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爭權9

第一百三十九章 爭權9

如醉一直的就是在一邊慢慢的聽着,本來是沒有發表什麼建議的。直到聽到了現在的這句話,才算是真正的讓身邊的人注意到了自己,因而也就是直接的開口了,「我知道,我會讓西門衡活不過三天的時間。」

從來沒有覺得,生死,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情。

如醉說這句話的時候,微微的是有些心虛,沒有看容塵。其實在這幾日的藥量裏面,她已經是悄悄的將藥量給減少了不少,也順便的是將毒藥的部分給去掉了,她原本的想的就是讓西門衡慢慢的不治身亡,因為在她給西門衡檢查的時候,才發現他的身子,早就已經是沒有多少的時間了,所以也就自然的是不想要動手了悅。

現在看來,真的是一天的時間都已經等不了了。就算她有些許的不忍心,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是讓她沒有心軟的機會和權利了。

容塵回頭,看了如醉一眼,知道她的心裏不好受,所以也就沒有在這個時候逼迫着如醉做些什麼,但是如醉顯然的是不願意讓他為難。這份心意,他明白。

如醉微微的低着頭,總覺得自己的臉頰上面有着一種火辣辣的感覺,一回頭,就看到了容塵熱烈的目光,在死死的盯着自己。如醉皺眉,將擱在容塵手心裏面的右手微微的動了動,暗示容塵。

他這是在做什麼呢?有沒有一點自覺?當着這麼多人的面。

容塵只是假裝着不知道,繼續將自己的手握的是更緊了。

「我現在去準備。」如醉收回手,也順便的是將自己隨處泛濫的同情心給收了回來。現在還是不要去思考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好了,她實在的是沒有什麼精力了攙。

容塵看着如醉落荒而逃的樣子,眉眼帶笑。

不過,接下來,眼前的事情,才是正事。

容塵微微的看了一眼躲在杜鑒書身後的西門政,原先的些許的擔心,但是沒有什麼了,這孩子比他想像的,稍微的好一些,不是最為聰慧的,也不是擔不起這樣的重任的,更何況,還有杜鑒書在一旁督促着,很快,這西秦,就可以收入囊中了。

「爺,宮裏面,出事了。」卓方本來是站在一邊靜靜的聽着的,但是一個手下的人在卓方的耳邊稟報了什麼以後,他的臉色也是微微的變了變,不過很快的也就恢復了正常。

「什麼事?」

容塵沒有開口,倒是一向沉穩的杜鑒書開口問了。這個時候,正好的就是多事之秋,很多的事情都絕對的不能有任何的問題的。

「永貴妃身亡了。」這件事情來的太過於突然了,也太過於意外了一些。

身亡?不是前幾日還好好的么?

容塵的臉色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不過事情的前因後果,他還是必須的要知道的,「究竟是怎麼回事,一五一十的說清楚。」

卓方之將重點的事情挑着說出來了,「這幾日,前朝後宮,兩家人都已經是鬧得不可開交。皇后的事情,原本着就是這兩個人做的,但是當時將皇后推下去的直接的動手的人,就是永貴妃,柳家有些畏懼永家的兵權,因而柳貴妃想要幫忙,就想用皇后受傷的事情,來威脅住永貴妃。」

其實更加重要的是,柳月希望以兇手的身份,直接的就是將永媚給抓起來,或者是受到譴責也好,不至於讓永家的人在外面那麼的囂張,因而就在昨日的時候,柳月就將永媚給邀請到了御花園的涼亭那裏。

在暗中,還特意的是將李畫的父親,已經大理寺卿請了過去,就是想讓這些人給自己作證的。

只不過,永媚原本的就是比柳月要沉穩,聰慧,根本就沒有上當,反而是刻意的將髒水潑到了柳月的身上,柳月的性子急,一見到永媚沒有上當,自然的就是着急了,這一着急之下,拉着永媚的手,直接的就開始模擬那天的情形。

永媚不會讓柳月如願,自然拒絕。

在推拉之間,柳月一個不小心,就將永媚給推到了涼亭的下面,為了演出這一齣戲,柳月特意的是將所有的人都支開了,更加的是將涼亭周圍礙眼的樹木給砍掉了,永媚掉下去的時候,沒有任何的阻力,直衝沖的砸到了地上,身下瞬間染血。所有的人都驚呆了,包括躲在後面充當證人的那些人,誰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了這個樣子。

