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因為他是愛過我們的人(終章)

第四百二十八章 因為他是愛過我們的人(終章)

回了家,康復訓練還是得去做。

老陳去上班的時候,秦憶就和他家的司機一起來接她。一般地,他們做完了訓練就去張家灣看看場地的布置,會在辦公室呆上兩個小時把細節問題再推敲一下。

要說,錢真是好東西,只要資金跟得上,調度得法,一切都行雲流水般地執行。

上次來,這裡剛看出框架,隔了二十天不到,內飾部分都弄得差不多了。

跟著一起來的叮噹非常興奮。

「媽媽,我以後就可以帶著同學來了。你要給我們同學弄張貴賓卡,要打折的,這樣,我才有面子!」

寒洲和秦憶哈哈笑。

「真的,我已經替你們宣傳了!我在我的幾個群里連續做了三天廣告,他們現在都等著你們開業呢!我把宣傳資料都塞到校長辦公室去了!」

「做得好!」秦憶誇獎,他一誇獎就要從袋子里拿零食給她。

「媽媽,你們找個代言人吧!我看上次我們去見過的那個王子呈就行!他那張臉,一扮上古裝,和你們這個主題多契合呀!」

「這你也懂!」寒洲愛憐地撥拉了一下她的頭髮。

「當然懂!我們女生經常研究這個。媽媽,現在tfboys是請不起了,請他,性價比是最高的!你不信找專業人士諮詢一下!」

寒洲沖秦憶笑笑,其實,叮噹講的有道理呢。

秦憶說:「我看行!這事兒我回頭跟家裡說說。到時候,大寒,你去接洽吧,我陪你去!」

「我也去!我要去順便看看tfboys在不在?他們一個公司的!」叮噹非常踴躍。

「先試著接觸一下吧,明星,剛出道怕是有很多講究呢!」寒洲對這事不置可否。

「媽媽,你們這事兒得抓緊,他眼看就要漲價了!」叮噹一副時局很緊迫的樣子。「昨天,他們公司的人陪王子呈去了趟公安局!」

「他怎麼了?」寒洲不由一陣擔心。

「他倒沒怎麼?他是去公安局采血去了!他當年不是被拐賣的兒童嗎?據報道說,他要把他的dna樣本存入資料庫,這樣,說不定他就可以通過比對找到他失散的父母了!」叮噹捧著心說。「啊!我真希望他找到,一個人沒爹沒娘多慘呀!」

寒洲不禁暗自嘆息。

他的爹娘哪是那麼好找的!就連那個孫黑頭都跑到澳洲養羊去了!

這也算經紀公司的一個宣傳招數吧!身世這麼離奇的藝人,全世界也沒誰了吧!

「媽媽,王子呈,你看王子呈!」叮噹激動地叫起來。

寒洲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窗外的大屏幕上,那個給順義某馬場做廣告的可不就是他嗎?

他一身鎧甲,騎在馬上眺望遠方,真如天神一般的氣度!而這,是在他縱馬馳騁之後!

真的迷人!

扶蘇,當初我最先看上的也就是你這張臉吧!

當然,你是個好人!如果沒有那麼多意外,你還會是個好丈夫!

現在,北京的姑娘們,你們準備好了嗎?這個迷人的傢伙來禍害你們了!

……

老秦辦事效率真是很高。

過了五天,老秦就打來電話,說初步和王子呈的經紀公司談好了,在他拍片的空檔,有兩天的休息時間,可以來為他們的農業文明體驗館拍一些宣傳照片。等開業的時候,他會過來和第一批參觀者一起體驗互動。

「今天下午簽約,你要不要帶叮噹過去,叮噹不是追星嗎?」

「秦董,不了!我今天有客人要來家裡,叮噹下午放學後有鋼琴課,就不讓她去了。您記著跟經紀公司要幾張王子呈和tfboys的照片給叮噹!」

「那好吧,我帶秦憶去!」

老秦掛上了電話。

老秦現在辦事總喜歡帶上兒子。

老秦有一次跟她說,他覺得這個兒子像新生了一般,對他們夫妻非常尊敬,可是卻沒有過去那般親熱隨意了。而且,好像腦子變得有點「銹」,說一件事情要琢磨好一會兒才有態度。

「也許是出了車禍把他嚇壞了!」老秦這樣說。

但不管怎樣,老秦對他的「改變」還是非常高興,因為秦憶的基本生活觀念變了,懂得負責任、懂得為別人,對於即將開張的農業文明體驗館非常熱心。

老秦說:「這是什麼?這就是事業心!」

寒洲替他高興,更替大棗哥高興。

一托生就托生個好人家,這必然是前世善良勤勞修來的福報啊!

……

剛剛她跟老秦說有個客人要來家裡,這是真的,不是託辭。

當然,即便客人不來家裡,她也不想再見扶蘇或和扶蘇有關的人。

這是二十一世紀的北京,她要腳踏實地的生活。她現在什麼都不缺,健康、家人、事業,所有她想要的,她都有了。她不再求了!

