你都聽不進去,你混蛋,挖了我一顆心還要丟在地上踩碎了才高興,你還瞎,瞎的是你的心,什麼都不知道!你江一川就是這世界上最糟糕的人!」終究,淚水還是缺堤了,像斷了線的珠子,滴到地上,打在了江一川的心上。

他緩緩鬆開拽她的手,五個指印那麼明顯,猙獰地嘲笑著他的失控,這個女人的心,自己不是很明白嗎,為什麼要這樣故意貶低她呢。

「我是去找韓野了,我求他幫忙。我除了他我什麼人都不認識,我還能找誰?」

?!

難怪連總局局長都出面了,原來是韓家發話了。

不過很快,他又想到另一個問題。

「誰讓你去求他了?你拿什麼去求?」

錢澄心裡更不是滋味了,苦澀一笑,故意說著鬥氣的話,「拿什麼?拿我的身體去求啊,你知道的,他喜歡我愛我。」

她成功激怒了江一川,他這次不再動她,只是重重地一拳打在桌子上,「我讓你好好說話!!」

看見他的手背關節頓時泛紅,她心裡也被揪著痛,深呼吸了幾次,才慢慢開口回答:「那天范珊珊找上門,讓我離開,她說你被抓了,這個案子只有她爸爸才有辦法解決……」

「你怎麼想的?」

「我想著找韓野幫忙啊。」

「我是說,她讓你離開我,你怎麼想的。」他的聲音忽然變得溫柔。還帶點內疚。

……這個男人,為什麼抓的重點總是和自己不一樣啊?

他伸出手,錢澄自然地牽著他,用力一帶,人就坐到了他大腿上,「快說。」

「我說,江一川這個男人,你要就拿去,姑奶奶不稀罕。」她假意要掙脫,男人機警地把她困住。

「口是心非。」

「你別太自信了。」她捧起男人的手,心疼地摸著他的手背,「痛嗎?」

她柔若無骨的手指劃過,冰涼的,還帶著若有似無的癢,撩得他打了個哆嗦,「挺痛的。」

「痛就對了,誰讓你無端端發脾氣。」嘴上是這麼說著,可她還是湊近他的手,噘起嘴給他吹了幾下。

可是很快,她就感覺到不對勁,似乎有那麼一處滾燙,正在逐漸壯大。

「江一川你……」

「別動……」他的聲音變得沙啞,緊緊抱住她,整張俊臉都埋在了她的頸窩處,「只是皮帶硌著你了。」

錢澄的臉一下子就紅透了,像熟透的番茄,她這才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自己說了多白痴的話。

「錢澄,你還有秘密嗎?」

她點頭,該是坦誠相對的時候了,「有,我孤獨的童年,糟糕的過去,還有龐大的債務。」

「就這些?」這算什麼秘密。「難道就沒有什麼刻骨銘心的前任,難以忘懷的對手嗎?」他循循善誘,想探出些什麼秘辛。

她眨著還泛淚的大眼,無辜地問:「……什麼對手?」

「把你練城教科書的對手。」說完,還貪戀地在她脖子上印了一吻。

她頓時就明白了,奮力把男人推開,叉著腰問,「胡說八道!你呢?拿什麼和我交換?」

男人寵溺一笑,「小野貓,出去了再告訴你。」

「出去?你已經想到解決辦法了?」

他自信地點頭,「多虧你,有了點頭緒,你讓墨言進來吧。」

「好。」她應了一聲,高興地輕啄他的薄唇。

一切的一切,都被外面的范珊珊看得一清二楚。「江一川,我要讓你後悔眼裡沒有我。」

安靜狹長的走廊,只剩下她尖銳的高跟鞋聲音。

當墨言再次回到詢問室的時候,自然感受到自家老闆心情不錯,一掃陰霾,再次感嘆錢澄的威力。

言歸正傳,江一川收起微笑,「墨言,監控壞掉那天,我在哪?」

「下午參加過一個餐會,不過時間很短,不夠說服力。」

「嗯,整層樓的監控都壞掉了?」

「是的。」

「你忘了一個地方……」

「會議室!」

江一川點頭。多虧了錢澄坦白自己的秘密,讓他想起自己曾在辦公室開過隱秘監控發現她鬼祟的通話。「那個攝像頭是獨立的,直接連到我的電腦和手機上,整個三越除了你沒有別的人知道。雲端有記錄,你去查查,看能不能拍到什麼。」

墨言大喜,「角度是對著從內整個會議室的,說不定能拍到走廊的情況。」

「污點證人查了嗎?」

「查了,單身漢一個,賬戶沒有問題。」

「沒有問題才有問題。無端端做假證供,還冒著坐牢的危險?」他又想了下,「還有,整個意外只有一個人死亡對嗎?查一下他的經濟狀況,還有,看他有沒有買保險,有沒有隱疾。」

