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話 涼粉
天才微微亮，春雨就起床了。她洗漱好后，就進了灶火忙碌開了。她用昨個晚上揉的現在已經發好的面，擀了許多張薄薄的麵皮兒，把切了段的韭菜里加了打散的十幾個雞蛋攪勻，調了味就攤在麵皮上上邊再
蓋一張，用筷子輕輕按壓了就放在抹過油的鍋里烙了起來。燒火用的是麥秸稈，易燃燒還不怕火太大燒燙了鍋把餅給烙焦了。
春雨這做得是北方的小吃韭菜盒子，這是前幾天她想出來的方法。沒按照菜盒子的原樣兒來做，家裡人多做小的盒子還不知要做多少這大個盒子。她想出來的這樣做法，大大的一個菜盒子，菜多麵皮兒薄，
周邊的麵皮兒焦香中間的軟，咬一口還有滿滿的菜香。她爹一口氣能吃三四個，就連小包子也能吃一個。
春雨把方法也教給她兩個姑了，其他的稀罕吃食就算了，這平常的總不能她每次做了就給老院送去吧。
等菜盒子的香味從灶火傳出來時，家裡的大大小小也都起來了。
「咋地又起鎮早。」楊月梅來到了灶火，嗔怪她說。
「晚上睡餒早，早上就起得早啦。」春雨笑嘻嘻的說，這幾天她爹他們抓緊時間把麥子都收完了，趁著太陽毒辣又把麥子給曬了。真的是累的不輕，所以這幾天家裡的男人們就好好地補了幾天覺。春雨倒真
是睡到自然醒了，其實是這幾天她也忙沒顧上那涼粉果，所以心裡一直惦記著呢。這才趁著今天她不用去老院幫忙了，就準備和弟弟妹妹們一起去後山悄悄地摘涼粉果。
聽春雨這樣說，楊月梅倒也不再說啥了。她也早就醒了就是乏得不想起，自從桂花知道她自己懷孕了，天天竟把自己當成個少奶奶了，啥也不幹就知道尋思著有啥好吃的。娘罵了她幾次不聽，也就不再理她
了，只是昨天又拿自家的衣服讓楊月梅。楊月梅不樂意她就讓粉蝶，粉蛾跟著她去河邊洗，看著倆小姑娘洗著那麼多衣服楊月梅自然是於心不忍，只好幫她們洗了。不過在回家的路上看到桂花那神氣得意的嘴臉，
楊月梅暗自發誓再也不能同情這一家了，只是給自己找罪受。
一家人吃過飯後，李大軍和楊月梅就去了老院。
「大姐，為啥不和爹娘去老院？」春桃問她大姐，她最近和她最不喜歡的里正馬六爺家的小女兒馬楊花玩到一塊了，去了老院就可以去找馬曉花了。春桃和馬楊花能玩到一起不為別的，就是因為馬楊花的大
姨家的那個在大戶人家做姨娘，已經改名為嫣紅的二妞來她家了。春桃跟著楊花去她家了一次，見到是見上那個嫣紅了，就是她身邊跟著兩個小丫鬟不能上去說幾句話。聽楊花說今天她要去村頭的那家廟裡求
個生子簽，想讓楊花帶著去，楊花說順便可以帶上春桃，春桃不想錯過。
「咋了，你想去？」春雨問，春桃心裡想啥她到也知道，只是不贊同妹妹那麼熱心的去結識那個當小妾的嫣紅。
「是啊……」春桃小聲的說。
「那好吧，你去吧，只是別再和那家人走太近哦。那能當上小妾的，哪個是個好的。」春雨略微嚴肅的說道。雖然知道說了她也不會聽，但春雨還是想敲打一下。
「知道了。」春桃說著，趕忙進了屋子把前幾天央求春雨去縣城稍回來的絹花帶上了，這才蹦蹦跳跳的跑走了。
春雨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這個二妹性格厲害還敏感，說多了她又會心裡埋怨，只希望她自己能拎得清吧。還是春燕和小包子與自己更親些，說什麼都聽話。
「大姐，我們要幹啥啊？」春燕乖巧的問。
「這是秘密，三妮和小包子都不要告訴別人好嗎？」春雨笑著說。
「那爹娘也不能說嗎？」小包子忙問，雖然他還不知道她大姐說的是啥。
