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陸老太太的維護
林茵茵轉身離開了,沒多停留,留下慕深夏一個人在原地若有所思。
即便是陸忍冬離得近,也沒能聽到林茵茵到底跟慕深夏說了些什麼。
但是現在陸陸續續有人來,陸忍冬哪怕是心裏面有疑問,也沒時間問出口,況且,他覺得以自己現在和慕深夏之間的惡劣關係,慕深夏指不定根本就不會搭理他。
送外公到墓地的時候,慕深夏哭的快要崩潰了,她的眼淚根本就止不住,從今往後,外公再也沒辦法陪著她,只能躺在這冰冷的地下,慕深夏覺得很崩潰,許多事情一開始都是可以避免的。
她的自責,沒有人能理解,有人不停的安慰她,說到了外公這把年紀的人,其實隨時都有可能會走的。
慕深夏當然懂這個道理,但是外公走的這麼的難過,她沒有在現場,不知道那天,外公在火場里的時候。有沒有聲嘶力竭的叫過救命,這樣的場景,想起來,就讓她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揪成了一團。
她跪在地上,難過的幾乎起不來。
陸忍冬想陪她,可是慕深夏根本就不領情,最後還是周霖看不下去了,和周嵐一左一右的把慕深夏給扶了起來。
他們之間的動作當然是暴露在所有人眼裡的,大部分的人並不知道她和周霖之間的關係,加上昨天的新聞,大家看向陸忍冬的眼神里,都帶著綠色。
畢竟這樣的葬禮,只有最親近的人,才能感同身受,其他人穿的多麼的嚴肅莊重,心裏面其實還是無所謂的,看到這樣的一幕甚至還有八卦的心情。
「你們昨天看到那個新聞了沒有?看不出來,慕小姐這麼能耐。」
「那可不,你不知道,越是表面上看上去清純的,骨子裡指不定怎麼浪蕩風騷,這種事情,哪裡是外表就看的出來的?」
「要我說,咱們這個圈子裡面。誰不是這樣,你們還真信有那麼純潔的人?」
說完,幾個人壓低了聲音,捂著嘴笑了起來,看看熱鬧。
原本以為陸忍冬的性子,傳說中是他很溫和,但是真的這個圈子的人,哪個不是腹內有城府的,就算是當場不發飆,至少也會黑下臉來。
但是看著陸忍冬,正扶著陸老太太,跟陸老太太小聲的聊天,臉上的表情嚴肅,但是到底是看不出陰鬱的感覺來。
幾個人看了看都覺得可新奇了,壓低了聲音說道:「沒想到以前吃肉的陸公子,現在改吃素了?也不知道慕小姐到底是給陸公子下了什麼迷魂藥,迷的他神魂顛倒的,連頭上的草原都不管了。」
「可不是新鮮的很。」另一個附和道。
她們本來是閑的無聊,所以說起話來漸漸的就有些肆無忌憚了。
等到她們覺察到,周圍人都安靜了下來,看著她們的時候,她們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被人聽到了,不過她們自認為自己問心無愧,何況是八卦慣了的,別人在背後,指定也說過這樣的話,所以也不覺得心虛。
慕深夏的視線,只是緩緩的掃過她們,很輕很淡很平常,像是根本就沒看到她們似的,輕飄飄又挪開了。
她們越發的覺得她是在心虛,而自己則是心安理得。
偏偏慕深夏不想在這種時候計較,但有人要為她出頭。
這個人誰也沒想到,會是陸老太太。
老太太也沒有特意的對著她們的方向說,而是握著陸忍冬的手。用平常的音量說道:「乖孫,現在的女孩子怎麼一個比一個沒教養,在公眾場合公然對別人指手畫腳的,也不知道是長了多大的臉了,幸好你娶的是夏夏,要是換成了這樣沒教養的女人,你爺爺指不定能從地底下氣活了。」
陸忍冬知道奶奶只是在維護著慕深夏,有些哭笑不得,雖然奶奶平時看上去是個特別優雅正經的人,但是陸忍冬清楚,沒有人比她老人家更加護短了。
而且很多時候,還十分的孩子氣。
