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戰魂不滅西杉墳
三才陣遭受四大至尊的全力轟擊,使得西杉眾人均已氣息漸弱,血色全無。頂多再支持三息,即可瓦解。到時,若無奇迹,西杉將盡毀,所謂的逆骨罪血一族也將徹底消亡。
三才陣內,葉正明一臉嚴肅,心中一片清明。只見其右掌成刀,切入脊骨折下自己的尾椎骨。如此自殘的一幕驚得葉逸凡目瞪口呆。
葉正明一臉平靜地看着自己右掌上的一截尾椎骨,逼出一滴心頭血滴入其中,骨血相遇,異象升起,原本白皙的骨漸漸地變成淡黃色,然後黃色,最後金黃色,散發出無限的道紋之力和絲絲規則之力。
「逸凡,快放出七色火焰。」葉正明無喜無悲,淡淡地道。
聽到葉正明的話,葉逸凡回過神來。雖然心中有許多疑問,卻也不敢如此不合實宜的提出來,現在他唯有聽命行事。
「呼哧」
七色火焰如同猛獸般,直接透體而出。葉逸凡驚詫不已,七色火焰啥時候變得這般急躁了。
七色火焰的出現,似乎吸引了那截尾骨。
尾骨自行漂移,七色火焰越發旺盛。接下來的一幕,再次震驚了葉逸凡,就連青鸞也傻了眼。
尾骨在汲取七色火焰,就像個吃貨掉進了食品屋。它跳進了七色火焰,歡快的游著,貪婪的吸著。
「血鸞,釋放血火。」葉正明道。
幽冥血鸞,依舊是青鸞樣貌,還是一隻身受重傷的青鸞。
當血鸞的血火釋放出來后,葉正明控制着尾椎骨,不讓它吸食,而是凝聚在他左手周遭。
「血祭始。」葉正明大喝一聲。
戰魂歌再一次從西杉村民的口中高唱了出來。面對着四大至尊如狂風暴雨般的攻擊,在一句血祭始之後的戰魂歌聲里,西杉村眾人的臉上露出了朝聖般的聖潔又含就義之前的英勇。
心中的怒火從未熄滅。
骨中得傲氣震撼萬宇。
……
伴隨着歌聲,西杉眾人自絕心脈,一口口由生命攢聚的精血湧向金色的尾椎骨。
骨頭在悲鳴,為西杉眾人而悲,骨頭在憤怒,為西杉村的遭遇而怒。
一聲咆哮,骨化長龍,一聲長鳴,怒吼,顫抖了整個環宇。
此時,不安佔據了四大至尊的心頭。
天空中下起了大雨,雨水有些渾濁,滴打在西杉村這片戰地上,也滴打在各位來犯之敵的身上。
「鹹的。」花蝶影見這雨水能透過她的護體真氣打在她的身上,就好奇的嘗了一下。
「那是淚水。」不知道是誰說的。
大地開始翻騰,捲起了高高地泥水土牆,從四周向中間合攏,好似要埋葬這一切,讓一切悲傷,讓一切憤怒同葬一穴。
不安的情緒急聚上升,佔據了四大至尊以及眾位仙將的心頭。
在他們不可思議的眼中看到了恐懼與不安。他們想要跑,跑的越遠越好,不再追殺什麼逆骨之靈,不再追求什麼神道長存,只想快速逃離這見鬼的西杉村。
如驚弓之鳥般,忽地騰空而去,卻發現空間已然固定,無法離去。
驚恐萬分的眾位來犯至尊仙將,再一次震撼了。耳邊傳來一句句霸道的話語,一個個曾經戰天鬥地的神話人名。
西杉村,恆古挺拔的鐵杉,一棵棵舞動着枝條,攪亂著時空。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離地而起。
鐵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位英氣盡顯豪邁萬分的英雄人物。
「天地未分,戰大道,吾乃萬族共祖盤古是也。」手持開天斧,傲氣再現。
「天地初分,演萬法,吾乃萬族共祖鴻鈞是也。」幻化玉蝶霸氣回歸。
「天地初分,演生靈,吾乃萬族共族伏羲是也。」
「天地混沌,吾乃上清是也.....」
一道道身影,一聲聲話語,講述著一段段歷史;一株株鐵杉,佇立西杉,演繹著悲傷的歷程。
