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番外十三
期末考試結束，對於全天下的高中生們來說，接下來就是最為幸福的暑假時光。
刻苦努力的學生可能會利用這一個來月的時間參加各種補習班，預習高二年級的知識，家裏條件不錯教育又開放的學生可能會選擇一次全家外出旅遊，當然也有人會利用這一段時間打理自己新鮮出爐的生意。
對於已經約定好了的陳小墨、周瑜、張遠航來說，這三位卻是包袱款款的來到了飛機場，準備打個飛的到橫店，去某人老闆投資的劇組探探班。
橫店，位於Z省東陽市的一個小鎮，這個號稱是華夏最大的影視拍攝基地，一共包含了從秦朝到民國共計十三個風格多樣的景區。
周瑜他爸投資的《紅顏傾城》就在被稱為清明上河圖的一個景區內進行拍攝。
飛機抵達橫店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大老闆的兒子過來探班，《紅顏傾城》劇組為了表示很看重這件事情，一早就派了場務過來接機。
場務是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小夥子，梳着一頭利落的板寸，露出略有些發青的頭皮，大概是在片場曬的陽光太多了，皮膚有點黑，笑起來的時候就越發顯出一口大白牙。
陳小墨三個人走出機場的時候，就看到這人舉著一個大大的牌子，牌子上面寫着周瑜兩個大字。
最先看到這塊牌子的陳小墨立刻伸手拍了拍周瑜的肩膀，然後指著場務的方向。三個人於是拖着行李箱走到場務的面前。
雖然年紀只有十六歲，可是北方人生來骨架大，平均一米七八的個頭，寬肩瘦腰大長腿，一水兒的高個大帥哥讓場務立刻露出一臉被帥到了的表情。
「周少好帥啊，您的朋友也和您一樣帥。以周少和您朋友的條件，要是進了娛樂圈，肯定比時下那些小鮮肉還受歡迎。」
「最難得的是周少您不但長得帥，頭腦還特別好。我聽說您剛剛參加了一個全國高中生數學競賽，還拿了一等獎，直接得到了重點大學的保送資格。您可真是智慧和外貌並存啊。您說您家裏都這麼有錢了，本身還這麼優秀，真是不給我們這些普通人活路啦！」
場務一番言辭浮誇的猛贊頓時把周瑜給逗笑了。「這位帥哥怎麼稱呼，大熱天的勞煩你過來接我們，待會兒請你吃飯。」
「別客氣別客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那場務先客氣了一句，然後才說道：「我姓周，您三位直接稱呼我小周就行了。」
周瑜又笑道：「原來是周哥。還真是巧了，我也姓周，咱們五百年前是一家。」
看到自己要接待的貴賓有說有笑，蠻好說話的樣子，小周心下一松，作勢要接過周瑜手中的行李箱，周瑜一讓，伸手指了指旁邊的陳小墨。
小周恍然，看來這位五官精緻氣質溫和還不怎麼說話的少年，可能比他要接待的正主兒還有背景。
想到這裏，小周立刻誠惶誠恐的笑了笑，伸手去接陳小墨手裏的行李。
陳小墨立刻推辭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拎可以——」
張遠航就把陳小墨行李箱上放着的兩膠袋零食遞過去：「你拎着這個，裏邊有水，冰鎮的，你拿一瓶，看你好像很熱的樣子。」
小周聞言立刻道謝，就看到張遠航順手接過陳小墨手裏的行李箱。小周特別好奇的又看了陳小墨一眼，這才把三個人引到停車場。
場務開過來接人的是一輛奧迪A8，直接把人送到了劇組給導演和主要演員們定下的一家五星級酒店，開了三間豪華套房。又殷勤的問道：「三位是先在房間里休息一下，還是想去劇組看一看？」
張遠航和周瑜兩個人下意識的都看向陳小墨。陳小墨正站在房間里給陳媽媽打電話呢。被陳媽媽要求著錄一下酒店客房的視頻發過去。又叮囑陳小墨在外面不要亂走，不要耍單幫，不要隨便和別人說話，還透漏出陳爸爸和陳大哥已經派了保鏢去保護他。只是害怕陳小墨拘謹，所以並沒有現身……
