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這是要制服誘惑?

137 這是要制服誘惑?

辛曼知道自己現在硬碰硬,以馮井的力氣,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把她拎起來扔到一邊去。

「你讓不讓?」

辛曼語氣生冷,一雙眼睛冷冷的盯着面前的男子,覺得他也還真是白瞎了這一副皮囊,這一張好看的臉,內心醜陋,以作弄別人為樂。

馮井忽然笑了,眼睛裏的冷漠一掃而空,淡淡地吐出了兩個字:「不讓。」

辛曼嚯的揚起手來,但是還沒有落下來之際,就被馮井給架住了。

馮井剛才稍霽的臉色,又轉瞬陰了下來,「沒有人可以打我……除了一個人。」

什麼叫做沒有人可以,除了一個人?

辛曼現在也沒有心思去糾正馮井的語病了。

她也慢慢地冷靜了下來,抿著唇,轉過身來,拿起手機打電話,剛才來的時候,畢竟是已經麻煩過救護車了,人家來了結果這裏沒什麼事兒,也是妨礙公務。

辛曼給救護車又打了電話,道歉的好話說盡了,點頭哈腰,就差在電話里跟人磕頭賠罪了。

掛斷了電話,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馮井站在後頭,聽着辛曼這麼一個勁兒的道歉,不知是哪一種感覺。總之覺得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等辛曼掛斷電話,就聽見後面的馮井聲音冷淡的開口,「幹嘛這麼低聲下氣的求人?來了就來了,本來就是他們的職責。」

辛曼轉過身來,「是的,是他們的職責,可是他們的職責不包括在你戲弄的範圍內。」

馮井已經換上了一件黑色的T恤,端著一個不知道從哪裏隱藏的玻璃水杯喝水。

「你也許覺得無所謂,但是不代表別人都無所謂。」

「他們想什麼,管我什麼事,」馮井順手撣了一下褲腳上的灰,「我只在乎一個人的看法,別人的都不在乎。」

只不過,他在乎的這個人的看法,卻不在乎他的看法。

馮井臉上露出了類似於自嘲的苦笑,辛曼覺得自己眼花,一向妄自尊大的少爺,怎麼會有這種有卻得不到的表情呢?

等到她微微晃了晃頭,再度看過去,馮井已經恢復了原本的表情,陰冷沒有一絲喜怒。

辛曼將包包順手放在沙發上,蹲在地上撿起一些雜碎的東西,忽然抬頭,看向那個瘦高的男子,「馮井,或許是你生活的環境太過於無憂無慮太過於優渥了,所以才導致現在你將你自己看的太過於高貴,你從來都沒有得到過別人的拒絕,任何東西都是別人捧到你面前的……」

一句話還沒說完,她就已經被馮井一下子拎了起來,狠狠的攥着衣領,壓倒在沙發上,「你怎麼知道我從來都沒有受到別人的拒絕?你怎麼知道我太過於無憂無慮?你憑什麼這樣斷定?」

辛曼眼波微動,「我的猜測,根據你的表現,還有……」

上一次,馮井將辛曼的電腦摔在地上的時候,那寫了幾百字的一段話。

辛曼後來給馮井發隨筆的時候,才發現,隨筆的筆觸,和當時她偷偷看到的電腦上的那段話的筆觸完全不同,就好像是兩個人寫的。

她猜測。其一,一個作家風格多變,並沒有什麼異樣,就比如說青春小說和職場小說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風格。

其二,當時電腦上寫的那段話,是馮井的親身經歷,因為經歷,所以在寫出來的時候會輕而易舉地撥動神經線,然後迫使他做出不受控制的舉動,就比如說,刪掉寫出來的文字,以及砸電腦。

