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絕壁奇雕

第二十七章 絕壁奇雕

不會這麼快就遇見什麼怪物了吧?我立刻舉起手中子彈上膛已久的勃朗寧,伺機而動。可那聲音並沒有持續多久,僅僅維持了大約十幾秒就停了。

此時我有點想打退堂鼓,但轉念想來,既然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那就只能繼續向前走了,如果現在往回撤,說不準還會碰上之前的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血人,到時候更難辦。

我又上前嘗試著拉動了一下那扇上鎖的鐵門,發現根本就拉不動,看來鄭天和肥熊不是從這條路走的。

看著上鎖的鐵門,我又繼續開發起自己的腦洞,門鎖是從裡面上的,而當年那些日本兵是通過這道門去到了門的另一邊,按理說就算是要上鎖也應該是從外面上呀,現在裡面有一把鎖,只能有兩種可能:

第一是當年那群日本兵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放棄了這條路,所以從裡面上了鎖,第二是當年大部分日本兵都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從這道門過去,但有人留在了溶洞,等日本兵過去后悄悄上了鎖。

我發現自己腦洞開的有些過頭,便立馬收回,畢竟現在還是想想怎麼打開鐵門比較實際。

這門上的鐵鎖已經銹得連它媽都不認識了,就算是有鑰匙估計也插不進去。想要打開的話估計只能硬來。

我看了一眼手中待命已久的勃朗寧,心說這下正好可以試試威力,便後退了幾步,瞅准了那扇鐵門腐蝕的鐵鎖上,「砰砰砰」地連開了三槍。

在火藥的撞擊下,我面前這扇腐朽多年的鐵鎖實在不堪一擊,我走上前查看,那鎖頭已經被打爛。

我當即卸了鐵鎖,一點點放下纏在鐵門上的鏈條,使勁一拉,終於將鐵門打開了。

走到鐵門另一端,我先用手電筒四下掃射一番,震驚地發現門那邊的空間竟然極為巨大,就像一座綿延數里的大山中間被掏空了一樣,四面都是嶙峋的岩壁。

而我所能站腳的地方也小得可憐,只是岩壁邊滋生出的一條半米寬的石路,旁邊就是幽暗不見底的深淵,眼睛根本不敢往邊上瞟,一瞟腿就抖得不行。

這時我開始懷疑這條路究竟通不通向主墓室,再往前走會不會就一頭扎進了綿延原始的深山洞穴里?

先前從那個放著人俑的大廳逃出來時,一直是憑藉著人品在摸路的,如果當時高估了自己的人品,從一開始就走錯了方向怎麼辦?

畢竟那些日本兵也不一定靠譜,如果循著他們的路線走進了一條不歸路可就完了。

但我別無選擇,眼下的情況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向前行進的過程極為艱難、極為謹慎,幾乎是緊貼著牆面一小步一小步挪進的。我心裡清楚,要是一個不慎掉下這個深谷,估計死得連渣都不剩。

走了大約十幾米,我突然感覺自己腳下好像踢到了一堆什麼東西,隨後只聽「咕嚕」一聲,某種類似球狀的物體就滾下了深淵。

我立刻低頭查看,驚訝的發現腳下竟然躺著一具白骨,但只剩下一副軀體的架子,頭顱已經不見了,我估計就是剛才被我不慎踢下深淵的那聲「咕嚕」。

簡單照了照,這白骨身上穿著一件早已破爛的土黃色軍服,不出意外這應該是個日本兵,只是不知為何會慘死在這。

如果是衛茵,出於法醫的職業素養,想必還會蹲下來判斷一下死因什麼的,而我只會看古董文物值不值錢,眼下這具白骨顯然不是什麼文物,所以多我來說沒有價值。

我剛準備從他身上跨過去,卻無意中發現這白骨身子底下好像壓著什麼東西,便用手電筒仔細照了照,原來那是一個類似懷錶的肖像盒。

我拾起肖像盒來打開瞧了眼,裡頭裝著一張黑白的小照片,上面是一個女人,我想大概是這日本兵的老婆。

丈夫客死異鄉,又是一個家庭破碎,對於這些軍國主義的戰爭機器來說,不僅毀了別人的家庭,還毀了自己的家庭。戰爭的意義究竟在哪?

我繼續向前走了幾步,發現前面竟然又出現幾具骷髏,在狹窄的石道橫七豎八的躺著,它們清一色的都穿著土黃色軍服,白骨森然,眼窩空洞,肢體都複雜的扭曲著,死前一定遭遇了什麼極度恐怖的事情。

我看著這一路白骨,頭皮感到一陣發麻,很不自在,心裡嘀咕著自己會不會也變成其中一具。

可這怕什麼來什麼,就在我精神高度緊張集中的當口,突然又聽見了一陣很尖很細的「滋……滋」聲音,仔細聽來竟還有一定頻率的振幅,給人感覺有點像老式科幻片里的激光音。

看來,該來的還是來了。

我想仔細辨認一下聲音的來源,可惜這四面都被幽暗籠罩,手電筒所及之處根本就看不出什麼名堂,轉了一圈搜尋無果后,我便準備繼續向前走,伺機而動。

可剛走了沒幾步,那尖銳的聲音竟猛然達到了頂點,我感到自己的耳膜一陣發痛。幾乎是同時,我看見幽暗中有什麼東西「呼」地朝我面門飛來。

我吃了一驚,連忙抱頭蹲下。那東西還不罷休,見撲了個空又飛回來,竟用爪子在我脖子上劃了一道傷痕,我心下大怒,反正橫豎都是一死,倒不如和你這怪物拼了!