陸老太太在他手上用力捏了一把,還給了他一個眼神,他只好嚴肅的開口說道:「奶奶,您先別生氣,我也覺得是我運氣好,才有幸娶了夏夏,至於外頭的那些流言蜚語,都說是流言了,聰明的人,自然不會信,會相信的人,咱們也沒必要搭理,以後記著就行了。」
陸忍冬的語氣很好,一點都不寒涼,可是活生生的給那幾個人聽出了一陣哆嗦的感覺。
她們自然不是自己一個人來參加葬禮的,陪同的還有她們的家人。
而她們的家人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就不可能是那麼沒有腦子的人。
聽到陸忍冬這麼明顯的話之後,趕緊帶著小孩子上前,押著他們跟陸忍冬道歉。
「陸公子,老夫人,是小女不懂事,嘴拙,要是說了什麼對不住的話,還希望二位可以大人不記小人過。「其中一人的父母,陪著笑說道。
陸忍冬冷冷的笑:「這話說的有點不對吧,怎麼說的好像我跟我奶奶仗勢欺人似的,我們陸家可不背這樣的鍋,何況,令嬡的話,跟我沒有太大的關係,但卻影響了我夫人的名譽,就是這點,我聯繫律師,告令嬡誹謗,也是可以的,您說呢?」
那人感覺冷汗都要出來了,連連抹汗:「陸公子說的是。我這就讓小女去給陸夫人賠禮道歉。」
那女的臉上還掛著不情不願,小聲的說道:「又不只是我一個人這麼說,憑什麼要我道歉?何況剛才您也看到了,她當著您的面,就能跟別的男人拉拉扯扯的,這不是已經打臉打到陸公子臉上了嗎?為什麼陸公子還這麼維護她?」
周圍的人都豎著耳朵聽著她們這邊的對話,大部分的人都心有餘悸,有些人之所以比別人更成功,除了本身有能力之外,還有是擁有看眼色的本領,最不濟的也能管好自己的嘴巴。
禍從口出,千古以來都是這樣的。
周霖他們離的比較遠,只是看人群聚集在這,他們作為主人,也不好不出現。
慕深夏看了周霖一眼,有些猶豫,但是這是在外公的墓地前面,她也不想多生事故,即便是現在身心俱疲,她也強撐著,由周霖扶著往人多的地方走去。
靠近了,才能聽到他們略有爭執。
「我自然是相信我妻子的為人。」慕深夏聽到陸忍冬這麼說道。
「可是您頭上都綠成草原了……」女人還是不死心的犟嘴。
陸忍冬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他壓著聲音同女人的父母說道:「就令嬡這樣的教養,若不是奶奶平常教導我不要對女人動手,我想我不介意替你們教育教育女兒,還有,秦總之前在跟我們公司接洽的項目,我想有必要讓人再評估評估了,畢竟連自己的女兒都管不好,我很懷疑秦總給我報上來的貴公司的情況,會不會是虛構的?」
那人的父母在此時終於變了臉色,甚至當著這麼多的人,也不可能對著陸忍冬發火吧,本來就是自己的女兒在背後議論人的是非,被抓住了把柄。
風海集團的那個項目,他們家爭取了很久了,前期也投入了不少的資金,他們家看上去好像還是在豐城的頂端的圈子,但是因為最近幾個投資失誤,加上經濟震蕩,公司已經出現了不穩定。
這次也是拼了命的拿下的風海集團的項目,結果被自己的女兒三言兩語的就攪和了。
怎麼能不怒從心頭來。
轉身狠狠地給了女兒一巴掌:「沒教養就好好在家待著,別給我出來丟人現眼的。」
這一響脆的巴掌,光是聽著聲音就覺得特別疼,女人的頭都被打偏了,白嫩的臉上迅速的紅腫了起來,火辣辣的疼痛感傳來。
比這疼痛更加的讓她不能忍受的,是周圍人好奇和嘲諷的眼神。
女人捂著臉抬頭的瞬間,眼睛裡面充滿了憎恨,尤其是不小心看到慕深夏已經靠近了,現在就站在人群外面,目光平靜的望著她。
像是感受到了她目光中的憎恨,慕深夏無聲的勾了勾嘴角,站直了身體,用手撥開人群,說道:「發生什麼事情了?老遠就聽到你們這邊的動靜。」
