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陰陽代理人

第四章 陰陽代理人

只見那棵楊樹居然長的十分粗壯,巨大的枝幹彷彿是一根索命的繩索一般,而在這棵樹的周圍竟然積聚著一個巨大的鬼門,鬼門是散佈在各地通向陰司的通道,而此時這裏出現鬼門,這就意味着有人在護著這個鬼。一旦我們輕舉妄動,恐怕這個鬼門不知會出現什麼東西。

二叔驚得目瞪口呆,良久才緩過神說道:「大侄子,這個咱們真的惹不起,跑吧。」

我望着二叔後背趴着的女鬼說道:「恐怕已經晚了。」

說完我直接就用頭去撞那個女鬼,自從上次對付完山鬼之後,我發現鬼對我的盤龍紋也有些許忌憚,二叔看到我的異常舉動立刻明白過來,頭猛地一低,女鬼猝不及防的跟我的頭撞在一起,如此近距離的看清這個女鬼。一個標準的舊社會的小女人,紅色的嘴唇在慘白的膚色襯托下顯得格外性感,青春期萌動的心思竟然頭腦發熱想去吻那個女鬼,只是還沒等我碰到,盤龍紋已經順着接觸的地方爬上了女鬼的臉,女鬼忽然非常痛苦的大聲嚎叫一聲,猛然向後退去,快速逃進鬼門之中。

二叔忽然大聲問道:「怎麼樣大侄子?」

「逃到鬼門裏去了!」

「糟了,快布八卦陣將鬼圈在死門裏。震巽木;離火;兌乾金;坎水;坤艮土。將死門就佈置在這楊樹上,任他能力再大也逃不出去。」二叔急忙就地散出他的全部傢伙,匆忙佈置完八卦陣,隨即又扔出一個簡易的卦象,我注意到二叔好似舒了一口氣。

我問道:「二叔,卦象怎麼說?」

「上艮下巽,山風蠱卦之像。蠱卦山下有風,風被山阻止不流通,靜止不動,腐敗之像,然而巽為成事之像,所以此次雖然有驚卻無險。」

我點點頭,他這麼說我心裏就有底氣多了。這時鬼門已經有所波動,一陣陣黑氣魚貫而出,衝擊到死門又被打了回去。全部在楊樹旁轉圈圈。

正當我們以為安全的時候,一聲力喝震得整個八卦陣都有些晃動不穩,只聽見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一個小小的風水術士也敢跟我叫板,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風水術士是行里對瓢學的半路先生的蔑稱,嘲諷之意分外濃重。

一個披着黑色風衣的男子自鬼門一大步踏出,八卦陣瞬間瓦解,鬼哭狼嚎的黑氣自楊樹衝出直奔我倆飛來。不過等接近時彷彿又忌憚我的盤龍紋,只是在不遠處咆哮。

黑衣男子也饒有興緻的打量了一下我笑道:「居然還有這種人存在,有意思。」

在他強大的氣場下,二叔已經被壓的抬不起頭來,羞憤的紅到了耳根后。我問道:「你是誰啊,為什麼要護著那個女鬼?」

「聽沒聽說過陰陽代理人,我就是!至於為什麼我要護着她,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黑衣男子莞爾的笑了笑。

誰知道二叔面色大變,驚訝道:「你是陰陽代理人?」

「不錯,我勸你們別插手這件事,否則陰司私自鎖魂的事情也不是第一回了,不差你們這兩個倒霉鬼。」

我本來還想說些什麼,誰知道二叔拽着我的手就向外面走,一面走還一面賠不是。等到離開了老宅之後,我詫異的看着二叔,他無奈的搖了搖頭:「陰陽代理人不是我們風水師可以惹得起的,有陰司給他們撐腰,以後見面繞着他們點走。」

我雖然不是很信服卻順從的點點頭,讓二叔可以放心。

可是這個半路殺出來的陰陽代理人還是把我們的生機給斷了,鄒昕還是沒有回來,接下來的飯何處着落又成了問題。縣城的廣場是人流最多的地方,二叔隨意找了一根木棍,用破布纏在上面,往廣場的入口一坐,面前用紅磚寫着算命,起卦。雖然簡陋卻是架不住好奇的心大有人在,沒過半個時辰就有一個中年婦女走過來試探問道:「不知道先生都可以算些什麼?」

「一切都在命理之內,天道莽莽,道之所存,算什麼都逃不過易理之外。」二叔一本正經的說道。

中年婦女半信半疑的點點頭道:「那給我算一算壽命吧?」

我打量了一下她,發現氣色上雖無大的不妥,不知緣何印堂發黑,似乎有一場無妄之災。二叔眯著學着別人掐算了一下笑道:「大姐不用擔心,你可以活到死的時候。」

中年婦女激動的問道:「那是不是就是說我沒事了?」

我心裏笑道,二叔這話真是高明。誰不能活到死的時候,這句話說了跟沒說一樣,我偷偷的給二叔豎了個大拇指。二叔得意的解釋道:「那是,人的命天註定,你這麼問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實不相瞞,最近總有一個鬼糾纏我,這些日子找人算過,他們說血光之災不可滅,讓我料理後事。」

