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35章 :朝堂紛爭

35.第35章 :朝堂紛爭

第三捲成家立業第八章朝堂紛爭

「陛下!如今瓦剌已敗,社稷得保,可太上皇仍然北狩未歸,微臣以為,應速派使者與瓦剌接洽,迎上皇歸故里,彰聖德於九州!.。!」

老頭王直吐沫星子亂飛,在個朝堂上說的天昏地暗,整整一個上午,他就沒讓別人插過嘴,一個人在那擺和起來沒完沒了。

大明的官員非常熱愛內鬥這項運動,而且從來不論對錯,只問幫派。開始的時候他們看師生,只要老師支持的,學生就支持,凡是學生反對的,老師就反對;

再後來,他們就開始看同年,只要是同年的進士,那就是哥們,是同學;慢慢的,他們又開始划片,凡是浙江人支持的,山東人就反對,凡是山東人反對的,四川人就支持,反正是一天到晚的狗咬狗,到了下朝,誰嘴上要是沒有毛,那就說明這個人人緣絕對不咋樣,在朝堂上也就快混不下去了。

雖然朝堂上依舊是這種情況,可在迎接太上皇回家這件事情上,大家幾乎同時閉上了自己的嘴巴!對老頭王直的建議表示出了一不支持二不反對的態度。這是一個極度敏感的問題,要求往回迎接,現在龍椅上那位往哪擱啊?可不往回迎,大明的面子往哪擱啊?

如果是以後沒有了什麼糾集也好說,反正大明的臉很大,丟上一星半點的官員們也不在乎,可大明的皇帝都有一個壞習慣,不長壽,或者說是死的早,到朱祁鎮為止,除了洪武爺朱元璋,成祖爺朱棣,其他幾位都是壯年嗝屁匆忙身亡!

建文帝死於內爭就不用說了,年紀輕輕就跟隨火神上了天堂;仁宗朱高熾,也就是朱祁鎮同志的爺爺,當了幾十年的太子都沒啥事,可一當上皇帝,馬上就因為高興過度,急匆匆的去見了閻王,在位時間不過一年,想想都替他覺得冤枉;宣宗朱瞻基,也就是朱祁鎮最最親愛的父親,在位十一年,死時三十八。

現如今龍椅上的朱祁鈺,現年二十一歲,雖然說年齡不算太大,可他老朱家這不長壽的毛病在那擱著,誰知道他老人家啥時候兩腿一伸撒手而去啊?最讓人為難的,莫過於如今的太子殿下朱見深小朋友,這娃不是皇帝朱祁鈺的孩子,卻是太上皇朱祁鎮的娃。

就這種情況下,誰敢表態不去接朱祁鎮啊?萬一朱祁鈺一個不巧早早身亡,朱見深小朋友榮登九五君臨天下,翻翻當年他叔叔收到的奏摺,發現自己竟然反對去瓦剌接他爹,你說會遭到啥樣的報復吧?

更何況孫太后雖然老的不行了,可朱見深他娘活的可結實著呢!就算這小孩子不記仇,你弄的人家錢皇後天天在那守活寡,不能死你,還特么有天理嗎?

可要是支持王直的說法也不是很靠譜,畢竟現在是朱祁鈺當著帝國的一把手,你非把現任皇帝的前任兼哥哥、下任皇帝的爹給弄回來,這特么的算是什麼事啊?萬一那爺倆聯繫聯繫親朋故舊在朝堂上鬧起了什麼風浪,可怎麼得了啊!

朱祁鈺也有朱祁鈺的難處,說到底,還是他的勢力太過單薄。他本來就是個閑散王爺,要兵沒兵要權沒權,原以為就這麼瀟瀟洒灑的過一輩子挺不錯,誰知道忽然之間天搖地動,歷史的重擔壓在了自己的肩頭,在一片混亂的情況下,他登上了那遙不可及的龍位,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朝堂上布滿了朱祁鎮的舊部,後宮里掌權的是朱祁鎮的親娘,連等著自己嗝屁以後接班的,都是朱祁鎮同志的好兒子朱見深,就這麼個情況,要是把朱祁鎮給接回來,自己得被擠兌成啥樣啊?

今天王老頭掀開了蓋子,不光強烈要求太上皇儘早結束對瓦剌的友好訪問返回大明,還要求自己擺正位置、端正態度,當好前任領導的兄弟,做出一個接班人應有的姿態,抓緊時間麻溜溜派人去瓦剌接回自己的兄長,這是打的什麼主意誰能說的清楚啊?

瓦剌人來了,你們拉老子當皇帝頂缸,就不怕北京丟了老子去當宋欽宗啊!就這還非讓朱祁鎮的兒子幹了帝國的接班人,啥意思啊?合著我就是給他們爺倆扛活的啊?打輸了是老子丟的江山,打贏了是他兒子接班,我特么的冤枉不冤枉啊?

看著吐沫星子亂飛的王直,想想自己的尷尬處境,朱祁鈺胸中的燃燒起了熊熊的怒火,他強忍著自己不滿,把個后槽牙咬的咯咯亂響,就等著有人出來反對一下,自己也好借題發揮,把個王直一捋到底,扔出朝堂了事,也讓底下這幫子東西看看,現在老子才是皇帝,才是大明帝國的最高領導,再跟老子耍心眼,當心頭頂上的烏紗帽!

