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第七十四章

電梯門叮地一聲打開,一股濃濃地酒味從緊閉地空間里撲過來。楚歌皺了下眉頭,立即用手背擋住鼻子,心想對面這人是不是把衣服浸到酒桶里了。他抬眼一看,就見醉了的人面色酡紅,倚靠着牆壁,嘴角噙著一抹笑,眼神似乎粘在了他身上。

「孫豫州?!」楚歌驚呼一聲,就連腳邊的大龜都懵懵懂懂地在楚歌和孫豫州之間來回掃視了幾圈。

「楚歌。」孫豫州用胳膊后肘將身體撐起來,搭在胳膊上的西服搖搖欲墜,他腳步踉蹌地走了幾步,腳步虛浮身形不穩,眼看着就要倒下來。

這時電梯門隱隱要關上,楚歌來不及扶人,連忙擋住門。孫豫州自己把自己絆了一下,晃着身子像是掛在了電梯門上。他雙眼迷離地看着楚歌,一隻手顫顫地想要觸摸什麼,卻在空氣中輕微地揮了幾下,又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啊……不是做夢。」

楚歌剛想和陸海空交待幾句,拿起手機一看電話已經掛斷了,不知是不是自己匆忙之中勿掛了電話。他現在也來不及再撥回去,只好先扶住隨時都像要摔倒在地的孫豫州。

「我要回家……」孫豫州靠在楚歌身上喃喃自語。

楚歌:不要說得好像我在拐·賣你啊!

他嘆了一口氣,覺得十分難以抉擇,難道要把孫豫州扶回家?不說陸海空會生氣他自己也不樂意,但要去附近酒店開房把孫豫州塞進去睡一晚的話……好像更難以解釋清楚?

「你說怎麼辦啊?」楚歌低頭向大龜詢問。

大龜抻著脖子看了楚歌幾眼后,慢悠悠地把腦袋縮了回去,一本正經地詮釋什麼叫做[縮頭烏龜]。

正在這時頭靠在肩膀上的人,忽然睜開了眼,帶着幾分清明地站直了身子,騰騰騰跑到樓梯口抬頭看着牆上掛着的數字。

「這不是我家!」孫豫州又跑回電梯旁按數字,嘴裏說着一串數字好像不說就會忘了似的,「501501501501……」

楚歌這才發現是自己按錯了電梯,驚訝地發現孫豫州就是前幾天新來的樓上鄰居。

「嘖真是孽緣。」

等電梯來了,楚歌先把大龜抱進去,再拖着又醉死過去的孫豫州進了電梯。

「楚歌」孫豫州趴在楚歌的肩頭哼哼幾句,又帶着哭腔地說,「你為什麼不和我做朋友?」

楚歌裝作沒有聽懂的樣子抬頭看着電梯上方的鏡面,孫豫州沒有等到楚歌的回應,藉著酒勁在對方的胸膛上趁機摸了好幾把。

楚歌一個激靈趕緊把粘在胸·口的手撕下來,等電梯門開了后,他立馬把人扶到牆邊,從褲子口袋裏摸出來鑰匙。楚歌一面開門,一面對腳邊的大龜說,「這是我們之間的小秘密知道嗎?小秘密……哎?龜呢?」

這時電梯警鈴直響,他回頭一看,就見大龜卡在電梯門中間,嚇得楚歌連忙把身側的人丟在一邊,急匆匆地把大龜解救出來,「還好你有這個殼,不然你這龜·頭就被夾……嗯?算了……」

等把人和龜一起拖進門的時候,楚歌已經累出了一身汗,後背早已被沁濕。醉酒的人身體沉得如同一大團死肉,尤其孫豫州這種忽然醉得一塌糊塗,忽然清醒幾秒的狀態更是累人。

楚歌連卧室門都不想認,非常乾脆地把人往沙發上一丟就準備迅速跑路,不留下一絲作·案痕迹。他剛轉身,手就被身下的人拉住,孫豫州的力氣像是忽然之間吃了大力神丸,拽得楚歌腳步一下不穩倒在了他身上。

孫豫州被壓得悶哼一聲,接着嘴角浮上些許微笑,緊緊地摟着楚歌不鬆手。

「你能不能陪我一會兒?」孫豫州貼近楚歌的耳邊,沙啞的聲音帶着酒氣卻溫柔地像是能化出蜜來。

楚歌後背上的汗毛都聳立起來了,他迅速搗向孫豫州的麻穴,摟緊著腰的胳膊頓時一松,楚歌渾身不自在地趕緊站起來。

「你這還沒醉的不省人事。」楚歌把地上的西服外套撿起來丟在他身上,「你要是覺得不舒服就去吐一會兒,我先走了。」

「為什麼不跟我做朋友?」孫豫州有些痛苦地抵著額頭,撐著沙發喘著粗氣有些艱難地坐了起來。

總不能說因為你心懷不軌吧?雖然很明顯,但這樣說出來是不是有點太自戀了?楚歌想了想,委婉地說道,「因為祖國尚未收復,我無心交友……」

理由光明正大!十分合理!