「對啊，你們二姐也不要說好嗎。這是只有咱們三個人知道秘密好不好？」春雨說。她娘她會說的，只是她爹她可不讓他知道。她爹那人心軟奶奶一哭訴就什麼都說了，前一段的果脯腌制方法就是她奶奶想讓自
家大哥家也學著腌制果脯賣錢，就向李大軍詢問。李大軍不忍心就說了，不過是聽說她舅爺家腌制出來的沒那麼好吃也沒賣多少錢就放棄了。而這邊春雨主動把方法告訴了她大舅娘和二姨，兩人也都做出來了
與春雨一樣的果脯，也是賣給了秦記，繼而掙了不少錢。
秦記現在的生意非常的好，也逐漸的穩定了下來。春雨聽秦叔說他還準備過一段再在東城開一家分店呢。相比較起西城，東城就更繁華了，基本上所有富戶都聚集在東城，地皮房價也很高的所以秦叔正在考慮。
原來，春雨是準備帶他們去後山摘涼粉果。
春燕和小包子一人背個小簍，春雨背個大簍，三人又各戴著涼帽就鎖好門出發了。
到了後山，小包子一聽他大姐說的秘密竟然是鬼饅頭，也沒問為啥，就帶路找到了一個山坳。那裡的涼粉果簡直是長了滿山坳，可把春雨激動壞了。這涼粉果花果期還長，直到**月都還有呢。除了這涼粉果做出
來的美味外，春雨彷彿還看到了許多的銀子向她飛來……
等三人把三隻背簍都裝滿了，春雨還在上面放了好多的草蓋著。之後就艱難的背著下山了，太沉了背在肩膀上春雨只覺得肩膀疼啊。春燕和小包子的小簍也不算輕，可兩人背著都沒露出多痛苦的表情，這讓春雨再次鬱悶了，難道她真的天生柔弱？
好不容易回到家了，春雨也顧不上累了，直接忙開了。
她先把那些涼粉果都削了皮，切開後放在簸箕里，因為太陽很毒所以晾了個把時辰就晾乾了。在晾曬果子時，春雨又去灶火燒了一鍋開水放涼了備用。
春雨就把果實都裝到了一個乾淨的布袋裡，從井裡打了一桶井水上來，把袋子浸到井水中。
據說這涼粉果是有毒素的，所以經過了井水的侵泡不僅消毒而且做出來的涼粉會更細滑。春雨把侵泡過的果肉和涼白開水都倒在了一個乾淨的大缸里，然後用手用力地反覆地捏揉袋子里的涼粉果。這果肉里有膠
質一樣的東西，是需要把它們全部都擠出來的。
因為整的涼粉果太多了，春雨像揉麵筋一樣揉了好久，才感覺揉乾淨了。最後她提出布袋，讓裡面已經變得有些黏白的汁水靜止了半時辰后，它們就自動地凝成了晶瑩剔透、看起來像果凍一樣的涼粉了。
凝成涼粉后，春雨盛了一些到一個大碗里，用木勺調碎后加了一些糖水進去。她迫不及待的先嘗了一口，非常的清甜可口，涼爽細滑。在這炎熱酷暑的時候，沒有冰塊和電冰箱冷凍飲料的古代農村，這種涼粉
就簡直是極品啊，吃上這樣一碗涼粉，頓時全身涼爽，暑氣全消。可惜了沒有蜂蜜，不然口味會更好。
等她回過神兒來時，發現了兩個小蘿蔔頭及其渴望，看起來楚楚可憐的小眼神后，頓時被萌的哈哈大笑起來。
她又拿來兩碗，盛好家裡糖水給了兩個小傢伙，他們果然是吃了一碗還想吃。春雨怕他們吃多了不舒服不想讓吃了，但又架不住他們的小眼神只好又各給兩人加了半碗。
收拾完他們吃的碗后，春雨用木盆把大缸里的盛了一大盆，放在吊籃里吊在井裡冰著。
又把剩下的都盛到了另外一個木盆里，上面蓋了一塊乾淨的濕布，就帶著弟妹去了老院里。
在這炎熱的夏季，果然沒人能擋住這涼粉的誘惑，一家人沒人都吃了兩碗。三嬸兒期間還一直問春雨這是咋做的，她奶奶李劉氏也問，春雨也都是笑而不語。
桂花懷孕了更厭夏只覺得這涼粉美味涼爽，想再吃一碗卻被李劉氏制止了。原因可不是怕她是孕婦不能貪涼，也不是怕浪費這涼粉，而只是嫌浪費朱貴的糖水。
春雨要是知道了她奶的想法，怕是要吐一口老血了。這涼粉果是不要錢，可做起來費工夫啊。她這一番坐下來，兩支手臂都快抬不起來了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