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一輩子都難以釋懷

第155章 一輩子都難以釋懷

白天回家不是很愉快,我們從家裡出來之後,便回了晏庭筠的住處。

我有時候也總是錯覺的把這兒當成我的家。

腦海中升起了這個念頭的時候,心中是彷徨的,因為我把它當成家的原因只是因為晏庭筠在。

原來在心底設好了一個天平,在晏庭筠和秦暮中間,但是現在天枰傾斜了,我的心也就隨之亂了起來。

下午四點多,邵凱來了,還拎著我的行李箱。

多日不見,似乎沒有什麼太多的變化。

他到的時候,我正在泡茶,看著我,他的眼神很平靜,微微頷首:「蕭小姐,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我回道。

他手中的行李被晏庭筠接了過去,隨後兩個人進了書房。

這些天晏庭筠不在,公司的事情都是邵凱在辦,我從未看到晏庭筠在這兒辦公。

亦或許,是他在辦公的時候我沒有看到。

過了大半個時辰,兩人才從書房內出來,我坐在地攤上,靠著後面的沙發,慢慢的煮著茶盞。

「邵先生。你是特意回北京來過聖誕節的嗎?」我看著他柔聲問道。

他微微沉思了片刻說道:「我從不會特意的做某件事情。」

我聽著他這話,緩緩的抬眸望向晏庭筠,只見他輕笑著,隨後說道:「你這一直煮,什麼時候才能喝?」

我微微一笑,迅速說道:「馬上就好。」

已經是黃昏,我和晏庭筠還有邵凱靜坐在客廳內喝茶,聊著一些輕鬆的話題。

「我們晚上吃什麼?」我看著晏庭筠問道。

晏庭筠看著我微微挑眉:「你想吃什麼?」

我急忙搖了搖頭:「吃什麼不重要,我主要是想說我們在家做了吃還是去外面?」

邵凱看著我,竟然調笑了起來:「這麼多年,還沒有嘗過蕭小姐的手藝,今晚蕭小姐是準備親自下廚嗎?」

「給我食材,我也願意下廚的,但是你們要保證我做的你們都吃下去,若是答應的話,親自下廚也不是什麼大事?你說是不是,四爺?」

我的話語落下,晏庭筠抬眸望向邵凱說道:「阿凱,你若是想嘗,咱們換一天,今天聖誕節,咱們就到外面去吃好了,省得麻煩。」

晏庭筠這話,很明顯的是提醒邵凱,別給自己找罪受。

我做的菜,吃下去是需要相當大的勇氣的,晏庭筠就試過。

邵凱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晏庭筠,緩聲說道:「也是也是,以後機會多得是。」

我們還沒有出發去吃飯,忽然聽到門鈴響了,我望向晏庭筠:「有客人?」

「嗯。」

他應著,我迅速的起身跑了過去打開門,可是打開門的那一瞬間,我整個人都愣住了,因為我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兩個人怎麼會一起出現在晏庭筠的家門口。

「愣著幹什麼。這人是誰?為何和邵凱長得一模一樣?」無雙的話語落下,我深吸了一口氣,還沒有等到我開口說話,就聽到邵秦冷聲說道:「要說像,也應該是他像我,什麼叫我和他一模一樣?」

我看著面前的這兩個人,沉聲說道:「你們約著來的?」

無雙瞪了邵秦一眼,沉聲說道:「誰和他約?哼,跟蹤狂!」

邵秦也是一整個黑臉,沉聲說道:「大小姐,從機場到這兒的路,也沒有規定是你一個人可以走啊,要是我在前面,跟蹤我的是不是就變成你了?」

無雙根本也是得理不饒人,沉聲說道:「可惜,你在後面。」

邵秦望著無雙,一陣無語。

我看著面前的這兩人,無雙來我比較想得明白,但是邵秦來是幾個意思?難道是來喊邵凱回去的?

聽著他們的話語,我大概也清楚了,這兩人都是從機場一起過來的,而且時間還比較接近,所以前面的那個就懷疑後面的那個跟蹤,而且還一起上來到了同一道門前。那更是解不開了。

「你們倆,還是先進來說吧,我是斷不了了,可是四爺在,他估計能給你們斷出一個對錯來!」我的話語落下,無雙大步的就提前走了進來,邵秦看著無雙又看看我,深吸了一口氣。

我望著他,沉聲說道:「對,深吸一口氣,好男不跟女斗,況且,你應該相信我,她的戰鬥力指數很高的。」

邵秦看著我,沉聲問道:「她是誰?」

「你不是還差過她的家嗎?在巴黎的時候我就住在她家。」我看著邵秦說完之後,邵秦微微一愣:「就是她?我怎麼感覺不像?」

「不像嗎?我覺得她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啊。」我看了一眼無雙才對著他說道。

邵秦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沉聲說道:「我不是說形象,是說人。」

無雙耳朵尖,猛然的回頭瞪了過來,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那眼神也太凌冽了些,把我都嚇了一跳。

