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娛樂圈你好06

6.娛樂圈你好06

可葉以詩並沒有按照劇情將刀子捅入黎初腹部的血袋上,而是一巴掌打上了黎初的臉。

「楚名夕,你害了這麼多人,你為什麼不去死?」

黎初本來半抬著身體,被一下子打得栽了下去。鮮紅的五指印在黎初臉上顯現出來,剎時就感到火辣辣的疼,黎初下意識地捂住臉,驚愕地看著葉以詩。

這不是劇情里的內容啊。

「卡,卡,卡!」導演連叫幾聲,「葉以詩你怎麼回事?你怎麼自己亂加內容上去?」

還不等導演機關炮一樣一連串的責問,葉以詩也似回過神來,連連鞠躬:「對不起,導演對不起!我剛剛太入戲了!」葉以詩眼眶紅紅的,方才的眼淚還留在臉頰上。

「算了,導演,這樣也好,繼續拍吧。」黎初身下血漿粘膩膩的,耳朵的嗡鳴聲還未消退,反正還有幾句台詞了,索性就拍完這一條算了。

「對不起,黎初姐,我不是故意的,真的!」葉以詩這才想起黎初,看著自己的手,再看看黎初臉上的手印,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麼。

**

本來後面緊跟著還有幾場戲,因為黎初的臉腫了大半,只能耽誤。葉以詩看著小巧,手勁卻一點都不小,琳達手裡拿著冰袋,替她敷著臉,憤憤不平地說:「她入戲就能下這麼重的手了?」

「算了,就算口舌上沾點便宜又沒有用,打都打了,還不如早點拍完好休息。」黎初側著身子躺在躺椅上,半閉著眼睛。

琳達聽了黎初的話,手上重重地按了下去,黎初倒吸一口涼氣。琳達將冰袋遞到黎初手裡,示意她自己按好了,然後坐到一邊也不知道搗鼓什麼。

能說什麼呢?黎初倒也想問一問葉以詩,可是葉以詩一早就將她的話給噎了回去。葉以詩一邊眼淚止不住地流,甚至弄花了妝面,一邊不住地重複:「對不起,黎初姐演得太好了……我、我不由自主地就代入進去了……」

黎初只好面子上笑笑,然後跟她說自己沒事。

原本打算先冷敷一段時間,等消了腫,再把妝補重一些,遮掩臉上的指印。琳達恐怕是因為她怕事生氣去了,黎初掙扎著單手撐著坐起來,身側一隻手將她扶了一把。

黎初睜開眼睛,竟然是溫言笑眯眯地看著她。

「影帝?你怎麼來了?」

聞言溫言皺了皺眉,似乎對她的稱呼頗感不悅,不過語氣依舊平淡如水,極為自然的關心:「臉怎麼樣了?」

「還行。」黎初自己摸著臉,還帶些腫脹,自覺騙不過溫言,只好又補充了一句,「跟你看到的一樣。」

琳達在一邊沒好氣地說:「都成這樣了,還死撐著。」

黎初尷尬地笑笑,看著溫言在她身邊坐下,溫言身上的衣服還沒換,顯然是偷空溜過來的。一身玄色的長袍,頭束玉冠,朗眉星目。他的長相很好,有一種經過時間積澱后的氣質,他看起來比梁書墨還要年輕,卻更加穩重。上挑的桃花眼說不出的風流,唇形薄而誘人,不管現代還是古裝,在他身上都意外的合適。

他駕馭的了。

溫言的手指觸碰到黎初的臉頰,黎初下意識地就往後躲,而後是靠背,讓她無處可躲。溫言嘴角上揚,讓她清楚地看見他眼中躲閃的自己,「哎,這也充分說明你的演技受到了認可。」

黎初愣了愣,臉上的表情就釋然了。溫言果然很聰明,這番話順利地幫她解了圍,說到了她心坎上,沒有讓她更加窘迫。

黎初滿血復活,得意地看著琳達:「琳達姐,你看我就說是因為我演技好吧?」

既然影帝都這麼說了,琳達也只能順著這個觀點,敷衍地說:「得得得,但是你以後就不能這麼不注意了,要知道身體是一個演員的資本,你把臉給弄壞了,以後還演什麼戲啊。」

「你看我這不還是天生麗質嘛……」

溫言輕笑出聲,黎初頓時窘住了。她忘記溫言還在旁邊了……

「我先過去了。」溫言時機地提出他還要繼續拍戲,然後起身離去。

黎初拍拍心口,一臉「嚇死寶寶」了的表情。

可是,你要笑就笑,別以為她沒有看見,溫言走的時候還在笑,簡直令人髮指。難道她就這麼可笑?

