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拉練的真相

明玉他們趕到時，就看到外面暴獸在不甘的嚎叫，雪牆上值守的人正在用傍晚臨時趕製的小型投雪機向暴獸投擲冰塊。

那些暴獸被冰塊打得又跑遠了些，可仍然對着雪牆上的人嚎叫，見冰塊打不到了，就站在原地不動了，一聲又一聲的繼續嚎叫。

見暴獸跑遠，大夥也就停止投擲冰塊，各歸本位繼續守着，卻也對剛才的一幕後怕。明玉聽守衛說完剛才情形后，也覺得有些棘手，這些暴獸比以前遇到的要狡猾得多。

這時方林安撫好孩子們也趕來了，聽了情況后，方林讓守衛的人三個一組，三個人輪換著休息和守衛。

一人守着時，另兩人在他腳旁睡覺，大概一個小時換一個，這樣每個人輪換兩回后，天就該天亮了，那時對付這些暴獸就要好辦一些。

至於時間，方林拿出銅沙漏，這是和黑虎他們一塊研究做出來的。一個銅漏斗，一個銅桶，一個支架，就是一付計時器，漏滿一桶就是大概一個小時了。

後來的時間裏，暴獸再沒有偷偷靠近過雪牆邊上，一夜裏數次試圖接近都被弓箭射了回去，雪牆上的人們一直瞪大眼睛盯着它們。

天亮時，雪牆上的人們向下望去，才發現夜裏的箭也沒有白白浪費，在整個雪牆周圍還是有六七隻暴獸的屍體，而還活着的暴獸也有三四隻明顯是受傷了。

可是雪牆裏的人也有些焦慮，箭枝不多了，雖然外面雪地上有不少箭，可無法回收，這再來兩次射擊，箭枝就要告急了。

而這，已經是守衛的人盡量節省的結果，他們已經是盡量能用冰塊或者砸實的雪塊就不用箭枝的了。

像福來這些半大的孩子早已起來，現在都在雪牆後面砸雪塊，然後再將砸得鐵實的雪塊不斷送上來，大大小小的雪塊都堆在了投雪器的旁邊。

可這些雪塊還不夠投一次的，主要還要靠箭枝。守衛的紛紛抽出隨身的長刀，如果暴獸沖了進來，那就拼刀吧！

這時，暴獸中頭獸站了出來，向著天空發出了長長的嘯叫，周圍剩下的大大小小的暴獸也跟着叫了起來。

守衛們都明白，這是暴獸要進攻了，看來還是一次不小規模的的進攻，人人都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領頭的暴獸正要開始進擊，三枝利箭就射向了它，雖然躲過了兩枝，另一枝卻正中頭獸的腹部，將它射翻在雪地里。

還沒等人們搞明白箭是從那裏射來的，兩枝巨大的弩箭又射向了暴獸群。這時大夥才發現，在山坡上搭好了兩張床弩，幾位強壯的男子正奮力拉開弩弦上弦。

而在他們旁邊，公社護衛隊的人正在拉弓放箭，一枝又一枝的利箭飛向了雪地中的暴獸。在他們的後面，還有不少人滑著雪板正在趕來。

雪牆上和雪牆裏的人們頓時暴出一陣歡呼，這緊張的一夜總算是過去了。

隨着救援的人陸續趕到，暴獸很快就被大夥合力消滅了，逃走的兩隻也被追去的人獵殺帶了回來。

這是方林和明玉他們見過的最大的一群暴獸了，數了數，連上前一天羽冬雪他們打回來的一隻，單是成年的暴獸就有二十三隻，還有五隻半大的暴獸，近三十隻的暴獸群，還真是少見。

確定了雪牆外再沒有活着的暴獸以後，救援帶隊的人才讓打開雪牆。明玉聽到哨語，忙讓人將燒化的水倒在了雪牆上，很快雪牆上開了一個大洞，讓救援的人進來了。

救援裏帶隊的人卻是飛鷹，他通知明玉他們，趕快收拾東西，煮點吃的大夥埴埴肚子，然後就往回趕了。

前次男的出來拉練時，可沒發現有暴獸，顯然這些暴獸是才來的，為了安全，大夥還是回公社去。

公社這次的過冬也要加強巡邏和守衛了，不知還有沒有別的猛獸來到附近，小心點總沒錯，紅石頭聽到有暴獸時，除了派出他們來救援明玉一行人，也開始安排公社的巡邏護衛了。

在追擊的人將逃走的兩隻暴獸獵殺回來后，營地里已經煮好了熱湯，也烤好了餅子。而整個營地也已經將能收拾的都收拾好了。

就連雪牆外死去的暴獸也已經收拾好了，捆在了雪橇上，這些暴獸要全部拉回去再處理皮子和肉。

全部的人員湊在一起吃了一頓熱乎的早飯，稍事休息就出發了。雖說回去時多了二十多隻暴獸的重量，可是來救援的五十多人全是身強體健的壯漢，再加上他們帶來的十多輛雪橇，趕路的速度比來時快了不少。