可大臣們出乎意料的沒人跳出來抬杠,也沒人跳出來反對,好象這一切都跟自己無關一樣,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都在那裡等著看熱鬧!這也怪不得他們,具體的情況大家都知道,這個時候誰蹦出來,不是今天倒霉,就是日後挨刀,誰找這個不肅靜啊!

「王愛卿,你說了一上午了,眼看都該用午膳了,要不咱們用完了午膳接著商量,如何?」

朱祁鈺不是傻子,一看王老頭說的義正辭嚴慷慨激昂,就知道這貨肯定沒少準備了台詞,看看天色也不早了,趕緊開口打斷了王直的話。

「陛下,臣還沒說完呢,您稍微等會,一會就好!上皇於大難之際不忘憂國,不顧兵刃即將加身,斷然放棄了逃生,停下腳步寫下血詔,將皇位傳於陛下!陛下應思上皇之德.。!」

老王直並沒有因為朱祁鈺打斷了自己的長篇大論而感到不滿,更沒有因為皇帝陛下要求吃飯而放棄自己的發言,老頭把頭一別,繼續著自己的努力。

「夠了!你說了那麼半天,到底想干什嗎?直接說出來,別弄些閑篇子在這墨跡人!」

朱祁鈺終於憤怒了,這老頭嘰嘰歪歪了一上午,光在那念叨太上皇對自己多好,土木堡敗的多麼悲壯,就是不說自己想幹嘛!不就是催自己派人去和談嗎?這麼多廢話幹嘛?

「皇上恕罪,老臣啰嗦了,臣以為,應速派使者前往瓦剌接洽,看看瓦剌有何條件,我等也好商量商量,若有可能,早早接太上皇回來才是。」

王直一看皇帝陛下怒了,知道自己今天的廢話確實多了,把頭一低,用最簡潔的話把事說了出來。

「王愛卿啊,不是朕說你,就這麼幾句話,你從三皇到五帝,從威加海內到統領八荒說了整整一個上午了,你累不累啊?」

「回皇上的話,臣不累!為了皇上能名垂青史,為了上皇能早歸故里,為了我大明能洗刷國恥,臣再說一上午,也不會累!」

「我呸!你不累朕還累呢?你有這本事,到瓦剌去說啊!說的他們放回太上皇,說的他們割土獻地,說的他們賠禮求饒,說的他們內附歸一啊!是朕不想嗎?朕再想,人家瓦剌也得願意啊!」

朱祁鈺被王直氣的手足亂抖,已經顧不得什麼皇帝的威儀了,嘴上也沒了平時的之乎者也,把兩眼珠子瞪的溜圓,惡狠狠的質問著王直。

「陛下既有此心,何不派個使者去試探一下瓦剌的心思,萬一他們願意放太上皇回來呢?」

王直怎麼說也是老江湖了,算上他朱祁鈺,算得上四朝老臣,啥陣勢沒見過,豈會比朱祁鈺幾句氣話嚇回去!老頭把脖子一梗,繼續著自己的抬杠大業。

「你!照你這意思,今天朕要是不答應,還不能吃飯了是不是?退朝,朕要吃飯!朕要喝水!朕要更衣!」

朱祁鈺一看老王直梗著脖子在那更自己抬杠,知道今天這事沒法談下去了。

再怎麼說,自己的兄長在萬分危急的時刻,寫下了血詔,把皇位傳給了自己,自己要是不想辦法把他弄回來,還真有點說不過去。可就這麼認了,自己也是很不甘心,咋辦捏?

突然之間,他腦袋裡靈光一閃,對啊!我才是皇帝,我才是主角,爺今天還就不表態了,就不信耗不過你,想到這裡,他乾脆在那喊起餓來,說不過你沒事,爺是皇上,能耍賴皮!

「陛下!太上皇在瓦剌風餐露宿朝不保夕,您卻為了為了一餐之飢將上皇置之不理,這是何道理?」

禮部尚書胡濙忍耐不住,一聲怒喝如同驚雷平地而起。

「朕何時想過要當皇帝,還不是你們見土木堡大敗,國事衰微,才逼著朕坐了這個位子,現如今瓦剌剛退,你們就在這裡挑三揀四說朕的不是,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朱祁鈺一看自己堂堂的大明皇帝被逼的耍起了賴皮都躲不過去,登時也惱了起來。

「太上皇被擄北狩,如今趁勝接回正是時機,若是稍一猶豫不去迎接,日後恐怕後悔都來不及。」

王老頭不愧是四朝元老,眼見皇帝陛下動了真火,竟然一點也不為所動,反而鬚髮皆張,聲色俱厲的據理力爭起來。

「好啊!好啊!當年朕就不稀罕這個位子,你們逼著朕坐了上來,今天事過去了,你們就開始卸磨殺驢了是不是,當年是誰在那趴著磕頭,好象朕不當皇帝他就活不下去的,今天你們再磕一次,朕就把位子讓給你們的新主子!」

朱祁鈺一看王直步步緊逼,胡濙又在那一個勁的聲援,心裡的怒火早已沖昏了頭腦,嘴巴也沒有了把門的,一不小心,把心裡的擔憂給禿嚕了出來。

「天位已定,寧復有它!」

隨著一聲爆喝,石灰人于謙走了出來,充當了解決大明朝堂紛爭最常見最有效的角色,攪屎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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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悠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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