打完一通電話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了。陳小墨回頭看着一臉無語的張遠航和周瑜，友情建議道：「你們不給家人打了個電話報平安嗎？」
周瑜呵呵噠的拿出手機在陳小墨面前晃了晃。只見微信裏邊某人只打了兩個字「到了」。
張遠航就更不必說了。這小子連字都懶得打，直接拍了個三人都在的照片給他媽發過去了。
「就你磨嘰，一個電話也能聊半個小時。媽咪boy呀！」周瑜吐槽了一句，旋即問道：「咱們怎麼安排？是先休息一下還是直接去劇組？」
陳小墨想了想，直接說道：「咱們還是先洗個澡吃頓飯吧。外面太熱了，我們晚上去看他們拍夜戲唄？」
陳小墨說到這裏，忽然想起什麼，轉身問小周道：「晚上有夜戲嗎？」
小周一樂，開口說道：「別說，今兒晚上還真有。是女主角紅顏入宮后第一次侍寢的戲，男主角陸仁嘉也在。」
張遠航態度輕佻的吹了個口哨，笑眯眯說道：「呦，還有床戲啊！看來我們運氣不錯。」
周瑜和陳小墨斜睨了張遠航一眼，張遠航嗤笑一聲，大大方方的說道：「看什麼，難道你們都不好奇他們床戲是怎麼拍的嗎？」
確實挺好奇的！
周瑜和陳小墨相互對視，也都不說話了。
四個人跑到樓下大廳里吃飯。橫店位於Z省，周瑜便點了幾道特色菜，龍井蝦仁、蟹鑲橙、荷葉粉蒸肉、剔骨鍋燒河鰻、清蒸桂魚以及一道黃魚海參羹。
跟着蹭飯的小周樂得嘴都合不攏了。他在劇組裏泡了這麼多天，每天吃的都是大鍋盒飯，雖然現在的劇組盒飯也不難吃吧，可哪裏有周瑜請的這頓飯精緻。
酒足飯飽，小周還得回劇組報道，順便就把陳小墨三人也帶過去了。
劇組早就知道投資商老闆他兒子要帶着同學過來玩。雖然從本心上講，未必歡迎這些富二代過來消遣時間。可是在大面兒上，還得表現出一副熱情招待的樣子。導演孫仲平親自帶着三人在劇組內轉了一圈兒，還給大家介紹了一下男女主角陸仁嘉和李聘婷，以及在留在片場內的其他幾位主要演員。
女主角李聘婷穿着一套藕荷色的紗質宮裝，在燈光下看起來特別仙。她的皮膚很白，眼睛特別大，鼻子高高挺挺的，下巴尖尖的，胸大大的，據媒體爆料說李聘婷是成名之後偷偷整過容，還塑胸了，並且曾經拿出李聘婷剛出道的照片作對比。但是李聘婷和她的團隊一直不承認。
但不管怎麼說，李聘婷真人看起來還是比電視上還漂亮。用張遠航的話來評價，那就是「不愧是明星，這長相果然甩了大蘆花幾條街。」
周瑜一臉驚艷的跑上前去要簽名要合照，李聘婷也知道周瑜的身份，雖然拍戲很累了，但還是笑容滿滿的陪着周瑜照了相，還主動的和張遠航、陳小墨合影拍照。
第一次來到片場這種地方，三個人都有點新奇興奮。全都坐在一旁的休息椅上等著看演員拍戲。結果這一等就等了一個多小時，道具師一直在佈置寢殿裏邊的場景。小小的攝影棚內掛了好多燈，還有各種攝像頭和滑動軌道，從外面看過去的時候就覺得到處都是亂糟糟的，完全不像看電視那種感覺。
好不容易等到了拍攝開始，結果跟男主角拍床戲的根本不是李聘婷，而是劇組另外找來的一個裸替。身材倒是蠻好的，皮膚也很白皙，可就是那一張臉太對不起觀眾。
真是完全毀掉了大家對於電視劇的期待。
「原來拍戲這麼沒意思啊！」周瑜搖了搖頭，忍不住抱怨道：「早知道就不過來了。還不如去夏威夷呢！」
張遠航倒是興緻勃勃的：「明天再過來唄。我看了一下通告單，聽說明天有打戲，是男主角飾演的皇帝陪着女主角微服出宮，結果被人刺殺，還得吊威亞呢！應該能比今天有點兒意思。」
然而到了第二天的時候，眾人才發覺這一天的拍攝更沒啥意思。
劇組拍出來的打戲跟電視上看的一點都不一樣。男主角和充當炮灰的武替們基本上都沒有身體接觸，只是按照武術老師的要求一點點對招式，隔着兩米遠的距離比比劃划的，打的特別假。還有那些炮灰被踹到桌子上砸的桌子粉碎的劇情，原來那些桌子都是零碎的，被拼接成完整的樣子，其實桌面和桌腿上都拴著威亞，群眾演員往上面一砸，躲在鏡頭外的場務就拉繩子，然後整個桌子看起來就四下飛濺，再加上後期剪輯，就弄成打的很激烈的效果。
實在是太沒意思了。
