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25.第 25 章

全日制的上班時間,讓習慣了兼職工作時間彈性大的燕甘草有一點不適應。公司雖然小,但是事情卻不少。有次她無意中說了句我有點忙不過來,張姐聽到過後雲淡風輕地說了句:「這已經不算多了,你不在的時候你的那些活也是我在做,你可以想想我當時是什麼樣的狀態。」

喊她張姐,但是實際上她並沒有比燕甘草大多少,看起來也就二十五六的年紀,整個人肥嘟嘟的,臉圓圓的,笑起來的時候很有喜感。張姐一畢業就來到了這個公司,幹了也快有三四年了,除了老闆,她是這家公司資歷最老的員工了。

「一直都是你一個做的嗎?我是說從你進公司開始。」

張姐聽了笑了笑,「我來的時候在我這個位置的人正好辭職,教了我兩個星期就走了,後面的就是我自己學。後來實在太忙了,老闆就幫忙招了一個小姑娘,但是那個小姑娘沒幹兩個月就走了,之後陸陸續續的招了兩個,但是都不長久。」說著她看了一眼燕甘草,「你可不要學她們,你不會就做一兩個月吧?」

燕甘草對著張姐笑了笑沒有回答,她也不確定自己可以在這裡做多長時間,「那她們為什麼都只干一兩個月就走嗎,公司不好嗎?」

張姐臉上的笑意有點嘲弄,「沒有定性,吃不了苦唄,公司不好我能做這麼長時間?好好做,老闆不會虧待你的。你現在多好啊,我可以手把手的教你,我以前可都是自己摸索的,比這辛苦多了。」

如果她會做人的話這個時候應該表表自己的決心,或者拍拍張姐的馬屁,但是就算心裡知道,她卻沒法讓自己開這個口。她只是笑著回答好,然後低頭做自己的事情。

進公司的第二天同事準備聚餐,直接把燕甘草拉上了。燕甘草見就三個同事,想著都是年輕人吃個飯就答應跟著去了。誰想到下班的時候老闆知道了也跟著去了。這下吃飯的氣氛就變了,本來舉個杯子,邊吃邊聊氣氛輕鬆愉悅。老闆來了之後同事間的隨意小酌就變成了正式聚餐,兩個男同事和張姐一個一個起身給老闆敬酒然後同事間相互敬酒,客套又疏遠。

人不多,才5個,敬酒也沒有幾輪,但是氛圍比燕甘草想象的要嚴肅多了,這讓她非常的不舒服,她有點坐立難安。

回來的時候在距離學校還有兩站路的時候下了車,夜風刮在臉上有點涼,她慢慢的走著消消食。心裡想到了當初和章長濤認識的那個時候,那個時候章長濤公司並沒有現在這樣忙,時常有空帶她出來吃飯。大多數的時候都是和他的一些好友出來聚餐。

有次章長濤帶著她去赴飯局,清一色的男將,他以前的同事或者朋友。在一個不大的餐廳,章長濤在一樓的時候碰到了幾個熟人,年紀比他們要大很多,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章長濤熱切的和他們打招呼之後帶著她上了二樓。

二樓的客人年紀和他相仿,大家吃飯聊天拼酒,氣氛很是愉快。吃到一半的時候,一個男生拿走一個酒杯就下樓去敬酒去了。問了才知道原來樓下剛剛打過招呼的有兩個是他的領導。閆剛成聽了在心裡為他喊了聲倒霉,吃飯還能碰到領導。過了一會那個下去的人上來了,滿臉通紅。

不一會兒,章長濤身邊的一個朋友說,「甘草,你剛剛有沒有看到樓下那桌的老陳,平時和我們一起打球的,上次還聽到他誇你呢,你要不要下去敬杯酒?」

燕甘草聽了嘴裡的那口青菜不知道是吐出來好,還是咽下去好。她很慢熱,一桌不認識的人相互敬酒,她放不下來。以前過年的時候敬父母長輩的酒也很羞澀,現在雖然好了很多,皮厚了,但是讓她下去對著只有一個認識的人吃飯喝酒,她做不來。

她看著章長濤搖了搖頭,章長濤也聽到了那個人的話,拍了拍燕甘草的肩膀,拿起她的酒杯遞了過去,「下去碰個杯子,然後敬一輪酒就上來。沒有幾個人,幾分鐘就好了。」

燕甘草聽了直接拒絕,「我不去,又不熟,別人誇了我兩句我就去敬酒,那要敬多少酒。」

章長濤的朋友聽了笑著說:「是老陳,沒有關係的,下去敬一個吧。」

燕甘草很想回他一句,沒關係你下去不就行了,幹嘛叫她。她搖了搖頭,夾起碗里的青菜繼續吃著。章長濤見了碰了碰她拿筷子的手臂,「下去敬一個吧,裡面還有以前認識的一個客戶,大氣點。」

