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30.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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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宅,水井旁。

這裡死了人,屍體已被送去開封驗屍,在確定死者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之前,禁止任何人靠近水井,並有衙役保護現場。

一個丫鬟遠遠地看著,嬌美的臉蛋上滾滾是淚,哽咽地道:「秋菊,你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就算你爹欠了一大筆債,我們也可以一起想法子,怎麼就投井自盡了呢?」

死者的爹欠債?

還留在現場的王朝不生動色地聽著。

話音剛落,身邊的另一個模樣清秀的丫鬟堅決否定:「夏荷你不要胡說!不管遇到什麼難事,秋菊是不可能自盡的!」

夏荷擦了擦眼淚,看著她,語帶譏諷:「照你這麼說,難道她還是被殺的不成?冬梅,這是梅家,殺人犯法,說這話是要拿出證據來的!」

冬梅不甘心地抿了抿唇,她沒有證據。

夏荷的話提醒了她,這是梅家,她只是個賣身進來的丫鬟,賣身契還捏在主人手裡,要打要殺一句話。弄不好,幫不了秋菊,還會連累自己。

忽然,走廊盡頭出現了一個青衫男子,見這邊圍著這麼多人,還有官差,有些詫異:「發生何事?」

夏荷一見來人,抹了抹眼淚,搶先道:「三少爺,秋菊自盡了。」

「自盡?」三少爺更詫異了,「秋菊出了何事?為何要自盡?」

冬梅瞪了亂說話的夏荷一眼:「三少爺,您別聽夏荷的,官府還沒下定論,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還不清楚呢。而且以我對秋菊的了解,她是不可能自盡的。」

夏荷嗤笑,反問道:「以你對她的了解?那你可知道她爹欠了多少債?你又知道她喜歡什麼人?還是你知道她死了還緊緊握在手裡的平安扣是誰送的?」

一句句質問令冬梅的臉色越發蒼白,咬著唇,唇色發白。她若是知道,方才就告訴官爺們,助他們破案了。

自殺?欠債?喜歡?

三少爺聽得一頭霧水:「什麼平安扣?」

夏荷想了想,「是一枚用紅繩系著的平安扣,我曾看到秋菊很寶貝地每日貼身佩戴,看她那歡喜的模樣,肯定是情郎送的。」

三少爺皺了皺眉。

冬梅也不禁皺眉,夏荷今兒是怎麼了?秋菊有沒有情郎,同住一屋的她還能不清楚嗎?

水井挖在後院,離後門很近,後門一有騷動,眾人聽得一清二楚。

後門開著一條縫,小廝擋在門前,一個中年男子在那撒潑,聲音遠遠地傳入耳中。

「我家秋菊是賣身入了你們梅府,可沒說把命也賣了,現在她死了,你們非給我一個交代不可!呵,不給就別怪我去開封府求青天大老爺給了!」

那男子言之鑿鑿,擼著袖子好似要大幹一架。看到後門口聚集了眾多小廝,對方人多勢眾,腦子一轉,搬出包拯的名號來。

夏荷瞥了一眼,不屑地道:「什麼交代?不就是要錢嗎?」

三少爺明白了:「是秋菊的爹?」

夏荷和冬梅點了點頭,她們對這個時不時來找秋菊要錢的男人都沒什麼好感。

「你別鬧了,秋菊到底是怎麼死的,官府還沒有定論呢,你……」小廝好言相勸,裡面有官爺在,他有不怕鬧事的底氣。

「鬧?我哪裡鬧了?死了人,給個交代,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秋菊的爹不依不撓,聲音越發高了起來,「說,你們給不給交代!啊,三少爺,我看到你在呢,我家秋菊好歹是你的貼身丫鬟,為你盡心儘力這麼多年,現在她不明不白地死了,你連個交代也不給嗎?」

秋菊的爹透過那條門縫看到三少爺,說了這麼久嘴巴都快乾了,好不容易看到一個主事的,他頓時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潑打滾。

「這還有沒有天理啊!我可憐的秋菊啊!你們今天不給我個交代,我就坐在這裡不走了!我非得要街坊鄰居看看梅家人的德行不可!」

一個大男人怎麼像個娘們似的一哭二鬧三上吊……大爺們兒王朝對這人沒有好感。

府里死了人,死的還是自己的貼身丫鬟,三少爺本就煩躁。再被這麼一吵,只覺耳朵里像有上百隻蒼蠅不停嗡嗡嗡的,吵得他頭疼不已。

也不管那人是否故意吵鬧,揮了揮手,「夏荷,拿點錢打發他走。」

夏荷也被吵得煩了,快走幾步,從荷包里掏出十兩銀子丟在地上,冷著臉:「秋菊是你三兩銀子賣進府的,三少爺念在她伺候多年的份上給你十兩,走吧。」

秋菊的爹小眼一亮,撿起銀子在手上掂了一掂,又放在嘴裡一咬,真的!大銀疙瘩!