父母過幾天要來北京,她已經把他們的房子準備出來了。等接待完宜人,她要買湖藍色的窗帘和床單,因為,媽媽喜歡!

對了,今天來的客人就是宜人!

今天,老陳上班前有點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因為是宜人要來。

他說:「媳婦兒,要不我請假吧!我在家還好些!」

她說:「怕啥?你上班去吧!宜人和我是好朋友呢!」

老陳猶豫了一下,看她那麼成竹在胸,也就上班去了。

寒洲真覺得沒什麼可怕。一年前,良子剛走,宜人氣不過,也就是打個電話撒撒氣,現在,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她來北京給孩子看牙,難道還能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良子,早就涼了!

人,哪能總活在過去呢!

叮咚——,門鈴響了。

寒洲起身,抻了下家居服,把飲水機的開關打開,去開門。

「寒洲!」

「宜人!」

「快讓我看看!」宜人進門就上下打量。

「先換鞋子,來,放下包兒!」她一邊給宜人遞拖鞋,一邊往後邊瞅。

「孩子呢?宜人,孩子呢?」

「孩子,放在我舅舅家了,明天早上孩子要看升旗,那裡近一些!」

「哦,好幾年沒見,真不知長成啥樣兒了,真是應該見見呢!」

「那還啥樣兒,和良子一個樣兒唄,我都擔心我家丫頭太丑,將來我得貼多少錢才能把她嫁出去!」

寒洲不禁搖頭笑笑,「哪有當媽的這麼說閨女的!你也真是!」

說著話,兩個人落在沙發上。

沒想到,開局這麼輕鬆,寒洲一顆心掉在地上。

「宜人,你今天能來,我很高興!……來,喝杯茶!」

「我也高興!我必須來,必須來的!……我應該早來的!」說著話,宜人的淚水就壓不住了,到處找紙巾。

「你看你,來了高興,怎麼就眼淚汪汪的呢?」寒洲把紙巾遞給她。

宜人擦了兩把,深呼吸了一下,這才說:「我說應該來,當然是來給你道歉的。可是,你睡著不醒來,我這話說給誰聽?總算,謝天謝地,你醒了,我這話有個說的地方,要不,我睡不安穩呢!」

「到底是怎麼了?」寒洲被弄得一頭霧水。「你有氣兒撒出來,撒就撒了唄,那早就過去了,我哪能老惦記著過不去呢!咱倆誰跟誰啊!」

「不,寒洲,你聽我說,不是那事兒!咳,但也是那事兒!」

寒洲實在不明白,只好聽她說。

「寒洲,上學時候,我們三個人一起玩,他心裡有你,不敢說,我知道!那個年齡嘛,這種事好多。後來,還不是各過各!以為結了婚,他放下了。但他常常對著我們一起玩的照片出神,我就知道他放不下!」

「呃——」這讓寒洲無法應答。

無形中影響了別人的家庭,這能說什麼呢?

「我有時,氣不過,就找他的茬兒。我把凡是有你的照片都燒了,他曾經氣得不回家!」

寒洲只好聽著。沒想到他們曾經這麼激烈地對待過去的事情!

「後來,日子很平靜,我以為他的心回來了。……他工作那麼累都要陪著我爸下棋,每年我母親的忌日,他都記得,他會提前訂好飯店,把兄弟姐妹都通知一遍。他做得比我都好!對女兒,更是不要說了。女兒半夜說吃烤肉,他二話不說,開車就出去,寵得沒邊兒沒沿兒的!換季的時候,他就帶我們母女出去,感受季節的奇妙。……我就想,我多幸福啊!別人男人一升職,都說『悔教夫婿覓封候』,我是什麼都有了,大房子,好車子,好男人,還有銀行的票子!可是……」

寒洲一哆嗦,她很怕聽這個「可是」,儘管她和良子手都沒拉過,可是,他們心裡有,這比手拉手問題還要嚴重。畢竟,宜人因為他們曾經的情分過得不好!

「宜人,你喝水!」她往前推了推水杯。

「唉!」宜人接過來,卻放在一邊。「寒洲,你知道我這次來,是做什麼嗎?」

寒洲囁嚅了一下,卻沒說出口。宜人一進門,不是說來道歉的嗎?難道還有別的緣由?

「寒洲,我帶了兩個孩子過來。一個是希希,一個是望望。我怕你接受不了,先沒讓他們過來!」

「望望,望望是誰?」

「望望是良子在外面生的孩子!」

寒洲懵了!

良子在外面居然跟人生了個望望!

這傢伙耍得挺大呀!

同學當中,她聽說過搞婚外情的,還沒聽說過生私生子的!

良子,牛!真特么牛!這不是明目張胆地欺負宜人嗎?

