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錄像

「能和我說說這裏面記錄的是什麼嗎？」我看着九兒拿出來的拷貝問道。

「一次官方授權的考古，你爺爺也參與了。」薛老太太回答的很乾脆。

我聽到這個答案，略微的有些驚訝，再次看向九叔，發現他也同樣的看着我，彼此的眼神中都流露出了驚訝。

爺爺曾經倒斗我知道，不過我們家是純私盜，屬於違法犯罪行為，從來沒有聽說，還和官方合作過。

「你爺爺就是在這次考古中丟的手。」薛老太太語氣中帶着一些悲傷。

這更讓我驚訝了，爺爺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丟的手我一點也不知道，家裏人不讓問也不說，爺爺更是絕口不提這件事。

我以為九叔應該知道一些，所以用詢問的眼神看向他。

「別看我，我也不知道。」九叔攤手說道，顯然也是不太了解爺爺的過去。

「你們兩個看吧，我要去休息了，今晚就住這裏了。」

九叔顯然不想讓她住下，張了幾次口確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薛老太太和九兒走了以後，我將其中一個標著一號的錄像帶塞進了放映機里，剛要點播放，就被九叔攔住了。

「有些話我需要先和你說說。」九叔表情嚴肅的說道：「有些事，或許一輩子不知道，要比一知半解的強。說實話，我不希望你看錄像，因為我知道你的性格，感興趣的事情一定要弄清楚。如果今天你一定要看，我也不攔你，不過你要答應我。不管裏面出現了什麼不可解釋的東西，都不要想着去追尋答案，就當還沒有結尾的電影一樣看，能做到嗎？」

我猶豫着點點頭，不過心中確感覺，薛五奶奶費了這麼大的勁，不可能就只是讓我看錄像帶這麼簡單。

「薛五奶奶到底什麼來頭？」

我知道這個老太太和爺爺之間的感情糾葛，確從來沒有聽奶奶提起過這老太太的身世。

「和咱們家一樣，也是倒斗的，不過他們家是官，所以叫考古。」九叔不再阻攔我，弄了杯茶坐在了沙發上。

我沒有繼續發問，點了播放鍵。

畫面開始的很突兀，天色略微的有些昏暗，攝像的人應該站的很遠。鏡頭正對着一座小山，在山腳下是三名穿着「國防綠」的軍人，這三名軍人都背着槍。

在三名軍人前面，是一團幽藍的火苗。

「火洞子，好墓啊！」九叔看到那團火的時候兩眼都放光了。

對於火洞子這個名詞我曾聽爺爺念叨過，火洞子又叫火坑墓也有叫伏火墓的。按現在考古學的說法就是墓裏面的東西腐敗形成了沼氣，遇到明火肯定要自然。這樣的幕，證明沒有被盜挖過，裏面的東西應該保存的非常完好。

不過，爺爺卻認為這一般都是墓主人生前設計好的，算是防止盜墓的一種手段，而能夠設計這種墓的人，生前都是一些大能。

接下來畫面一轉，是很多軍人在開鑿墓穴，地上已經被人用白灰給做了標記。

我以為這應該是很無聊的一段，正要起身給自己也弄杯水的時候，聲音突然嘈雜起來，接着就是攝像人的跑動。

等畫面平穩下來的時候，出現在鏡頭裏的是一座剛剛露出頭的墓碑。

「小心一點，這有可能是墓誌銘。」拍攝人說道，很標準的普通話，語氣顯得有些激動。

不過接下來的畫面就很無聊了，整部1號錄像帶結束，墓碑也沒有挖掘出來。而畫面中，除了一些挖掘的軍人外，沒有任何其他的面孔。

我起身去換錄像帶，隨口問了一句，「九兒是什麼人？」

這姑娘是我長這麼大遇到過的人裏面，武力值最高的一位，所以十分的好奇。

「薛五奶奶的孫女，準備嫁到咱們家的。」九叔說着喝了口茶。

我一聽這話立馬來了精神，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剛要開口繼續問，就聽九叔又說道：「你就別想了，娶他們家女人能把你奶奶氣死。」

