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賈璉篇

20.賈璉篇

畢竟練過了葵花寶典,雖然沒宮過就是二把刀,但……依稀的方位感還是很不錯的。

無憂大致能夠感覺到自己來到了京城北面……也就是皇城北面的一處院落。

話說這路上也有段插曲。

無憂是被綁了雙臂,蒙了眼睛,腦袋衝下,被一位健壯的小哥背著走了約莫半刻鐘,無憂終於忍不住了。

他輕聲道:「大兄弟咱們打個商量啊。你扛我要麼換個姿勢,要麼就把你的佩刀換個地方……這一路上我讓刀鞘打臉,都快打腫了。就算你們打算大刑伺候,好歹也到了地方再說?」

此言一出,無憂頓覺四周的呼吸聲都變了。

這幾位精銳衛士也是當真尷尬:他們知道無憂是誰,甚至知道無憂蹲守忠順王府的目的。

要是聖上有心處置此人,直接下令,幾箭出去紮成篩子不就了結了?要求活捉並把人往他們接頭的地方帶,顯然聖上沒打算對這位二公子如何,至少在問話之前不打算把人家怎麼樣。

見過了這位二公子的身手,這兄弟幾個還頗為佩服呢,當然也沒想過為難人家。

這哥幾個低聲商量了一下,最後改成二人一起扛著無憂趕路。

橫豎忠順王府離他們的目的地不遠,靠著雙腿不過兩刻鐘走到的地方……反正無憂雙腳著地,心裡也安生了不少。

而後他就被摘了眼罩,整個人又被綁在了一把椅子上。

那蒙著面的小頭目撂下一句「你等著」,便一溜煙兒似的沒了影。

無憂暗中試了下——現在沒有鋼索和碳纖維,掙脫這皮繩不算事兒,但掙脫之後就得面對外面幾十個近戰遠程組成的精銳……無憂很有自知自明,打不過就認慫,自然得老老實實地待著。

等一會兒聖上到來,也會先開口鬆綁的。

話說無憂展現出的武藝足以讓聖上欣賞,但遠還沒到聖上會忌憚的地步,再說聖上的身手還挺不錯的。

只是他此時莫名通身燥熱……多年清心寡欲下來,他自信自己的定力也是男人之中一頂一的。

他先是想起葵花寶典的副作用終於顯現了,可仔細一琢磨就覺得不對,葵花在這個時代根本練不出內功,而無內功如何引出「欲~念~焚~身」?

就算因為用力過度而有點反應,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讓他險些把持不住。

面子節操的什麼的,面對聖上基本可以不要,於是無憂大聲呼救,「我懷裡那封信不對勁兒!從忠順王府里順出來的信!」

剛才出門的那位小兄弟立馬出現在門口,無憂還能提醒他,「戴著手套拿!離臉遠點兒!」

須知無憂掏信的時候也是戴著手套,揣懷裡也是隔著裡衣,他還能中招,可見這玩意兒主要還是靠著吸入來起效。

無憂這會兒臉紅脖子粗,額頭還亮晶晶的,下~半~身……該有的反應一概不缺,就這樣他還能冷靜道,「把信拿走之後別忘了告訴我信上寫的什麼,還有,煩勞兄弟你給我弄盆涼水來。」

再缺心眼兒也知道這信上的葯是幹什麼用的!

這小哥答應得極為痛快,「公子你等著啊!」

數息之後,一盆冷水兜頭澆下,無憂覺得自己……大概要飛升了……現在可是冬天啊!

聖上到來之時,見到的是猶如落湯雞一般,但雙目晶亮的無憂。

聖上也是戎馬半生的人物,什麼慘狀狼狽相沒見過,從心腹口中聽說始末,看向無憂的目光也溫和了好幾分,「愛卿這是……」回頭望向心腹,「還不快給賈愛卿鬆綁?」

無憂當賈珍那會兒,對聖上有些了解:這位陛下頗為愛才,又因為半生從軍,性子不扭曲不陰沉,一心抱他的大腿不必擔心狡兔死走狗烹,只要別功高蓋了主。

當年聖上新繼位,立足不穩,上面有個不甘於放權的親爹太上皇,下面還有一堆處心積慮把他掀下來的兄弟,聖上無奈之下自然要行千金買馬骨之計。

無憂接手賈珍時,便是趕上了那個好時候。哪怕寧府跟著太子失勢后才轉投陛下,依然得了信任,因此無憂對這位陛下多少存了點親近,說話也就不那麼「規矩」。

聖上的心腹幫他鬆綁,無憂便「蹬鼻子上臉」道,「還請陛下允臣換件衣裳。」

聖上都一口一個「愛卿」招呼他,他還自稱「草民」做什麼?這回要是再趕上「千金買馬骨」,他肯定從了啊。

這個要求十分合理,聖上笑著點了頭。

擦乾淨冷水,無憂也徹底平復了下來,再重新理了理頭髮,換了衣服,無憂來到聖上身前,先大禮參拜,「臣賈……璉見過陛下。」

他還差點嘴順,說成「賈珍」……

聖上笑道:「愛卿平身。」也不跟無憂客套,而是開門見山,「愛卿如何到忠順王府做了數日梁上君子?」

無憂以實相告,「臣前些日子到刑部大牢中探監,家父給臣解了多年疑惑,為何忠順王府一直揪著臣一家子不放。據說昔日廢太子狂悖,與忠順王府有些干係。忠順王一直懷疑,臣祖父握有證據,並在過世后交給了家父。」