對於剛才的那個巴掌,好像她根本就沒有聽到似的。
「沒什麼,沒什麼,你今天累不累?看你這眼睛,紅成這樣的。今晚會老宅子,我讓人給你燉湯,明目的,對眼睛好。」陸老太太接話道。
「沒事的,奶奶,就是哭多了,過幾天就好了,我這有看上去是不是特別丑?」慕深夏故作輕鬆的問道。
陸老太太望著慕深夏,臉上的心疼顯山露水的:「說什麼胡話,哪裡丑了,不知道多漂亮,不然我這個挑剔的孫子,怎麼會對你死心塌地的,是吧?忍冬?」
陸忍冬循著陸老太太的話,點了點頭。
慕深夏剛剛無聲的站在人群后,大概的已經從大家的討論中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原本她是不太在意這些人的看法的,況且背後被人說兩句壞話,真的不會掉肉,最近她的流言一直不少,都跟人計較的話,她計較的過來嗎?
可是今天不同,今天是外公的葬禮,這些人連這樣的場合,都要用來八卦,對外公而言未免也太不尊重了,人的臉都是自己給的,如果自己主動不要臉的話,別人憑什麼要給她臉了?
所以慕深夏根本就沒搭理她。
這下子,幾個人都被晾在一邊,就顯得尤其的尷尬了。
尤其是陸老太太跟慕深夏說話的時候,態度比對陸忍冬還要親切,字裡行間也都是心疼的意味,誰能看出來,她對這個媳婦的看重和寵愛。
不然的話,她和慕老爺子的交情並不是那麼深厚,一個葬禮,參加一上午就離開了,不會現在還在這裡。
但是畢竟是上了年紀了,她看上去還是有些疲倦。
慕深夏自然也看出來了,上前挽著陸老太太:「我看您也挺累的了,要不要讓……」
話說到這裡,慕深夏停頓了一下,不過很快就介面說道:「讓忍冬早點送你回去?這邊也沒什麼事情了,回頭要是累壞了您,可不就是我的不孝了?」
「忍冬就留下來讓他陪你,我這邊自己帶了司機的,讓司機送我回去就行了。」陸老太太順勢說道。她是個很有分寸的人,今天來本來也是給慕深夏撐場子,尤其是在出了昨天那樣的新聞的情況下,不能讓慕深夏被不知道的人給欺負了不是。
「我這沒事,有人幫襯著呢。」慕深夏說道。
陸老太太拍拍她的手,態度十分的慈祥:「就聽我的,還有一件事,夏夏,我知道你脾氣軟和,平時不喜歡跟人起衝突,但是現在你是我們陸家的媳婦,就算是你橫著走。背後也有咱陸家給你撐腰,該硬氣的時候,就要硬氣,咱們陸家人可不是路邊隨隨便便的阿貓阿狗都能欺負的,明白嗎?」
「我知道了,奶奶放心吧。」慕深夏的聲音很溫柔,帶著幾分沙啞,聽著就讓人心疼。
大家都以為慕深夏是只小白兔,人都是這樣的,挑軟柿子捏,挑好欺負的欺負。
可是慕深夏其實並不是真的像她看上去的那麼無害的,至少在被觸到了底線之後。她其實是個很冷漠的人。
一直到陸老太太離開,之前說錯了話的女人一家一直都被晾在一邊。
不需要說什麼,光是之前陸忍冬和陸老太太的表態,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等陸老太太離開之後,慕深夏對陸忍冬又是一副不假辭色的樣子,偏偏陸忍冬還壓根不在意,黏在慕深夏身邊。
女人還在委委屈屈的啜泣,女人的爸爸已經看出了這裡面到底誰說話才是有效的,所以直接纏上了慕深夏。
他的態度謙遜又懇切,即便是心裏面早就在問候他們的祖宗了:「慕小姐,小女之前不懂事,說了些冒犯慕小姐的話,還希望慕小姐能大人不記小人過。」
「哦?剛剛我沒在,沒聽到令嬡說了些什麼?她說什麼了?」慕深夏一本正經的問道。
男人臉上帶著些許的難堪,可是話是從她女兒的嘴裡面說出來的,陸忍冬的臉色本來就不是很好看了,要是他再重複一遍的話,會不會到時候得罪的更深了?