「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奶奶又不是老封建。」我隨口說道。

「咱們家你父親我們這一代四女五男，薛五奶奶收養了五女四男，知道什麼意思嗎？」九叔壓低聲音說，「這老太太是********的想要你奶奶的孩子也管她叫媽。」

九叔的話讓我驚訝的合不攏嘴，「這些事我怎麼不知道？」

「你七姑當年因為談戀愛鬧死鬧活的你記得吧。」

我點點頭，雖然當年我還很小，不過七姑兩次鬧自殺我還是記得的。

「就是因為你七姑要嫁的是這薛五奶奶的養子。」九叔點了一隻煙，說道：「不光是你七姑，從你大伯到我，都被他們家人勾引過，哪怕是結了婚的都沒有放過，只不過一個也沒成。所以，想要娶他們家的女人，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聽了九叔的話，我感覺薛五奶奶可能已經愛的瘋狂了，甚至是有些變態。

「行了，繼續看吧，這墓不一般。」九叔催促着說。

2號錄像帶的開頭，並不是延續第一卷錄像帶，而且開頭非常的雜亂。

「槍、槍，把槍給他們仍下去，手雷扔下去一包。」

拍攝還是在那個挖出墓碑的土坑旁，此時已經看不到墓碑了，原來墓碑的位置，現在是一個漆黑的大洞。從錄像中能聽到，洞裏傳來的慘叫聲，還有低沉的吼聲。

僅僅是十幾秒鐘，就見幾名軍人抱來了十幾桿半自動扔了下去，同時扔下去的還有一個鼓鼓的軍用背包，應該是手雷。

「沒用，封洞吧！」錄像里傳來了一個聲音，雖然沒有看到人，但是這個聲音我可以百分百肯定是爺爺。

「準備封洞！」拍攝人喊道。

顯然爺爺的話很有分量，不過這個人並沒有死心。

「噠噠噠…噠噠噠」拍攝的人話音剛落，就從洞裏傳出了激烈的槍聲。

「轟、轟！」墓上的土地一陣顫動，應該是墓里有人用了手雷。

「拉我上去！」這時突然從洞中傳來呼救聲。

「下繩子救人。」拍攝者高聲喊。

「不能救！」爺爺也高聲喊道。

只是上面的軍人不聽爺爺的話，繩子已經送了下去。

「班長，班長。」幾名軍人在洞口旁，向下面大聲的喊著。

洞裏面沒有傳來任何的回應，只有慘叫聲和槍聲，突然一陣猛烈的爆炸從洞裏傳出，爆炸的熱浪將洞口的幾名軍人給掀飛了出去，隨着熱浪噴出來的還有一節斷臂。

「快封洞！」爺爺的聲音顯得很急躁，應該是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

「爆破封洞」拍攝的人下了封洞的命令。

畫面到這裏突然就沒有了，我以為是拍攝結束了，可是看一下時間，這卷錄像帶才開始十幾分鐘。看樣子應該是有人做過二次處理，將本來的畫面給擦除了。

「這畫面有人做過處理。」

我有些不死心的又快進了一些，依舊是黑屏。

「能恢復過來嗎？」九叔皺着眉頭問我。

「不能！」

錄像帶屬於線性錄製，只要被擦除或者是覆蓋，是肯定不能恢復的。一直快進到最後，全部都是黑屏，我起身去換了第三卷錄像帶。

第三卷錄像帶依舊被人處理過，播放開始直到第二十三分鐘全部都是黑屏。

畫面突然出現的時候，第一個出現在鏡頭裏的竟然是我爺爺。老人家那個時候還顯得很年輕，長發散於腦後，背對着鏡頭，右手提着一把有二尺左右的短劍，左手齊腕包紮，血水順着紗布滲了出來。

