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祭祀

第十章 祭祀

「她睡了?」西城靠在門邊突然出聲說道。

楚妍點點頭,拉著西城離開了門前,才說道:「讓她喝了碗粥,葯還沒有喝,你在這裡,大人那邊是沒事了嗎?」

「大人已經掌握了一定的證據,很快就知道究竟是誰在幕後操縱了。」西城說道,示意楚妍放心。

「那個樓先生是誰,怎麼會有人追殺他。」楚妍忍不住擔心,問道。

眉心略略一皺,西城想起洛安臣離開之前囑咐的話,此事事關重大,除了淮王之外不可以再有第四個人知道。

看著楚妍擔心的臉,西城終於還是搖了搖頭說道:「只是普通商人罷了,捲入了商道之爭,才會被人追殺。」

「真是太危險了,你沒有什麼事吧。」楚妍深吸了一口氣,終於問出了盤桓在心中已久的話。

「我沒事。」西城淡淡的一笑,說道:「你放心。」

見西城笑了,楚妍也跟著笑了。輕輕一笑,暗了月光,楚妍是美的,不然也自然不會入了閱人無數的秦夜的眼。想到這裡,西城扭過了頭,看向了白桑緊閉的房門。

「既然沒事我就先離開了,若是被人發現就不好了。」楚妍說著,轉身想要離開。

「楚妍。」西城突然叫住了她說道:「辛苦你了。」

「哪有什麼辛苦,我也很擔心小桑。」楚妍回頭笑著說道。

「這些年,辛苦你了。」

聲音衝擊了心臟,楚妍覺得視線有一瞬間的模糊,繼而又笑了,笑的那般美好說道:「這是大人的交給我的任務,自然是萬死不辭。」

黑暗之中看不清楚西城的表情,似乎笑了,又似乎沒有。楚妍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匆匆離開躍過了圍牆,消失在了西城的視線中。

別院里,亭中早已經擺好了棋盤。

「王爺這個時候來,萬一被什麼人看到了,我們所有這一切作為,怕就前功盡棄了。」洛安臣看著面前器宇軒昂的男人,淡淡的說道。

「你今日遇險,我怎麼有不來的道理,有沒有受傷?」齊煜衡和洛安臣走到亭子中,一邊詢問著。

「我倒是沒事,只是白桑因此受了傷。」洛安臣答道,兩個人坐在石椅上,石桌上擺著棋盤,「知道王爺要來,想和王爺切磋一下棋藝。」

「你知道不能亂來的對吧。」齊煜衡卻沒有理會洛安臣的話,按下了洛安臣的手盯著他問道。

洛安臣沉默,眼睛移到了別處。

「我提醒過你,你的身體已經沒有過去那麼好了,思慮過多更是傷身,今日又與那些人打鬥,縱使沒有外傷,也要調理才是。」齊煜衡說著拿出一盒葯放在了桌子上,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也罷,說了你也不會聽,這是我特意尋來的雪蓮,你讓沈大夫熬了喝了吧。」

「謝謝。」洛安臣依舊淡淡的應著。

「你可還記得師父當年的情況?」齊煜衡知道這是洛安臣不願意提起的事情,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年紀輕輕,壯志未酬便抱恨而終,我不想你也走上這條路,所謂過慧難長……」

「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我怎麼捨得死。」洛安臣輕輕一笑,為自己到了一杯熱茶,緩緩喝了一口,壓下了咳意。

「這樣最好。」齊煜衡知道自己說不動他,無奈的說道:「明日祭典,都準備好了嗎?」

「都已經準備妥當了,王爺放心。」洛安臣又倒了一杯茶,送到了自己的嘴邊。

「那就好。」齊煜衡也伸手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才繼續說道:「祭典過去之後,你就歇一陣吧,我看最近也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王爺當真這麼以為?」洛安臣手裡拿著茶杯,好奇的看著齊煜衡。

「我會查出刺殺一事究竟是何人指使,你就不要插手了。」齊煜衡看出了洛安臣所想,不禁說道。

「王爺還是先看看這個吧。」洛安臣說著拿出了一張紙遞給齊煜衡說道:「這是被黑衣人追殺之人給我,王爺可知那人是什麼身份?」

齊煜衡拿起紙來看了一眼,眉心便皺了起來,眼神示意洛安臣繼續說下去。

「此人是千戎的的三王子拓祗樓破,大王子樓繼是他的親哥哥。」洛安臣停下來看齊煜衡的反應,果然是第一次知道,「這紙上畫的是兵部的腰牌,無論是誰刺殺樓破,都與兵部的魏榮脫不了干係。」

「你是如何知道,此人是千戎王子的。」齊煜衡難以置信的問道。

「一開始我只是猜測,他說他叫樓炎軒,這炎軒二字,想來王爺就已經明白了。」洛安臣說著,唇角帶著笑意,又飲了一口茶。

炎軒軍,這個名字齊煜衡自然清楚,當年在齊煜衡曾率領軍隊與千戎王率領的炎軒軍作戰,那支軍隊勇猛無敵,若非援軍及時趕到,那一仗怕真會輸給千戎。後來長姐沐雲遠嫁千戎,邊境再無戰事,這支軍隊也交給了三王子樓破手中,如此說來,那被追殺的人果然就是千戎的三王子。

