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補充

第四十一章 補充

忙碌擠佔了閑暇,並非本能的刻意為之只得拋在腦後,直至戲份殺青,陳澍請客的願望也未能達成,有時候想想,自己也覺得奇怪,在心裡,她沒覺得有什麼可感到虧欠的,而只想著如果哪天對方困窘了,自己再幫回來就是,盡然,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她是那絕大多數人的其中之一,對於自己做不到的,嘴上不說羨慕,可心裡確實真真切切的佩服的,不論表演,單單人際交往上,她覺著呂言就像比自己還要長了好些歲,總是保持著和和氣氣,但又不至於讓人覺得軟弱,尤其當涉及到了自己,好像跟對方認識了挺長時間。

真的很奇怪呢,自己有自己的圈子,而每一個要好的姐妹大多認識了好多年或者一起經過些難忘的事兒,就比如跟袁,倆人幾乎同時進的劇院,彼此留了個不錯的印象,而恰巧的又一起排了一場戲,當時懂的不多,因此的,老是被導演點著名說,每下了班,就倆人一塊逛街,累了找個地兒海吃胡喝一頓,然後一第一句控訴導演的斑斑劣跡,日久天長了,這才慢慢的成了朋友。

跟呂言,實質上除去拍戲完並無太多的交集,哪怕是在一個劇組拍戲,除了排戲對戲,基本上沒有額外的聊天或者交流,可現在仔細想來,雖然他有時候跟人說話沒個正形,但多數的時間裡還是挺值得信賴的,大概這就是他為人處事的精明之處吧。

「路上慢點」

「嗯」

影視基地外,呂言把背包遞給陳澍,在一邊,張亞川也把行李箱給塞進了出租的後備箱里,陳澍確實有了那麼一丁點的改變,只是效果卻是微乎其微,因為於他人的印象里,她的性格是已經定了性的,倆人出來送,一個是工作內容的一部分,一個是出於朋友的情面。

按理身為主演,拍攝還沒過半就殺青實在不合常理,只是角色的定位就是這樣,甚至考慮到預算,連半條守衛也沒留下。

劇組寬裕的,重要角色一般都會刻意留下幾個鏡頭不拍,放在最後殺青的時候用來收官,只是在現在劇組有了呂言的情形下,自然不需再顧慮那麼多,殺青鏡頭在開機時就已經定下了。

對於陳澍主動做出的改變,呂言察覺到了一點,可也沒往心裡去,習慣的力量是巨大的,縱然想改,根本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兒。

至於她想做什麼,要改變什麼,都跟他沒半點關係,如果有,大概就是以後劇院在合作的時候稍微多說兩句話,是同事,也畢竟只是同事。

更多的時間,呂言投入到了自身上,原先馬少華、戈冶均說的,他沒當回事,直到潘紅和陳保國先後探班,他才意識到自個兒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

潘紅在片場呆了半晌,話也不多,對於他的表演,就說了倆字:「很好」,至於哪裡好,好到什麼程度,潘紅只笑,其餘的半個字也不肯提了。

「你準備給你這種流派起什麼名?」

這是倆人交割了房產,坐在一塊吃飯的時候陳保國問的第一句話,呂言愣了好半響,有些捉摸不定地道:「啥意思?」

陳保國眯著眼,手指啪嗒啪嗒敲了好一會兒桌面,才道:「這一路上我腦子裡過了個遍,你的表現方式好像在哪見過,但一個一個比對過去,又都不一樣,你的方法...也沒必要跟我說怎麼弄的,總體上歸於表現派的大框架,但肯定是個全新的流派,反正時間還長著,你慢慢想,想好了再說。」

「不是,你的意思是我這是...開派宗師?」

「還真當自己是號人物了?還開派宗師?跟你說,小流派,沒有五十,二三十總是有的,不過都是曇花一現,開創者紅的時候,流派紅一段,開創者不紅了,也就慢慢沒了,我想想啊,怎麼弄怎麼弄呢?」陳保國自說自道著,手指敲擊桌面的頻率變的更快,倒也沒多羨慕,新的有新的好處,運作的好了,以後指不定可以在表演史上留名,只是前途卻是未知的,如果說原先還有跡可循,現在真的只能靠自個兒去摸索了,而絕多大數的情況下,錢途遠大,前途卻是可以遇見的,只是呂言還年輕,多少增了些聊以**的希望。

忽地,他抬起了頭,道:「自考,對,就是自考,先考個本科學,之後再考碩士,然後去學校當老師,必須這樣,你的方法才能傳下去。」

呂言咧了咧嘴,擺擺手道:「別了,就我,還考碩士?不說時間上能不能擠出來,你就一定確定我能考上,再者說,按你的說法,我先考本科,再考碩士,這多少年?等讀完了,起碼三十齣頭。」