數百棵鐵杉,守護着數百位戰魂,今日戰魂復甦,戰意亦復甦。
「戰魂祭。」葉正明冷冷地道。
「諸位道友,速速散去精力。再臨世間共戰天道。吾去也。」盤古散去僅留的意識。化作星光,並未消散。彷彿在等待着什麼。
隨即,數百位曾經的戰將先後散去了自身僅存的意識化作了星光。
星光會聚,一條通道出現了。
仙界眾將及四大至尊好似發現了活命之機般,紛紛朝着通道涌去。
葉正明見狀,冷冷地笑道:「晚了。」
果不其然,無人可近通道三尺內。
葉逸凡心中震撼無法以言語轉述。
眼前的一幕幕令他熱血澎湃,曾經陪伴他數十年的鐵杉,竟然是數百位萬族歷史上聲名赫赫的大戰將。想想都令他激動。
這時葉正明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中。
「逸凡,你要時刻記住西杉的精神,追尋真諦的存在。」聲音很小,很虛。
葉逸凡大驚道:「爺爺,你快療傷吧,那群混蛋現在自顧不暇。」
葉正明搖了搖頭道:「不。」接着道:「逸凡,接下來我要封印你的血脈,以及七色火焰,會很痛,你要忍住。」
「為什麼?」葉逸凡很是不解,此時的情況如此危機,若是被封印了自己的血脈力量和七色火焰,那就必死無疑。
「你的血脈與七色火焰,若失去西杉村的庇護,便可能被一些你暫時無法抵擋得住的敵人發現。」葉正明解釋道。
葉逸凡還欲說話。葉正明卻沒給他這個機會道:「時間不多了。」接着道:「封印開始。」
葉逸凡只感覺一股子鑽心的痛傳遍全身他連忙收斂心神,全力忍受着,甚至咬破了嘴皮,流下了絲絲鮮血。
力量在流逝,飛快的流逝,體內的七色火焰正在逐漸變小,慢慢地直至熄滅。
痛楚消失了,葉逸凡感覺渾身乏力,如同沒有力量的野獸般,只有氣勢,沒有實力。
「好了,西杉該落幕了。」葉正明的話透著濃濃的滄桑。
「血鸞,保護好逸凡。」葉正明右手一揮,葉逸凡騎在了血鸞的脖子上。
「走!」葉正明快速結印打在血鸞的身上,一陣星光閃爍,血鸞騰空向星光通道飛去。
「爺爺。」葉逸凡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着急了,掙扎着想跳下去陪着葉正明一起面對。可是他動不了,葉正明把他與血鸞綁在了一起。
葉正明抬起頭,看着遠去的葉逸凡。笑了,是欣慰,是解脫的微笑。
一聲聲凄寒傷心的「爺爺」迴繞在葉正明耳邊,似永不會消散。看着血鸞托著葉逸凡進入通道,漸漸消失了,葉正明臉上的微笑也變成了殘酷的冷笑。
四大至尊發現葉正明有辦法通過通道,心底有了幾分僥倖。
「說出通過通道的方法,我饒你不死。」
第一個說話的竟然是冷酷無情的殺成道,而且一開口還談了條件。看來殺成道也不是對所有生靈都能殺成道,至少對自己就不行。
殺成道的話沒有得到任何答覆,他只感覺在場的所有人都向他投來了鄙視的目光。
葉正明若是怕死之人,哪會逆轉生死,又哪會獨戰四尊,又哪會血祭戰魂。而殺成道卻道出饒一個逆轉生死的人一條命,誰能不鄙視他。
葉正明仰天大笑,喝道:「冰封萬里。」手中的血火融入他自身的血液化為霧氣融入了整個封閉空間。
葉正明完成了血祭的最後一步。
星光通道消散了,大地再次翻轉,空間里所有急躁不安的生靈和沒有生命的萬物快速的被冰封住了。
一切似乎都已完結。
從遙遠的星空遠眺曾經的西杉村,你會發現在那十萬大山深處有一座巨大的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