我們走在後面,過去的時候無雙在正在問邵凱:「阿凱,這人長得一樣,可是裡面可真的不一樣,你這樣的好皮囊,竟然讓那麼一個跟蹤狂也擁有了,剛看到的時候我還以為老四讓你跟蹤我呢!」

邵凱聽著無雙的話,緩緩的回頭望過來,看到邵秦的那一瞬間,他的臉色驟變:「你怎麼來了?」

無雙坐在了邵凱的旁邊,端起了我剛剛喝過的茶杯就喝了一口,我蹙了蹙眉:「想喝果汁還是咖啡?我先去給你榨。」

「不用,我就喝茶。」

她沒有繼續糾結邵秦的話題,我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來了,因為邵凱剛才的話語很冷,兩個面容這麼相像的人,肯定是有血緣關係的了,這不用想都明白的。

所以當聽到邵凱這淡漠無溫的話語時,她知道這兩人肯定有什麼事情,很不適合開玩笑,鬧性子了。

聽著邵凱的話語,邵秦沒有回答,只是望著晏庭筠說道:「晏先生,不請自來還見諒。」

「來者都是客,而且你和阿芷還是朋友,就無需這樣的客套了。」晏庭筠的話語平靜,他不存什麼私心。他們的生意上有很多見不得光的,而邵秦呢?是很不喜歡邵凱跟著晏庭筠這樣的,所以,他們的關係才會不好。

但是作為兄弟,就算是再不好,也不至於會要了命,就算是再不好,也不會說在關鍵時刻丟下彼此。

所以,在晏庭筠的心底,還是希望邵凱和邵秦和好的。

我知道晏庭筠是什麼意思,所以看著邵秦說道:「邵先生先請坐吧?喝茶還是喝咖啡?」

他看了我一眼,緩聲說道:「就喝茶吧,謝謝。」

我給邵秦和無雙都倒了茶,這個屋內的氣氛怎麼看都不是很對。

邵凱始終都是僵硬的,他望著邵秦的目光,基本是沒有一個兄弟的溫情,完全是一片冰冷。

關於這兩兄弟,我並不是很了解,關於他們的恩怨,我也止於兄弟兩人選擇的路途不同,僅此而已。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邵凱看著邵秦冷聲問完,邵秦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茶,隨後才淡淡的說道:「除了來找晏先生,你還會去找其他人嗎?」

邵秦的話語落下,晏庭筠微微蹙眉,無雙看著晏庭筠忽然開口問道:「我都餓了,咱們準備出去吃飯吧。」

話語一落,邵凱和邵秦都同時側眸望向她,好似她說一句吃飯有多奇怪似的。

無雙看著他們倆的神情,淡淡的說道:「這都幾點了,難道還不能去吃飯嗎?再說了,聖誕節,吃完飯之後還要回來布置家裡。」

晏庭筠看著她,笑著問道:「難道你不需要休息一下,倒一下時差?」

話語剛落,只聽邵秦沉聲說道:「從昆明到北京,應該是不需要倒時差的。」

我微微挑眉望向無雙,緩聲說道:「你最近在昆明?」

無雙瞪了邵秦一眼,微微聳肩:「前天到昆明的,我已經休息好了。」

「好吧,你竟然到這邊了,還不來陪我們一起過平安夜。」

無雙眨巴著眼睛,笑顏如花的說道:「這不是不想給你們當電燈泡。」

我到餐廳的時候才知道晏庭筠早就安排好了我們五個人的晚餐,他是早就知道今天晚上我們會五個人一起吃飯了。

很溫馨的朋友聚會。

用餐之後,無雙說要倒時差,所以就先去酒店睡覺去了,我和晏庭筠都沒有能攔住她,邵秦是奉命來呆邵凱回家的,晏庭筠勸了勸邵凱,他跟著邵秦一起回去了,頓時間也就只剩下了我和晏庭筠。

望著萬家燈火,我看著無雙乘坐的計程車消失在路的盡頭,心中很不是滋味。

「無雙怎麼會過聖誕節的一個人來了北京,你知不知道馬克去了哪兒了?」我看著晏庭筠問完,他沉默了良久才開口說道:「你是不知道,除了去年你在的時候他們一起過的聖誕節,以前他們倆一過節就各自奔跑,從不在一起過節。」

