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第三百四十章 回馬解困

340.第三百四十章 回馬解困

眾服緋服紫高官立在城牆上,看似神色淡然,絲毫不為逆王言論所動,實則不知有多少心底早已泛起了滔天巨浪。絕大多數人心中苦笑:他們好不容易有機會跟著秦安等人登上城牆,查看叛軍的布置以討論對策、安定人心等,滿心只想著從守城的功勞里分一杯羹,可不想得知甚麼「秘事」,無端端被捲入又一場風波之中!!

亦有不少自詡剛正不阿的言官,聞言頓時雙目猛然發亮,暗暗摩拳擦掌起來。無論如何,逆王所說的消息必定有其價值所在!他們的職責是什麼?彈劾啊!彈劾的對象越強大,便越能表現他們不畏強權的風骨!逆王算甚麼?謀逆起兵論罪都是板上釘釘的事了,還能做什麼文章?!唯有荊王和新安郡王出了差錯,才是足以震驚朝廷內外的大消息!!

反觀當事者荊王與新安郡王,卻依舊雲淡風輕。他們二人都注意到了某些言官「垂涎」的視線,只淡淡地瞥了他們一眼,便挪開了視線。若只看他們的反應,彷彿逆王所言與他們毫無干係,著實坦然之極。

「二位的定力可真是教我佩服不已。」江夏郡王當然瞧不見他們的神情,不過是見眾人都毫無反應,便大笑起來,「呵呵!!只是不知,若是我道出你們做下的好事,你們可還能如此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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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朱雀門前幾乎擠滿了熙熙攘攘的舉子們。每張年輕的臉上都帶著希冀,無不伸長了脖頸等著放榜。當幾名書吏將明經省試的朱名榜張貼出來后,眾人立即一擁而上。不多時,大笑大哭者、捶胸頓足者、跪地叩首者幾乎比比皆是。另還有不少圍在旁邊看熱鬧或榜下捉婿的民眾,格外眼明手快地逮住了那些形容俊美的少年郎。

三十老明經,五十少進士。少年進士固然好,但每年能湧現出的未婚少年進士幾乎是鳳毛麟角,更別提前兩年的少年甲第進士了。若是真想榜下捉婿,依然須得看明經科的少年郎們。於是,一時間拉拉扯扯的、紅著臉掙脫的、吵吵嚷嚷說自家小娘子多麼貌美的,令場面變得越發熱鬧起來。

何城險些在人群里被擠掉了襆頭,忙捂住腦袋,好不容易才在榜上找見了自己的名字,禁不住笑了起來。趁著榜下捉婿的家丁部曲們尚未注意到,他一矮身便迅速離開了,來到遠遠停在道路之側的一輛牛車旁邊。

牛車裡傳出幾聲銀鈴般的笑:「看姊夫紅光滿面的模樣,顯然是中了。恭喜姊姊姊夫!!」

聞言,何城不由得雙頰微熱,便聽車裡另一個含笑的聲音響起:「這確實是值得慶祝的喜事。待阿兄凱旋之後,也總不至於無法向他交代了。不過,最近京城中氣氛緊張,並不適合大肆慶祝。不如我們今夜在怡園舉行一場小宴,算是答謝宋先生的教誨,如何?等阿兄回來,再大辦一場。」

「好。」何城應道,頓了頓,忍不住又問,「你們可想去東市走一走?最近我得了新差使,正好須得去一趟平康坊,順帶便送你們過去了。」李徽將原先孫榕負責的不少事都交給了他處理,而最近正是暗中風起雲湧的時候,半點輕忽不得。就算今天是他高中的好日子,也容不得他像其他人那樣,丟下差使肆意飲酒慶賀。

「阿姊,咱們去看看布料罷?不僅咱們須得多做些鮮艷的春衫,也應趕在大兄回來之前給他做幾身新春衫。前兩日杜姊姊特地給我看了郡王要做的春衫花色——給他們做些相似的衣衫,大兄應當會很歡喜。還有配飾香囊,我也向王府的娘子們學著合了同樣的香片……」

「還是你細心。阿桃這年紀正是頗費衣衫的時候,也該與他做上幾身一樣的。到時候他們三人站在一起,看起來便像是師徒。對了,還有宋先生呢。師徒孫三輩,豈不是更有趣?光是想一想,便覺得忍俊不禁了。」