一時之間他猶豫了起來。
倒是他女兒,一下子又要張嘴說話,被她母親在後邊制止了之後,才不甘心的安靜了下來。
慕深夏見他不說話,笑著說道:「既然您說不出來,那估計也不是什麼太好聽的話,我自己其實是無所謂的。畢竟清者自清,要真的一個個解釋的話,我就是長了一萬張嘴,也解釋不過來。不過在背後說人壞話,可不是什麼好習慣,既然秦總沒辦法好好的管教自己的女兒的話,不如讓別人幫忙管教一下,免得以後令嬡犯下什麼難以彌補的大錯,到時候秦總就算是後悔也來不及了。」
這話說的,擲地有聲。
這個世界上,欺軟怕硬的人看多了,他們以為陸忍冬是那塊硬石頭。她慕深夏就是這顆軟柿子。
她偏偏不讓他們的想法如願。
憑什麼你們說什麼做什麼,別人就得無條件的包容了?全世界都是你媽呢?
那麼厲害,怎麼不上天?
當然,這些想法慕深夏都只是在心裏面想想。
之後,不管這個秦先生要說什麼,慕深夏都只是擺出了一副很累,不想多談的樣子。
等到從墓地回到慕家,陸忍冬也跟著來了,慕深夏在人前尚且給了陸忍冬幾分面子,但是人後,對他就是徹底的忽略了。
陸忍冬對此也只是苦笑一二。
不接受他的好,也不拒絕他的靠近。
會到慕家之後。慕深夏累的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著疲倦,她無聲的倒在沙發上,心裏面空蕩蕩的,一根手指都不想動。
慕清早就準備好了食物,她看著慕深夏哭腫了的眼睛,說不出來的心疼,甚至連周霖和周嵐都沒搭理,只是關切的看著慕深夏。
見她閉著眼睛,慕清招了周嵐過去,小聲問道:「姐姐今天還好嗎?」
周嵐看了眼疲倦的慕深夏,她閉著眼睛安安靜靜的,可是看上去好像整個人都籠罩在一層悲傷里:「不太好。姐姐今天哭的特別可憐,害得我都跟著哭了。」
「除了這些,還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慕清問道。
周嵐想了想,雖然年紀小,但是周嵐自小就聰明,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給慕清說道,還特別的義憤填膺:「有幾個壞人講了姐姐的壞話,我看得出來姐姐很不喜歡她們,她們那些人講了人壞話之後,道歉也很敷衍,一點都不好。」
慕清摸了摸周嵐的頭,讓她自己玩去了。今天一天估計她也累的夠嗆。
周霖和陸忍冬去了書房,沒有人知道他們聊了些什麼。
慕深夏迷迷糊糊的醒來的時候,坐起來的瞬間,差點一下子倒下去,感覺腦子裡面暈眩的厲害。她用手撐著沙發,過了許久,才緩緩的恢復了一些清明。
感覺頭頂上的燈光被人罩住了,慕深夏抬頭,看到站在她面前,對她笑的一臉溫柔寵溺的陸忍冬。
慕深夏臉上還帶著未徹底清醒的迷茫,這一瞬間,聚成寒芒。態度也十分的冷淡:「你怎麼還沒走?」
陸忍冬看著她突變的臉色,心裏面知道她的介意,臉上的笑容沒有絲毫變化:「醒了?現在難受嗎?」
慕深夏現在有些頭疼,估計是哭久了,之前就有些耳鳴的感覺,但是在陸忍冬面前,她不想露出自己這些情緒,索性沒搭理他,自己站了起來。
原地穩定了一會,才站直了身體,抬腳循著飯菜的香氣走去。
慕清正在把飯菜擺好,見慕深夏走了過來。笑的溫柔,說道:「睡醒了?有沒有舒服點?我聽嵐嵐說你中午的時候什麼都沒吃,等會一定要多吃一點。」
「嗯。」慕深夏說道,「我來幫你吧。」
