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試探
「你們先在那抱著啊，我們結束一輪之後再分開。」許子峰沖顧燎眨眼，然後指著桌上的轉盤：「誰先轉？」明顯挨個轉轉盤，為顧燎拖延的時間比較長。
許子峰賤笑：哥們只能幫到你這了。
因沈瀟念主動的擁抱而心跳開始加速的顧燎，下巴抵在沈瀟念的頭頂上，嗅著對方頭髮上優雅的清香，沈瀟念的心從一開始有規律的跳動，到最後也隨著顧燎的心跳而跳動。
真是讓人安心的懷抱啊。沈瀟念忍不住感嘆。
「你在想什麼？」顧燎緊緊環著沈瀟念的后肩，然後低頭在沈瀟念耳畔發問，沈瀟念的臉在顧燎結實的胸膛蹭了蹭：「別說話。」
在想什麼？想很多東西。
想為什麼不早些遇見顧燎，在她還可以放肆的年華可以轟轟烈烈和顧燎談一場純粹的戀愛。
想為什麼自己會變成今天這個模樣，滿身傷痕的自己根本配不上顧燎。
想怎樣可以說服自己，不要再對顧燎動心，如何瀟洒轉身和顧燎劃分涇渭。
……
顧燎感受著沈瀟念毛衣上柔軟的質感，很聽話的不再開口說話，擁抱沈瀟念就像是終於找到可以彌補自己空虛的東西，就像是給了他一個完整的世界，這樣的感覺讓人不忍放手。
擁抱的時間太過短暫，顧燎想抱著沈瀟念一輩子不放手，同樣，沈瀟念一樣依賴顧燎的懷抱。
「哎，你們抱夠了沒，要沒夠你們接著抱，我們照樣玩。」許子峰的話音剛落，沈瀟念就猛地推開顧燎，面無表情的轉身離開。
顧燎還停留在半空的手臂慢慢收回，冷靜的看著沈瀟念轉身時決絕的背影，嘴角噙起一抹冷酷的微笑：這人還真的絕情啊，沈瀟念，那我們就比比誰比誰更絕情。
接下去的遊戲，很幸運的，不論是玩紙牌還是轉盤，沈瀟念都安全的避開了，少數幾次玩轉盤時，被罰著多喝了幾杯酒。
最後一輪時，周裴抽到了王牌，依照規則，他可以向在座的任何一個人提出一個要求或是讓對方回答他一個問題。
周裴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沈瀟念，看著沈瀟念淺褐色的眼睛，他很想問沈瀟念：你願意做我的女朋友么？但思及沈瀟念的回答一定是否定的，他明智的選擇：「你願意給我一個真心的笑么？」
沈瀟念表情愣怔，雖然料到周裴可能會選擇她，但沒想到對方提出的要求如此簡單，看到沈瀟念發怔的表情，周裴溫柔的笑，目光如和煦春風。
顧燎的呼吸變得急促，周裴這個衣冠禽獸明顯是變著法去贏得沈瀟念的好感。
沈瀟念輕笑抬頭對上周裴的目光，真心的笑？說實話，混慣了利益化的圈子，她已經不懂什麼叫真心的笑。但她還是露出嘴角兩邊的梨渦，眼睛一彎帶著一汪清澈的春水，這個笑很迷人。
「你真的很漂亮。」周裴的表情很真誠。
沈瀟念低頭，顧燎的手緊握成拳，許子峰對著他咬耳根：「看看，人家那才叫泡妞，才叫紳士。」
……
凌晨時分，ktv里的熱鬧收場，找到新伴侶的那男女女們魚貫而出，方涵瑜已經醉的不省人事，許子峰肩上背著方涵瑜沖沈瀟念道：「你放心吧，以後方涵瑜就交給我了。」
「好。」沈瀟念點頭：「希望你是認真的。」沈瀟念和方涵瑜都渴望著對方先能找到真正愛自己的人，希望對方能過的比自己好，也許這就是友情，但這份友情足夠超越親情。
在然後空曠的大街上只留下顧燎、徐悅然、周裴和沈瀟念，周裴提出想送沈瀟念回去，徐悅然提出希望顧燎送她回去。
沈瀟念回絕了周裴的好意，禮貌而疏遠的表達：「我就住在附近，不麻煩您了。」然後目送周裴離開。
沈瀟念的家離這大概要步行將近半小時的時間，周裴是知道的，但沈瀟念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他想著來日方長也不急於一時，暫且不要給對方留下一個死纏爛打的形象，也就不再多說什麼，留了一張名片給沈瀟念就開車離開了。
沈瀟念看了眼顧燎，目光留在徐悅然勾在顧燎手臂上的手，沈瀟念想：如果顧燎提出送她回去，她一定會欣然同意。也許是喝了點酒，沈瀟念想試探性的邁出一步，要是換做平時，沈瀟念不敢。
ktv包廂里那個溫暖的懷抱其實是讓她留戀的，她想要不豁出去拼一拼，看看自己是否還能抓住愛情的尾巴。但她的豁出去也僅僅只是試探性的，沈瀟念是膽小的，害怕被傷害的，所以才會冷漠的拒絕一切有可能讓她受傷的愛情。
可惜，沈瀟念心境的轉變顧燎不清楚，看著夜色下被路燈拉長身影的沈瀟念，他任由徐悅然拉著，表情冷漠的看著沈瀟念，然後轉身離開，就像從前沈瀟念曾給予他的轉身。
這一次，顧燎揚眉吐氣，因為他終於把沈瀟念狠狠甩在身後。
沈瀟念的試探失敗了，她揚起嘴角看顧燎與徐悅然越走越遠，強顏歡笑的下一秒眼淚直接奪眶而出，蔓延到嘴角，多可笑，自己以為的，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嘗試的，卻已經不再屬於自己了。
沈瀟念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手腳凍得發動，才挪動步子慢慢往回走，一邊走一邊落淚，她質問自己：沈瀟念你是不是賤！以前人家在你跟前轉悠的時候，你不理不睬狠心冷漠，現在人家走了又期許著對方可以回頭，你看清楚吧，顧燎也就是和你玩玩而已，得不到你，顧燎也不會怎麼樣，他照樣可以生活的有滋有味。
這樣也好，至少顧燎這樣的行為扼殺了以後他們會遇到的種種可能，也剪斷了所有的煩惱。但為什麼會覺得心口堵得難受？
沈瀟念給出了答案：自己是真賤！
沈瀟念不知道自己是幾點到家的，只知道自己一晚上沒睡著，睜著眼睛到天亮，早上六點的時候沈瀟念發了個簡訊給秘書，然後關機從床上猛地坐起開始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