燕甘草聽到這裡心裡有點軟了,但是讓她對著不認識的人敬酒她還是不行,她不動,坐在桌子旁邊,手裡的筷子卻放了下來。章長濤和那個朋友見了,又開始慫恿她。燕甘草後來架不住拿著一個杯子下去了。

她一直清晰的記得那個場景,記得當時的心情。敬酒時候的尷尬和局促,她想這輩子她估計都忘不了了。她如坐針氈,看著面前一個一個中年男人不知道怎麼稱呼,不知道怎麼介紹,孤立無援的狀態。她很感謝那個老城,幫她一一的介紹,看出她的局促很貼心的和她說話,敬酒的時候給她杯子裡面倒的是果汁。一輪下來后就找個理由讓她離開了。

上樓的時候她心裡鬆了下來,但是對章長濤和他的那個朋友沒有好心情好臉色。之後她就裝作困頓的樣子一直趴在桌邊睡著。飯局結束的時候章長濤要送她,她拒絕了,也和現在一樣,一個人走在路上消食,想著剛剛的敬酒。

她覺得委屈,覺得噁心,覺得厭惡,也覺得憤恨,憤恨章長濤就那樣將自己推了出去,也憤恨自己就這麼妥協了沒有自己的底線。每每想到便覺得難受,心裡堵著一口氣出不出來。現在又想到了當初在餐桌上的那種心境,看來今天吃的東西註定是不好消化了。

自從那次過後,燕甘草如果知道吃飯時有一些不熟悉的人就不在和他一起去了,即使去了大部分時間都是自顧自的吃著。有時候她看到那些不熟悉的人過來和她碰杯,她心裡就會猜測對方是什麼樣的一種心態,TA不覺得不自在嗎?

幾次過後章長濤知道了燕甘草的這個毛病,總是慫恿著讓她大氣一些,但是她大氣不起來。有過小小的爭執,但是爭執的結果是兩敗俱傷,慢慢的章長濤也就不在帶她參加聚餐了。

阮嬌嬌和鍾靈有時候看到燕甘草帶著宿舍沒有出去約會,有時會問上一問。燕甘草本不想說這件事,但是不說心裡又堵得慌,於是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鍾靈一直沉浸在書本的世界里,接觸的外部世界比燕甘草要小的多,她能想到燕甘草當時的情境,自然是站在她這邊的。阮嬌嬌接觸的人群比她們要大很多,堂哥出去應酬的時候帶過她一兩次,她能理解這是「成人世界」的遊戲規則。她聽了只是說了一句:「以後我們畢業了工作后也會遇到這種情況的。」

「我知道會有這種情況,大家吃飯的時候碰個杯子沒有什麼問題,問題是,他讓我一個人下去了,除了一個見過及面的,其餘的我一個都不認識,你知道我當時的感受嗎?更重要的是,我居然就下去了。」

「你心裡其實膈應的是自己的舉動。」

燕甘草沉默了下來!

「你現在這樣章長濤不說話嗎?」阮嬌嬌問道。

燕甘草還是沉默。

「章長濤是個混蛋,你也不是什麼好鳥,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隨便你了。」

兩站的距離,燕甘草走出了六站的時間。到宿舍的時候門已經落鎖,拜託宿管阿姨開了門。宿舍的兩個人沒有睡,開著小檯燈窩在鍾靈的床上。床上鋪滿了照片,都是她們三個人的合影。

原來阮嬌嬌今天將三個人這幾年的合影都洗了出來,兩個人現在正在床上一張的理出來回憶呢!

「今天吃飯誰付的錢?」阮嬌嬌看到開門的人是燕甘草於是問道。

「老闆。」她走到床邊拿起兩張照片看起來,「這個一共洗了多少錢?」

「你老闆?你不是說同事聚餐嗎?」

「走的時候老闆聽到我們說話,於是跟著去了。」

「那樣也好,省你一頓飯錢。」

燕甘草將手上的照片放了下來,準備泡泡腳到床上暖暖和和的看,「是省啊,明天早上都不用吃飯了,消化不良。」

「過了啊,你們公司才幾個人啊,簡簡單單的,有什麼不好消化,是你自己抗壓力太低了。」阮嬌嬌不以為然,覺得是燕甘草小題大做。

燕甘草聽出了阮嬌嬌的語氣,「別看我們人少,疏遠著呢,一個一個輪著敬酒,做作的不行,沒吃飯前覺得公司人不錯,吃了飯之後也就覺得那樣。」

「你武斷了,大家出來混口飯吃都不容易。」

「也許吧,你還沒有說相片洗了多少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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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穿今]娘子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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