「魏榮殺千戎的王子是要做什麼。」齊煜衡想明白后,急忙追問道。

「照目前看來,魏榮並不知道此人是千戎的王子。樓破曾與商人金重聯繫過商道的事情,而金重為韓知做事,金重死後,韓知下馬,和明顯,有人急了。」洛安臣的唇角上揚,好像是說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一般笑了。

「若是魏榮真的和此事有關係,那麼很快他就會開始銷毀證據了,我們的動作必須要快才能搶在他的前面。」齊煜衡思考著說道:「明日祭祀,恐怕他就要開始有所行動了。」

「這幾日我會讓西城盯緊那邊的,王爺放心。」洛安臣說道。

「有事情一定要通知我,回去休息吧,夜裡風大。」齊煜衡說著,想起身送洛安臣回房。

「陪我下一局棋吧。」洛安臣淡淡的說,看著齊煜衡。他明白,今日之後怕就沒有這麼安靜的時候了。

「也罷,就陪你下一局,一局之後你就回去休息。」齊煜衡猶豫了一下嘆了口氣,不忘囑咐道。看著洛安臣點頭,齊煜衡才低頭看向棋盤。

大雪掩了宮房,抬頭望去一片白色。祭祀的檯子早就已經搭好,皇帝齊煜桓和皇後站在台下,後面是文武百官,無一不神情肅穆。

肩上的傷還在隱隱作痛,白桑站在台下暗暗的活動著肩膀,西城站在祭台的另一側,擔心的看著白桑。

本不應該這樣逞強的,白桑暗暗嘆了口氣。只是白桑是洛安臣的貼身侍衛,此次如此重大的活動要是沒有出現,難免會惹人懷疑,更何況大祭司無端遇襲這件事,在沒有查出幕後之人之前,是決不能讓其他人知道的。

天氣這樣的冷,不過是一炷香的時間,整個左肩就已經麻木了。白桑輕輕皺著眉稍微動一動,撕裂一般的疼。

有人似乎一直在盯著白桑,西城察覺到了異樣,不動聲色的觀察著。站在齊煜桓身後的是淮王齊煜衡和太子齊景蕭,之後是宰相林睿和上將軍秦夜。

白桑知道這兩個人,林睿和秦夜可以說是齊煜桓的左膀右臂,一文一武,當年齊煜桓登上帝位,說是全靠這兩個人也並不過分。

剛剛的目光應該就是在這兩個人之間發出來的,看來這兩個人和這件事情絕對有聯繫。西城這樣想著,輕輕勾起了唇角,北方吹起了黑色的長袍,和披散在肩頭的黑髮。

祭祀開始的鐘聲敲響,洛安臣一身白色華服從台下緩緩走了上來,黑色的長發溫順的垂下,長到腰際。面容如玉,帶著淡淡的笑意。

「拜。」小童清亮的聲音響起,這是拜祖所必須的禮儀。

聽見聲音,齊煜桓率領眾臣跪下,黑壓壓一片。洛安臣點起了三柱香,對著天空拜了三拜,跪了下來,白桑和西城也單膝跪在了台下,隨著小童清脆的聲音,眾人叩首。

鐘聲再一次敲響,此刻拜祖的儀式結束,齊煜桓走到了一旁的看台上,看著洛安臣在檯子上進行祭祀祈福。主看台上,是皇家的位置,坐在最中間的是皇上和太后,而另一側,則是千戎的大王子,這一次前來京城給太后祝壽。

還以為生活在草原上的千戎王子樓繼會是一個多粗獷的漢子,鬍子拉碴,膀大腰圓。白桑偷偷的看了一眼那邊,沒想到樓繼雖然是一身草原上的打扮,但是卻也是眉清目秀,與想象中相差甚遠。一直站在樓繼身後的年輕侍衛好像察覺到了什麼,扭過頭來看向白桑所在的位置,白桑心一虛,直覺這個男人不好惹,急忙挪開了眼神。

在心裡冷冷的哼了一聲,右玄把目光重新放在了面前的樓繼身上,兀自嘆了口氣。她一向不喜歡漢人這些麻煩的事情,若不是主子非要讓她跟著,她一定是不想來的。想著,一邊低頭偷偷扯了扯束在身上的男裝,百無聊賴的繼續四下看著。

剛剛雖然匆匆一瞥,卻還是讓白桑驚了一下,這個侍衛看起來身材要瘦小很多,但是氣場卻一樣驚人。白桑回想著樓繼的神情,不知道怎的就想起了樓破,不知道那個人現在在幹什麼,給萬象寮惹出這麼大麻煩,別想就這麼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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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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