身側的律師迅速記下他說的每一句話,短短五分鐘的見面,前路好像豁然開朗。

回去的路上,錢澄和墨言同車。多少察覺到他對自己的抗拒,她顯得很尷尬,「那個墨言,可以載我去一個地方嗎?」今天還沒去看葉院長。

「抱歉,董事長吩咐我送你回家,沒說可以載你去別的地方。」墨言一板一眼地回答著,比江一川還要冷漠千萬倍。

她吃癟,只好想著回家后再坐公車過去。

「錢小姐,我多嘴說一句,可以避免的誤會就不要讓它發生。不必要接觸的人,就遠離,董事長他的時間不應該花在處理這種事情上。」

「什麼意思?」透過後視鏡,她看到他微蹙的眉。

墨言也不方便再說下去,掏出范珊珊的手機,遞給了她。

錢澄看著一張張清晰的照片,氣小人的卑鄙動作,恨自己的不小心,難怪剛才江一川大發雷霆,原來是這樣原因,也不難理解墨言對自己的拒之千里。

「事情不是手機上拍到的那樣的,我和……」

「錢小姐,我不是董事長,您不必跟我解釋,只是我多嘴提個醒而已。」

「……好。」

如此一來,車內的氣氛就更加怪異,短短一刻鐘的路程,對她來說卻是度日如年。

放下錢澄之後,墨言又馬不停蹄地趕回三越,江一川的電腦需要密碼才能登入,他嘗試了好幾個,都失敗了。

忽然靈光一閃,打開之前調查錢澄的資料,嘗試用她的生日來做密碼,居然中了!

他搖頭,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從雲端上下載那天的監控視頻,反覆查看幾次之後,發現攝像頭拍不到走廊,倒是會議室里的玻璃,隱約反射出一個人的身影。

把視頻拷貝下來。墨言交給了蔣駿,眼下三越裡面的人不可靠,絕不可能交到自家技術部門手上。

完成這一切之後,私家偵探那邊又有了消息。

……

錢澄倒了兩趟公車,終於到了城郊醫院,此時醫生正在巡下午的房,仔細詢問過病情之後,她才回到了葉院長的病房。

即便她沒醒,錢澄依舊和她打了招呼,這次她故意帶上鮮花,平常她可不捨得花這個錢,不過今天不一樣,值得高興的事情太多了。

她向護士借來了一個玻璃瓶子,把精心挑選過的桔梗花隨意地放進去,放在窗戶前,微風吹過,整個病房頓時生氣盎然。

滿意地拍拍手,坐回到床前。

「葉院長,醫生說你的手術很成功,你就放心吧。」她用梳子認真地替葉院長整理頭髮。又用棉簽細心地沾水潤濕她乾涸的唇,小時候她生病葉院長背著她跑去看急診的那一幕,又浮上了眼前。

病床上的人沒有回應,她繼續自言自語,從記事開始自己如何調皮,到後來怎麼吃虧學乖,說的全是跟她有關的開心事。「熬過了這一關,就沒有事情可以難倒我們了,你不是總愛說苦盡甘來嗎?」

這時,她感覺到葉院長的手指好像輕微抽動了一下,但當她湊過頭去想再看清楚的時候,又久久沒有再動過。

正當她低頭失望著,忽然一陣虛弱的聲音傳來,「小柔……小柔。」

錢澄馬上按下了呼叫鈴,醫生和護士馬上趕了過來,把情況說一遍之後,醫生開始了簡單的檢查。

「錢小姐,會不會是你太累的,聽錯了?依照葉女士的情況,估計是沒那麼快就醒來的。」

「不,我是真的聽見了!」她的態度不容置疑。

護士和醫生面面相覷,這種過度緊張的家屬早已見怪不怪了,隨意敷衍了幾句,也就離開了病房。

她賭氣地彎下腰,一直看著等著,她就不信了,明明就不是自己的幻覺。

不過剛才葉院長叫的什麼,小柔?筱柔?是誰?

錢澄足足在床前站了大半個小時,腰酸得站不直了,她才放棄。跟護士交代幾句之後。就坐上了最後一班公車回了家。

家裡依舊是冷冷冰冰的,為了不胡思亂想,她把整個房子都快翻過來了,里裡外外地搞了一次清潔,一來是江一川有潔癖,她想著得時刻保持家裡的整潔好讓他回來的時候不要發脾氣,二來是只有把自己的體力透支了,才沒有經歷去胡思亂想。

忙到深夜,總算連床單也給換上了,關上房門。回到了自己房間,一看到那張床,就想起江一川被帶走前的那個夜晚,他是如何溫柔地抱住自己,原諒了自己。

她索性搬來被子,躺在沙發上,看著漫天的繁星,回憶生日那晚和江一川一起看星的感動,心頭暖暖的。當初莫名其妙地頂替田甜跟他相遇,後來糊裡糊塗地成為了他的「女朋友」,一切好像都是冥冥中註定了。數著星星,眼皮越來越重,最後是笑著睡著了。

夢中,一片無際的薰衣草田,遠處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她赤著腳跑到他身邊,是江一川!她激動得抱住他,腦袋使勁地往他懷裡蹭,語無倫次地重複著:「你沒事!真好!太好了。」

江一川回她一個溫柔的微笑,捧起她的臉就要吻下去。只是不過輕吻了幾下,男人就開始不安分了,大掌游上她的胸口,想要使壞。

「不要……」她呢喃著。

「啊!」遠處飛來一隻烏鴉,正正撞到她腦門上,好痛!