所以她才會故意激他,果然,他因為她的話,失控了。

「什麼?怎麼不說了?」

馮井向下壓着背脊,一雙眸子緊緊的鎖住辛曼。

辛曼挑着眼角看用膝蓋死死地壓制她雙腿的馮井,將剩下沒有說完的話,咽了下去。

既然猜想已經得到證實,她也並不是攥住別人的痛處就使勁兒欺壓的人,得饒人處且饒人。

「我沒什麼話可說了,」辛曼皺着眉,覺得手腕很痛,馮井的力氣也實在是大的很,「你能不能鬆開我?」

馮井側頭看了一眼辛曼的手腕,鬆了手,向後退了一步。

辛曼坐直了身,活動了一下手腕,看着手腕上被勒紅的一道,搖了搖頭。

她環視了一下一片狼藉的客廳,「你這裏要怎麼辦?」

馮井靠在牆上,穿着休閑褲的長腿一伸,嘭的一聲就將酒櫃的門給踹開了,從裏面拿出來僅剩的一瓶完好的酒瓶,拿出一個高腳酒杯,倒了半杯遞給辛曼。

辛曼搖了搖頭,「我不喝酒。」

馮井嘴角漾起一抹諷笑,「你以為我會在酒里下藥?」

他說着,就將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有玫紅色的液體從嘴角滑下來一滴,顯得這個很可能是因為在房子裏久不出去,而有些蒼白的臉色顯得妖冶。

他抹去嘴角的液體,「放心,我對你沒有性趣,但是……」他頓了頓話音,「很有興趣。」

辛曼沒有在意他口中所說的這兩個興趣到底有何不同,剛起身,就聽見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她走到門口,開了門。