「不用了,我這邊馬上就好了。」慕清說道,想了想,又順嘴說,「我留陸先生一起吃晚飯了,不過都是些家常菜,那位陸先生不會吃不慣吧?」
「不會,其實我不太喜歡那些所謂的大菜,雖然看上去精美,但總覺得少了些味道。」陸忍冬跟在慕深夏身後,聽到了慕清的話。
慕深夏沉默下來。
慕清視線在他們身上掃了一下,就知道他們之間有矛盾了,雖然跟陸忍冬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私心裡覺得他還是很不錯的,尤其是希望他們離開之後,慕深夏能有個照顧她的人,所以有心成全。
「趕緊再去休息一下,招待一下陸先生,等會好了我讓嵐嵐叫你們。」慕清說道。
慕深夏有些無奈,但想著逃避沒什麼用,索性就領著陸忍冬往花圃的方向走去。
花圃里大多數的東西都是外公生前打理的,現在慕深夏接手了過來,雖然之前沒有怎麼打理過,但是這些天她一直有在學著,看著這些花茂盛的開了起來,她發自內心的覺得歡喜的。
今天出門了一整天,還沒給她們澆過水,慕深夏也不管身後的陸忍冬,打了水,耐心的一株一株的澆水。
現在天氣熱起來了,這些花有些需要更多的水分,有些要的少一些,這些都是需要用心的事情。
陸忍冬看著她忙忙碌碌。一點也不覺得無聊。
看著慕深夏身上忙出了一層細密的汗,陸忍冬覺得這樣的她,煙火又鮮活,像是發著光,吸引著他的目光,根本挪不開。
「夏夏,你很喜歡這個宅子嗎?」陸忍冬問道。
「嗯。」慕深夏不冷不熱的回應。
陸忍冬沉吟了一會:「既然你喜歡的話,那麼咱們以後就搬到這裡來住吧?」
慕深夏眉頭蹙了起來:「你這話什麼意思?」
「就字面意思。」陸忍冬說著,一點也不覺得他這個樣子多麼賴皮。
慕深夏眉頭擰的越發厲害了,她這才認真的看向陸忍冬,他身上的衣服一絲不苟,哪怕是經過這一整天的兵荒馬亂。他似乎並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
從頭到尾,如同一個局外人。
「雖然我知道外公之於你而言,只是個陌生人,但是對我來說,他是我唯一的親人,可能是我不識好歹,領會不到陸先生的好意,我覺得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還請陸先生可以收回去。」慕深夏義正言辭的說道。
「……」
陸忍冬心裏面深深的挫敗感和無奈。
「夏夏,難道你就要因為這件事,一輩子把我打入冷宮嗎?死刑還有個緩期呢,你總得給我機會對不對?」陸忍冬聲音越發的低沉性感。
慕深夏忽然想起了白天林茵茵湊在她耳邊說的話:「不用了,也許過兩天,我會有別的答案也說不定。」
雖然她很噁心林茵茵和林荊河兩個人,但是她更想知道所謂的真相到底是什麼。
陸忍冬被她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說的有些莫名,但是很快想了起來:「是不是茵茵今天跟你說了什麼?」
「沒有。」慕深夏盯著他的眼睛看,快速的回道。
她一點都不擅長撒謊,但陸忍冬不打算戳穿她,只好把所有的問題都埋在心裏面。
所以在離開慕家的第一時間,陸忍冬上了車,關上了車門,拿出手機,在掌心摩挲了一會,還是撥出了號碼。
他的眼神在暗夜之中尤為的平靜,聲音也凝著幾分冷厲:「茵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