騎馬在牛車畔慢行的何城禁不住惆悵地想到:怎麼不與他也多做幾身呢?他也是宋先生的徒弟,也是大兄的師弟啊。

臨近平康坊時,王家姊妹二人正好遇上悄悄出來頑耍的永安公主、壽陽縣主以及楊慎楊阿桃小郎君。因擔心貴主與縣主的安危,王洛娘索性邀她們一同去東市頑耍。兩個小娘子自是閃著眼眸答應了,而曾經試圖勸服她們卻徹底失敗的楊慎亦是不自禁悄悄鬆了口氣。

無論是甚麼年紀的小娘子,逛起衣料鋪子以及金銀首飾鋪子時,皆是禁不住喜上眉梢。不過片刻,馬車裡便幾乎塞滿了她們看中的衣料。就連穿慣了進貢衣料的永安公主也經不住誘惑,給阿爺阿娘阿姊都挑選了不少。更別提性情活潑的壽陽縣主了,幾乎將全家人的衣料都備齊了,連阿娘腹中的弟妹也不曾忘記。

金銀首飾鋪子中的頭面儘管用料成色稍有些不足,論起花鳥魚蟲類首飾的栩栩如生也比不過宮制,卻勝在花樣繁多。四個小娘子遂讓掌柜取出店鋪中最貴的首飾,仔細挑選著。

這時,從鋪子外緩步走來幾位女眷。為首者臉上帶著些許矜傲之色,低低地與其他人說著甚麼「可憐」之類的話。儘管她的神情與話語並不一致,但其餘女眷卻彷彿很是信服她,連連頷首應聲,似乎對她所說的一切都毫無懷疑。

敏感的楊慎隱約聽她們提起「淑妃」之類的字眼,不由得抬首望了她們一眼。而那矜傲的女眷瞧見永安公主與壽陽縣主之後,臉色立即就完全變了,含笑親熱地喚道:「想不到,竟然能在此處見到貴主與縣主,可真是巧得很呢。」

永安公主對此人毫無印象,輕輕挑起眉來,看似頗有幾分長寧公主的風範,卻缺少阿姊驚人的氣勢。而壽陽縣主則毫不避諱地問道:「不知是哪一家的外命婦?」她們年紀尚小,只記得三品以上高官以及勛貴家的內眷。至於其他人,目前記住或者不記住都沒有任何意義。

那女眷似是被問住了,遲疑一瞬,方回道:「妾是江夏郡王家的內眷。」

「不是江夏郡王妃?」壽陽縣主皺起眉。即便是有品級的郡王孺子,她們也沒有搭理的必要。便是江夏郡王妃見了她們姑侄,也須得親親熱熱地過來說話呢,更何況不過是區區一位不知名的妾室?

總章六年三月二十一日,由鄂國公尉遲慶統率的京城十六衛匆匆出京趕往太原府護駕,以穩定京城中早已浮動不已的人心。就在兩天之後,三月二十三日深夜,正當京城中的人們無不陷入沉睡中的時候,看似寧靜的江夏郡王府內,卻悄悄聚集了足足上千名部曲。

跳動的火光映照中,立在正堂台階上的江夏郡王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的親信屬下們,蒼白的臉上浮起了些許血色,高舉杯中酒,高呼道:「飲勝!!」

一群烏泱泱的大漢默默地高舉酒罈,仰頭飲盡,而後紛紛將酒罈摔碎在地上,相視大笑。每一個人都雙目赤紅,滿面殺意,群情激昂。江夏郡王目送他們手持火把,疾步奔出了府,朝著北面的大明宮而去,不由得微微勾起唇角,看向身邊似有些瑟瑟發抖的少年郎,溫和地道:「怎麼?大郎,成敗就在今夜,你該不會是害怕了罷?」

少年郎勉強掩住遲疑與驚懼之色,囁喏著道:「我只是……只是想不到,族兄竟然……」

「竟然使出如此激烈的手段?」江夏郡王替他說了下去,似笑非笑,「難不成你以為,想登上東宮太子之位,甚至踏上九五之尊之座是如此容易之事么?只需私下抱怨幾句就足夠了?聖人便會看到你的好,想起你才是他的長子?你才應該被立為儲君?」

少年郎,不,或許該稱他為齊王,用複雜無比的目光端詳著眼前的族兄。他並不是十足的蠢物——就算此前被忿恨與嫉妒徹底沖昏了頭腦,做出了種種不智的選擇,事到如今,他也終於看清了這個人的真面目。

若是這些親人得知他做下的錯事,又該會是何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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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郡王見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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