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 深宮為棋

1.001 深宮為棋

「不要…啊!」

隨着這聲壓抑的尖叫,阮流煙下意識的將手猛地揮了出去,力道大的刮過了對面之人的臉龐。

清醒過來的她背上俱是冷汗,一睜眼面前是東方恪陰騖的眼神。許是夕陽西下,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在宮牆處隱約可見。他就這樣冷冷的盯着她,左臉臉頰顴骨處一道鮮紅的血印子。阮流煙視線所及,先是一愣,立刻從雕花的梨木躺椅起身,卻被他按住身子。

「愛妃可是做噩夢了?」東方恪的語氣溫柔,方才的那股子陰騖全然不見。

她的肩膀瘦削,被他按住的肩膀處,薄薄的絲錦料子傳來對方手掌的溫度,溫熱卻又讓人心中發怯。摸不准他是何種用意,阮流煙只得輕點了點頭,隨後從腰間處取了帕子來去沾東方恪的臉頰,「皇上,您的臉…流血了…」

東方恪「嗯」了一聲,見他沒有別的反應,阮流煙小心翼翼的試探道:「皇上來,這些下人怎麼也不通傳一聲好讓嬪妾接駕,嬪妾有失遠迎,內心着實惶恐…」

「是朕不讓他們通傳的。」

東方恪收了手,肩膀的力度消了去,阮流煙微微安心些。瞥眼望見他臉頰刺眼的血痕,連忙就要叫人,「皇上,您臉上的傷…嬪妾這就叫人拿傷葯來,茗…」

「無需喚人。」

東方恪薄唇輕啟,搶先一步截住了她的話頭,「你這裏可有葯?」

「有的。」阮流煙點頭,就要起身。許是在軟椅躺在太久,她剛一撐起身子,就渾身無力的跌了回去。

想要再次起身的她驀地感覺身子懸空了,竟是東方恪將她打一橫抱起來。雖然他將她抱起,但手下卻像是沒使力一般,讓她有種隨時會掉下去的感覺。為了杜絕這種折磨,阮流煙不得不收緊了盤在他脖頸的雙手,整個人宛如壁虎弔掛在他的身上。

好在回了寢房以後,東方恪就將她人放了下來,隨後徑直走向了那擱置著一方矮桌的軟榻坐下。傷葯茗月上次收放時阮流煙曾無意中望見記住了地方,不敢再耽擱,她匆匆從暗色的柜子處取了傷葯,來到東方恪的跟前站定。

手中的藥盒只比銅錢大不了多少,阮流煙擰開盒蓋,裏面是一層薄薄的淺綠色藥膏,指腹挑染出一點,她躬下身子湊近了東方恪。

淺色的藥膏覆上去,化開以後撲鼻而來的是淡淡的清香。阮流煙全神貫注,沒注意到對面東方恪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面部的眼神,終於將傷處都均勻的塗了一層薄薄傷葯,她心中鬆了一口氣,直起身子來。

望了望窗外,外面天色愈發暗了,將歇未歇間多了一種神秘的色彩,已是快臨近晚膳時分,阮流煙心中莫名有絲煩躁,皇帝這個時候過來,今天怕是要在這宮內宿下。

「皇上,現在可是要傳膳?」再也坐不住,阮流煙主動詢問出聲。

東方恪點點頭,手中已經在研磨手中白玉棋子,阮流煙見此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總管李得詔和她的宮女茗月就在長廊殿外候着,見她出殿來兩人連忙上前來。李得詔手持拂塵首先上前作揖道:「奴才參見小主。敢問小主有何吩咐?」

「李公公不必多禮,」阮流煙略點了點頭,「皇上今天留在重華宮用膳,有勞公公準備。」

李得詔應下,一甩拂塵兩手交疊著慢慢退了下去。見他走遠,宮女茗月上前一步,從袖中掏出一硃色匣子,打開裏面竟是一枚暗紅色如紅豆般大小的藥丸。

「小主,這月的葯已經送來了,你看…」

收了視線,阮流煙將視線落在宮女手中的匣子上,繼而伸出了纖白的手腕。然而她的目標卻不是茗月手中藥丸,而是靠近長廊處生長的一人多高的不知名的花卉。

捻住一朵紅花的枝頭,她神情冷漠,「我還不想吃,先收起來。」

「小主?」茗月猛地抬頭,似是不解她的決定,「皇上他今晚肯定是要宿在這裏的,今晚就是距離『發病』的最後一日,你若是不吃,那…」

紅花毫不猶豫的被白皙的手指從枝頭扯下,看到阮流煙動作,茗月攸的噤了聲,頷首不再言語。半晌,方聽頭頂女子道:「放心,死不了人就是了。」

「殷忠賢想讓我以己身獲盛寵,助他殷家造勢,我偏不會讓他如意。至於你,要知道,可有可無的棋子,你茗月首當其衝一個,所以該怎麼說怎麼做,不用我教你了吧?」

嘲弄的話語雲淡風輕的從女子嘴裏說出來,一旁的茗月登時蹲下身去,「奴婢明白,奴婢謹遵小主教誨,一定會管住自己的舌頭不亂說話。」

「嗯。」留下一個音節,阮流煙將手裏已經撕的稀碎的花瓣隨手灑落,點點紅色落到地面,襯著黑曜色地磚妖冶鮮艷,風一吹吹散一地殘紅。她揚袖而去,煙攏梅花裙裙擺在地面迤邐出一道長長的曲線。

