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話 春雨救妹
「那，那可咋辦？」春雨本來意思是趕緊去報官，可現在咋辦。
「丫頭，你也別急，這林牙婆一般都買來幾個丫頭后怕她們不聽話，先關個幾天這才讓她相好的帶走賣了。
不知道你妹子丟了幾天了？」蔡嬤嬤問道。
「也就是今天清早。」春雨忙說。
「那應該沒事，自少也得等到明日才會出發了。你趕緊回去找你家大人，帶的人越多越好，去那林牙婆家找人。到了地方就鬧，鬧得人盡皆知她們就不敢耍橫了，畢竟她這也不是見得光的事。」蔡嬤嬤說道，倒
有些教唆的意思。她就是有些給林牙婆找不快的意思，叫她平時囂張的緊。反正這方法也確實能解決了問題，又能達到她的意思，可不是兩全其美。
「那麻煩蔡嬤嬤告訴我地址。」春雨說了，又拿出十文錢謝了蔡嬤嬤。蔡嬤嬤倒也不客氣，再次伸手接了錢臉上的笑倒是更熱情了：「你就到我家後面的那條巷子，走到頭左拐，那裡拐角處有單獨的一家就是了。
她家門前有棵大榆樹，你們不會找錯的。」
「謝謝蔡嬤嬤了。」春雨倒是沒計較蔡嬤嬤見錢眼開的樣子，立刻道了謝就趕快走了。
本來她是想著先回去給她爹們說一下，再商量著看咋辦。可是她突然想起來那蔡嬤嬤的語氣也沒有很肯定，萬一春桃不是在林牙婆那裡，又或者即使在萬一那林牙婆不是明日把春桃她們送走而是今天咋辦？
要不先瞧瞧的去看一下，確定一下再說？這樣想著，春雨就立刻轉了方向，朝榆樹巷後面的那條巷子走去。
只是春雨不知道她前腳剛走，後腳她二姑秀枝就找到了蔡嬤嬤，問了情況知道春雨是回店裡了。這才又急匆匆的回去店裡，怕春雨回去了看到鎖著的門再著急了。這一下，卻是與春雨徹底錯開了……
且說春雨這邊走著，不消一會兒功夫就到了那家門口。到了門口發現大門緊閉著，也聽不到裡面有啥動靜，急的春雨在外面直轉圈。
她活了二十多年了也沒幹過這事啊，在前世有個啥事都可以報警解決。現在卻是不行了，還是需要她想個辦法才行啊。
正在春雨想辦法想的的心焦時，卻是聽到了院子里有說話的聲音，聽著還是向門口來的。春雨忙躲到了拐角的那棵大榆樹后，那棵樹剛好長在拐角的牆角處，正好可以容納一人。春雨人瘦小這樹榦又粗大自
然可以擋住了。
就在春雨透過樹榦與牆的縫隙往外看時，大門打開了。
先是一個滿臉橫肉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然後是一個大約三十七八的半老徐娘，一大把年紀了還穿著水紅棉襖，塗著胭脂揩著粉的，春雨心想這倆人說不定就是林牙婆和她的想好了。
「虎哥，這才半天就要走了，奴家捨不得你嘛。」林牙婆嗲嗲的說著，還順勢靠在那男人的胸前，看得春雨只想吐。一大把年紀了，還學少女發嗲，也不嫌噁心。
可是有人就不嫌，就比如說這叫虎哥的中年男人，他還挺享受的抓了一把林牙婆的柔軟，惹得林牙婆嬌呼一聲這才滿意的說：「這不是最近官府那邊不知道聽到了啥風聲，整天的盯著俺呢。奶奶個熊，老子出個城你知道有多費勁不？」
「那這幾個丫頭咋辦？奴家從來沒有一個人去送過。你個黑心肝的，這大冷天的也知道不心疼人。」林牙婆不滿的說，還用手擰了一下那虎哥。
「哎呦心肝兒，大爺俺咋會不心疼你啊，昨晚還疼的少么？」虎哥笑眯眯的說，順便抓住了她的手。
「不要臉的，大白天說這幹啥。」林牙婆說著，卻是笑的花枝亂顫。春雨忍不住吐槽，還不能大白天說這，你們這大白天摟摟抱抱的就要臉了。
「好了，正事兒要緊。只要這次你辦好了，大爺我就給你好賞頭你要啥都給。」虎哥忙安慰到。
「哼，要你把家裡的婆娘休了娶奴家進門，你敢么？」林牙婆翻了個白眼說。
「……咋又說這個了，俺不是說了那婆娘不是個頂事兒的，只是俺娘給娶了不好休了。俺天天來你這還不成么？」虎哥的臉上有些不太好了。
「奴家就是說說，都跟著你這麼多年了，奴家幾時有過怨言，你倒好說個兩句就生氣了，嗚嗚，你個沒良心的。」林牙婆又哼哼嚀嚀的哭了起來。
「哎呦心肝兒，俺錯了。等這次結束了，俺帶你去城裡住幾天，好吃好喝逍遙個夠行不？再多買些首飾給你行不？」虎哥忙安慰到。
「這可是你說的啊，不許騙奴家。」
「爺幾時騙過你。」
「還說呢，上次就騙了。」
「那是爺喝醉了，想不起了給忘了。俺發誓，這次絕對不騙你。」
「那好，且再信你回。」
