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與愛相撞

第9章 與愛相撞

「男生贏了,還有女生的么?」封靖接著問。

「你知道什麼叫行情不?」林飛很不爽的望了封靖一眼道。

「不知道。」

「那好吧,有女生。」林飛不再作解釋,揉了揉他那紅腫的雙眼躺床,掀被子一氣呵成,繼續敲他的手機。

「那女生贏了呢?」封靖帶著探討的語氣向被已被子蓋得嚴實的林飛發問。

「一千塊,我們男的出啊!」金鑫又做起老好人,向封靖講解著,似管人的人必須得有和事佬的能力,「昨天加入的人男的出五十『會』費,今天一百,也是最後的一天了。」

「那女的呢?」

「女的,詳情就不知道了,聽說是做校花徐愛誼的思想工作。」金鑫若有所思的半仰著頭,似對女神有著無限的遐想。

「校花?徐什麼儀來著?」封靖半仰著頭,想象著一個長得像花的女人是啥樣子的。

「我暈……」金鑫倒床,不問世事,林飛在被子里嘿嘿了兩聲,陳葉軍乾脆出了宿舍。

封靖本想再問問怎麼入「會」,見此般情況還是收了口,作為啞巴看上去還比較正常,不那麼傻B。

後來,林飛通過同桌才得知其遊戲規則。他們內部有個群,每個交完「會」費的人都可以加入,成員間相互監督,如甲同學發信息給乙同學五分鐘內沒回,則可向群舉報將乙淘汰,而甲可以加十分,去證實乙不在線的三人分別都可加一分。若一個星期後仍堅持下來的同學均可加一千分,最終以分數最高者為贏。

秋不知什麼時候來著了,沒有聲響,也毫無趣味,似在南方這個叫東城的地方,壓根無法辨別何為一年四季,一年有四季嗎?很多東城人都在思考這一深奧問題,包括封靖,誰都無法識別春夏秋之間是怎麼更替變化的,似這是大自然所造的孽。

一陣涼風從臉頰掠過,封靖抬起頭,望向那灰沉的天際和灰沉的雲朵,不覺間,內心開始灰沉了。一眨眼間,離開蓉兒已三月有餘,有種不能言語的思念,好如這灰沉的雲層,你追者我,我追著他,都不知為何如此般匆匆。想一個人時,不知為何而想她,或許就如自己不知為何這般匆匆地來到這世上,與她匆匆,簡單且不留痕迹的相遇。

額,被啥子撞到了,或撞到啥子了,柔柔的軟軟的,一種很爽的感覺,在自己的胸膛前。

霎時間,封靖驚醒了,將視線轉向胸前,只見一縷飄柔的頭髮,在空中劃了一條完美的曲線,美麗極了,想必用的就是飄柔。

「A,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柔發的女孩連忙道歉,似一個人認為自己錯了就必須道歉,不論是誰在其中得到了便宜。

在這其中,誰得到了便宜,封靖?哪又誰丟失了便宜了呢?

「沒關係,沒關係。」封靖邊說邊向後退了兩步。

兩個人為什麼會撞著了呢?如同兩個人為什麼會相遇,上天的安排還是上帝的捉弄,但可以肯定的是,兩個不看路的孩子撞到一起先道歉的那個就是錯的,必須道歉。

「是你啊!你好。」女孩抬起頭瞧見封靖那一塵不染的臉蛋,唇咧開了一道小縫,瞧不見牙齒,笑起來很美。

「嗯???」封靖不知所措的吱了聲,「你好!」

「不認識我了?」女孩瞪大了眼對著封靖的雙眼,似要吃了對方或被對方吃了,「阿肥,剩飯的。」

封靖不敢對視她的眼,45度仰望天空,做出思考狀:「哦,你好。」

「想起來了吧,封靖是吧。」女孩一連用了兩個吧,似一個調皮的小孩。

「你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封靖有些驚訝。

「我想住宿生都知道吧。」

「哦哦,沒想到我這麼出名啊!你呢?」封靖對於上次革食堂的命深感鬱悶。

「什麼你呢?」

「你叫什麼名字啊!」

「王靜瓊,安靜的靜,瓊樓的瓊。」

「哦,那……」片刻,封靖不知所錯的指了指王靜瓊身後的道路道。

「那……你有事先忙,有空再聊。」

「嗯,再見。」

「再見。」

跟一個鄉下人,或跟一個學霸,再或跟封靖這樣內向的孩子,交談是件很鬱悶的事兒,毫無趣味,乃至無語,哪怕自己是個多麼性感動人的大美人。

對於男孩來說嬌羞是可恥的,社會這般默認著,甚至包括自己也在厭惡著自己嬌羞的身份。好如封靖剛才沒瞧清女孩的面孔開始自責,為下次再次相見開始鬱悶,因為壓根就不知她長啥樣子,再見猶如與陌生人再遇,叫不起稱號。

