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想泡她

或許這蛋疼的生活就是這麼讓人捉摸不透。當王小山登上這列採煤大省到燕京的動車以後，最能體會這句話的含義。動車是前幾年剛開通的，沒開通以前，你無法想像這個省里的小老百姓要去趟京城是需要多麼讓人費神費力。不過對於從來沒出過遠門，至今只在高中時代偷偷出走過兩天去了趟省會的王小山來說，那些人的痛苦確實不曾體會，現在眼裏的一切都是新鮮的，出奇的，精彩的。「裝的鎮定一點，千萬別讓人以為是第一次做動車。」這是王小山自己給自己的心裏暗示。不管有沒有用，起碼坐在對面的兩個看外表在王小山心裏能打80加的美女表現出的狀態來看，應該還沒穿幫吧。「也是挺幸運的，第一次坐動車就能遇見這種水靈的白菜，這麼想着，這趟旅程又好像不是那麼讓人蛋疼了。」

對面的兩個美女外表是真他娘的水靈，這通過四周投來的或是艷羨，或是嫉妒，各種各樣的男性眼光中就能判斷出來。裏面靠窗的一位文文靜靜，穿着打扮也是保守，可你擋不住氣質這個東西，不得不承認，有些東西是天生的，外人模仿不來，黑直長，瓜子臉，目測170加的身高，在這個8月下旬的時間也沒有穿上女人才能夠專享的裙子，簡簡單單的牛仔褲，帆布鞋，上身是一件普通的白色T恤。有意思的是，上面印的不是這個年齡段的女孩常穿的網絡流行語句式，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我愛這個世界」文文靜靜，一直在看一本《叔本華論說文集》「哲學專業？」王小山終於忍不住問出這句話，實在是好奇呀，這麼漂亮的一個美女不應該是學哲學的吧？不是說學哲學的都是那種長的放在家裏都放心的女生才去學的嗎？

「哈哈哈，冰冰，我就說你對面這個男的不懷好意吧。從一上車我就看出來了，不過知道《叔本華論說文集》的人，想必也是學哲學的吧，要不然怎麼會知道這麼一本小眾的書。」

王小山對開朗美女的調侃並不在意，仔細打量坐在靠過道這邊的豪放女生，真真是當的美女二字，不過跟名字叫冰冰的文靜女不是一個類型，這位豪放美女走的是性感路線，超短裙，露臍裝，臉上畫着淡淡的眼影，恰到好處的把可能是昨晚熬夜熬出來的黑眼圈給隱藏掩蓋起來，最惹人眼球的還是那雙被黑絲包裹的美腿，還有略帶給人神秘氣息又女王性質的黑色高跟鞋。說話的時候總是露出一種魅生天下的姿態，怕是不知道有多少跟她接觸過的男孩子把她當做晚上思春的對象，不過顯然王小山對這種美女是產生免疫力了，想起家裏有一個天字第一號的狐狸精姐姐，再比較面前這位豪放美女的時候，自然而然的覺得還是差了不少。

王小山也不在意，只是笑笑着說：「高中的時候讀過，想起來也是裏面的內容挺有意思的，就順嘴問了一句。」

「吹牛吧你，高中你就敢讀這種東西？」顯然豪放女沒有相信王小山的話，還是自動的把這位來自採煤大省，表面上看上去不像是個能翻起多大浪來的平凡男生划入到對自己的閨蜜不懷好意的那類人。也不怪豪放女，說實話，就自己跟沐冰兩個人有限的人生里來說，遭遇到的這種打擾幾乎是貫穿了她們初中以後的生活。每天沒有一兩個那才是奇了怪了。多的時候一天那是七八個都不止的吧。自己可得把小冰冰給看好了，不能隨便便宜了哪個牲口，一定要把好關。

王小山沖着豪放女笑笑，不再說話，準備閉目養個神，到燕京還有幾個小時，還是休息休息吧。這就是小山的態度，從小見慣了太多的東西，對於一次兩次的口舌之爭，沒必要，贏了個女人又不是多驕傲的事情。

