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鐵打的身子也熬不過睡神的折磨，青雪在看見旁邊的洛落已經沉睡過去后。也漸漸的有了睡意，這一睡就睡到了天明。

「少主子可是醒了？晨時已過。宮主已經在廳堂等著兩位小主子了。」弄墨敲了敲門，小心翼翼的開口道。

青雪是在丫鬟的敲門聲中清醒過來。剛要起身，就感覺自己身體被什麼東西纏著了手腳，低頭一看原來洛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安靜的呆在自己的懷裡，雙手環住自己的腰間。

異樣的體溫讓青雪很不適應，本能的想推開洛落。但當低頭看見洛落那純真的睡顏時，心又莫名的軟了下來。這樣的心軟叫青雪自己都覺得有些詫異。原來自己還有心呢，青雪苦笑了一下，將自己的思緒整理好便輕輕的搖了搖洛落，希望將她從沉睡中喚醒。

「洛落，醒醒」

「嗯？」洛落小貓般的呢噥聲應著，本能的朝自己臉龐邊的酥軟蹭了蹭，好舒服的感覺，連起床的慾望都沒有了。

隨著洛落的動作，青雪身子一僵。這個「登徒子」，真想一腳將她踹下床。恨恨的看了洛落一眼，青雪動作有些粗魯的將環在自己腰間的手拿開，率先起床穿衣準備洗漱。

洛落迷迷糊糊的坐起身，兩隻手抬起來揉揉眼睛。思緒才後知後覺的回到腦中。抬頭看見青雪在自顧自的穿衣整理，就這麼獃獃的看著。感覺娘子做什麼都好優雅好漂亮的感覺怎麼辦，簡直移不開眼睛。看著看著，洛落便自顧自傻笑了起來。以後天天都能看見漂亮姐姐，真是感覺心裡滿滿的呢。

青雪瞥了眼望著自己傻笑的洛落，心裡忍不住唾棄。板著臉假裝嚴肅到：「傻笑什麼，還不快起來洗漱。娘親在等著了。」

「哦，哦」被訓斥的洛落趕忙從床上爬起來開門讓侍女進來服侍二人穿妝。

片刻過後，兩人整理完畢才出門感到正堂見早已等候多時的洛羽。

「娘親」兩人剛來到廳堂，洛落快步過去走到洛羽面前拉著她的手撒嬌。青雪則選擇站在洛羽五步開外小心的站立等待訓誡。

任由自己的女兒拉手撒嬌，洛羽不自覺嘴角上翹，口中卻數落道：「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娘，吃個早飯還讓我老人家等那麼久。」

「昨天做了好多事情，而且青雪姐姐也很累，娘親就原諒落兒。下次不會了。好不好嘛」洛落撒嬌道。

「怎麼，這就護上了？」洛羽心裡犯酸道，說完還不忘斜一眼站在旁邊的青雪。

感受到洛羽不善的目光，青雪剛要告罪。就聽見洛落鼓著包子臉理直氣壯的說道：「哪有？是娘親跟孩兒說的，娘子是拿來疼的。要學會照顧娘子的。」

這席話讓青雪感到意外，儘管這番話宛如童言，但有一個人會這樣維護自己，儘管這個人是別人口中的傻子，但心裡還是泛起一絲暖意。因為這個世界上除了娘親以外恐怕再沒人這麼做了。

洛羽聽了洛落的話忍不住揪起洛落的耳朵，氣憤的說道：「娶了媳婦膽肥了是不？還會拿老娘的話來嗆我？真是三天不打要上房揭瓦了是不是？」

洛落一邊哎喲哎喲的叫著，一邊跟娘親告饒。旁邊的青雪看著不忍，趕忙解圍道：「娘親息怒。洛落她是說笑，都是青雪的不是。以後會多加註意，還請娘親見諒，下不為例。」

洛羽聽了青雪的話，恨鐵不成鋼的再橫了一眼耳朵還在自己手上的洛落。又來了個180度的扭動后才放過洛落的耳朵，讓兩人坐下開始叫下人傳膳。

看著為了緩解疼痛不斷揉耳朵的洛落，青雪有些過意不去。讓洛落放開手，小心的為她查看耳朵。小聲問道：「很痛么？要不要幫你揉揉。」

洛落聽到漂亮姐姐的關心，頓時覺得耳朵的疼痛神奇般的好了。只對著青雪一邊傻笑一邊搖頭，示意青雪自己無礙。

洛羽看著兩人的互動，心裡的擔心算是放下了些，就目前看來自己的決定還是比較正確的。無論如何，她都希望青雪能夠護住洛落一輩子。雖然她知道青雪現在的表現只是對於一個弱者的同情，而不是真的愛上洛落。不過她相信如果有一天青雪發現了洛落的好，也許她們就真的會像自己所期盼的那樣，互相愛慕相互扶持。

幾人圍著餐桌坐定，洛羽就吩咐下人上菜。洛落四處張望像是在找什麼，緩了一下就聽到洛落問到：「咦，怎麼不見師傅？」

此話不提還好，一提洛羽又開始鬱悶上了。那個人就是個痴魔，遇到什麼解不開的難題就可以幾天幾夜不吃不喝的弄，自己有時候都得排在那些破爛玩意後面，等那人解開難題后才會安分的回到自己身邊。

