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第七十八章

楊一鳴緩緩地壓下去,加深這個吻,同時輕輕把丁子木的牛仔褲一起給褪了下去。丁子木蹬蹬腿,配合著把外褲蹬了下去。

楊一鳴輕輕笑一下:「二木,我怎麼覺得是你想『不軌』一下呢?」

「嗯。」丁子木毫不畏懼地盯着楊一鳴,一點兒不猶豫地承認,「我想。」

楊一鳴低頭看着丁子木的眼睛,很亮,眼神很穩。在這一瞬間,丁子木的眼睛讓他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堅定、執著,帶着顯而易見的侵略性。但是楊一鳴來不及思考這個眼神為什麼如此熟悉,他已經完全被丁子木眼睛裏的火點着了。

「來唄。」楊一鳴輕輕喘一口氣,握住了丁子木。

丁子木一隻手摟住楊一鳴的脖子,另一隻手有點兒放在楊一鳴的腰上,直到被握住的瞬間眼神才出現了明顯的晃動,他悄悄地咽了一口吐沫,有點兒不知所措。

楊一鳴輕輕笑一聲:「寶貝兒,你可繃住了啊,這褃節上要把徐霖或者你鄭哥放出來我這輩子都得有心理陰影。」

丁子木喘一口氣:「不會。」

「乖。」楊一鳴嘟囔一句,「怕就說。」

「你能快點兒嗎?」丁子木促狹地眨眨眼,「光說不練你是個棒槌!」

「到時候你可別哭。」楊一鳴輕輕咬了丁子木的喉結一口,手上的動作忽然加快了。同時,他的舌尖開始沿着丁子木的喉結、胸骨、小腹一路下滑。

於是,丁子木第一次嘗到了快樂的滋味,就是覺得天花板晃得厲害,以至於有一陣子他覺得一定是地震了,因為整張床都開始飛速旋轉了。

「如何?」楊一鳴抹去丁子木額頭上的汗水,舌尖在他的耳廓里打個轉兒:「爽吧?」

丁子木只是點點頭,說不出話來。

」唉,」楊一鳴嘆口氣,把手伸到丁子木跟前晃悠着,」我說孩子,我這還沒發大招呢,我就用了手啊,手!你不至於的吧。」

丁子木深情款款地看着楊一鳴都手,彷彿那是紅燒豬蹄,他的大腦已經被燒成了一片白地。就在這時候,他才看清楊一鳴手指尖上還沾著一點兒東西。

丁子木一下子別開眼睛,臉紅的不行。

「二木,看在我這麼賣力的份兒上,給個好評唄。」楊一鳴故意在他身上磨蹭了一下。

丁子木定定神,微微抬起上身在楊一鳴的下巴上啃了一口,然後說:「全五星好評。」

「然後呢?」

「然後?」丁子木吸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把手掌貼上楊一鳴的胸口,慢慢地滑下去,一直滑到小腹:「然後買家會成為你家的固定客戶。」

「嗯。」楊一鳴剋制不住地哼一聲,他忍不住挺了挺腰,更加深刻地體會了一下丁子木掌心的溫度。

「我……不太會。」丁子木小聲說着,手指輕輕地捻動着,「不舒服就告訴我。」

楊一鳴抬起下頜,脖頸處拉出興奮的線條,他的身體綳得越來越緊,低聲說:「二木,你學的……也太快了啊。」

「當然,手上活兒是我的強項啊。」丁子木側側頭,把嘴唇貼在楊一鳴的胸口上,濕濡的舌尖壓着跳動的心跳,同時手上的動作逐漸加快加重,他說:「楊老師,我就是這樣揉面的。」

「操!」楊一鳴輕輕哼一聲,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嗯,有時候還要加點兒奶油」

」奶油?」楊一鳴從牙縫裏蹦出一句」流氓。」

等兩個人都冷靜下來后,楊一鳴忽然笑了。

「笑什麼?」丁子木問道。

」我忽然想說點兒感言。」

「感言?」丁子木詫異地問,「那種獲獎感言?」

「嗯。」楊一鳴咳嗽一聲,清清嗓子,裝模作樣地說,「感謝鄭哥,感謝大丁,也感謝徐霖,感謝你們給我這個機會,讓我獲得二木這個獎項,我會珍惜他的。在今後,我也會再接再厲,一定不辜負你們的信任。」