「為什麼?」

「兩個不正常人的世界,不是我們能懂的,你就不要十萬個為什麼了。」晏庭筠的話語落下,我微微蹙眉:「他們享受著孤獨的快樂嗎?」

晏庭筠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可是剛才無雙一個人離開的時候,我只看到了孤獨,沒有看到快樂!」

聽著我的話語,晏庭筠深吸了一口氣,揉了揉我的長發:「你要用正常人的眼光來看無雙和馬克,他們已經修鍊到了常人難及的地步了。」

「成仙還是成妖,只是一步之遙了。」我笑著說完,晏庭筠拍了我一下,緩聲說道:「要回去嗎?還是散散步?」

「散散步吧,剛吃完飯。」

在這個世上,我們永遠都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若是知道的話,我定然是會遠遠的避開。

可是,千金難買早知道。

我和晏庭筠逛著逛著就逛到了北海公園後面,人不是很多,但也不冷清,十指緊扣,似乎就這樣能夠走到白頭。

上一次逛南鑼鼓巷遇到了程紹延和程羌,這一次又遇到程紹延和程維,面對面撞上的時候,我們都微微一愣,先打招呼的是程維。

「蕭小姐,你們也出來散步。」

我看著她,淺淺的笑著:「嗯。你也是嗎?」

「剛吃過晚餐,所以過來走走,感覺好久沒有見到你了。」她笑得很溫和,完全不像我們曾經見過的模樣,我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側的程紹延,目光平靜,疏離而淡漠。

「是好久不見了,最近忙,等到有時間了,一起喝咖啡。」我看著她柔聲說完之後,她也笑道:「好呀。」

晏庭筠和程紹延,就那麼對峙著,兩人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我看著程維笑著說道:「那我們先去那邊走走。」

「嗯,回頭電話。」

「好。」

就這樣擦肩而過,都背對而行好遠一段距離,晏庭筠的氣息還是一陣冰冷,我緩緩的鬆開了他的手,微微抱肩。

因為遇見,一晚上都不會有什麼好心情了,想起那些往事,我不會那麼輕易的忘記,不知道晏庭筠是不是也這樣,他自己做出的選擇,我實在是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但是我始終沒有朝晏庭筠問出來,我想總有一天我會知道,我也知道總有一天我會釋懷,我自己都還有很多的事情沒有想清楚,所以我也不會把這些事情問清楚。

就這樣並肩而行,晏庭筠忽然開口說道:「那個女孩,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我知道,他指的是程維,剛才我們的寒暄太熱情了一些,所以被他看出了異樣。

「她找到的我,然後聊了聊天,就認識了。」我的話語落下,他緩聲說道:「你還是離她遠一點好。」

我聽著晏庭筠的話語,皺了皺眉頭,心中不明所以:「她只是很愛程紹延罷了,我並不覺得她有什麼的不好。」

「有些人的好,和你是無關的,與你有關的,或許只是她心中的惡意。」晏庭筠的話語落下,我沉默了很久,他這話也沒有什麼不對,有些人確實如此。

「我和她不會有什麼交集的,剛才的寒暄也只是為了配合她給程紹延看的罷了。」

晏庭筠望著我,靜靜的望著,眼眸深邃而黝黑。

「怎麼了?」我看著他緩聲問道。

他微微皺眉,柔聲說道:「就算是她和程紹延的事情,你也還是不要摻和的好。」

聽著他的這句話,我不知道為何忽然就笑了起來,我知道,我的笑容肯定很是難看,是那種說不出來的嘲諷和冷笑。

晏庭筠的目光漸漸的變色,變了一遍又一遍。

「阿芷,很久沒有看到你這樣的笑容了,有些恍惚。」

「我什麼樣的笑容?我覺得沒什麼不同,只是心中想法不一樣的人。定然是會看出異樣。」我淡淡的說完在,他沉聲說道:「孩子,我們以後還會有的。」

聽著他的話語,我的心口咯噔了一下,這麼多年,我第一次聽到他提起孩子,還是在這個時候。

「能聽到你提起孩子,還是在這樣的夜裡,我覺得是一件稀奇的事情。」我的話語落下,他的眉心緊蹙,眼眸中帶著濃濃的痛楚,我卻是笑著,笑顏如花,明媚如初。

看著他的面容,我想了又想,定定的望著他沉聲說道:「我常聽人說,一個男人會有某種情節,我有時候就很想知道,四爺你把我送給程紹延的時候是不是就想著,我這樣的人,丟了也就丟了,沒有了也無關緊要?」

我從未說過,也沒有提過,如今晏庭筠忽然聽到我說起,他的臉色都是僵硬而陰冷的。

這樣的問題,得多讓他難堪?