黎初整個人都不好了,她覺得自己真的是不能更衰,因為被溫言看了笑話,整個人都戰戰兢兢的,連帶著琳達後面的所有嘮叨只記得點頭、點頭、點頭,然後被琳達一拍腦袋,瞬間變成生無可戀臉。

下午跟溫言對戲的時候,黎初完全不在狀態,被導演訓了幾次,再加上自己愧對溫言的演技,這才步入正軌。

水牢中,溫言頭髮未束,披散在身後,一頭綢緞般的頭髮浸在污濁不堪的髒水里。水浸沒至胸前,雪白的衣料被鮮血染紅,辨別不出本來的顏色。哪怕曾經高高在上,如今狼狽不堪,那張蒼白如紙的臉依舊能讓天下失了顏色。

「景默,你怎麼成這樣了?」黎初不顧自己腹部的傷口,狠狠地甩開葉以詩禁錮她的手臂,沖入水牢,污水席捲過傷口的疼痛她也全然不知,「為什麼,凌展歌不是說你好好的嗎?」

「不,不對。」黎初雙手捧著溫言的臉,吃力地抬頭看他,手指不斷顫抖。後面的葉以詩低頭吃吃地笑著,把玩著指尖上纏繞的髮絲。黎初拚命地搖頭:「不對,不是凌展歌,是……是你,楚蓮心?」

葉以詩猛然抬頭,狠毒地笑著,眼中滿是譏諷:「終於猜到了嗎?」

「凌展歌知道的話,一定不會放過你。」

「那又怎樣,反正現在這樣跟死也沒有什麼差別了,他知道的下場,我也不過一死罷了。那樣也好,死了落一個痛快。」

黎初的手劃過溫言的臉,落在他的鎖骨,他胸口白皙的肌膚被遍布的傷口弄得滿目瘡痍,一對骨鉤剮透他的皮肉,刺穿他的鎖骨。

「楚蓮心!」黎初的指甲掐破掌心的皮膚,黎初抬起頭,一步一步地走向葉以詩,明明都是狼狽的樣子,黎初和溫言卻仍舊是高傲耀眼的樣子。

水牢的門外幾聲猛烈的撞擊,終於在最後沉重的響聲中外面的陽光灑入黑暗潮濕的水牢。楚蓮心所有的鎮靜全部被瓦解,她臉上的笑像一張面具,一寸寸的碎裂,因為她回頭,突如其來的光線刺得她睜不開眼睛,等她看清來者,已是嚇得魂飛魄散。

於頌扮演的凌展歌身披鎧甲,率領士兵們沖了進來。

「陛……陛下……」她努力去遮住黎初和溫言的所在,卻是徒勞。黎初和溫言暴露在眾人眼前,她的罪行無處遁形。

一切舉動都是楚蓮心背地裡做的,大陸各王朝混戰,凌展歌御駕親征,有意助雲景默一臂之力,也正如同他答應楚名夕的那樣。而誰知雲景默險中獲勝,竟比書信傳達的速度還要快,等凌展歌趕去,已經是撲了個空。

楚蓮心以前畏畏縮縮,是個好拿捏的人,誰都沒想到她利用這個空子,利用雲景默對楚名夕的擔心,設一下了一個大局,竟然將所有人都蒙在鼓裡。而現在,真相大白,楚蓮心機關算盡,終於沒能落到好下場。

「楚蓮心,你不是我以前認識的蓮心了。」黎初從葉以詩身上搜出鑰匙,葉以詩被士兵扣住,仰頭狂笑不止。

葉以詩扭過頭去,不看黎初那張令她嫉妒得發狂的臉,她沒有錯,錯的是黎初。憑什麼同父異母,命運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黎初解開溫言身上的枷鎖,溫言緩緩睜開眼睛,睫毛未顫,因寒潮凝露的水蒸氣打濕纖長的睫羽。他啟唇,鏡頭定格在他失去血色的薄唇上,只聽他開口,除卻滴答的水聲,他的聲音平穩而有力,如同穿過無數光年。

「夕兒。」

黎初幾乎要跪在地上,肩膀聳動著,她才感到腹部的疼痛,被抽出了渾身的力氣,愧疚地低聲道:「景默,我們的孩子……」

「只要你沒事就好。」黎初終於在聽到溫言的話后無力地癱倒在他懷中,溫言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明明比黎初還要虛弱,卻抱起黎初,走出水牢,走出噩夢般的黑暗。在看到他暗衛的那一刻,將黎初託付好,直直地倒落在地。

「好,這一條過。」導演看著屏幕里眾人的演繹,差點都不忍心喊停,最後溫言的一段尤其觸動人,連他看著溫言的面孔放大在屏幕中的時候都屏住了呼吸。

後面的場景順利地全部拍完,演員的部分成功殺青。

導演忍不住抹了把眼淚,他彷彿已經看到觀眾們看著男神的臉流淚的樣子了。其他人也很開心,當然後期除外,大家一同起鬨,讓導演請客吃殺青宴,導演一口答應下來。黎初也在跟大家互相道賀,這時琳達心急火燎地跑了過來,手裡拿著手機,待她把手機給黎初看的時候,黎初臉色大變,來不及道別,就和琳達到了劇組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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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反花式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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