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鶴髮老頭
「孩子，過來…」
微風蕭索，寂靜而空蕩的山洞，只有這一句話在不停地回蕩。
蕭悅頓住，眼睛微眯，心中卻是疑惑不解，難道出現幻覺了？
她繼續朝前走了幾步，那清幽的聲音卻仍然在腦海中迴響，扇都扇不走。於是，她停下腳步，轉身朝着聲源處尋去。
此時的洞內已經很明亮，但那聲音所在卻是一片漆黑的角落，越過地上的屍體，帶着絲絲好奇，隨着心之指引，慢慢觸碰那片黑色禁地。
昏暗的光線下，角落的情景並不十分清晰，只隱約可見這裏雜草叢生，枯枝纏繞交錯。可聲音卻是從牆壁那側傳出，而且越是靠近，越是響亮。
她看着這在平常不過的洞壁，眼中的疑惑漸深。輕叩牆壁，堅硬如固，聽不出有什麼異樣。取出從那男子身上搜出的匕首，將枯枝雜草攔腰橫斷，漸漸露出佈滿青苔而潮濕的洞壁，可，除了這些，依然沒發現什麼機關。
就在她冥思苦想的時候，一陣陣轟隆聲響起，面前的山壁如變魔法般地緩緩移動，一道道刺眼的光芒也慢慢從裏面滲透出來，直刺得她下意識抬手遮光，慢慢適應后，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縱觀一眼，左側兩米高的雕花木架上擺放着一顆兩拳大小的銀白色夜明珠，照亮整個內室，中間一張漢白玉石板床，床上盤腿坐着一位鶴髮老頭兒，右側一個朱漆書架，略顯陳舊，上面零星擺放着幾本書。除此之外，四面皆是山壁，光滑鋥亮，完全沒有外面洞壁的凌亂和潮濕。
可，為什麼心裏有種怪異的感覺？
蕭悅踏進內室，又是一陣轟隆聲，其後的洞壁自動閉合，不留一絲縫隙。她扭頭望去，又是一陣驚訝！
只見合攏的洞壁上，用硃砂繪製著晦澀深奧的圖案，如迷宮般讓人摸不着邊際。
這，什麼鬼畫符？
「咳咳…」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時，身後傳來一陣輕咳聲，頓時引起她的注意。
轉頭看去，眼前霍然站着一糟老頭兒！
她雙手抱胸，眉尖微挑，眼裏帶着絲絲痞氣，輕笑道：「老頭，就是你叫我來的。」
不是問句，而是肯定！
「咳，小丫頭，是我。」沒想到這小姑娘這麼不客氣，上來就是「老頭」，好歹自己都能當她爺爺了。
蕭悅沒有接話，也絲毫沒有尊敬老頭兒的意思。只眉梢上挑，眼神高冷，但眼裏的意思很明顯：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咳，咳…」被小丫頭那女王氣息震懾到，老頭兒連咳幾聲，就咻的一下飄回石板床，彷彿那裏更加安全似的。
對，就是用飄的！
「難怪剛才有一種怪異的感覺，原來這老頭兒是只鬼魂啊！」蕭悅心中吶吶，眼中的驚訝與瞭然一閃而過。
「女娃兒，老頭子不是鬼，這只是我的一道神識。」老頭兒似是明白蕭悅心中所想，立馬解釋道。
「這是老頭兒殘留世間的最後一道神識，再過不久這道神識就會消散，而在此之前，能夠認識小傢伙，也是緣分。」老頭兒手捋鬍鬚，一臉笑眯眯地道。
蕭悅嘴角抽抽，還真是有猿糞！這老掉牙的劇情怎麼老是出現在自己身上，這猿糞老娘一點都不想有，怎麼破？
可，瞅著老頭兒一臉欣慰的樣子，又不忍心打擊他，只低頭偷偷翻了個白眼。
「丫頭，你別翻白眼呀，以前有人想求見老頭一面都難呢。」老頭兒似是長了雙透視眼，連蕭悅低頭翻白眼都能知曉，可謂神通廣大！
「想當初，老頭兒也是聞名大陸的名人，前來拜訪求教的人不勝枚舉，如今已過百年，也不知家人如何？」說着說着，眼神就變得暗淡。