他就是來要錢的,本該拿到銀子就走,一看裡面還有官爺在,他的膽子大了,也不怕鬧大事,冷哼一聲:「十兩?怎麼,你當我要飯的,這麼好打發?」

十兩還不夠?

夏荷當即明白這人什麼想法,不由更噁心了。

秋菊的爹不是個懂得看人臉色的,昂頭叉腰,理直氣壯:「我家秋菊平日里待你們不薄,現在她被你們梅家害死了,怎麼,十兩銀子就要打發她爹?這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夏荷也怒了:「你別得寸進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欠了一大筆債,跑來找秋菊要錢!你時不時上門要錢,少爺給秋菊的賞銀她全給了你,哪還有餘錢?她就是這麼被你逼死的!」

秋菊的爹是愛賭,是混,可也知道不能被冠上「逼死女兒」的罪名,氣得臉紅脖子粗,一怒就伸手甩了夏荷一巴掌:「哈,你個小蹄子怎麼說話的呢?我可是她爹!」

他習慣了這麼對待秋菊,要不到錢就罵就打,打怕了就有錢了。可他忘記他女兒已經死了,眼前這個是夏荷,不肯吃虧的夏荷。

夏荷進府這麼多年,一直是三少爺眼前的紅人,沒被打,沒被罵過。她模樣長得好,平時就注意保養,誰不小心碰到她的手都要急,更不要說這張臉了。

來這麼一下,臉火辣辣地疼,疼到心裡。

夏荷眼都紅了,撲上去手抓嘴咬的,哪還有之前的風度。

王朝驚得瞪大了眼,別說他,就是梅家的其他人也被這突然的一幕震驚到了,回過神后趕緊勸架的勸架,拉人的拉人。

不是要吵,要鬧?行!

王朝一揮手:「吵什麼吵?都帶回衙門去!」

而這時,開封府停屍房內……

向晴語抬頭想問,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頓了頓:「仵作先生可知這是何物?」

有公孫策這個「公孫先生」在前,仵作不敢擔「先生」二字,忙擺手:「姑娘折煞我了,叫我名字李忠就好。」

「那便亂了輩分。」連同一輩的展昭都不直呼其名,向晴語更不可能對長輩如此,微一沉吟,道,「您袖中揣著一隻剛買的撥浪鼓,袖口和衣領還沾著一點幹了的米糊,家中剛添孫輩不久。以您的年紀,算是我父親那輩,晴語就稱您一聲李叔吧。」

李忠低頭一看,暗贊一聲好眼力!

他今天穿了一件灰白色長袍,米糊又是白色,袖口和衣領沾上后連他自己都沒發現,沒想到就被她看見,還藉此推理出他家剛添了一個孫子。

李忠的反應已經說明事實,而向晴語這一手頓時讓並不多了解她能力的四人刮目相看。

尤其是展昭,簡直刷新了他的三觀。

向晴語的注意力仍在她從死者指甲縫裡摳下來的東西上,「李叔可認得出此物?」

李忠不敢再因為她是女子就輕視她,認真地端詳片刻,聞了聞味道,碾了碾細碎粘稠度,道:「綠色的是苔蘚,屍體從水井裡撈出來的,應該是掙扎時摳抓井壁嵌入指甲的,這褐色的就不清楚了。」

公孫策試了試,綠色的苔蘚是很容易得出的結論,而褐色的在他剛開始看見的時候就起了疑。

又薄又硬,捏重些就碎,不知道是什麼。

屍體在水井中發現,但誰也不能保證那裡就是第一案發現場。要是明白死者指甲縫裡的東西,那就□□不離十。

可惜,其中一樣物質不明。

就在幾人聚在一起思索這褐色的粉末到底是什麼東西的時候,張龍來了:「大人,梅宅那邊吵鬧不休打了起來,王朝把一干人等全部壓了過來。」

「升堂。」

眾人魚貫而出。

向晴語停在原地沒動,展昭回頭看她,無聲地問:不去?

去!

包拯換上官服坐在堂上,公孫策坐在下方案桌后,向晴語隨著上了公堂,與展昭一同站在包拯另一邊。

王朝沒抓太多人,只抓了幾個關鍵的起到震懾作用。

堂下跪著四人,一字排開,一個青衫男子,一個小廝,一個粉衣丫鬟,一個左臉腫的綠衣丫鬟,一個有些狼狽的中年男子。

包拯一拍驚堂木:「堂下何人,所犯何事?」

三少爺低著頭跪在地上看不清模樣,一抬頭,那張白凈的臉就露了出來,唇紅齒白,面如冠玉,美少年一個。

「小民梅修平,乃梅家三少爺,死者秋菊是小民的丫鬟。」

梅修平身子骨纖細,跪在地上縮成一團,看起來平添幾分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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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套貓的妹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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