周瑜、陳小墨和張遠航三個人在旁邊看的都要打哈欠了。尤其是女主角替男主角擋刀的劇情，根本不是李聘婷拍的，而是劇組另外找的一個文替。男主角陸仁嘉把女主角抱在懷裏各種真情告白，鏡頭大多隻拍男主角和女主角的頭髮，台詞都是那個文替講的。
李聘婷本人則在劇組請了假，聽說是飛去G省拍什麼代言廣告，順便還得跑去別的劇組演兩天戲。得一個禮拜才能回來。
周瑜特意跑去看了一下廣告單，發現這一個禮拜李聘婷都有戲。
人都不在劇組還怎麼拍戲？
製片人王哥就笑眯眯說道：「這不是還有文替嘛！讓文替幫忙走劇情，等到李聘婷回來時，再補幾個正面鏡頭就行了。」
製片人王立新是周瑜他爸的好朋友，這次周瑜他爸能投資《紅顏傾城》這部戲，就是這個王哥給牽線搭橋。一共投資了兩千萬，算得上是大投資商了。
如果不是這樣，周瑜帶着陳小墨、張遠航過來探班，王立新也不會親自趕過來。
周瑜聽了這話就有點不太高興。
合著我老爸拿出兩千萬給劇組做投資，聽說這李聘婷一個人的片酬就拿到了五百來萬，現在拍戲卻一直讓各種替身上……
「這不是掛着羊頭賣狗肉嘛！」周瑜就跟陳小墨和張遠航吐槽道：「他們這些明星的錢掙得可真容易！」
拍攝期間軋戲跑通告接私活就算了，現在連拍戲念台詞都靠替身，整部劇拍攝三四個月，她一請假就請至少一個禮拜，回來拍兩三天再去跑別的劇組……
「我怎麼覺得我爸這錢花的有點虧啊？」周瑜呵呵噠：「怪不得現在這電視劇都沒法看！」
王製片聽到周瑜的話，忍不住笑了笑，也有些無奈的說道：「這也是沒辦法呀，現在人氣火爆的明星購買力高，能帶動收視率，每個劇組都想請。」
想請的劇組多了，明星就佔據更大的主動權，你不同意她軋戲請假，她索性連戲都不接了。
到時候劇組請不來人氣偶像挑大樑，拍出來的劇本就沒人買，到時候投資商和片方都收不回成本賺不到錢。所以很多導演和劇組明知道這些人氣偶像拍戲根本不走心，就是沖着這份購買力，也寧願把錢砸在他們的身上。
周瑜嘆了一口氣，開口總結道：「得，這就跟我們家的紙尿褲外包裝，裏面裝的是其他廠家不入流的產品一樣。這種假冒偽劣的行為，要是放在其他市場上都得被查封。」
也就是你們娛樂圈，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呢！
等王製片走後，周瑜就跟張遠航和陳小墨吐槽道：「所以我就不同意我爸摻和娛樂圈這攤子。你說就這麼拍這麼演，播出來不虧才怪！」
陳小墨和張遠航也不知道說什麼，只能一臉同情的看着周瑜。
因為這麼一個插曲，三個人都有些興趣缺缺。
也不知道王製片跟導演說了什麼，下午去探班的時候，孫仲平突然開口詢問周瑜三人：「想不想客串一下角色？」
原本都有些掃興的三人立刻來了精神：「是讓我們拍戲嗎？可是我們沒經驗啊！」
「沒經驗沒有關係。就是露個臉，說幾句台詞就行。其實也就是玩個新鮮。」孫導笑眯眯說道。
鑒於有名有姓的主要演員都已經確定下來，能夠臨時分給陳小墨三人的全都是特約的角色。真就是那種在鏡頭前露個臉，說一兩句台詞的角色。而且拍完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留到剪輯，就算在剪輯師的手底下倖存了，真正播放的時候也就是鏡頭一掃而過，完全不會引起觀眾的注意。
但是周瑜三個人還是很興奮的答應了下來。
孫仲平就指了個化妝師帶他們去化妝間試鏡試裝。
三人客串的角色都在一場戲。這是一場女主角參加詩會，然後在詩會上賦詩一首一鳴驚人，順利得到男主角和男二號關注的戲份。
化妝師根據陳小墨三人的形象氣質，給找了三套戲服過來。
其中張遠航要扮演的是一位武將世家出身的公子，在本場戲中一共有兩句台詞，其中一句是「好特別的姑娘」，另外一句是「好詩好詩」。
陳小墨要扮演的則是一個文弱書生，他的台詞是「姑娘的詩，驚為天人，在下甘拜下風。」
周瑜要扮演的則是一位王孫公子，他的台詞就比較長了，得念一首詩，念完了之後還得接受一下周圍群演的各種捧場叫好。
按照三人的人設不同，其中戲服最精緻的就屬周瑜了——畢竟是要扮演王孫的人。更何況他的身份還是投資商老闆的兒子。其次是陳小墨的青衫直綴，最樸素的就是張遠航。