好哄了半天，林牙婆這才不哭了。這兩人的膩歪春雨早就看夠了，她心裡都急的冒火了。她真怕兩人再說下去她會跑出去罵人……
等到兩人又悄悄說了會兒話，那虎哥就走了，林牙婆在門口四下看了一會兒發現確實是沒人，就進了門。
春雨沒聽到聲音了這才走了出來，驚喜的發現大門竟然沒關嚴，留下一個剛好可以過人的縫隙。不過春雨沒敢貿然進去，而是悄悄的觀察起院子里的情況來。
她看到那林牙婆進了屋子之後又出來了，身後還跟了一個看起來很是粗壯的婆子。
「那幾個丫頭咋樣了？」林牙婆問那婆子。
「其他的都挺老實的，就你今早才帶回來的那個很不安分，非鬧著得見你不成。」那婆子說。
「那個丫頭長得不錯還是個識字的定是能賣個好價錢，罷了，我就去看看吧。」林牙婆說著，就扭著細腰進了一間屋子裡。
等到那林牙婆走了，那婆子才拿起掃把掃起了院里的雪，還嘟嘟囔囔的說著:「掙了鎮多黑心錢，也不多招個粗使婆子，就俺一個人天天累的跟啥似得。還說明天走結果又成今天了，這一去得幾天，俺還沒時間回
家給家裡人說一下呢。」
她說的話，春雨多多少少的也是聽了些的，心下吃驚想著怕是春桃百分百是在這裡的。只是蔡嬤嬤不是說是明天走嗎，為啥又成今天了？這下可難辦了，她一個小丫頭，這麼瘦小怕是不敢直接上去給人家理論的。
回家找她爹他們又怕來不及，現在也只能先觀察著，希望她爹他們能快點找到這裡吧。
等到那婆子掃到門口時突然想到什麼，於是放下掃把，回頭看了下那林牙婆沒有從屋裡出來。於是突然打開大門跑了出去，春雨被嚇了一跳只來得及躲在一邊明眼人都能看見的。春雨還在忐忑怕被看到，卻只是見那婆子一陣風似得跑走了。
「看了她是準備回家一趟，一時半會兒怕是回不來。」春雨暗自嘀咕著，悄悄的進了大門。
走進去之後，春雨就直接走到那林牙婆進的那間屋子。門沒有關，春雨能看到看到裡面，不過有個屏風擋著，春雨只好悄悄在門口聽聲音。
果然她聽到了妹妹春桃的聲音，當下也不顧啥了，立刻沖了進去。
「春桃！」
「大姐，嗚嗚，你來了就好，快些給她說別把我賣到外地。」春桃見到她大姐又驚又喜，心裡早就悔到天邊兒了。
「你是誰啊？田婆子呢？咋把人給放進來了？」一邊的林牙婆被突然衝進來的春雨嚇了一跳，忙尖聲說著。
「你說那婆子回家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現在我們來好好談談吧。」春雨見妹妹除了滿臉淚痕其他的完好，也沒被綁著，心下安定了一些，淡淡的對林牙婆說道。看來這牙婆手裡拿著賣身契，也是不怕這些丫頭們跑的。
「什麼？那婆子……」林牙婆咬了咬牙，又看向春雨先是眼前一亮，隨即又不屑的說：「有什麼好談的。你妹妹是自願賣身的，我又沒強求。就是說到縣太爺那，我也是有理兒的。」
「不錯，還知道縣太爺。」春雨冷笑了一聲說到：「那你知不知道縣太爺已經知道你使用詐騙手段騙了這些姑娘簽了賣身契，以為她們能進大戶人家去當丫鬟，實際上是買她們去勾欄啊？」
聽了春雨這麼一說，屋裡的幾個丫頭也都嚇得想哭，卻被林牙婆呵斥了一聲也都嚇得不敢啃聲了。倒是春桃見她大姐來了，膽子大了起來，也不哭了大大的眼睛直瞪著林牙婆。
「你，你怎麼……」林牙婆吃了一驚，然後又故作淡定的威脅說：「我沒有，你別瞎說，你一個小姑娘家的哪裡知道這些，分明是來搗亂的。快些離開，不然我家虎哥回來了把你也給賣了。」
「你也別嚇我，我爹和我四叔他們已經報了官，不消一會兒就來。我勸你還是把我妹妹的賣身契還給我，我給你點錢不是更好。」春雨說。心裡卻是有些急了，說不定那叫虎哥的中年男人還真一會兒就回來，到時候別說救春桃了，就連她也完了。
誰知聽了春雨說的話，那林牙婆竟然急的上前來抓春雨。林牙婆看起來瘦小柔弱的，春雨倒也不怕她，就是怕和她耗了一會兒時間，就是那虎哥不回來，那婆子也是要回來的。那婆子粗壯的很，春雨可是扭不過的。
「二妹，你等著，姐去叫爹他們快來啊。」春雨忙對著春桃說到。
「行，大姐你趕緊，怕是一會兒婆子就要回來了。」春桃知道她大姐是擔心啥，立刻說道。
春雨見妹妹明白她啥意思了，立刻推了林牙婆一把，快速了跑走了。
林牙婆被她使勁兒推了一把，卻是直接坐到了地上。屁股也是摔的生疼，當下開始罵罵咧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