本以為是物業,卻沒有料想到竟然是許朔。

辛曼一拍腦門,糟糕,剛才只給救護車打了電話,忘記通知許朔不用過來了。

許朔的目光從辛曼的肩膀越過,看見滿室的狼藉,又看見有一個身影,向樓梯上走去,被樓梯上的壁燈拖長,倒映下一道長長的黑影。

「這是……」

馮井留下一句:「辛曼你搞定,我先上樓了。」

房間里基本沒有可以下腳的地方,辛曼便索性拿了包,跟着許朔出來了,簡單地說明了情況。

許朔眉頭緊蹙,「你是說,剛才在室內的那些東西,全都是他自己砸爛的?」

辛曼點頭。

「他是不是……」

辛曼接過話頭,「腦子有問題?我也覺得。」

樓下,停了兩輛警車,剛剛出去,就從前面的一輛警車裏跳下來一個身影,「許朔,你怎麼樣?」

辛曼有點詫異,沒有想到,莫蘭竟然也在警車上。

許朔像是看出了辛曼眼底的疑問,解釋說:「本來今天是我休假第一天,和阿蘭一起去郊遊的,接到你電話,就把她一起給帶來了……」

莫蘭瞥了辛曼一眼,「怎麼啊,有意見么?我就說,根本就不會有什麼事情,我們都快到了東郊了,又及時的趕了回來。」

辛曼對許朔說:「對不起,這次是我的失誤。」

許朔已經對警車上的警察解釋了情況,警車駛離,辛曼一看時間。「正好,我請你們吃飯,吃了飯你們再去旅遊。」

「不用了,」莫蘭挽上了許朔的胳膊,「你不再妨礙我們,就感恩戴德了。」

「阿蘭!」

許朔轉過頭來,低聲呵斥了她一句。

莫蘭那種囂張的氣焰,立即就偃旗息鼓了,鼓了鼓腮幫,將許朔的胳膊往自己的身前拉了拉。

辛曼覺得挺稀奇的。

莫蘭一看就是一個嬌生慣養天不怕地不怕的千金小姐,辛曼見過,就連薛淼說她,她都需要反駁幾句才會極不情願地聽從,而現在呢?許朔說了兩句話,她竟然就聽從了。

辛曼也沒有再要求請吃飯,畢竟許朔和莫蘭情侶的兩人世界,她也不想去當電燈泡。

送走了辛曼之後,許朔拉着莫蘭上車,隨口問道:「你不喜歡辛曼?」

莫蘭點了點頭,「是啊,不喜歡她。」

從第一次見面就是大打出手,到後來,越來越不喜歡,特別是每次都這樣針對她姐姐。

「為什麼?」

「因為她……反正看不順眼,而且我姐也說辛曼這個女人太過陰險狡詐。」

許朔揉了一把莫蘭頭上柔軟的頭髮,「別人說的不一定是正確的,別把自己憋到死角里,辛曼為人真的挺好的。」

莫蘭別開了頭,沒有和許朔打彆扭,嘟著嘴。

許朔湊過來,扳過她的臉,「怎麼了?」

莫蘭忽然伸手勾住許朔的脖子,「我不喜歡她,但是你喜歡她……」

她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口氣之中有濃濃的酸味。

許朔失笑,「我沒有喜歡她,只是朋友。你不喜歡她也不強求,畢竟每個人都不是人民幣,會討所有人歡心的,但是最起碼的尊重要有,你這樣對別人,別人也會這樣對你。」

莫蘭點了點頭。勾過許朔的脖頸在面頰上親了一下,「我明白。」

許朔轉過身,「系好安全帶,走了。」

………………

辛曼從小區出來,剛好就遇上被門口的保安攔住的秦晉。

「我是來找人的……」

「哪個樓哪個門牌號?」

秦晉氣的都快要七竅生煙了,眼睜睜地看着辛曼進去,而自己卻被攔在這裏這麼長時間,跟都要跟丟了!

秦晉正在據理力爭,看見裏面辛曼走了過來,「我找的人來了!」

辛曼走出來,「你怎麼來這兒了?」

秦晉聳了聳肩,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老闆娘,你從頭兒的病房裏,一副慌慌張張的模樣,一句話都不說就走了,頭兒肯定讓我跟過來看看到底是發生什麼事兒了。」

「沒什麼事兒了,你可以回去復命了。」

辛曼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下午三點多了,拿出手機來給裴穎打了個電話,「你不是說下午去產檢么?現在你人在哪兒呢?」

裴穎在電話另外一頭,說話的聲音壓的很低。

「姐,我今兒去不了了,改天唄,今兒是我們系主任的課,一個一個點名啊,我還遲到了,現在再早退。恐怕就要掛科了……」

「這位同學,你站起來回答一下PPT上的這個問題。」

當辛曼從聽筒里聽到這麼一句話,沒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掛電話吧,老師要訓你了,調整心態啊。」

秦晉跟在辛曼身後,「老闆娘,我認識一個婦科的醫生,人不錯,挺好的,您懷孕了,還沒有去檢查吧?」

辛曼點了點頭,「對啊,你有認識的婦科醫生?」

「嗯嗯嗯。」

秦晉忙不迭地點頭。

辛曼一笑,眼波漾起,「好啊,正好現在我有時間,正好去做個檢查。」

………………

辛曼這人,天不怕地不怕,怕黑怕熱。

這樣的天氣下,自己走一步都覺得渾身冒汗,虛軟的不像話,特別剛才從醫院裏,頂着大太陽,以為馮井有什麼事情,心急火燎的趕過去,因為心裏有事。當時並沒有覺得熱,而現在,心裏一顆大石頭落地,頓時覺得有點頭暈渾身虛軟,像是中暑了的表現似的。

