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不滿

第七十六章 不滿

端王妃在轎子中聽得惱怒,如此一來,就會誤了淑和公主許願的時間,心想,自己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豈不是辜負了瀾姐兒和淑和公主的一番信任。

她在轎子中喝道:「大膽奴才!你們就是這樣有眼無珠的人,敢對淑和公主的人如此盤問和阻攔!」

瘦高侍衛道:「王妃息怒,小的們也是按規矩辦事。」

端王妃喝道:「我今日就要看看你們的規矩有多大?」她喚來彩蝶道:「出宮!」

彩蝶在前面開路,帶著一行人就要闖,那瘦高侍衛一聲命令,守門的侍衛們紛紛亮出兵器,擋住去路。

瀾姐兒在遠處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不由得一顆心快要跳出嗓子眼,她此刻已經決定,哥哥萬萬不能被魯鳳直看到!實在不行,就和哥哥一起闖出皇宮。

兩隊人馬對持著,突然聽到身後一聲呵斥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瘦高侍衛一望,卻是看到另外一頂轎子停留在端王妃轎子的後面。

瘦高個子的侍衛認識那轎子是寧王的,轎子旁邊還跟著幾個內務府的人,心中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昨日已經有聽說,寧王開府,今日定是去看府邸的。

瘦高侍衛上前對著寧王的轎子施禮道:「稟告寧王殿下,前面是端王妃的轎子,只因為端王妃的隨從中有一個屬下覺得面生的太監,不敢放行,怕萬一是昨夜的刺客,屬下已經通知了魯將軍前來,可是端王妃非要闖行,屬下們才動手阻攔。」

寧王在轎子裡面哼了一聲道:「端王妃是魯將軍的侄女,難道端王妃會帶著刺客不成。你們這群笨蛋,也不想想,端王妃有孕,可是皇上第一個孫子,你們若是稍有差池,驚到端王妃的孩子,怕是滅你九族都不夠!」

瘦高侍衛沒有想到這一層,聽了寧王的一番話,不由得大汗淋漓,也沒有想到這樣一個少年,言語如此的犀利。

寧王又道:「今日是皇上讓我出宮去看寧王府,你再阻擾,可別怪本王不客氣!」

瘦高侍衛不知所措時,只見寧王轎子旁邊的太監走了出來,對著寧王的轎子施禮道:「寧王殿下,這侍衛也是奉命行事,不如讓小的去看看那個太監是何人,也好還端王妃一個清白。」

「清白!」寧王喝道:「我們大楚的皇族,清白都在你們這群奴才手中掌握著嗎?一個比一個大膽!」

那太監嚇得一個哆嗦,立刻不敢言語,垂首站在一邊。

「立刻放行!違令者,本王要親自手刃!」寧王繼續喝道。

瘦高侍衛心知這寧王前不久摔壞了腿,又有容嬪的新喪,皇上對其甚是疼愛,給他開府就是一種莫大的恩典,這些宮中的人都是看在眼裡的,眼前若是惹惱了寧王,怕是自己的腦袋立刻就要不保,他朝著遠處望了望,仍不見魯鳳直的蹤影,稍微一思索,揮手示意其他的侍衛們放行。

端王妃的轎子和寧王的轎子魚貫而出了城門。

瀾姐兒手心都捏了一把汗,看到哥哥順利出了皇宮,心中終於鬆弛了下來,可是瀾姐兒心中不解,這寧王分明不知此事,可是好像有故意幫助端王妃之意。

卻說晏承河出了皇宮,就告別了端王妃,到一個僻靜的地方,打開漆盒,拿出瀾姐兒塞進去的信箋,拆了仔細閱讀。

信箋上說,讓他去普寧寺敷衍一番,好讓以後有人查起來,也好有個證據,並言道普寧寺會有人接應他。

晏承河趕到普寧寺,以淑和公主太監的身份,尋來方丈,將自己代替淑和公主前來的意思轉告給方丈,然後裝模作樣的說些客套話,將漆盒中的香燭和香油錢交予方丈。

方丈不知晏承河底細,只是聽到是淑和公主的人,帶的東西又是宮中的東西,香油錢又是幾錠金子,完全沒有懷疑晏承河,將一個金鎖交予晏承河。

晏承河本來以為淑和公主只是隨口說說欺瞞端王妃,不曾想真的有這樣的東西。

那方丈道:「此物乃是淑和公主小時候的貼身之物,公主出嫁前,將此物寄存在佛祖身邊,祈求自己平安和大楚興旺,如今公主回宮,也該帶回去了,此物在佛祖身邊數年,已經沾染了靈氣,會護佑佩戴者平安健康。」