「那你想咋辦?」

「咋辦?就這麼辦唄,要我說,你就是咸吃蘿蔔淡操心,我自個兒都不明白自個兒怎麼成現在這樣的,就是知道了,大不了我蹬腿了成絕唱,傳不傳的下去看天」

陳保國的表情隨著他的話變的十分精彩,好一會兒,突然笑了,直到眼淚都快掉下來,巴掌「啪」地拍在了桌面上:「有骨氣,但是醜話咱先說到前頭,以後作難的時候,可別到我這來哭。」

「那你把心放肚子里吧」呂言明白他的意思,演藝圈以水平論高下,可出身在一定程度的時候就不得不搬到檯面上,他自個兒的出身,是沒法往檯面上放的。

只是能不能傳下去,他不操心,因為自身什麼個水準,心裡多少有個約摸的大概,一瓶子不滿,半瓶子咣當,而且這些東西多是出於本能,如果非要讓他用條條框框的理論描述,他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因此,考本考研什麼的,他壓根沒上心,但自個兒走出了屬於自個兒的路子,他確定了。

演員紅不紅,跟演技並無直接了當的因果關係,演技牛的,不見得拍幾部戲一定大紅大紫,差勁的,也未必一輩子當配角的命,只是區別在於機會,只要有一個機會,自身所蘊含的能量會十倍百倍的放大,當然,缺點同樣會十倍百倍的放大,導演或許偶爾走眼或者本身就不具備發掘的眼光,但觀眾的觀感是導演決定不了的,主角不紅配角紅不是多稀罕的事兒。

傳不傳,是其次,要是自身水平不夠硬,縱然開了派,說出去也只讓人笑掉大牙,表演這東西,,單憑嘴說,就跟文無第一一個樣,但放在一塊,對比卻又是截然的,尤其是對手戲的情形之下,誰演的好,誰演的不好,高下是可以分的來的。

論年紀,陳保國要長的多,論經驗,也豐富的多,至於未來怎麼走,給出建議卻不怎麼具備建設性。

「多觀察,多學習,多交流」

跟沒說一個樣,這話在上學的時候就不知道聽了多少回,也是每一個演員的必修課,當然,理論比較寬泛,觀察的範圍也不單單限於形形色色的人,只是能學到多少全靠自個兒,呂言就屬於那種不大鳥的,模仿人是應有之意,可只是模仿動物是什麼玩意?

不過真的進了這行,才能明白理論只是皮毛,實質上想要做到出彩,甚至不墊底兒的那一批,還得下真功夫,跟劉濤的走一塊相對來說晚些,在之前的閑暇的幾年裡,幾乎絕大多數的時間,他都用在了觀察上。

學習、交流卻只能取經於先行者,對同行,呂言沒有因為對方不紅或者年輕看輕過誰,但在表演這一行上,哪怕對方是圈子裡的大前輩,他也沒有自己定然矮了人一頭自覺,或許當下而言難以比較,但他始終認為,如果自個兒到了那個年齡,必然也有對方難以企及之處。

因此平日里,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日常所見的人、事上,觀察的言行舉止、嬉笑怒罵,至於同行們怎麼演,他會去觀察,以在內里有個大體上的衡量,也會在事後思量對方表現的初衷和最終的結果,但卻不再刻意模仿,自己有自己自內而外的表現的方法,而學別人的,卻只能自外而內,縱然再努力,所展現出來的,也只是皮毛。

而陳保國的意思是明確的,觀察必不可少,但交流同樣不是無足輕重,有些經驗,不親身經確實難以刻骨,但絕大多數部分的,經過,卻因為當時這樣或者那樣的原因未曾去留意,事後更沒能抽的出時間來去思考其中的原因與利弊,缺的只是一個契機,一句語重心長的提點,在恍然大悟后形成自己的東西,再隨著時間的推移和不斷的重複,從而的形成本能、習慣。

但這種東西,都是自己一點一滴的摸爬滾打積累的,以呂言自己而言,若是說讓他把自己過去所積累的賴以生存經驗對一個陌生或者不熟悉的人傾囊相授,不說舍不捨得,說道本身就是件相當奇怪的事兒,一個好的演員,並非一定就是一個好的老師,他拒絕陳保國的建議的初衷就是如此,進了鏡頭,一切全憑習慣和本能,要說系統的方法理論,根本半點沒有。

但無論如何,方向有了,積少總會成多,觀察彌補外顯的不足,而學習和交流卻是內在支撐的補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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