聖上忽然笑了,「其實愛卿手中並無證據?」

無憂理直氣壯道:「若是在臣手中,能由著忠順王逍遙至今?」

聖上大笑,「你倒是實誠。」

無憂趕緊道:「臣曾祖便是軍功起家,家學淵源,臣也不會繞彎子。」

通過~下~葯搞掉了太子,無憂不信只有忠順王一家子參與了此事,忠順王也沒有這樣能在東宮暢通無阻的手段。

他敢這樣跟聖上挑明,也是因為忠順王這一系人最初也不是聖上的人。

正好比半路出家和帶藝拜師,都有點不為人知的秘密。尤其這個能讓人越發狂亂暴躁的~秘~葯,一早交出來還好,到了這個時候讓別人挑明,聖上疑心病必然發作:能給昔日的太子~下~葯,萬一他們一時不如意一個想不開,也對朕下手了呢?

不得不說,無憂摸准了聖上的心思。憑他自己搞掉忠順王,也只有~暗~殺一途,但借力打力嘛……就全交給聖上了。

聖上沉默片刻,忽然道,「愛卿可知道那封信上寫了什麼?」

無憂搖了搖頭:賈璉的精明,是相對他那些兄弟們而言,放在外面尤其是官場,這性子其實……還是比較憨實的。賈璉本人也未必怕聖上,那純是因為這小子沒想那麼多。

練武之人,本來也沒那麼多亂七八糟的心思。賈璉這個角色設定如此,無憂就得努力演下去,撐死將來加個粗中有細,但搶答和揣摩聖上心思什麼的,目前還是算了吧。

聖上果然替他解開了謎底,「是打發人打聽一番,史愛卿幫你謀了個什麼官位。」

無憂大喇喇道:「忠順王真是亡我家之心不死。」

聖上越發覺得這小子有趣,「你史家表叔打算為你謀個鑾儀衛里的差事,摺子都已經送上來了。朕瞧著,鑾儀衛不適合你。」

無憂立即瞪大了眼睛,「這官職飛了我們全家吃什麼」的沮喪與震驚之情都快寫在臉上了。

聖上便不再賣關子,「你回家收拾收拾,後天到禁軍報到吧。」

無憂一怔,旋即回過味兒來,再次大禮拜謝,聲音都透著興奮,「謝聖上恩典!」得了聖上一句「平身」,無憂一個趔趄,險些在聖上跟前來個狗啃泥。

這個……不是演技,而是他的腿真的麻了。

無憂得了聖上金口玉言,這就成了那幾位扛他過來的兄弟們的「自己人」,因此回家也不必再蒙眼,而是放他自行離去。

無憂走了,聖上的心腹才建言道,「提審賈赦與賈政之時,兄弟倆倒是守口如瓶。」

聖上輕聲道:「誰知道來提審他們的,有沒有忠順王府的人?忠順王做了這麼些年的大功臣,越發目中無人了。再過些年,是不是朕也不放在他們眼中了?」

忠順王府能屹立不倒,那是因為他背後站著太上皇!

以忠順王為首的這些老臣子面對聖上也全無敬畏之心,聖上忍了許久,眼見著太上皇快要不成了,他也終於忍到了極限。

不管什麼時候,投效都是得考慮大背景的。

如果不是算準了這就是個好時機,無憂也不會在此時出面,引起聖上的注意。

不過目的圓滿達成,無憂回家時雙腿都是……軟的。畢竟是面君加陷害一位親王,一個玩不好就小命休矣。任務失敗不算什麼,但親娘還在另一個世界等著他,因為他疏忽不得,事事都是三思而後行。

卻說璉二爺徹夜未歸,王夫人那邊不知道也就罷了,但鳳姐兒和平兒卻為此擔心了整個晚上。

床裡面睡著巧姐兒,這主僕兩個躺在一處,睜著眼睛一直捱到天明……而後她們終於聽見了開門聲。

說也奇怪,無憂擔驚受怕且展示了一整個晚上的演技,回來后最想見的……就是便宜閨女巧姐兒。

他此刻面色並不好看,可閃身進門時,巧姐兒已經猛地坐起身來,沖著門邊的黑影就嘟囔起來,「爹爹?抱抱?」

無憂的心立時就化得不成樣子,他也不管目光灼灼甚至眼眶含淚的鳳姐兒與平兒,徑直來到床邊抱起巧姐兒,「你怎麼知道是爹爹呀?」

巧姐兒還迷糊,小腦袋歪倒無憂身上就不動了,「唔?就是爹爹呀。」

無憂抱著便宜閨女就在這屋裡歇下來:這一夜真是身心俱疲。只有守著便宜閨女他才不用想那麼多,只要安心休息就好。

卻說,無憂再醒來已恢復了精神奕奕。

他直接告訴鳳姐兒和平兒,「明天我要去禁軍報到。旁的話,你們不用多說,且等著瞧吧。」

鳳姐兒和平兒大喜過望暫且不提……禁軍之中哪怕官兒再小,那也是在聖上眼皮子底下!家裡起複在望。

然而無憂前去報道,便發覺他竟成了忠順王嫡長孫的上司……想也知道,無憂麾下這百多個小子,有大半都讓忠順王這嫡長孫收買了。

果然皇帝沒一個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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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快穿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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