「你後悔嗎?後悔把我送給了程紹延?」我抑制不住心中的衝動,問了這些話,晏庭筠的臉色陰沉:「你一直都在對這些事情耿耿於懷是嗎?」

看著他的眼睛,我緩緩的笑了起來,其實我們走到這一步,有很多事情無需去追究了,也無需去問詢,但是有些針扎在心上,那便是永遠都難以剔除,要想傷口完完全全的痊癒,那麼就必須狠心的把針剔除。讓它流血,長痂,然後痊癒。

「我一直都很介懷,並不是今天忽然想起,我並不是想與你的仇恨相提並論,我只是覺得,你其實沒有必要那樣糟蹋我,失去那個孩子,是我一輩子都難以釋懷的噩夢,有些時候想起來,小腹都是隱隱作痛,但我都選擇漠然不想。不問,心想這就這樣的應該就能過去了。」

「是好久不見了,最近忙,等到有時間了,一起喝咖啡。」我看著她柔聲說完之後,她也笑道:「好呀。」

晏庭筠和程紹延,就那麼對峙著,兩人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我看著程維笑著說道:「那我們先去那邊走走。」

「嗯,回頭電話。」

「好。」

就這樣擦肩而過,都背對而行好遠一段距離,晏庭筠的氣息還是一陣冰冷,我緩緩的鬆開了他的手,微微抱肩。

因為遇見,一晚上都不會有什麼好心情了,想起那些往事,我不會那麼輕易的忘記,不知道晏庭筠是不是也這樣,他自己做出的選擇,我實在是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但是我始終沒有朝晏庭筠問出來,我想總有一天我會知道,我也知道總有一天我會釋懷,我自己都還有很多的事情沒有想清楚,所以我也不會把這些事情問清楚。

就這樣並肩而行,晏庭筠忽然開口說道:「那個女孩,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我知道,他指的是程維,剛才我們的寒暄太熱情了一些,所以被他看出了異樣。

「她找到的我,然後聊了聊天,就認識了。」我的話語落下,他緩聲說道:「你還是離她遠一點好。」

我聽著晏庭筠的話語,皺了皺眉頭,心中不明所以:「她只是很愛程紹延罷了,我並不覺得她有什麼的不好。」

「有些人的好,和你是無關的,與你有關的,或許只是她心中的惡意。」晏庭筠的話語落下,我沉默了很久,他這話也沒有什麼不對,有些人確實如此。

「我和她不會有什麼交集的,剛才的寒暄也只是為了配合她給程紹延看的罷了。」

晏庭筠望著我,靜靜的望著,眼眸深邃而黝黑。

「怎麼了?」我看著他緩聲問道。

他微微皺眉,柔聲說道:「就算是她和程紹延的事情,你也還是不要摻和的好。」

聽著他的這句話,我不知道為何忽然就笑了起來,我知道,我的笑容肯定很是難看,是那種說不出來的嘲諷和冷笑。

晏庭筠的目光漸漸的變色,變了一遍又一遍。

「阿芷,很久沒有看到你這樣的笑容了,有些恍惚。」

「我什麼樣的笑容?我覺得沒什麼不同,只是心中想法不一樣的人,定然是會看出異樣。」我淡淡的說完在,他沉聲說道:「孩子,我們以後還會有的。」

聽著他的話語,我的心口咯噔了一下,這麼多年。我第一次聽到他提起孩子,還是在這個時候。

「能聽到你提起孩子,還是在這樣的夜裡,我覺得是一件稀奇的事情。」我的話語落下,他的眉心緊蹙,眼眸中帶著濃濃的痛楚,我卻是笑著,笑顏如花,明媚如初。

看著他的面容,我想了又想,定定的望著他沉聲說道:「我常聽人說,一個男人會有某種情節,我有時候就很想知道,四爺你把我送給程紹延的時候是不是就想著,我這樣的人,丟了也就丟了,沒有了也無關緊要?」

我從未說過,也沒有提過,如今晏庭筠忽然聽到我說起,他的臉色都是僵硬而陰冷的。

這樣的問題,得多讓他難堪?

「你後悔嗎?後悔把我送給了程紹延?」我抑制不住心中的衝動,問了這些話,晏庭筠的臉色陰沉:「你一直都在對這些事情耿耿於懷是嗎?」

看著他的眼睛,我緩緩的笑了起來。其實我們走到這一步,有很多事情無需去追究了,也無需去問詢,但是有些針扎在心上,那便是永遠都難以剔除,要想傷口完完全全的痊癒,那麼就必須狠心的把針剔除,讓它流血,長痂,然後痊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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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人間有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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