而今天的這個難題還是洛落這個小白眼狼留下的，那人花了3天都沒解出來。這不，早飯沒吃又鑽進書房倒騰去了。

現在聽了洛落的話，沒好氣的說道：「還不是你弄的那些破爛玩意，你師傅說弄不明白就不出書房了。真是一個二個都不讓人省心。」

等菜上齊，剛拿起筷子，洛落就開始一個勁的為青雪夾菜，嘴裡還殷勤的介紹著菜名。沒兩下，青雪的碗里已經堆滿了各式菜品。青雪有些無奈的看著洛落，正準備開口阻止就聽到洛羽冒著酸水的聲音。

「哎，我是造了什麼孽，怎麼養了個小白眼狼？這麼多年就沒見給自己的娘親布過菜。也不知道尊老一下。哼」自己還沒享受過自家女兒這種待遇呢，就被一個小妮子搶先了，洛羽心裡的酸水已經冒的翻泡泡了。

然而開啟吃醋屏蔽模式的洛落並沒有領會到娘親的醋意，只自顧自的爆料道：「「那是因為娘親一直都有師傅在夾菜，那裡輪到孩兒伺候您？」落落說完還不忘扭頭安撫青雪，順道給自家娘親補刀道「娘親有時候會比較任性，你不要介意哈。師傅說了，要多體諒一下。」

「。。。。」洛羽被洛落的幾句話堵得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好想打死這個熊孩子怎麼辦。竟敢當著外人的面接自己老娘的底，看來真的是皮癢了是不是？

還在貼心的為自己媳婦夾菜的洛落沒空接收到自家娘親傳來的幽怨目光，只一個勁傻獃獃的讓青雪快些吃，別餓著。

而一旁的青雪則沒有這麼後知後覺，明顯感覺到洛羽的不快，青雪忙用筷子夾了一塊棗泥糕放在洛羽的盤中，賠笑道：「娘，這是你喜歡的棗泥糕。」

洛羽聽了青雪的話，低頭看看盤裡自己喜歡吃的棗泥糕，又抬頭看看青雪。恩，還算有點眼水，比自己家的熊孩子懂事多了。心裡的怨念消了一半，給自己家的熊孩子飛了一個眼飛刀，便也拿起筷子吃了起來。恩恩，今天的棗泥糕味道不錯。

青雪見警報解除，心裡鬆了一口氣。眼前的這個人也許對於洛落來說是個任性的存在，可是對於其他人來說，卻是讓人由衷的恐懼和敬畏。

二十年前的天冥山莊不叫天冥山莊而叫玉扇門，只是個二流門派，門派掌門洛謙機緣巧合下救了一位世外隱士。隱士為了報答洛謙便答應為他辦一件事，洛謙便讓自己年僅6歲的女兒洛羽拜隱士為師，希望洛羽能夠學有所成振興玉扇門。於是洛羽便自小離家，跟隨師傅踏上了自己的成長之路。

就在洛羽跟隨隱士離開的第十一年，玉扇門掌門洛謙及妻子在外出時被仇家巨鯨幫劫殺雙雙殞命，玉扇門也被巨鯨幫吞併。

此事發生一個月後，武林又傳出了一個震驚的消息。巨鯨幫全幫237個人，在一夜之間全部被滅門。就在巨鯨幫滅門的第二天早晨，有人看見一個少女提著一柄劍滿身血跡的從巨鯨幫總舵走出來。而這個少女不是別人就是洛羽，她憑一己之力一夜之間滅了一個門派，而滅門的理由是報父母之仇，而報仇的方式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千百倍奉還。

這件事情震驚了整個武林，一個年僅十七歲的孩子在頃刻之間就將一個中等門派滅掉。這是多麼可怕的存在。不過武林本就是實力說話，再加上別人師出有名而巨鯨幫平時又干慣了打家劫舍、欺凌弱小的勾當。

所以震驚歸震驚，卻沒有人會想著對洛羽不利，一則是因為自己實力不夠怕引火燒身。二則是因為巨鯨幫本來就是武林一個禍害，滅了正好是為武林除害。所以此事便漸漸平息了下來。

不過沒多久，洛羽又重新聚焦了別人的視線。洛羽一個人對武林排行前十的門派掌門逐一下了戰帖，戰況則是前九大門派洛羽以一到兩招的差距敗北。唯獨以十招的差距敗給了新任玄武門門主柳煥。

儘管都是輸，但能以如此小的差距輸掉挑戰也足以證明了洛羽的能力。此後洛羽將玉扇門改名天冥山莊，並將山莊不斷壯大。

而十大門派則默認天冥山莊的壯大，因為洛羽除了武功卓絕以外，對於武林的名利地位都不感興趣。唯獨感興趣的就是掙錢，喜歡收集很多奇珍異寶。並且洛羽為人豪爽，只要不跟她作對，能夠幫忙的都不吝幫扶，沒有人會傻到去自找麻煩，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因此，洛羽在武林中頗有威望。

所以這樣的人確實可以任性，因為她本就是個強大的存在，但並不代表她很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