畫面非常暗，不過大體上能辨別出爺爺應該是在一處甬道內，而在爺爺的腳下，躺着一個黑黢黢的東西，因為鏡頭的緣故，分辨不出來是人還是其他的什麼東西。

「他們還能過來嗎？」說話的人聲音顫抖，顯的有些驚魂未定。

「我要回去看看，這條甬道應該可以出去，不過要小心有機關。」聽爺爺的聲音有些中氣不足。

爺爺說完，沒等錄像的人回話，就朝着甬道的深處走去。

畫面到這裏，好似突然靜止了一般，只有錄像人那粗重的喘氣聲，還證明錄像機依舊在工作。

大約停頓了有三分鐘，錄像人轉身向著甬道的另外一個方向走去，只是剛剛走了幾步就又停了下來。他是在顧忌爺爺所說的機關，試探性的向前又走了兩步，最終還是沒有勇氣走下去，索性坐了下來。

「我現在說的，請務必重視。還有七卷錄像帶遺失在了墓里，我們在墓里發現了活人！」錄像人坐下之後，將錄像機對向了自己。

這人五官端正，看樣子也就三十左右，只是此時這人半張臉都已經發黑。

「屍毒，這男的被屍毒噴過。」九叔看到這男人的臉驚呼了一聲。

「我X」我憤怒的嚎叫了一聲。

我憤怒，是因為接下來的畫面再次被人給處理了，看着漆黑的顯示器，我有種想砸東西的衝動。

畫面再次恢復已經是十七分鐘之後了，這人在這十七分里說了什麼，顯然無法知道了，這讓我有些抓狂。

「跑，快跑！」畫面剛剛恢復，就聽見甬道里傳來爺爺急促的呼喊聲。

錄像人聽見爺爺的聲音，急忙起身向前跑去，可是剛剛跑出去幾步就是一聲慘叫。錄像機在慘叫的時候被扔了出去，鏡頭正好對著錄像人。

此時這錄像人半截身子陷在了地里，五官因為疼痛已經扭曲在了一起，臉的大部分都變成了黑色。

接來下的一幕震驚了我和九叔。

錄像機因為落地的緣故，只能攝錄不高的位置，只見爺爺飛速的跑過來根本沒有停留，一個凌空翻躍，在翻躍的同時右手伸出抓住了錄像人的後背，落地的時候這錄像人已經被爺爺給拽了出來。

「這……」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長這麼大，從來不知道爺爺還會功夫，也從來沒有聽家裏人提起過爺爺會功夫的事情。

「堅持住，我帶你出去。」

通過畫面看不到爺爺和那個人的影像，只能聽到兩人的對話，此時爺爺的聲音有些沙啞。

「我不行了，你走吧，一定要出去。」

「不行，我必須帶你出去。」

「走吧，當初我應該聽你和我姐的話。」

就在這時，突然從甬道深處傳來幾聲憤怒的吼叫，還有一種沙沙的好似蟲爬的聲音。

「快走，把那個帶上。」

「啊！！！」爺爺的這一聲嘶喊讓我為之一顫。

錄像機被爺爺撿起，只見爺爺雙腿如飛一般向前奔去，跑了十幾步，腳下一軟地面竟然要下沉。而爺爺在下沉的瞬間，再次一個凌空翻躍，落地之後奔跑幾步。雙腿用力一蹬，整個人如同電影特效一般，橫著身子雙腳踩在甬道的側壁上，就這樣至少跑了七八米才再次落地。

畫面到此變成了花屏，整卷錄像帶就錄製到了這裏，應該是沒電了。

畫面結束，我坐在沙發上發獃，錄像並沒有多少內容，一些關鍵的地方都被擦除了。爺爺他們到底在裏面遇到了什麼，已經無法知曉了，留下的全都是疑問。

這讓我猜不透薛五奶奶給我和九叔看錄像帶的目的，不可能只是為了勾起我們兩個的好奇心，除非她真的已經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