二叔聽完有點坐立不安,尷尬的點了點地上寫的字。中年婦女會意的把錢遞給二叔,正當二叔要接過來時,我驚愕發現一個鬼不知何時已經附在了婦女的身體,我來不及多說甩手就是一耳光扇在了她的臉上。不過竟然沒打出去,暴怒的鬼魂操控著女子死死掐住了我的脖子。二叔有些錯愕的看着突然發生的一幕,急忙拉女子的手勸道:「大姐,你這是做什麼?」

可是婦女隨即甩手一個耳光把二叔打的一踉蹌,我艱難的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鬼。。。上。。。身。」

二叔這才反應過來,大怒道:「特么的敢打老子,我讓你嘗嘗靈符的威力。」

說完這番話,二叔從包裹里掏出幾張符咒直接啪的貼在婦女的身上,符咒的力量比較大,鬼吃痛哀嚎一聲飛出了婦女的身體。我頓時覺得一股涼氣竄入嗓子裏,引得我一陣咳嗽。

正當我想說些什麼的時候,我卻看到了在老宅中的那個陰陽代理人站在了鬼的身後,那個鬼看到他順從的低下頭站在了身後。他瞥了一眼二叔手中的符咒冷冷道:「你手中的符咒是出自鄒昕吧。」

我心裏暗道,原來他認識鄒昕道長,如果他們是師兄妹的話,我拜了鄒昕為師傅,那這個冰一樣的男子豈不是我的師伯?正當我自己在那裏瞎想的時候,一個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維將我拉回現實:「張恩可,我離八百米遠就聽出了你的膽怯,怎麼,難道你一個個陰陽代理人還怕我鄒昕不成?」

二叔見一個女子向我們這面走來,雖然十六年未見,二叔再次看到女子還是顯得很激動。鄒昕對二叔微笑的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說道:「我聽說張家私自鎖魂販魂不是做的很忙嗎,這麼有空打起孩子的注意了。傀儡還不現出原形!」

中年婦女在她說完,身體開始冒出星星點點的火光,然後變成了一個紙人隨火化為灰燼。我詫異的喊道:「是個紙人!」

鄒昕笑道:「本來安排她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的真正目標是你小子。」

計謀被拆穿,張恩可有些惱怒指著鄒昕罵道:「你處處跟我作對,現在抓到一個好的貢品,你還要阻止我,只要我把這個有盤龍紋的小子獻給松江鬼帝,那麼我張恩可便可以一飛衝天。」

鄒昕指了指我說:「他是我徒弟,誰也不準動!」

張恩可面色頓時陰沉下來,惡狠狠的道:「你一個風水師也敢這麼囂張。」

誰知道鄒昕根本不聽他的威脅反而霸氣十足的說道:「不信?你試試!」

這一句話把張恩可噎得滿臉通紅,可是他只是冷哼一聲,留下一句威脅:「你最好把這個小子看好了,否則我隨時取他小命。」

我不知道這個張恩可忌憚鄒昕什麼,不過我卻意識到在這個世界,只有強者才有才有生存的權利。鄒昕待張恩可走遠后,來到我的面前撫摸着我臉上的胎記欣慰道:「胎記控制的不錯,這次你們來找我有什麼事?」

「這樣的,你知道我這麼一個半吊子本來就學的膚淺,現在已經沒什麼可以教他的了,我希望他能拜入你的門下。」二叔請求道。

鄒昕遲疑了一下道:「你也看到了,張恩可已經盯上他了,他在縣城並不安全。更何況。。。」

二叔慌忙道:「我們懂的,懂得。」

說着二叔將早已經準備好的拜師錢拿出來遞給鄒昕,鄒昕苦笑的搖了搖頭:「你這是幹什麼,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他十八歲的命劫將至,最好不要讓他接觸到陰司的人。」

我詫異道:「十八歲命劫?」

沉吟片刻,二叔徐徐道:「這件事一直沒有跟你說,你命中有三劫,一次劫難比一次兇險。每次劫難都會有陰司的人來鎖你的魂魄,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找一個陰氣重的墓穴躲起來。」

「你指的是後山那個墓穴?」

鄒昕聞言詫異道:「你們後山有墓穴?」

二叔支吾道:「只是我的推測,不過應該是有一個墓穴的存在。」

然後二叔將我那晚跟他說的事情原委又跟鄒昕說了一遍,鄒昕面色一驚喊道:「是葬親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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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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