聽着老頭越變越落寞的聲音，蕭悅皺眉，隨即弔兒郎當地嗤笑道：「老頭，你叫我來不是為了說這些吧？再不說，我可就走了。」
話音一落，就準備扭頭離開。
「別啊，老頭兒在這呆了百年，好不容易碰上個可以說話的人，就要走了，老頭太可憐了，嗚嗚…」老頭當即出聲，可憐兮兮地哭泣道。
「行了，別裝了，眼眶都沒紅，騙誰呢？」她一邊堵著耳朵，以免遭毒音貫耳，一邊輕描淡寫道。可身子從始至終連動都沒動過。
見此，老頭也不哭了，也明了小姑娘剛才是在轉移話題，逗他呢。他心中微暖，臉上帶着絲感激，然後一本嚴肅地道：「老頭生前是五品符師，所制的符皆為上品，慕名而來的人也絡繹不絕。有一天晚上，一位蒙面黑衣男子找到老頭，讓老頭為其製做一道極其陰毒的符，老頭雖心性驕傲，卻也不願做傷天害理之事，可他卻要殺人滅口。」
「可惜老頭修為不高，難以抵抗賊子，倉皇之下逃到這裏，卻還是難逃敵手，最終身隕魂滅，只在最後一刻祭出一道符守住了老頭的最後一道神識，卻一直處於沉睡。剛才老頭受到一股莫名的力量的牽引醒了過來，這才將你召喚過來，也是希望能在最後一刻將自己的符籙術傳承下去。」
講到這裏，老頭頓了頓，瞅了瞅蕭悅認真的神色，心中寬慰：「丫頭，說到底老頭與你有緣，老頭不求你將符師發揚光大，也不要你為我報仇，只是希望你將老頭的衣缽繼承，順便去看看老頭的家族，如果當初因為老頭招來了禍端，老頭就是死了都良心不安。」
「恩。」蕭悅聽完，沒有安慰，沒有同情，只淡淡地點了點頭。
可，就連老頭兒都覺得她的表現過於平淡的時候，她突然一臉猥瑣地跑到他的面前，笑嘻嘻地說：「老頭，有好處不，比如…」邊說還邊來回搓著拇指和食指。
看着眼前小丫頭睜得賊亮的雙眼，和骨碌碌直轉的眼珠子，老頭眼角一抽，他雖不明白小丫頭手勢的意思，但好處他還是知道的。
「丫頭，接住。」
不知從何處掏出一個小袋子，直接拋給蕭悅，那動作極其瀟灑流暢。只是，他的眼裏卻儘是肉疼之色，臉上寫着戀戀不捨。
蕭悅一把抓住，只是看清是何物后，略顯嫌棄道：「老頭，你坑我，這麼小的袋子能裝什麼？」
「呃，丫頭，你難道不知道這是空間袋？」
「我以前是個傻子。」
「…」老頭愣了一下，卻很快反應過來，手捋鬍鬚淡笑道：「這個空間袋裏有老頭的手札，裏面記載了大陸的很多事，以後你就會知道的。」
「還有，這個玉牒是祖宗傳下來的，雖不知有何用，但算是老頭給小丫頭的一份見面禮。」話落，把一個質地極好的白色玉牒遞到蕭悅手中，臉上的笑意和藹可親，只是其中卻帶着些揶揄。
「呃。」蕭悅臉上訕訕，這老頭真不可愛！不過，她的眼裏卻充滿著暖意。然後卻是一臉傲嬌地道：「謝啦，老頭。」
「哈哈…」老頭放聲大笑，整個內室都迴響着他的笑聲。
可慢慢地，卻發現蕭悅的臉越變越黑，他的笑聲戛然而止，乾咳一聲：「咳，老頭送你出去吧。」
他手一揚，洞壁大開，剎那間蕭悅突然被一團團金色光芒籠罩，她下意識閉上眼，可是耳邊卻是老頭如同遠方傳來的聲音：「丫頭，照顧好自己，老頭要走了。」
她眼睛微濕，雖不明白這是怎樣的一種感覺，卻知道在短短的幾十分鐘內，覺得這個可愛的老頭很對自己的胃口。
片刻后，金色光芒漸漸褪去，她慢慢睜開迷濛的雙眼，可，視線之內的情形卻讓她直接驚愣在那！接着，是一聲怒天咆哮：「臭老頭，你陰我！」
－－－－－－題外話－－－－－－
好不容易爬上後台，累死偶了（偷偷抹把汗…）
大家有沒有對上一章的男子感興趣的呢？他會是男主嗎？咳咳，偶不劇透，請大家接下去看…
還有，有木有覺得老頭很可愛呢？
女主最後又為什麼說老頭坑她呢？請聽下回分解！
【默默地又要爬下去，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