等到永媚身邊的宮女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是遲了。涼亭的高度太高,當時李畫摔下來的時候,尚且還是有着部分的樹木給接住的,緩衝了不少,再加上當時如醉及時的救治,所以才有保住性命的可能性,但是永媚這邊,完全的就不一樣了。摔下來的時候就比李畫還要嚴重,再加上,宮裏的人如今都知道如醉是在給皇帝看病的,沒有人膽敢去邀請。永媚這邊等到御醫來的時候,已經是沒氣了。

當然,這永媚死了,自然的就是什麼都不知道了,站在涼亭上面被嚇傻了的人,是柳月。她叫過來,本來是為了證明永媚是兇手的證人,現在剛好的是見證了她失手殺人的場景。

就算是想要抵賴,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到底的還是身邊的王嬤嬤比較精明,很快的就是將柳月給帶了回去,順便的將這件事情給告訴了柳丞相,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自然的不是她們這幾個深宮婦人就可以解決的。

然而,柳月最為失策的,就是當時,李畫的父親也是同樣的在身後看着這一切,當初自己女兒的事情,他不是不清數,必然的就是她們害的,只是自己沒有什麼證據,也沒有什麼權利罷了,現在這麼以來,證據已經是有了,還有了這麼大的把柄,他自然的是不會放棄的。

無論當初的事情和柳月有沒有關係,他都不會放過這麼好的一個機會。絕對的是不會。

容塵知道了事情的前後因果,「這事,什麼時候發生的?」

「昨日。」只是一直的被稍微的隱瞞着的,但是這麼大的事情,肯定的是隱瞞不了的。容塵近期,注意力全部的都在西門衡的身上,這柳家和永家之間,爭鬥的是越激烈越好,所以他自然的不會去管這些事情。

既然他這裏都已經知道了,就意味着,宮外只怕已經是鬧翻了天了。

「爺,丞相府和將軍府之間,已經是牽連了不少的百姓。」永俊自然的是要為自己的女兒討回公道的,再加上這李忠慶的挑撥,自然的,就是成了這挑起戰爭的導火索了。

這一次,是血海深仇,自然的是不會像從前的那般簡單,因而這戰爭的場面,也是絕對的不容小覷的。就連在京城的百姓,都是不可避免的遭到了波及。

死傷無數。

如今,這西秦的天下,已經是亂了。

容塵看了眼西門政,語氣淡然,「夫子,還希望您能夠拿到西門衡的詔書。」將皇位傳給西門政的詔書。這樣的話,西門政才算真的是繼承大統。

杜鑒書低頭,看了西門政一眼。

西門政當即的是明白了什麼,躡手躡腳的走到了自己的桌子面前,將一直的好好的藏在桌子下面的東西給抽了出來,明晃晃的顏色,十分的顯眼。

是聖旨。

很早以前,西門衡就交給了他的聖旨。

其實就算是沒有現在的事情,西門衡也早就有將自己的皇位傳給西門政的想法,且不說這西門政是他唯一的子嗣,就是沖着這西門政的老師是杜鑒書,這一點,就足以讓西門衡放心,他這個兒子,必然的是會被教導成人中龍鳳的。

「聖旨,一直在本皇子這裏。」西門政對着容塵,終於的是自己將這句話給說了出來。這是他第一次和容塵說話,心裏下意識的就是有些緊張。不過就只是夫子的大弟子,自己才是未來要當皇上的人,卻總是在這個人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種隱隱約約的上位者的氣息。這樣的感覺雖然的是讓他不喜,去還是不得的不去迎著壓力上去。

「明日,就準備登基事宜。」既然西門衡早就是有了這樣的想法了,那麼現在這樣的局面下面,想必他也不會介意提前一些的。永俊和柳勝清鬧成了現在的這幅局面,每個人手中的勢力自然的是不剩下什麼了,所以越是到了這個時候,反而的就是他們的機會。

「這麼快?」到底的還是小孩子,不太明白他們的手段和謀略,他知道自己遲早的有一天是可以當上皇帝的,但是沒有想到,會是這麼迅速的時間。

更何況,現在的皇帝不是還好好的活着的不是么?

