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零七章 人若再犯，斬草除根
「你還不束手就擒？」歐陽紫訫就不信了，趙飛鴻想殺她的心會比救自己的爹還堅定。
人群此時已經散得差不多了，趙飛鴻一臉慘白，似乎難以相信他爹就這樣被人給抓了過來，手中的飛刀隱在袖中，隱隱顫抖著。
一旁，影衛冷笑了一聲，緩緩朝他走了過去，若是他再反抗……
扭頭看了歐陽紫訫一眼，見她微微頷首，腳步邁得更穩了。
那邊跟南宮耀打得酣暢的雲天墨察覺到了這邊的動靜，嘴角微微勾起，心想很好，身為他的女人，就要知道如何駕馭那些影衛。如果是光靠他下令，那些影衛心中未必服氣，如今這樣，很好……
南宮耀順勢看去，恨恨咬牙，這兩口子，今日是不把事情鬧大不罷休啊？
歐陽紫訫察覺到一股殺氣，不是來自趙飛鴻的，便扭頭看去，發現是南宮耀的時候，不由一愣。隨即無奈搖頭，「這是要怪我咯？我可是被偷襲的那一個。」
「大小姐小心。」柳綠上前攔住了南宮耀的視線，戒備了起來。
「無妨，他沒空搭理我，不過是泄憤地想用眼神殺死我罷了。」可惜，他註定做不到這一點。
不出所料，趙飛鴻很快束手就擒了，看來還算是個孝子。
「說吧，為何要偷襲我？」
歐陽紫訫居高臨下地睨了趙飛鴻一眼，他被影衛壓着，一副想反抗卻又投鼠忌器的模樣。
趙飛鴻不肯開口，低着頭不出聲。
反倒是趙擎，彷彿在那一瞬間已經知曉了一切緣由，苦笑了起來，顫顫巍巍起身。影衛想要阻止，卻被歐陽紫訫給制止了，趙擎年紀大了，如今修為又被封住，就算他起來了也沒有什麼關係。
歐陽紫訫還沒有想要虐待老人。
「作孽啊，都是作孽！」趙擎仰天長嘯，淚水竟順着面頰流淌了下來。這麼多年，戰戰兢兢，今日就要全部斷送了吧？
沒有人打斷他，他感慨了一會兒之後，看向歐陽紫訫，「若是我說出一切，你可否放過我的子女？」
還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可是，歐陽紫訫卻沒有立刻答應的打算，只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她要先聽聽他口中的「一切」究竟指的是什麼。
「這事，要從很久很久以前說起了……」
歐陽紫訫聞言，眸中一暗，難道又跟那千百年前有關？
趙擎只記得他接管趙家之前，也跟如今的趙飛鴻一邊，年輕氣盛，在離國帝都根本就沒有真心服過什麼人，就連當時剛剛登基的南宮耀，他都沒有放在眼中。
那一日，他被父親叫到了書房，說了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
那日之後，他知道自己只能輔佐南宮耀，並且將整個趙家的責任扛在了肩上。而且，他還知道，他們這些人雖然表面上是輔佐南宮耀，可實際上，南宮家的江山，也只不過是替別人看管的罷了。
趙家一直默默耕耘，甚至一度讓司徒家騎到了頭上，直到司徒蓉嫣的事情發生，才突然發力，將司徒家給壓了下去。這些，都是趙家隱藏的實力，也是這麼多年來，潛心輔佐南宮耀所累積下來的。
這件事司徒家直到多少，他不懂，但是南宮耀懂。
所以，南宮耀在那件事情上，也就默許了趙家。
「你是說，離國也不過是南宮家幫助某人看守着的？」歐陽紫訫覺得好像抓住了什麼，一個想法在心頭閃過。
趙擎點頭，「不錯，那個人究竟是誰，似乎已經成為了一個禁忌，我只知道，時間到了，那人就會來收回這一切。」他看向歐陽紫訫的眼神，沒有了蒼涼，反而帶着釋然。
如果他沒有猜錯，眼前這對敢大鬧離國帝都的男女之中，只怕有一個人，就是他們這些家族等待了許久的人。又或許，他們兩人都是。
趙飛鴻聽到這裏，心中也明白了，可是卻不敢置信，居然還會有這種事情，為什麼父親從來都沒有跟他提過？
趙擎低頭，伸手在趙飛鴻的頭頂上輕輕摸了摸，道：「不是父親不告訴你，我本想這次比試若能順利過去，就將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你的，卻不曾想……」不曾想，你竟如此沉不住氣。
「為什麼……」趙飛鴻顫抖著雙手去抓趙擎的衣擺，這一切為什麼現在才說，如果，如果早一點知道的話……
父子兩淚流滿面，趙飛鴻知道他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難怪當初妹妹一直勸他不要與歐陽紫訫為敵，想必，她知道的都比他多吧。
「如今，我已經將一切告訴你了，我趙家的一切你想要，全部都可以拿走，我只求……」
「哼，企圖謀殺墨王妃，你們還想活命？」影衛冷哼，簡直是痴心妄想。
「爹，不求她，大不了我……」
「你閉嘴！」
趙擎看着趙飛鴻的眼神，那是恨鐵不成鋼的眼神，到了這個節骨眼上，還死要什麼面子和尊嚴？活着，只有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不知道趙大人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歐陽紫訫的眼神，又冷了幾分，並沒有因為趙擎說出了家族的秘密而有所好轉。在她看來，這些人沒有意外的全都是當年背叛了雲族和嫡女的叛徒。
他們為了心中的貪慾，下毒，殺人……
如今，居然還想再一次故技重施，這樣的事情，除非是聖人，否則怎麼可能原諒？
「人若犯我，禮讓三分；人若再犯，斬草除根！」
趙擎父子聽着歐陽紫訫著冷到極致的聲音，心中都知道只怕是沒有得轉寰了，竟抱頭痛哭起來……
「哼，還好意思哭呢，要不是這位……這位大哥和大小姐身手了得，現在要哭的只怕就是我們了。」柳綠在一旁啐了一口，這些人還真是有夠不要臉的。
影衛聽明白了歐陽紫訫的意思，上前一左一右提起兩人便要離開。
「等等。」歐陽紫訫餘光看見街邊有些窗口都開了條小縫，趙家在離國帝都經營多年，只怕還是有點基礎的，不能讓他們死在那些白姓眼前。
影衛順勢掃了一圈，瞭然地點頭，這才提着趙家父子離開了。
「這是他們自找的……」歐陽紫訫自言自語道，她本來，真的沒有想殺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