待她走遠,宮女茗月起身,仔細的將匣子收入袖中。

用過晚膳以後已是戌時末,宮裏各處已亮起紅籠,重華宮內也不例外。內殿裏,此時阮流煙正在陪東方恪下棋。

東方恪,位居大堰國高位的年輕帝王,十二歲登基,如今已然在皇位十一年。期間他手腕強硬,治國有道,僅二十三歲的他已經有了常人無法比擬的傲人能力,跟這樣的人打交道,阮流煙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氣。

此時她手執白子,正對落腳處遲疑不定,反觀東方恪,他手執青花盅遞至唇前,吹去茶末啜了一口,絲毫不在意阮流煙棋落何處。

「皇上,嬪妾輸了。」來回看了一遍棋盤,阮流煙始終落不下棋子,最後只好無奈道。東方恪的棋勢太過霸道,棋盤上黑子已將她的白子重重包圍,讓她進退不得。

聽到阮流煙認輸的話語,東方恪輕笑一聲,竟起身來到她的身後。還未等阮流煙轉過頭去,他已經覆住了她嫩白的手指,連同她手中的棋子,牽引她將棋子落到一處。

「愛妃再看。」東方恪的嗓音低沉,說話間熱氣拂過了她的耳朵。再看棋盤,白子已有起死回生之狀,阮流煙身子微僵,為避免東方恪察覺,她回身主動圈住他的手臂,嬌聲道:「還是皇上厲害,嬪妾甘拜下風。」

「是嗎。」隨着這道似問非問的陳述句,阮流煙只覺肩頭猛地一緊,再次回神身子已經穩穩落在了身下之人的胯|腹間。這樣的姿|勢太過曖昧,雙手搭在他肩頭,阮流煙努力讓自己露出一抹微笑,「皇上,嬪妾還沒有沐浴呢…」

話還沒說完,她的唇就被對方覆住了,東方恪的吻強勢而不容拒絕,察覺到懷中人的僵硬,他出乎意料的停下動作,「愛妃可是怕朕?」

「嬪妾沒有…皇上!」

將脫口而出尖叫聲挽回了喉嚨,阮流煙像是大海里的一片小舟,任憑東方恪將她從軟榻抱至床鋪。床頭兩側燈罩內的蠟燭靜靜燃燒,散發出昏黃的光芒來。

頭頂是用金色絲線紮成的品紅色帳子,被放至柔軟的大床,阮流煙看似面上無波無瀾,其實心中波濤翻湧。上次的方法已經用過了,這次是無論如何推辭不掉了。

不過…似是想到了什麼,阮流煙唇角微彎,就著被身上人放下的姿|勢,勾住東方恪的脖頸主動吻將上去。

似是沒想到阮流煙這回竟主動,東方恪稍一遲疑便搶回了主動權,他俯身下來,就著這姿|勢薄唇流連碾轉於對方唇瓣,大手不經意間鑽進了女子衣內,火熱手掌覆住一方柔軟。

「唔…」

女子喉嚨溢出一道呻|吟,傳入東方恪耳中便成了那讓人□□焚身的催|情劑葯。再不客氣,東方恪大手除去女子肩頭的外衫,沒了布料的遮掩,女子粉嫩白皙的圓潤肩頭徹底暴露在他的視線之下。

阮流煙衣衫半露,被吻的水潤的紅唇呵氣如蘭,烏黑的秀髮鋪散在身下,映着雪白的雙肩,更添一分誘惑。呼吸有些紊亂,她眼神迷離,只覺東方恪居高臨下的眸色幽深,彷彿要把她看穿。似是受不了東方恪這樣盯着她,阮流煙朝他伸出了同樣白皙的藕臂。

「皇上…」

柔軟的啞聲像是邀約,東方恪喉結滾動,隨着一道細微的的響動,被勾掛在床頭兩側品紅的帳紗應聲垂落,將兩人與床鋪外側隔絕。

身上的衣衫被盡數除去,阮流煙閉上眼睛再不肯睜開雙眼。視線落在女子瘦尖的下巴,東方恪忽然有了憐惜的感覺,抖動的眼皮泄露了女子的緊張,他眼角瞥到,竟低頭覆上了女子眼皮。

濕軟的觸感從眼皮傳來,阮流煙強忍住噁心的感覺才抑制住自己沒有推開對方,驀地喉嚨傳來一陣惺甜,緊接着四肢百骸傳來密密麻麻的陣痛感,這讓她忽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東方恪專心而又細膩的吻著對方,直到發現身下女子不對勁時,阮流煙已經渾身冒汗抖的厲害,她呼吸急促,攥住他衣袖的手指隱約可見青色。東方恪一愣,隨即托起她的身子帶入懷中,「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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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后專寵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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