「下去準備。」杜鑒書將西門政給支開了。

「是。」西門政還算是懂事,不會刨根問底。

「既然登基的事宜明日就會確定,你何時離開。」這句話,是杜鑒書對着容塵說的,他知道他這麼快的要西門政登基是為了什麼,更加的也是知道,只要這西秦的局面一旦的是可以讓他掌控了,他在這西秦的日子自然的也就不會多了。

「七日之後。」容塵很準確的給出了一個時間,他本來一直等著的,就是西門衡駕崩以後離開的,如今如醉已經是明確的告訴他們,西門衡只有三日的壽命了,所以他離開的時間,也同樣的是可以確定下來了。

「西山那裏,是否真的是有問題?」幾日之前的戰爭,雖然的是造成了不小的損失,也的確的是讓西門衡焦頭爛額最重要的原因,但是實際上,那一次的戰爭,根本的就是沒有真的上山。

西山上面的情況,這麼多年以來,的確的還沒有人能夠真的將事情給摸清楚。

但是,西山卻是西秦和南疆之間,唯一的交界。恰恰是因為了西山的阻隔,所以這南疆的情況,只會是比西秦更加的不受控制。這幾個國家之間,容塵向來的就是先易后難,將最容易拿下的地方放在了最前面,因而,這也就是意味着,這以後的路,會更加的難走。但是他卻不得的不繼續走下去。

他別無選擇。

容塵沒有回答,算是默認。

西山那裏的特殊的情況,他必須要過去看一看才可以,更何況,他早就是打算好了要從那裏進入南疆的。

「西秦這裏有我,你自然可以放心。」如今,東陵,西秦實際上已經是在容塵的手中了,所以他根本的就是不需要去有什麼後顧之憂。

「多謝夫子。」聲音雖然是平淡的毫無波瀾的,但是實際上,卻已經是十分的尊敬的態度了。

「如今的朝堂上面,大半的官員都是本官的門生,這一點,你自然可以放心。」至於將軍和丞相這兩個舉足輕重的位置,不需要多久的時間,就會收回到自己的手中。他們手中的勢力沒有了,西門政只需要一道聖旨,很自然的就可以將二人給解決。

而且,在這個時候將他們給撤職懲罰,會有充分的理由,還有充分的民心。他們為了自己的私利,將百姓至於水深火熱之中,這樣的官員,絕對的會是百姓萬夫所指的官員,皇帝將這樣的人給解決了,只會獲得一個明君的稱號。

「嗯。有夫子在這西秦,我自然不會擔心。」他應該要擔心的,是以後的地方,以後的日子。

杜鑒書朝着門外的方向看了一眼,莫名的就想起來了如醉剛才離開的情形,她和容塵在一起,的確是十分的般配,只不過這樣的郎才女貌,不知道能不能抵得過未來的波折。

尤其的是,即將到來的,就有着不一樣的考驗。

那個遠在南疆的女子。

「她如今可還在南疆?」杜鑒書問出這句話,多少的是報了幾分試探的心思的。

容塵微微的一愣,很快的就明白了杜鑒書問的是誰,心下微微的一緊,那個人的身份,這麼久以來,只有卓方和夫子知道,除此之外,從前的人事,沒有任何人知曉。

「在南疆後宮。」容塵準確的給出了一個答案。不錯,那人此時此刻就在南疆的後宮,身份尊貴。

果然還是清楚的。杜鑒書在心裏微微的嘆氣,他不是沒有猜到,這容塵對那人的消息,不可能不知曉,但是,桑如醉卻一定的是不清楚。

「好自為之。」杜鑒書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來什麼勸慰的話語,這樣的事情,他實在的是不在行,只希望,一貫運籌帷幄的容塵,不要在情這一字上面,犯了糊塗。

好自為之?

容塵微微的皺眉,倒也並沒有過多的放在心上,實在的是因為這些事情距離他太過於遙遠了。

他沒有那個時間,也沒有那個精力去思考了。

*

三日後。

西秦皇帝因病駕崩,傳位於自己唯一的子嗣西門政,至此,西門政成為西秦史上的第三個皇帝。

由於皇子年幼,封大學士杜鑒書為國師,輔政。

這樣一來的話,其實朝中大部分的勢力,都已經是落到了杜鑒書的手中了。西門政是杜鑒書的義子,自然的是什麼都聽杜鑒書的。至於這西門衡後宮的那些女人,沒有什麼勢力關係的,都全部的遷入太妃院中,頤養天年。