她心裡那點歉疚瞬間化作為宜人鳴不平的怒火。

「你別!」宜人坐近了,拍拍她的手。「我都不生氣了,你更是犯不著!」

「這怎麼能不氣呢?宜人,這怎麼能饒了他呢?」

宜人苦笑了一下,搖搖頭。「過去了,寒洲,都過去了!他都走了,你說,我記恨他幹啥?」

寒洲還是不爽。好朋友被欺騙,哪能這麼輕易就過去了!而且,孩子還得她帶著,這不是死了還要膈應人嗎?

良子,你他娘的人品喂狗了?

宜人又拍拍她的膝蓋,「真的,我看開了!人們看我笑話我都不在乎了。」

寒洲同情地看著她。

她都有點恨她不爭氣呢。

宜人輕笑了一下,回憶著說:「他臨走時,我知道他有話要跟我說,我偏不給他說的機會,我就讓他帶著遺憾離開了!現在想來,也許他是想和你通話,也許是想說那孩子的事。但那時候,我心裡只有仇恨,是恨你們倆人的。真是恨他!我把他的手機藏了起來!……結果,給你打完那通昏頭昏腦的電話,沒幾天,有人找上門來了——是望望他媽!」

寒洲身子就是一震。對於新出現的這個望望媽,她既好奇,又厭惡,她都不知道這個女人怎麼就把良子搞到手了。

良子,就那麼容易把握不住自己嗎?

「寒洲,你是沒見我當時的情形,我一看望望那長相,血壓都上來了!……那孩子,就是和良子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寒洲問:「她們來做什麼?分遺產?」

宜人搖頭。「不是,她不想帶著望望了,她要出國,她不知怎麼的,弄了個涉外婚姻,那男的已經準備從南非飛過來娶她了!」

「怎麼?」寒洲凌亂了。這女人居然玩到南半球去了!

「望望還小,只有兩歲,很瘦,也不知那女人是怎麼帶孩子的。那孩子見了我也不認生,和希希玩得可好了,一個勁兒地叫姐姐,希希也喜歡他。」

「可是……」寒洲還是轉不過這個彎來。鄰居家的孩子也可以玩得很好啊,那總不能就當沒事兒人一樣收養了吧?

宜人說:「我當時也氣憤,恨不得拿掃把把他們打出去!可是,過了幾天,整理良子的東西,越整理心裡就越想他。……我想,我還是愛他!那麼,他的所有遺物,我就接收了吧!……那個女人為了自己,連兒子都不顧,那麼,這孩子跟了她還怎麼活?這畢竟是良子的!」

寒洲禁不住哭出聲來。這眼淚,為了宜人,為了她的善良,也為了良子對她的欺瞞!

宜人把紙巾又遞給她。

「寒洲,我就知道你是這反應。……你們倆好,我在意,但我不糊塗,那是什麼時候的事,青春年少嘛!我後悔的是,那樣對你!……他臨走時想說的更可能是望望的事。……他和望望媽是什麼感情呢?不好說,總之是工作上認識的,彼此有利用的時候吧!他日記里沒說對不起我,只是說,孩子是錯誤的結果,他不應該出生,他也不應該不負責任,總之,他沒法挽回,也無力解脫!……現在想想,他最後那兩年,過的確實是挺鬱悶的。良子他終究是善良,要承擔又承擔不起的時候,把自己憋出病來了!」

說到這兒,宜人失聲痛哭。

寒洲抱住她,兩人哭成一團。

寒洲是為宜人哭泣。良子,這個已經走遠的傢伙,曾經犯下了一個錯,讓宜人這麼悲傷,而宜人卻還這麼為他解釋,……宜人,是真愛他!娶到宜人,良子真是交了****運了!

等桌上的紙巾都不夠用了。宜人先笑出來,「你看,我道歉的目的達到了。事情終於說明白了!你也可以放下了!」

寒洲笑著搖頭。她當然容易放下。宜人連這樣的事情都能放下,她那點兒事兒有什麼放不下的!

「寒洲,上學的時候,我們三個是彼此相愛的,只不過,是不同的愛。」

寒洲點頭,哽咽著說:「我知道!」

「我們都是那麼純潔地珍惜每一個人,沒有任何欺騙!」

「宜人,我知道!我希望我們每一個人都好!」

「所以,寒洲,我現在想,在天上的良子,他仍然過得好!……我們不可能不犯錯,他犯了錯,未必我就沒錯!……即便他和別人有了孩子,他對我們母女仍然是愛的。我相信這點,你相信嗎?」

寒洲說:「你相信,我就相信!」

「是,我相信!我現在回顧所有的日子,他始終是愛我們的。只不過,他犯錯了!……人活著,有這樣那樣的軟弱!」

「我們祝願他在天堂過得好!」

「對,因為他是愛過我們的人!」

「對,因為他是愛過我們的人!」

(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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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時農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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