「你去掛號吧,我在這兒先歇會兒。」

辛曼一進了開着空調的醫院大廳,就坐在一旁的休息座椅上,抽了一張紙巾在臉前搖晃着,散熱。

掛了號,然後上電梯到婦產科,按照醫生給開的單子,一項一項的檢查。

幸好有秦晉在,辛曼可以休息,秦晉呢。就跑上跑下的,去划價,去取單子,再送到樓上給辛曼。

最後,趁著取化驗單的時候,拿出手機來,用自己的高清攝像頭,拍了幾張照片。

如果有B超照片的話就好了,會看起來更加直觀。

醫生拿着化驗單,「孕27天,現在懷孕早期,早晨一般會有明顯嘔吐現象,需要注意你的飲食,現在天氣熱,注意不要吃過於冰的東西。」

辛曼聽着,點了點頭。

身後的秦晉問:「醫生,現在不用做B超?」

醫生推了一下鼻樑上的眼睛,看向問問題的秦晉,「你是這姑娘男朋友吧,B超不需要多做,等到十二周的時候過來做一次,就能看見胎兒準確的形態了。」

秦晉被那句「你是這姑娘的男朋友」,給雷焦了,外焦里嫩。

「不是……」

辛曼打斷秦晉的話,已經站了起來,與笑着道謝,然後離開。

一出診室,辛曼就轉頭看向秦晉,「這就是你認識的熟人醫生?」

「不是,我那個熟人醫生不是剛好沒上班么,呵呵呵呵。」

其實他壓根就沒有什麼熟人醫生,秦晉就是主動叫了辛曼過來檢查,能給自己尚且在醫院的頭兒一份體檢報告單的。

上了車,辛曼便問秦晉拿了手機,「讓我用一下你手機。」

秦晉不疑有他,直接拿了手機就遞給辛曼。

辛曼直接打開了照片圖庫,最新照片,赫然便是她剛剛在醫院的幾張化驗單。

「喲,拍的不錯,挺清晰的,上面這麼小的字都能看得清楚。」

秦晉一聽,差點把油門當剎車踩了。轉過來看向辛曼,「老闆娘,你別……我下次不敢了,就是因為怕沒法向頭兒交代嘛,所以就拍了幾張照片。」

辛曼將手機丟在秦晉的腿上,「我有責怪你么,拿着,」她直接將醫院裏裝化驗單的袋子丟給秦晉,「拿着這個給薛淼看,更清晰。」

秦晉有點傻眼。

這……

秦晉發現,他真的越發的看不懂辛曼了。

他先送了辛曼回到天海公寓,然後才又回去醫院。

「頭兒。」

薛淼正在閉目養神,抬頭看見秦晉,手裏拿着一個醫院的袋子,「出什麼事兒了?」

「沒什麼事兒,剛才我陪着老……辛小姐去了醫院做產檢,然後這個是產檢報告。」

薛淼的瞳孔緊縮一下。

秦晉有些詫異,不知道為何薛淼的眼神里,並看不到成為準爸爸的喜悅。

「孩子健康么?」

秦晉說:「醫生說是胚胎,才六周多,等到十二周后再去做一次詳盡的檢查。」

秦晉遞過來的體檢報告單,薛淼沒接,打了一個眼色,「放着吧。」

薛淼閉上了眼睛,覺得五臟六腑都絞在了一起。

辛曼說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他不信。

那種直覺,是真的,辛曼對他還有喜歡的感覺,不可能和別的男人上床,更甚至有了孩子。

聽到秦晉說,已經六周多了,算一算,剛好在那個時間,他去過辛曼家裏。

………………

翌日。

天光亮的很早,辛曼洗漱過後,便將繼續窩在床上睡懶覺的裴穎給拉了起來,「去洗漱,今天說好了要去做產檢,你別想繼續蒙我。」

裴穎惺忪著一雙朦朧睡眼,「姐,我再睡十分鐘……五分鐘……一分鐘!我昨天晚上看小說看到凌晨一點啊,再讓我睡一會兒吧!」

她說着。就已經掙脫掉辛曼的手,倒在了床上,掀開被子蒙住了頭。

「誰叫你看那麼晚了。」

辛曼搖了搖頭,先刷牙洗臉,然後去廚房弄吃的。

楊拂曉今天比辛曼醒的要早,已經做好了早餐,睿睿坐在餐桌邊,點着小腦袋,手邊正在擺弄著一個變形金剛。

辛曼經過楊拂曉的卧房,看見有一個小型的拉杆箱,翻開着,裏面的衣物整理了一半。

她挑了挑眉,走到餐桌邊,撐起手臂彎腰看了一眼小傢伙手裏的變形金剛。

「擎天柱么?」

睿睿點了點頭。

「是誰送給你的?」

辛曼一眼看着睿睿這麼寶貝的模樣。就猜到了,肯定是對於睿睿來說很重要的人,除了楊拂曉之外,也就還有另外一個人了。

睿睿一雙明亮的黑眼睛看向辛曼,吐字清晰地說出兩個字:「爸爸。」

果然。

辛曼摸了摸睿睿的小腦瓜,去了廚房,楊拂曉系著圍裙,剛好將爆炒肉絲豆芽卷進灌餅里。

「在等兩分鐘就好。」

辛曼靠着牆邊,「準備搬走了?」

楊拂曉按掉豆漿機,轉過頭向辛曼一笑,「你看到了?」

「切,」辛曼走過來,幫着拿出三隻乾淨的玻璃杯,「箱子都收拾好了。我難道還看不到啊,也是難得,終於要修成正果了。」