孫豫州聽到這個理由,低着頭笑了起來,肩膀微微顫抖,他抬起頭眼中波光漣漣,聲音似乎帶着乞求,「你是不是擔心我會喜歡你?」

楚歌剛要點頭,就聽見孫豫州又說,「你根本不用擔心……」

楚歌頓時鬆了一口氣,結果就聽見下一句,「因為我一直喜歡你,不過是被陸海空搶佔了先機。」

卧槽說話能不能一口氣說完?

「明明是我先喜歡的人,為什麼卻和別人在一起?」孫豫州想不明白,他掰著指頭數,「我從初中就開始喜歡你,一直到現在,這都多少年了?陸海空他才多久?你們才在一起多上時間?憑什麼?憑什麼他就跟你在一起了!」

孫豫州嘶啞著聲音,眼底一片通紅的怒氣,他掙扎地起身,重重幾步走到楚歌面前,帶着不甘心地怒吼道,「憑什麼!」

楚歌的肩膀被抓的生疼,可嘴裏的話卻是說不出來……

怎麼說?不信你看看大龜,這就是王八和綠豆的事兒啊。

但這話要是說出來,照孫豫州目前這個情形來看,說不準會變身……

楚歌組織了一番措辭,剛要開口,就見孫豫州氣勢一頓,剛才張牙舞爪地情形頓時消弭。他肩膀一垮,帶着幾絲委屈地想靠過來,「楚歌,我喜歡……嘔……」

楚歌一臉的生無可戀,伸出一根手指十分嫌棄地把靠在自己身上吐的人推開。

大概是空腹喝酒,醉的也烈,楚歌身上雖然沒有很嘔人的污穢,但t恤上全是嘔吐出的酒漬和不忍直視的其它,他險些也吐了出來。

把t恤乾脆利索地脫了下來,孫豫州從洗手間出來后就見楚歌露出精瘦的上身,肌肉輪廓清晰卻不肆意張揚,像是暗暗潛伏在草叢中的豹子,目露精光。

孫豫州吞了一口口水,手指不自覺地想要觸摸過去,醉酒後的眼梢也染上微紅,他清晰地感受到越來越激烈跳動的心臟。

楚歌毫無所知身前的危險,他找了個袋子把髒了的t恤放進去,又俯身把大龜一抱攬在懷間。

人魚線彎曲到不可知地下·方,像是妖精一般勾·引著凡人一路摸下去,獻上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楚歌抱着大龜忽然轉身,孫豫州口口聲聲地說喜歡讓他忽然想起趙大沾沾自喜地推斷,於是猶豫着說,「你也有人了,就在一起好好過日子吧……」

孫豫州身形一震,酒意還未消散,不自覺地便脫口而出,「你知道了?!你怎麼知道的?!」

卧槽還真是?楚歌驚呆了,我只是炸一炸啊!沒想到趙大說的是真的,天了嚕貴圈太亂了……

楚歌定了定心神,勸說道,「既然你們已經在一起了,就別再……」

話還未說完就被孫豫州直接打斷,他有點着急地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釋,我們沒有在一起,只是約x。」

楚歌目瞪口呆:「……你們都是成年人了,我也管不著……啊,不是,你們做好……措施?」

「你聽他說的?」孫豫州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卻只能感受到太陽穴突突地疼,他頭腦混賬,口不擇言,「我對他沒有感情,只有利用。」

楚歌:……你要不要清醒一下?彷彿說出來什麼不得了的驚天大咪·咪?

他不敢再繼續聽下去,咪·咪這個東西,越大越吸引人,但有時卻危險的很。楚歌抱着大龜急匆匆地就要開門,孫豫州見對方不聽解釋當即也按捺不住,心急地跑上前懶腰抱着楚歌。

這一推一拉之間,楚歌倒是意外地打開了門,他赤·裸著上身,懷裏抱着大龜,腰間被孫豫州的胳膊緊緊地摟住。對方整個人俯在他身後,像是用懷抱包繞着他。

門口,站着陸海空,眼前的畫面如同霹靂一般,晴空炸響。

孫豫州眯着眼看清了來人,挑釁地一笑,低頭就含住了楚歌的耳垂,順勢繞着耳廓一舔。

楚歌打了一個哆嗦,雞皮疙瘩起了一胳膊,他顧不得掙脫身後的懷抱,急迫地想跟陸海空解釋,「海空你聽我說……」

陸海空面部帶着幾分猙獰,眉頭一皺,厲聲低喝,「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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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基友總誤認為自己是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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