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54.我容你這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房間里格外冷肅，那些陌生人都冷眼觀望著顧夕妍，臉上隱隱有或濃或淡的薄涼。

這是冷漠的看戲者在以為好戲即將上演時才會有的表現。

只有望向天眉心輕蹙，「媽，妍妍也是不小心，你別難為她……」

「你給我閉嘴！」這一次，唐滿月徹底失控了，顫抖的右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向天，從現在開始你再幫她說一句話以後就別認我這個媽！」

唐滿月有心臟病，見她這麼激動，望向天不敢再氣她，無奈的勾唇，歉意的目光向顧夕妍投過去。

兩個人四目相對，顧夕妍用目光回應他，她理解他的苦衷，沒有責怪他的意思。

「你是聾了還是啞巴了？我要你給我擦掉！」

唐滿月再次凌厲的命令道。

清澈的柳葉眉微微斂起，顧夕妍眼底的抵觸漸漸清晰，「唐阿姨，我不是你的傭人，我剛剛一再順從你、容忍你是因為你是向天的母親，是出於一個晚輩對長輩應有的禮貌，但是你就算存心想讓我出醜，在這麼多人面前是不是也應該留給我一點最基本的尊嚴呢？」

一席話堵的唐滿月目瞪口呆。

雅雅說的沒錯，這個女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燈!

過了片刻，唐滿月的眉心鎖起兩道黑線，

「看吧，終於原形畢露了，我只是教育幾句就開始撒潑頂嘴了，覃茜芝是個人盡可夫的盪/婦，想不到她生的女兒也一樣不知廉恥、沒有教養。」

唐滿月竟然知道她母親的事？！

心臟似乎被劃開一道缺口，心底最深處最敏感、最不想被人知道的恥辱就這麼被曝光在光天化日之下，像是龍兒被觸到逆鱗，顧夕妍開始聲色俱厲，

「唐阿姨，你也是名門貴族，這樣對一個後輩喊爹罵娘就是有教養了么？我沒有哪裡對不起你，是你一直在倚老賣老、為老不尊。」

「放肆！」

唐滿月氣的全身顫抖，端起桌上那杯茶水，迎面就向顧夕妍潑過去，

「不知羞恥的潑婦，你給我滾出去！」

「阿生，送客！」

顧夕妍牽起自己的迷你手包，「不用送，我自己走！」雙眼因為被澆上茶水而模糊，她倔強的仰著小臉，憔悴的嘴角勾起冷傲的弧線，

「我後悔自己來之前竟然滿懷希望，我後悔自己太天真。」

說完，她轉身要走。

唐滿月卻突地站起來，重重一記耳光向她甩過來。

「啪！」

清亮的聲音在偌大的廳里仍然很明顯。

柔弱的身子顫了顫，劇烈的疼痛令她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唐滿月比顧夕妍稍矮几厘米，她微抬起頭瞪著顧夕妍，指尖因情緒的鬱結而顫抖，「姓顧的，你以為自己是誰，有什麼資格和我這樣說話？！」

努力收斂心神，顧夕妍隔著淡淡的水霧望著面前這個衣著尊貴的貴婦人，嘴角挽起一抹決絕，

「你是向天的母親，所以我容你這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從今以後，我顧夕妍不允許任何人再打我的臉。」

「無論她是誰，如果誰打我，我一定雙倍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