「冬哥。」封靖回到宿舍,見空無一人走到角落給一個叫冬的人打了個電話。

「師兄,何事吩咐啊?」電話裡頭傳來個略帶沙啞的男聲,想必這與苦力能連著想象,粗獷的像極工地里的農民工。

「別那樣說啊,受不起啊,想讓你幫個小忙,對於你來說絕對是個小忙。」

「何事啊,你說。」

「電腦方面你不是很牛嘛,我們學校……」封靖將學生們組織的「誰最有行情」事兒講述了一遍給那個叫冬的人聽。

「明白,你是要我給你弄個程序。」

「可以這麼說吧,說了都是小事。」

「弄不了啊,師父那邊……」

「冬哥,冬爺,別拿師傅來壓我啊,真的很怕哦,你說吧什麼條件……」

「師兄,你想到哪去了,真的怕師父啦。」冬哥頓了頓,說道,「既然師兄開口了,師弟那就不不好意思了。」

「說吧——」封靖轉過身,望向宿舍樓下的操場,寥寥幾人席坐在草地上與小草嬉戲,封靖看得有些入神。

「那個……那個什麼空間移動的——」

「大哥,那個你真的學不了,師父都不會啊!」封靖隨即將視線扯了回來,表情有些無奈。

「少來,師父不會,你哪學的啊?你到底教不教你看著辦吧,師兄——」

「不用學啊,天生就會的呀!不信你去問師父。」

「師父願意說我就不用整天跟著你的屁股了,師兄。」

「冬哥,你這話有點過了哦。」

「師兄,沒什麼事我要掛了哦,師父真叫我呢!」

「好啦,回去后教你。」為了那兩千塊豁出去了,封靖一咬牙撒了個謊。有人說撒謊是從寫作文開始的,但霎時封靖覺得撒謊是從利益開始的,寫作文也不關乎名譽啊!

「我就說嘛,還師父不會了。」

「你厲害,那這事就交給你了。」

「小意思,沒事,包你是贏家。」

「嗯,沒什麼事就不說了,別讓蓉兒知道。」

「明白。」

「那我掛了。」還沒聽到對方的應答,電話被掛斷了,似搶人一步就是一件很牛B的事。封靖咧著小嘴,慢條斯理的將手機溜進口袋。掠過一陣微風,微微的吹起他額前的碎發,在斜陽的映照下滿臉「春光」,如同操場上那與小草嬉戲席坐於地的男孩與女孩,無法用具體語言來描述這縷「春光」。

只有死者才能看到戰爭的終結。——柏拉圖

當一個人的死亡非自身死亡,那前者的身亡便是死神到來的先兆。

封靖入「會」的第二天,校園外的臭水溝里浮現一男屍。這天封靖班裡缺課了一人,是班級里「尖」腦袋。

「聽說臭水溝又發現浮屍了,不會是他吧?」一女生聚在人群里,望著那一空缺的課桌。

「不會吧。」

「說不定哦,那人本身就有毛病。」

「他惹著你了?」

「長得那鳥樣還總裝B,看了就作嘔,現在雙目清新多了。」

「哈哈哈,看來我有機會登上榮譽寶座了。」

「死得早,沒覺得都是腦袋尖的出事嗎?」

「那浮屍真的是他的話,殺人犯肯定是個變態的,專挑極品。」

上課鈴聲響起,幾個嘰嘰喳喳女生隨著班主任的進來而緩慢的回原座位。

「校長要我傳句話,回家要趁早,不要整天整些有的沒的。」班主任瞪著一對正在小聲嘀咕的男女,將後面半句提高了三十分貝,「特別是住宿的學生,念書固然重要,但前提是要你有命去念,在這不是勸大家不要念書,而是說別死啃書——真的會死人的……」

班主任的話還沒有完,下面一片嘩然,討論最多的是讀書是會死人的這一深奧問題。

「停。」班主任將吃奶的力氣都喊了出來,下面的嘰嘰喳喳才漸漸的消停,「校外水溝里的浮屍相信大家都知道了,說個壞消息,經警方及校方初步認定浮屍就是我們班的姜凱。」

話音剛落下面又嘰嘰喳喳起來了,大家都在討論姜凱是個怎樣的人,以及那個變態的殺人犯到底有多變態,沒有人為一個不懂交際的醜男悲哀,生命他值什麼?對於自己那才叫生命。

班主任搖了搖頭,走出了教室。教室里依然嘰嘰喳喳著,似這是堂討論課或八卦課。

封靖坐在角落裡,一言不發的望著窗外,望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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擇神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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