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床下有人

不遠處有一家e字型的大豪宅。艾小曼站在e的一頭，陳妙計站在e的另一頭，中間還有一扇大門。艾小曼站在原地望向前方，眼神穿過中間的那扇大門與陳妙計相望。

「有人嗎？」艾小曼亮起嗓門喊。始終不見有人回應，許久卻聽見了迴音傳回來。

「不會是鬼屋吧。」艾小曼打個寒顫跑到陳妙計背後，望着前方，眼睛都不敢眨。這兩天發生了太多事，整個人都變得神經起來了，總覺得有不幹凈的東西跟着自己。

「瞧你這出息！」陳妙計鄙視的眼神瞪着艾小曼。

「難道你不害怕嗎？」艾小曼哆哆嗦嗦質問陳妙計。

從大門一直往裏走，像極了一座八合院。進了外大門，裏面還有一個內大門，與八合院結構大體一致，唯一不同的就是層高與樓層，居然有3層，倒是有點像駐守邊關的建築，為了抵擋敵軍而設計的。

內院裏，艾小曼望着天空一手遮擋着太陽，翩翩起舞般的轉了一圈之後，看着早已經在大廳的陳妙計。大廳里有8把簡單的木椅，其中6把是客椅，左右相對而放，正中間的兩把是主人家坐的。椅子與椅子之間有一個小桌子般的撐面，可以放些茶碗、水果之類的，招待客人用。

陳妙計坐在右手邊第一把椅子上，艾小曼看見陳妙計，歡快的奔跑過去找他，隨性坐在右邊的第二把椅子上，他們倆之間就隔着小撐桌。

艾小曼雙手握成小拳頭，兩手摺疊，下巴放在拳頭上，起先是看着陳妙計的，看着沉思而發獃的陳妙計而發獃，看着看着就閉上眼睛睡著了。

陳妙計想完事情，發覺艾小曼對着自己，眼睛卻在睡覺。忍不住用手輕輕撥了撥她額前的碎發。這個畫面寧靜而溫馨。

除了他倆之外，四周空無一人。到處都是蜘蛛網，一片狼藉，邪門的很……天空也越來越暗，跟暴風雨即將來臨一般。

冷冷的只有呼吸聲。

陳妙計專註的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大豪宅的右側有一座6層樓高的塔，像極了雷峰塔。除了舊一點之外，其餘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艾小曼望着黑漆漆的一片『黑雲』從自己的頭頂掠過，掠過。之後像是有什麼東西從天而降，艾小曼伸手一摸自己的額頭，稠稠的，黏黏的。

陳妙計突然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

「你被鳥拉屎了……哈哈……」陳妙計已經笑的直不起腰了。

艾小曼又氣又惱。「這不是白色的。」

「也有可能是黑色的。」陳妙計對着艾小曼又是一頓嘲笑。

後來才發現那是紅色的、血的模樣。為此，陳妙計招來一頓毒打，艾小曼邊打邊教訓：「叫你笑我，叫你笑我！」

在倆人不經意間，天空中斷斷續續又來了好幾批類似的『黑雲』從他們倆的頭頂上飛過。還參雜着細微的低噪音，嚇的艾小曼停止了所有動作。

陳妙計一下子正經起來。

「那是什麼？」艾小曼緊緊拽著陳妙計的手臂，躲在他的背後。

陳妙計一時間也不知道那是何物。只能順着『黑雲』的方向而去。去探究一下是怎麼回事。艾小曼原先是站立不動的，隨後看了看陳妙計漸漸遠去的背影，又看看身後黑漆漆的大宅院，忍不住還是追上陳妙計。有一個人在一起總比自己一個人好。

離陳妙計十米遠左右的方向，看見陳妙計向天空中拋出**之後，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被陳妙計護在他的懷抱之下了。之後的陳妙計收回甩刀，隨即天空落個黑黑的東西下來，還不停的悲哀的尖叫着。

「啊……老鼠。」艾小曼跳了老遠，看清才發現是個蝙蝠。身體不大，沒有外露的尾巴，毛色主要呈暗棕色。它的相貌看起來非常醜惡。「你打這東西下來幹嘛？太恐怖了，你趕緊把它丟了呀。」

「你不是很久都沒有吃肉了么？烤了給你吃啊。」陳妙計戲弄道。

「不吃。」

「很香的。」

艾小曼害怕的直哆嗦，嘴裏還喃喃曰。逗完艾小曼，陳妙計又繼續去追蹤蝙蝠了。

路有點難走，天又黑。

陳妙計牽着艾小曼的手。繞了一大圈卻沒有看見蝙蝠的蹤影。

艾小曼好奇追問：「那『丑老鼠』是吸血了對不對？」

「很聰明嘛。」

「那它們會不會吸我們的血？」艾小曼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正打着退堂鼓呢。

「沒有人讓你跟來啊。」

艾小曼一想自己一個人要是呆在那『鬼屋』里，萬一被什麼東西吃了，那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也是一陣后怕。「我是怕你一個人，不放心，所以過來看看的。」