她倏地睜開眼,一張妖孽的俊臉近在咫尺。

「第幾層了?怎麼又是江一川?」沒想到自己做夢做得這麼深,看來要醒來好幾次才行。

「是我!」男人的聲音回蕩在清晨的房間里,還帶著笑,如風鈴般醉人。

錢澄揉了揉眼睛。又狠狠地捏著自己的臉頰,直到捏得疼出淚,才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

他真的回來了,安然無恙的!

「江一川!」她高興地像只考拉,跳到他身上,掛得牢牢的。

他聞著她身上獨一無二的香,彷彿整個人又活過來了,雙手托住她的屁屁,調皮地一拍,「剛才夢到什麼了?」

「夢到好大的薰衣草田。夢到你,夢到……」最後那丟臉的一幕,她差點就脫口而出。

「夢到什麼?嗯?」他低頭,英挺的鼻子廝磨著她的臉頰,低醇好聽的聲音,像是巫師的蠱惑。

絕對不能說!太丟臉了!她咬住唇,一味地搖頭。

「沒了嗎?我可是聽到有人在叫『不要』?」

「……你聽錯了!」

「我聽錯了嗎?」他飛快地朝她小巧的耳垂舔了一下,「可我還想再聽,怎麼辦?」

錢澄嚇得縮了脖子躲開,這個種馬。一大早又在發情了嗎?

江一川眼裡只看到她睡眼惺忪,眸底帶著清亮的水氣,像只受驚的小貓,無措地看著自己。忽然小腹一緊,迷人的喉結上下滾動,該死!

「幹嘛不說話?」她冰涼的玉手不經意擦過他的額頭,「天啊,好燙,你生病了?」隨後探了探自己的額頭,嗯。這個男人發燒了?

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錢澄,我肯定是上輩子欠了你的。」

「?」

「我沒事。」他轉身,準確地走到床邊,把女人放了下來,自己又繞著走到另一邊,跟她一起坐在了床上。他已經想好了要把秘密告訴她,也就沒有要刻意隱瞞,不如就不斷地給線索,看這個女人什麼時候才發現。

「江一川你……」

不錯嘛。還不算太笨。「怎麼了?」他眯起眼笑著,比外面吹進來的晨風還讓人感到舒心。

「你是怎麼出來的?」

……原來還沒發現。

「就沒有其他事情想問嗎?」他低頭輕吻她光潔的額頭,手指不忘輕撥著她額前的碎發,繼續提示著。

她無辜地搖頭,「你是偷偷回來嗎?還是已經解決了?」

江一川有一瞬的感動失神,除了緊緊抱住這個女人,似乎沒有更好的表達方法。他長臂一伸,把她圈進自己的臂彎內,情不自禁地在她青絲上吻了幾下。「都解決好了,沒事了。」

「真的嗎?」

「嗯。證據找到了,證人的破綻也被我們抓住,事情敗露,他就坦白了。」其實事情比這要複雜多了,只是他不想浪費口舌和時間在這事情上,簡單一句帶過就算了。

「真的啊,墨言好厲害啊。」

「墨言?」

「不是嗎,這幾天他可是沒日沒夜地在幫你查案子呢。」

男人無奈扶額,沒有自己的指令再怎麼查也沒用啊,怎麼她的頻率永遠不和自己在一個道上呢?

手機忽然響起。錢澄臉色一黑,心虛地看了江一川一眼,不敢接。

「你電話響了。」

「……可能是打錯。」

她的支支吾吾哪能逃過江一川的法眼,「你心虛了……」

他瞥了手機一眼,屏幕中不斷閃動的「韓韓」二字讓他頓時火冒三丈,再看看她僵住的笑,想明白了。

「錢澄,專屬鈴聲?」

「……」天啊,他可不可不要這麼聰明?「怎麼可能呢,嘿嘿……」說完就要伸手過去拿電話。誇張地演著:「哎呀,真的是打錯了呢,掛掉好了!」

掛掉?怎麼可能,一個邪惡的念頭閃現了。

他勾起一邊嘴角魅笑著,她看了更害怕了。「或者是哪個重要的人呢,快接吧。」明明就是威脅命令好嗎?

錢澄剛滑動接聽,男人就壓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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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騙子別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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