顯然有時候你越不想見到的狀態，越容易發生在你面前，豪放美女並沒有想放棄自己的態度，繼續問道：「你真的讀過呀，那你說出個章節名來我就相信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剛才除了偷瞄過我的腿以外還看過這本書封面上的名字。」

王小山也是覺得有意思了，反正旅途還長，有個美女陪着說話也不錯：「你確定說個章節名就可以嗎？不用我說出裏面的一兩句經典來？」

名字叫趙雅女的豪放女白了王小山一眼：「不用，說個章節名就行，我怕真考住你了你臉上不好看嘛。」

「論題的分類人格，或認識什麼財產，或人有什麼地位，或人在讓人評價中的位置......」

沐冰這才收起她被這本從家裏帶出來的書吸引住的目光，抬起頭看着王小山，眼裏有着疑惑，好奇，還有點小小的讚許，能在這個年紀一字不差的說出這本在哲學里也算是小眾的書籍章節名，想必也是真的認認真真讀過的吧。不過看着對面這個其貌不揚，第一眼看上去就平常的不能在平常的人，沐冰怎麼也想不明白，怎麼會在這個年紀涉獵這種書，除非她跟自己一樣，家裏有個在哲學領域研究頗深的爺爺一輩的人。而趙雅女顯然跟自己的閨蜜想的不一樣，她只是在想原來真的有跟自己閨蜜一樣的人呀，看這種一般定義上自己一輩子不會看的哲學書，不過看着對面的男生不緊張，不刻意，不敷衍，不矯情的背出這些章節名，趙雅女顯然要修正自己對這個男人的態度了，有時候想想，在學校里的那些有錢有顏的男人見多了，偶爾換換口味也不是不可以。

王小山並不知道自己看似再平常不過的一翻背誦之後，對面的兩個美女會對自己有這麼大的改變，並沒有要炫耀什麼的意思，更不是為了證明什麼，只是覺得應該給自己對面的文靜女留個好印象吧，至於為什麼要留下這個印象，自己也想不通，反正不會是什麼壞事。

「你是去燕京上學嗎？」這次還是準備轉變態度的趙雅女問了一句。

「嗯，去人文」

「你是學哲學的？」

「不是，準備學經濟學。」

「大一嗎？」

「嗯」

「你可真像個學哲學的，就知道嗯，不會多說幾個字呀，真是的，讓一個女孩子跟你找話題。」

王小山笑笑不準備再說話了，美女是看着養眼，接觸多了也就失去了美女在自己心裏應該有的地位了。趙雅女一看對面的悶葫蘆沒有聊下去的yuwang，白了一眼，繼續看自己的言情電視劇去了，對於她來說，還真輪不到自己上去自找那個沒趣。自始至終，沐冰都沒有說一句話，看了一眼王小山後又繼續去看那本《叔本華論說文集》

「哥們出來一下。」不知道什麼時候王小山旁邊站出來兩三個看上去就是有點小錢的年輕人。

「護花使者？」王小山對着沐冰詢問的語氣說道。

沐冰還是保持着自己的狀態，不理睬，不誇張，就當是沒看見一樣。倒是走到哪都害怕沒事可乾的趙雅女送來了一個眼神，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以前經歷的多了，其實她不是不知道名字叫趙鑫的男生一直對自己有意思，不過對於不缺錢的小富婆來說，當然不能在一顆樹上弔死。但是有人願意替自己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好歹不把美女當美女的傢伙也是不錯的。

王小山就不一樣了，對於他來說，自己就是跟兩個看上去比較水靈的白菜說了兩句話，怎麼還招來這種飛來橫禍，不是害怕，是覺得太幼稚了。「你是不是想泡她？」王小山一隻手指指著趙雅女挑釁的問到。

「怎麼說話呢，這是我同學，也是我朋友」臉上卻是藏不住的被人猜中心事後表情緊張的趙鑫張嘴說道。

「你就是想泡她。」不知死活的某個牲口篤定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