丁子木聽到一半就忍不住開始笑

楊一鳴」感言」完,伸手從沙發角落裏拽過一張薄毯蓋在丁子木的腿上,問道:「冷不冷?」

「不冷,」丁子木搖搖頭,「有點兒熱。」

「不能再熱了,再熱你這鍋米就要被我煮成熟飯了,到時候上的可就不只是我的手了啊。」楊一鳴用下|身蹭蹭丁子木,用意明顯。

「煮唄。」丁子木說,眼睛裏有一抹水光,臉頰紅紅的。

「我申請晚上煮,行嗎,咱去個大點兒的地兒,比如我的床上,去那兒煮好嗎?」

丁子木紅著臉鬆開手:「快去做飯,我餓了。」

楊一鳴笑着站起身,順手在丁子木的腰上又抓了一把,換來丁子木小聲的喘息。楊一鳴說:「你穿上睡褲,蓋好毯子,再有個半小時我們就開飯。」

丁子木嘟嘟囔囔地套上睡褲,揪過毯子蒙頭蓋住,側過身去沖着沙發背,悶聲悶氣地說:「快做飯快做飯。」

毯子並不厚,覆在他身上能勾出身體的線條,楊一鳴瞅著丁子木臀部渾圓的線條,到底沒忍住拍了一巴掌。

丁子木聽着楊一鳴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往廚房走去,他有一種徹底釋放過後的疲憊感,但那種疲憊感讓人覺得痛快。就好像出去跑了個十公里,出了一身的透汗,那些堵在心裏的煩悶、暴躁全都隨着這一身汗蒸發了,只剩下一具空殼,什麼都不必想,就是這麼輕輕鬆鬆地躺着,等著那陣風吹過來就把自己吹跑了。

就這麼輕飄飄的,丁子木竟然睡著了。

楊一鳴做飯的水平丁子木從來不敢抱希望,所以等他被楊一鳴晃悠醒,看到餐桌上那盤色彩悅目的蛋炒飯時還是驚訝了一下的。

「可以啊,楊老師你現在的廚藝簡直有了質的進步。」

楊一鳴得意洋洋。

「你什麼時候買的豌豆?能把胡蘿蔔切成這樣也是挺棒的啊,不過火腿切得不太像樣子。」丁子木一邊往嘴裏扒拉飯粒,一邊笑眯眯地說,「所以,我的結論是你買了一袋現成的雜菜,只有火腿是自己切的。」

楊一鳴得意洋洋的臉「吧嗒」就放了下來:「吃飯!」

丁子木搬著椅子坐到楊一鳴身邊,笑嘻嘻地說:「生氣啦?」

「哪兒來那麼多氣可生?快吃吧,吃完洗個澡早點兒睡。」

丁子木不知道想到了哪裏,莫名的臉就紅了,訕訕地低頭吃飯。楊一鳴等了一會兒沒聽見丁子木的聲音,詫異地一看,噗嗤樂了:「丁二木,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不健康的東西?你看你那個臉紅的。」

丁子木置若罔聞地繼續扒拉飯,只是耳朵都開始紅了起來。楊一鳴放下碗,湊過去往丁子木的耳朵里輕輕吹了口氣,滿意地看到他哆嗦了一下:「你就那麼想我把你這碗米給煮熟了?」

丁子木沒抬頭,耳根底下紅的更徹底了。

楊一鳴伸手摸摸他的臉頰:「今天不煮了,我實在是累慘了,一整天的體力活啊我需要回復一□□力。」

丁子木扒拉了兩口飯,他知道楊一鳴還是擔心他,他覺得很快樂也很溫暖。

***

雖然丁子木沒說什麼,但是遇到丁奎強這件事兒明顯給他帶來了不小的影響。楊一鳴發現他有時候會站在陽台上發獃,眼睛直楞楞地看着下面,彷彿要從樓下經過的人群里找出某個人;有時候他會看着看着電視,冷不防坐正身子微微側側頭,全神貫注地聽着走廊里傳來的某個輕微的聲音。

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這種時刻保持高度緊張的狀態最可怕,加上丁子木本來就有的did,楊一鳴很擔心他會承受不住這個壓力。

於是某個晚上,楊一直跟着一晚上都心神不寧的丁子木進了廚房,看着他在廚房裏茫茫然轉了兩圈,從刀架上拿了一把水果刀,打開冰箱抓起一個雞蛋,然後微微楞了一下又把雞蛋放下拿出來一個橙子。

楊一鳴截了當地問丁子木:「二木頭,我問你件事兒。」

「什麼?」丁子木一邊心不在焉地切著橙子一邊隨口說。

「如果有一天丁奎強找到咱們,怎麼辦?」

丁子木的手立刻僵住了。

「早晚的事兒,不如我們來商量一下。」

「商量什麼?」

「咱倆得一致對外啊,當然是商量一下對策了。」

丁子木把水果刀放下,看着牆壁發了一會兒呆之後,忽然莫名其妙地蹦出一句:「我這幾天看了《二十四個比利》。」

楊一鳴覺得心裏一涼,下意識地站直了身子,非常嚴肅地說:「丁子木你想幹嘛?」

丁子木置若罔聞地看着牆壁。

楊一鳴幾步衝過去,抓住丁子木的肩膀把他扳過來面對着自己。楊一鳴仔細地看着丁子木的眼睛,那雙平時總是溫和的,帶着淡淡笑意的眼睛筆直地盯着自己,刀子一樣尖銳,甚至帶着幾分陰冷,楊一鳴感到一股子涼意順着脊椎骨躥了起來。