在天光暗下來的時候，一行人全回到了公社。在公社裏，早已熬好了幾大鍋薑湯等着他們。

喝過薑湯，又讓巫醫檢查過身體無恙，大夥才各自回到各自家裏。各家的火炕也有人來燒熱了，累了一天，一進到熱乎乎的家裏，頓時大人孩子都有點昏昏欲睡。

很快這些剛回來的人就關好房門睡了，有什麼都明天再說吧，昨天晚上就沒怎麼睡好，今天回到家了，可以睡個夠！

明玉是被餓醒的，這還是和方林在一起後頭一次。這些年的冬天，明玉早就不會挨餓了，因為燒炕，鍋里隨時都有熱水或者熱湯，家裏也隨時有炒麵或者麵條備着，誰平時餓了都可以就著熱水或者熱湯吃碗熱乎的。

現在這樣餓的感覺還真是好久沒有過了，這時一股香氣傳來，明玉聞到更餓了。坐起來正準備下炕的明玉，眼前就出現了一個大碗，碗裏是乳白的湯汁，不停的冒着熱氣。

抬頭看看，方林正笑呵呵的站在面前，手裏端著兩碗湯。明玉轉身去喊福來，卻看到福來也已經坐了起來正兩眼放光的盯着方林手裏的湯。

明玉和福來一人喝了一大碗湯，覺得肚子裏好過了不少，兩人才下炕去洗漱。等兩人收拾好回來，方林已是煮好一鍋麵條，切好燉肉，放好炕桌等着他們倆了。

燉肉已是燉得軟爛，挾起一塊，肉在筷頭上顫悠悠的抖動，看着就讓人嘴饞。明玉倒有點鬧不懂了，方林這是多會起來燉的肉，能燉到這麼爛可要不少時間。

方林見明玉不吃肉只看着自己，有些奇怪，等知道原因卻笑了。原來昨天方林有心，家裏的炕砌的是連灶，一個燒水，一個做飯。

昨天方林見兩口鍋里都被來幫忙燒炕的人放上了水，因為連灶，兩口鍋里的水都燒開了。方林就往做飯的鍋里丟了兩塊凍肉，又丟進去凍豆腐、蘿蔔條、紅薯干，還有各種乾菜，總之手邊能抓到的食材都丟了些進去。

又從旁邊燒水的鍋里舀了些水加進去，再將燒水的鍋加滿，方林才去睡覺。

等方林起來時，鍋里早已是湯汁雪白，而肉和各種乾菜也是燉得又香又爛了。方林先舀了碗湯喝了，才拿盆將鍋里燉好的連湯帶汁的盛了出來。

從新放上水，剛把麵條下進去，就看到明玉醒了，才舀了湯來給他倆喝。明玉聽了，暗想自己在這些上是不如方林想的周到，咬了一口燉肉，滋味十足，讓人味口大開。

三人昨夜都沒吃晚飯，這一頓吃得風捲殘雲，一大鍋燉菜和三碗麵條吃了個乾乾淨淨。吃完早飯，時間還早，三人坐了一會，困意上來，抖開鋪蓋，又睡了過去。

這一回三人直睡到大中午才起來，還是白水來敲門才醒過來。白水進門看到三人都不好意思，樂了，「別不好意思，灰熊也還睡着的！」

白水是來喊他們三人晚上去家裏吃飯，通知了他們還要去喊紅朵和墨星兩家，讓他們別忘了。

等到晚上，方林他們趕到紅石頭家時，其他兩家已到了一會了。墨晶晶、羽春妮和熊依依正在炕上玩耍，羽冬雪湊在墨虎面前，一直在問一種工具的打制方法。

羽冬雪沒有繼承飛鷹的木匠，反倒是愛上了打鐵。飛鷹也沒有反對，現在羽冬雪一有空跟在墨虎後面問這問那。

墨虎在得知飛鷹不反對羽冬雪學打鐵后，已經答應明年春天就讓羽冬雪去大冶鍊場學鐵匠活。

方林他們三人到了，卻沒有開飯，又等了一會，樹山長來了才準備開飯。老山長來了卻是先將方林和明玉拉到一邊，問他倆那個挂面是如何做的，為啥要加那個草木灰水？

老山長這些年熱衷於記錄食材和食譜，已經開始記第五本了，這聽說方林和明玉可以將麵條曬乾存起來，就惦記上了。

方林忙取出讓福來記下的挂面做法遞給老山長，幸虧那天吩咐福來記下來，否則這要講到什麼時候。

至於草木灰，明天有空再解釋了。

紅石頭家今天吃的是火鍋，鍋底是用暴獸骨頭熬的，為了照顧孩子們和彩月，一直就用白湯，想吃辣的就打沾水了。

紅石頭將菜撈碗裏涼着，先問明玉和方林，這回出去的女子和孩子們在拉練里的情況。聽了兩人的回答，紅石頭有些皺眉，嘆息：「還得多練練啊！」

方林聽了有些奇怪，這還要練，為什麼？

紅石頭聽了反問方林：「如果再要搬遷，能找到容納公社這麼多人的地方嗎？」

方林一想，現在公社已經有了近兩千人，要是搬到那裏，這兩千人怎麼安排是有點難辦！可為什麼搬，現在可沒有那個部落敢像黑山窪部落那樣來找麻煩的。

這時紅石頭又開口說到：「公社不會搬了，可照現在這樣下去，這裏遲早是容不下更多人的。那時，公社裏只有分出去一部份人，去尋找建立新的居住地，到時和公社這裏保持聯繫，公社是他們靠山，他們也是公社的另一個去處。而到時出去的人，多半是現在這些的年輕人，女子和孩子到時也是要一起去的，現在多練練，到時她們也輕鬆些。」

聽到這些，不僅是方林，就連星雙長和白水她們都聽愣了。紅石頭這是想得有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