晏承河謝過方丈,將金鎖收好,在寺中看著方丈做了還願的儀式,便辭了離去。

普寧寺是帝都最大的寺廟,也是皇家御賜的寺廟,廟中香火旺盛,寺廟地處帝都京郊,佔地數十畝,除了有高大巍峨的建築,廟宇中古木參天,十分幽靜。

晏承河穿行在其中,只覺得心曠神怡,他四下的遊走,在等待著瀾姐兒信中說的接應他的人。

行至一處僻靜的地方,晏承河看到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站在一棵大樹下,沖著他點頭示意。

此人正是玄武,晏承河當日從溫泉行宮就是被他帶出來,晏承河自然是有印象的,而且是極深的印象。

晏承河上前深深鞠躬,抱拳道:「當日救命之恩,未曾謝過,今日得以相見,請接受在下一拜。」

玄武笑道:「晏公子客氣了,瀾兒與我如一家人,晏公子既是瀾兒的兄長,倒是不用這樣客氣。」

晏承河道:「瀾兒都告訴你了?我也聽瀾兒說起她報仇的事情,多虧了你相助,才的順利,在下還需一謝。」

玄武道:「晏公子越發客氣了,此地不宜久留,你的裝扮也太惹眼,我們還是換個地方說話。」

二人出了普寧寺,玄武帶晏承河去了一個客棧,拿出一套衣服讓晏承河換下身上的太監衣服,才帶著晏承河去了一家酒樓,叫些酒菜,邊吃邊聊。

晏承河又是客套一番,兩個人的話才進入正題。

玄武道:「瀾兒以為晏家只有她一個人,沒想到公子還在人世,真是上天開眼,也不負了忠良的心。」

晏承河道:「十年前的那場戰爭,十分慘烈,我能逃出來,也是九死一生,我身體受了重傷,接連兩次刺殺慕容靖天,都差點喪命,多虧了瀾兒。」

「瀾兒為了復仇,付出的太多了,我當初也勸過她,可是她意志堅決,這次公子回來,正好助她一臂之力。」玄武嘆了一口氣。

「她一個弱女子扛起複仇的重擔,作為晏家兒郎,我實在感到羞愧。」晏承河臉色露出一絲慚愧,繼而問道:「陵王真如外界傳言的那樣軟弱無能,身子殘廢嗎?」

玄武嘆道:「這的確是真的,陵王的確軟弱一些,不過為人倒是不錯,身子殘疾不能人事,也是真的,瀾兒和她大婚這麼久,還不曾圓方過。」

「我的傻妹妹,委屈她了。」晏承河的眼角沁出一地淚水,如果不是慕容靖天,瀾兒就是將軍府的千金,要什麼樣的郎君,一家人都會為她挑選,怎麼會弄到這種地步,嫁給一個無能的王爺守活寡。

玄武勸慰道:「事已至此,倒是瀾爾沒有覺得委屈,公子以後替瀾兒分擔一些就好。」

「這是自然的,能和瀾兒見面,也是我沒有想到的,我本以為晏家只有我一個人了。」

「晏公子,我覺得你此刻不要與陵王見面,你暫且住在外面,我已經給你定好了客棧,瀾兒昨日讓人從宮中帶出了消息,她說當年正是魯鳳直和李長青帶的人,滅了晏家,她打算讓我們在外面做點事情,好裡應外合,除去魯鳳直。」

晏承河問道:「那我們該如何做?瀾兒有什麼計劃沒有?」

玄武從袖中掏出一封信,遞與晏承河:「你慢慢看看,瀾兒心思縝密,做事穩妥,這上面就是瀾兒的計劃,我們按瀾兒的計劃進行就好,不過,在我們進行計劃之前,我們還有一件事要做。」

「什麼事?」晏承河不解。

「昨晚宴公子可是先到天牢的?可曾看到慕容靖天在審訊何人?」

晏承河道:「我並沒有看到慕容靖天在審訊何人,只是在天牢周圍徘徊,剛要衝進去,就被侍衛看到,慕容靖天的那些影衛真是厲害,我無意中闖進皇宮才遇到瀾兒,你說的到底是什麼事?」

「洛州洛家的一位公子,是陵王的朋友,昨日瀾兒本來打算親自去救,如今,我們不能讓他冒險,我們兩個可以合作,去將那位公子救下。」

「那是陵王的朋友,他怎麼不去救?什麼事情都要靠瀾兒,作為一個男人,處處依靠一個女人,我打心裡看不起這陵王。」晏承河的臉色露出憤怒。

玄武道:「公子不必生氣,陵王怎麼說也是瀾兒的夫君,陵王處處在慕容靖天的監視下,做什麼都不方便。」

「你倒是會理解陵王,我還是覺得陵王這個人過於懦弱,我得說服瀾兒離開陵王,以後報仇的事情有我晏家的兒郎抗著就好,去天牢救人,我是不同意的。」

玄武笑道:「既然如此,我們就處理魯鳳直的事情,天牢救人的事情放在一邊即可。」

晏承河點點頭,思緒開始飄蕩起來,他的腦海中浮現著瀾姐兒幼年時候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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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之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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