陳妙計強忍不笑。

陳妙計知道這些吸血蝙蝠會在各個角落裏的上空盤旋尋找獵物，一旦有機會就會下手。所以現在也沒有時間和艾小曼拌嘴。經過一番折騰，陳妙計和艾小曼早已筋疲力盡了，倆人坐在一棵大榕樹的下面，艾小曼還一邊撓抓着被蚊子叮的包，一臉的埋怨。

陳妙計突然聽見了附近還有其他人的呼吸聲，一上一下的呼吸聲還很大動靜，並示意艾小曼耐心聽。

艾小曼繃緊神經四處張望。

大榕樹的背後，一隻龐大體型的牛躺在地上休息，身邊還躺着三隻小牛，不過仔細一看才發現牛的身上還趴着密密麻麻的蝙蝠，在吸著牛的血，有的蝙蝠還抬頭看了看艾小曼……艾小曼不斷的往後退縮著，一個踉蹌摔到在地上，她捂住自己即將叫出聲的嘴，同情那些成為蝙蝠的快餐的牛，她再也不想坐在牛背上了。她覺得牛實在是太可憐了。艾小曼強忍着眼淚，不讓它掉下來，掩飾不住的委屈。

她的害怕，陳妙計是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啊……」

艾小曼被陳妙計的尖叫聲嚇到了。本能反應就是鑽進陳妙計的懷抱里。後知後覺追着陳妙計打。

「哇……一個女孩子家家的，這麼凶，以後誰敢娶你啊？」

「要你管？」艾小曼把臉轉向一邊。

回到大豪宅。

陳妙計走進隔壁的房間，裏面什麼都沒有，就一張空床。屋外時不時有令人毛骨悚然的叫聲。艾小曼躲在陳妙計的背後。兩腿發軟的發抖著，緊緊抓住陳妙計的手臂。

陳妙計拿出蠟燭點燃，照亮。之後觀察著四周，伸了個懶腰：「啊~舒服！」

「流氓兔！接下來怎麼辦？」艾小曼慌忙推了推陳妙計。

「睡一覺再說咯，大晚上的不然還能怎麼樣？」

屋外的樹梢搖曳著搖擺的樹枝，發出的聲響讓人毛骨悚然。

「喂喂喂喂~喂，流氓兔！」艾小曼害怕的結巴了。

「把鞋子脫了！」陳妙計思索片刻之後突然對艾小曼說。倆人的對話完全不在同一個頻道上。

「為什麼？」艾小曼雙手抱胸，排斥道。

「放心，我對未成年不感興趣。脫了鞋子你就不用擔心有不幹凈的東西了。」陳妙計調皮的說。

因為這樣才可以測試一下到底有沒有鬼。

兒時經常聽姥姥講的靈異事件，如果要測試有沒有鬼不是應該撒麵粉嗎？脫鞋子有什麼用？難道鬼怕腳汗味？艾小曼半信半疑，最後還是乖乖的把鞋子遞給陳妙計，光着腳丫，膽怯的四處張望。

床的床頭和床的右邊都靠着牆。

陳妙計索性把自己的鞋子也脫了，把兩雙鞋子分別整齊的放在床的左邊和床尾的地上（就是不靠牆的另外兩邊）。倒頭舒舒服服的睡一覺了。艾小曼縮在一旁，躲在床角邊，把自己裹得緊緊的，嚴嚴實實的只露出兩隻眼睛，並時不時看看四周，時不時看看閉着眼睛睡覺的陳妙計。真是懷疑，這樣的環境他居然能睡得着。

陳妙計剛要進入夢鄉的時候被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給驚醒了，一躍而起發現床尾的鞋子被動過，頗為意外：「你動過沒有？」

艾小曼搖搖頭，發現陳妙計不對勁，對陳妙計眨眨眼：『怎麼啦？』

陳妙計用眼神告訴艾小曼：這床底下有人！

艾小曼低下頭往床底一看，沒有發現什麼人，看着陳妙計的眼睛，恍然大悟－－－這床底下有鬼。一想到這裏心中不寒而慄。艾小曼哆哆嗦嗦的靠在陳妙計的背後，緊緊拽著陳妙計的手臂。「啊……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大白天的哪裏來的鬼！」陳妙計湊到艾小曼耳邊說。

艾小曼頓悟，一拍腦門高興道：「對呀！大白天有鬼也不敢出來！鬼怕光。」艾小曼說完看了看窗戶外的天空，微弱的月光照射在大宅的院子裏。明明是晚上呀，又讓陳妙計給耍了。艾小曼躲在陳妙計的背後，不敢露面。陳妙計走到哪，她就跟到哪，一邊拉住陳妙計的衣服不放手。

陳妙計用胳膊肘捅了捅艾小曼：「過去點！」

「已經很過來了！」艾小曼把嘴揚得老高。

「啊……」陳妙計大叫起來。他惡作劇般嚇唬艾小曼。之後看着艾小曼瞬間煞白的臉色捧腹大笑。

艾小曼殺千刀的瞪着陳妙計。

「啊……」陳妙計驚恐。

艾小曼剛剛被陳妙計嚇了2次之後，就再也不相信他了。

這時候床板有被撞的動靜，床板一上一下起伏着，還時不時發出『砰砰砰』的聲音，床尾明顯有什麼東西在挪動着，很快看見其稀黃的頭髮，一點一點往上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