吃過早飯,辛曼便幫楊拂曉收拾了一下房間里的東西,將她送到了樓下。

樓下,一輛私家車已經在等待了。

車門打開,從裏面走出來一個穿着休閑西裝的男人,眉眼深邃,掃視看向辛曼的方向。

經過時間的歷練,最終,那種沉澱下來的氣華,使這個男人顯得越發的深沉冷然,手段也越發的狠辣,傳聞也更加的驚悚。

但是,當辛曼看見他在走過去幫楊拂曉拖動手中行李箱的時候,嘴角露出了一絲笑,那一抹笑達到眼底,就知道,不管他在外是如何的手段狠辣,只要是他對楊拂曉好,就足夠了。

辛曼還拉着睿睿,睿睿手裏依舊牢牢地拿着那個變形金剛。

顧青城向辛曼走過來,牽過睿睿,抬起幽冷的雙眸看向辛曼,「謝謝你對拂曉的照顧。」

「拂曉是我朋友,她不用謝我,」辛曼一笑,「但你是該謝謝我。好好的謝謝我。」

「有什麼幫忙的,儘管給我說。」

辛曼當然就是等著顧青城的這句話,畢竟顧青城身家是黑白兩道的,手段了得,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有什麼需要,但是手中握著一張好牌,總歸是有備無患,萬一什麼時候就能用得上呢。

「有你這句話,我就拿着雞毛當令箭了,別到時候我找你,你翻臉不認人了。」

「只要你是拂曉朋友的一天,就隨時來找我。」

顧青城說完這句話,便俯身將睿睿給抱了起來,冰冷的目光在觸及到懷中兒子的時候,目光陡然變得異常溫柔。

辛曼十分歆羨地看着他們一家三口的身影,直到私家車開走,才轉了身。

………………

辛曼上了樓,裴穎還窩在被窩裏睡的昏天黑地。

她搖了搖頭,看了一眼時間,恐怕來不及叫裴穎了,先去醫院,薛淼今天早上八點半要開始手術。

辛曼寫了一張字條貼在床頭,裴穎一睜眼就能看見,然後換了一套衣服,就出了門。

天熱,辛曼也懶了,不想要自己開車,索性打車去了軍區醫院。

到了軍區醫院,剛好是早上七點五十分。

辛曼先給秦晉打了個電話,這個雙面間諜十分盡心盡責地將薛淼早上手術的情況一一告知,事無巨細。

「頭兒精神看起來不錯,不過沒有用止疼葯了,現在小腹痛的厲害,還有,梅總也在病房裏。」

辛曼挑了一下眉梢,「哦,好的,我知道了,馬上就上去。」

她在經過病房的時候,看見辦公室裏面,掛在窗口的一件白色的護士服,忽然眼光一閃,趁著沒有人,便閃身進入。

病房內,秦晉剛剛接了辛曼的電話進來,有點心虛地瞄了一眼頭兒,默默地站在一邊。

梅珏坐在長沙發上,翹著一雙長腿,「你手術這兩天,公司的事兒就不用管了,都是一些小的項目。」

薛淼笑了出來,「我也沒想要關心,好不容易能偷偷閑,我不會給自己找那份兒麻煩。」

「不過,我倒是真好奇,你和辛曼,到底是怎麼搞的?」

梅珏這句話話音未落,病房門推開,有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帶着兩個護士走了進來。

醫生需要事先檢查一下,薛淼按照醫生所說的配合,平躺在床上,醫生按了一下他的小腹,然後跟身後的一名實習醫生說了兩個數據,讓一個護士托著薛淼的腰部。

當這雙微涼的手,觸碰到薛淼精壯的腰身的時候,他心裏忽然劃過一絲異樣。

梅珏對醫學上的事兒,向來是聽不懂,也不感興趣,向後側了側身,才發現側前方站着的女護士,白色護士服下,是一件黑色的衣裙,一雙平底的淺口鞋,再看向她的面容……

雖然說戴着護士帽戴着口罩,但是那一雙一直牢牢地鎖著薛淼的眼睛,一眼就看出來了。

檢查結束,醫生帶着人離開,而一個女護士落在了最後頭。

梅珏似是漫不經心地起身,走到門口,剛巧堵住了落在最後的女護士的面前,抬手就把她臉上的口罩給扯了下來。

「這是要制服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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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似烈酒封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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