但是當陳小墨換上戲服化好妝走進片場的時候，就算是閱美無數的孫仲平，看到一襲青衫慢慢走過來的文弱書生，都忍不住心生驚艷。
有一種人，天生就帶着一種氣質，會讓他特別適合一種顏色，一種服裝。
陳小墨就是如此。自另外一個世界穿越而來，為了在高考時考上自己心儀的華京大學文學院，在兼顧學業的同時，也在背地裏偷偷準備了很多。可惜一場意外讓陳小墨的精心準備都付諸東流。
那些大環境下耳濡目染的古韻古香，那些在無數個深夜裏背過的四書五經，偷偷練過的毛筆字，似乎再也沒有用武之地。
然而所有的努力其實並不會白費。那些繾綣在骨子裏的書卷氣，或許會被襯衫牛仔褲所遮掩，但是在某一個特定的時刻，在某種特定的服裝渲染下，就會如博山爐中氤氳而上的檀香，散發出淡泊卻雋永的氣息。
俗話說美人在骨不在皮，便是如此了。
被驚艷到的其實並不止孫仲平一個人，因為天氣太熱，先一步出來，正躲在遮陽傘下吹風扇的張遠航和周瑜愣愣的看了陳小墨半天，才一驚一乍的大聲說道：「我去，陳墨你成大美男啦！」
「拍照拍照！」張遠航順手從腰帶里拿出手機照着陳小墨猛拍。周瑜更是提着戲服長擺跑到了陳小墨身邊要求合照。
因為有事特意過來探班的男主角陸仁嘉的經紀人也抽空跑過來，笑眯眯的詢問陳小墨有沒有當明星的意願。他可以簽下陳小墨，並且讓公司力捧什麼的。
從大明帝國穿越而來，又因為這兩天的探班經歷，對於演員這一行業大失所望的陳小墨態度堅定的搖了搖頭。
可是好不容易見到這種「絕色」的陸仁嘉經紀人卻是賊心不死，趁著陳小墨在片場等戲的時候，一個勁兒的圍在他旁邊各種勸說。
最後連張遠航都不耐煩了，直截了當的打斷經紀人的遊說，開口說道：「我跟你說別浪費口舌了，根本沒戲。知道陳氏集團嗎？」
張遠航順手指了指陳小墨：「陳氏集團的二公子，就算他同意當演員，陳叔叔和陳大哥都不會同意的。」
陸仁嘉的經紀人被張遠航一句話透露的暗暗咋舌。這才想到陳小墨本來就是周瑜領過來的，周瑜又是這部戲投資商老闆的兒子。
土豪的朋友還能是什麼？必定也是土豪啊！
區別只在於土的大小程度——不對，是壕的大小程度。
顯然，陳小墨他們家絕對屬於土豪中的深溝部位。
那可是鼎鼎有名的陳氏集團啊！
經紀人先生顯然被陳小墨的背景嚇到了。一邊搖頭唏噓一邊忍不住惋惜，雖說他已經明知以陳小墨的身份，進娛樂圈當演員幾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可是這麼好的外在條件，不當明星實在是可惜了。
「……如果你有意願在圈裏玩票的話，也不防給我打個電話。」經紀人把自己的名片留給陳小墨，一個勁兒的說道：「你的條件，簡直是太好了。要是進娛樂圈的話，肯定能火，我一定能給你包裝成大明星。」
然而陳小墨並不為所動，只是礙於禮貌接過了經紀人的名片。
而後，經紀人又把自己的名片給了張遠航和周瑜，口中肯定又是一頓猛誇。
不過在張遠航和周瑜聽來，經紀人的話里總是帶着那麼一點敷衍塞責。似乎只是怕他們心生芥蒂，而不得不做出的寒暄客套。
好在張遠航和周瑜也沒打算加入這行。不過兩人還是表示了一番自己受到傷害的玻璃心。
「對這個看臉的世界真是絕望了！」
陳小墨微微一笑，為了安撫小夥伴們破碎的玻璃心，決定等拍完戲后，請他們兩個去吃好吃噠！
不過這一等又是一個來小時。有鑒於陳小墨三人的身份，導演孫仲平當然不敢讓這三人等戲等太久。但是詩會這一幕戲本來就是群戲，人一多了拍攝時候就容易出狀況。不是這個人出畫了，就是那個人站的位置不對，要麼就是有人一不注意擋鏡頭了。或者穿幫了忘詞兒了，反正一番折騰下來，等拍完這一場戲已經一個多小時了。
盛夏的橫店，氣溫得有三十七八度，三個人又捂得嚴嚴實實地，還都帶着假髮套，等卸妝的時候，就感覺頭髮絲兒都在冒煙，渾身上下黏噠噠的，整個人都餿了。
這種情況下三個人也沒興緻逛夜市吃東西了，趕緊坐車回酒店，先洗個澡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