至於那些有勢力的,早就已經是被容塵解決的差不多了。

李畫重傷不醒,不過是在宮中養著罷了,如果李忠慶想要將李畫給接回去,也是可以的。永媚已經身亡,至於柳月,根本就是輪不到他來動什麼手腳的,就是永俊,都不會放過她的。

所以,他根本的不用操心,只要是看着他們自己繼續的這麼爭鬥下去,不管不問,就是最好的辦法。

如醉在西門衡的屋中逗留了三日的時間,此刻已經是精疲力盡,再也沒有任何的力氣去思考一些什麼,所以西門政登基的時候,她就是一個人躲在屋子裏面睡覺。

她在外的名聲,分明的就是治病救人的神醫,可是到了這裏,居然的就已經是成了害人的庸醫了。說她害人,還真的是一點都不假,除了容塵這一個病人,她基本上就沒有真的治好過一個病人。所有的醫術本事,都被用來了研究,如何不著痕迹的讓旁人的以為,她手中的病人,都是無法救治才身亡的。

就如同這一次,所有的人,都是以為西門衡是因為太過於愧疚,終於引得舊傷複發,不治身亡。

桑如醉雖然的說是天下的神醫,但是神醫畢竟的就是只能夠治病救人,卻拯救不了心裏的疾病。所以,皇帝病亡,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就在如醉補眠的時候,外面的世界,早就已經是鬧翻了天。她卻是絲毫的都不自知。

西門政登基的時候,就看着朝中的參加朝政的人,就已經是知道了這些人的權利所在。永俊和柳勝清的人,甚至於都沒有資格上朝,他們在知曉了當上了皇帝的人是西門政以後,多少的還是有一些欣慰的,畢竟的是自己看中的人,可是在看到站在皇帝身邊的人是杜鑒書以後,再遲鈍的人,也是知道了自己現在是被人利用了才是。

皇帝和杜鑒書站在一起,杜鑒書和他們,都不是同一個陣線的,所以皇帝很顯然的,沒有被他們中任何一個人收買。

只不過,永俊失去了自己的愛女,自然的就是沒有精力把時間放在這個的上面了,他一心想着的,就是給自己的女兒報仇,被永俊糾纏的抽不出空來的柳勝清,為了保護自己的女兒,自然的也就是全心全意的對付著永俊,就算這朝堂上面的權利都旁落了,他們也都沒有過多的精力去掌控了。

直到他們自己的權利都沒有了的時候,才是真的知道了被人設計的,從爭奪皇后的位置開始,就是一個巨大的陰謀。他們都是這陰謀之中的棋子,如今卻已經是掉在了陰謀裏面,無法脫身,也再也沒有脫身的本事。

知道,卻無可奈何。因為他們的神經已經是極為的緊繃着的,就算是想要鬆懈下來,都是有可能被人拖住,因為柳月,因為永俊,除非分出勝負,否則將沒有休止。

這樣的爭鬥,會耗費他們所有的精力,和現有的勢力。卻無法停止。

西門政的登基之後的第一道聖旨,就是針對着柳勝清和永俊的,將他們這麼多年來的事情一一列舉,罄竹難書,直接削了他們的職位,流放邊疆,這樣的聖旨,果然的是獲得了百姓的認可。

二人自然的是不會就這麼乖乖的束手就擒的,只不過在他們想要集結自己的勢力反抗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手下所有的人馬早就歸屬了皇帝,或者說,是歸屬了杜鑒書。

他們是被強硬的帶走的,可笑的是,皇帝還特意的是將二人流放到了同一個地方。

這意思,顯而易見。

皇帝不屑於對他們這樣的人動手,畢竟的都是朝中的元老,沒有功勞也是有着不少的苦勞的,所以直接的取了性命,會讓朝中部分元老心寒,因而這樣的事情,他不能做。

但是將他們刻意的放在了同一個地方,明擺着,就是要他們自相殘殺。

最後的結果,只會是兩敗俱傷,但是這最後的贏家,一定的是皇帝無疑。

西秦的天下,至此敗落,杜鑒書並沒有立刻的將容塵的身份告知西門政,但是卻明明白白的告訴了西門政,容塵並不只是他的大弟子這麼簡單,還同樣的,是他杜鑒書的少主。

只消這一句話,就是徹底的明白了,為何在容塵到了這西秦以後,西秦就會變得如此的混亂,甚至於是一蹶不振,再也恢復不了,他以為是巧合,其實,都是預謀。

沒有動一兵一卒,輕而易舉的瓦解了西秦的政權,這就是容塵,開始的目的,他也確實的是做到了,這不到半年的時間裏面,東陵和西秦紛紛敗落,這以後的事情將會用更加長久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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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紅塵,葯門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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