「二木,你想什麼呢?」

「我在想……最近新聞里總能看到精神病人殺人的案例。」

楊一鳴死死地抓住丁子木的肩頭,手上用了十足的力道,他一字一頓地問:「丁子木,把你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大約是疼痛感終於喚起了丁子木的注意,他眨了一下眼睛,微微皺皺眉,露出疑惑的神色。

「你剛剛說什麼?」楊一鳴又問了一遍,這次的聲音柔和了很多。

「剛剛……」丁子木遲疑了一下,好像在回憶什麼,眼神漸漸柔和了起來,「我剛剛說,我看了《二十四個比利》。」

「還有呢?」

「還有……好像這種案例還挺多的,是吧?」

楊一鳴躲開這個問題:「你覺得那書好看嗎?」

「還行吧。」

「哪部分你覺得最好看?」

「不太記得了,好像沒太關注情節。」

「那你關注什麼了?」

「我……」丁子木被楊一鳴一連串的問題逼得有些慌亂,眉頭漸漸皺了起來,眼神也逐漸凝定在一起。楊一鳴終於看到丁子木認真地看着自己,露出熟悉的溫和的神色。

丁子木輕輕搖搖頭:「我也不太記得了……嘶,疼!」

楊一鳴鬆開手,揉了揉丁子木的肩頭:「抱歉,我太用力了。」

「我剛剛……怎麼了?」丁子木把手按在楊一鳴的手背上,認真地問,「剛剛是有誰來了嗎?大丁還是鄭哥?我怎麼不知道?」

楊一鳴搖搖頭:「我不確定,我甚至不能確定剛剛是不是有誰來過了。」

丁子木想了想:「應該沒有吧?我覺得我挺清醒的,自始至終都是我在跟你說話啊,我完全沒有意識到有誰來了。」

「我也不清楚,就是忽然覺得不太像平時的你。」楊一鳴定定神,問丁子木,「你知道《二十個比利》是講什麼的嗎?」

「知道啊,就是美國的一個真實案例,一個患有多重人格的病人犯有多項重罪,最後免於起訴……楊老師,你不會是覺得我想對丁奎強做什麼吧?」

「我的確是這麼想的,剛剛有一瞬間,我覺得你的眼睛裏全都是殺意。」

「不會啦,」丁子木微微抬高嗓門,笑着說,「我還沒那麼傻,咱們國家的法律制度跟美國又不一樣,再說,did這個病在咱們國內能不能被定性我都不太清楚呢。」

楊一鳴看着丁子木笑嘻嘻地說完這話,又轉過身去切橙子,他想:二木,我相信你是不會幹什麼傻事兒,但跟我說話的那個,顯然不是你,或者「不全」是你。

丁子木把橙子放進盤子裏端好,轉身看到楊一鳴還戳在自己身後一臉若有思的樣子:「楊老師,你幹嘛呢?」

楊一鳴往旁邊挪開一步,讓丁子木出去,丁子木一邊走一邊說:「咱們去沙發上一邊吃橙子一邊商量對策行不行?別戳在廚房裏啊。」

楊一鳴一步不落地跟着丁子木往外走,生怕落下一步這個人就丟了。

丁子木遞給楊一鳴一瓣橙子,說:「楊老師,我不知道丁奎強想幹什麼能幹什麼,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說實話我有點兒擔心。」

丁子木的坦白讓他得到了楊一鳴的一個滿是橙子味兒的吻:「那麼,你想怎麼做?」

丁子木搖搖頭:「我不知道。但是,楊老師,我想知道知道事情最壞能壞到什麼程度。」

楊一鳴仔細地看了看丁子木,丁子木的目光很穩,明亮的燈光照出他一身的從容和堅決。

楊一鳴放下橙子握住丁子木的手:「如果他知道我們在談戀愛,最多鬧出去讓我在學校里待不下去辭職走人,但是如果讓他知道我還是你的諮詢師,那麻煩就多了,他們會給你換一個諮詢師的。」

丁子木:「就這樣?」

楊一鳴揚揚眉:「可不,總不至於把咱倆浸豬籠吧。」

「那沒關係,你要是丟了工作,就跟我一起開蛋糕房;如果他們一定要給我換諮詢師……」丁子木笑了一下,「那也得看我配合不配合了。」

楊一鳴覺得丁子木的這個笑容有點兒陌生,透著冷硬。

「會影響到媽和姐姐她們嗎?」

「肯定會有一定影響,不過……」楊一鳴聳聳肩,「你看她們倆誰像是怕的?」

丁子木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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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男友太隨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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