我本來是想摸槍的,但可能是太過緊張,竟然錯誤抽出了腰上的短刀,算了,短刀就短刀吧,砍起來還靈活些。

我抽出短刀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死死扯住那個懸在我頭上的怪物,另一隻拿刀的手猛地向它揮去,那怪物滋滋慘叫了一聲,就撲楞著翅膀掙脫了我的手心,朝深淵對面飛去。

由於剛才的一幕發生的實在是太快了,我根本沒有辦法看清那襲擊我的怪物長什麼樣子,但就大體形貌上來看,給人感覺有些像蝙蝠之類的。

我站起身順著怪物飛離的方向看去,卻無意中注意到深淵對面的岩壁上好像有什麼東西。當下就舉起手電筒朝那個方向掃了掃,這才驚訝的發現對面岩壁上竟然刻著一幅巨大的人像壁雕!

微弱的手電筒光點打在巨大的壁雕上,就如同一點星芒點綴在浩瀚夜空,給人極大的視覺差異。

粗略看去,那壁雕足有三十多米高,繪著的是一個手持寶劍的古代將軍,雙目炯然,威風八面,給人感覺十分恢弘。但由於隔得比較遠,光線又暗,細節部位看不大清。

南北朝時期的壁雕我有所了解,像龍門石窟雕塑,雲岡石窟雕塑這些都已經在國內有不小的名氣,可在我印象里,巨幅壁雕大多為佛像雕刻,如此聲勢浩大的為一個將軍做雕刻,實在少見。

不管怎麼說,看到這麼大一塊壁雕,我還是感到非常興奮,因為有壁雕的存在,就證明這裡有人活動過的痕迹。而且這麼大一幅,肯定是個極為浩大的工程,說不準就是修建陵墓時一起鑿出的。

簡言之,前面的路可能還是通主墓室的。

就在這時,我注意到位於我斜下方的岩壁石道上好像有幾個人在走路,這個發現讓落單許久的我異常激動,因為那些人很有可能就是道叔或者鄭天他們!

我立刻朝那個方向揮揮手電筒大喊起來,那幾個人好像也察覺到了,其中一個為首的將頭偏轉到我這邊,朝我點點頭,比劃了一個我看不懂的手勢。

我一頭霧水,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但臉已經看清了。

那人穿著軍裝,根本就不是道叔他們,而且看上去十分奇怪,給我感覺,怎麼說呢,就像是……就像是以前的人,或者說是從一些民國抗日題材影視劇里走出來的人……反正挺奇怪的。

相逢有緣皆是友,不管怎們樣還是先打個招呼吧。可就在我剛伸出手的瞬間,那人突然掏出一把手槍對準我。

我心想這還得了,不會是因為看清了他們的樣貌,想要殺我滅口吧!

我連忙抱頭蹲下,心裡緊張到了極點。但奇怪的是過了十幾秒始終沒有聽見槍聲,等我再向那邊看去時,那些人竟然消失了!

這怎麼可能呢?他們站著的石道就一條路,在這麼短時間內如果想要做到消失,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跳下眼前的深淵。

難道剛才是幻覺?我百思不得其解,懷著疑惑又向前走了些距離,漸漸感覺這石道是越來越寬,最寬處可達三四米,看來終於可以不用像壁虎一樣趴在牆上往前挪了。

行至一處岩壁凸出處,我發現了一個半米高的洞口,洞口被一個沒上鎖的木門封著,透過間隙看向裡面,黑漆漆的給人感覺非常陰森。

我又向深淵對面的壁雕看了看,感覺這洞口的位置正好是正對著那個巨幅壁雕的。

前路茫然,身邊無伴,也許進入到那個洞口裡頭是最好的選擇,於是我拉開木門,握緊手中的槍鑽進了洞去。

洞口裡幽暗狹小,黑漆漆一片不時傳來水滴的滴答聲。裡面橫生著各種各樣的孢子植物,植物上偶爾會躥出幾隻蜈蚣或者馬陸。幽暗中,它們和我一樣,都在在漫無目的尋覓。走在這條不知通向何方的通道里,我的心情都壓抑到了極點。

當我拐到一處轉彎口時,突然又聽見了一陣奇怪的「滋滋」聲,聽上去和先前攻擊我的那個不明飛行生物很類似。

這聲音開始很小,漸漸變得越來越大,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是什麼成群的東西嚮往我這飛來一樣,我預感到事情不妙,已經開始有些慌張,正準備往回跑時,突然看見前面黑暗處跑過來一個人。

我用手電筒朝他臉上照了照,發現來人竟然是肥熊!好你個死胖子,丟下老子一個人跑了,這回逮著非得好好教訓你一番不可!

這時肥熊也看見了我,他向我拚命揮了揮手,我以為他在和我打招呼,心想這傢伙認錯態度還不錯,便也向他揮了揮手。

哪知下一秒,那肥竟表現出一臉吃了屎的表情,面部五官全都擰巴到一起,隨後朝我大喊了一聲:「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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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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