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話 美好的前景
春雨走進了點心鋪后，還沒細看這店裡的情況，已經有個大約十三四左右的看起來很機靈的夥計迎了過來。
「這位小姐是來買點心還是果子的？」這個夥計笑眯眯的問。
「額……我先看看。」春雨被他這熱情給鎮住了不過很快反應過來說。她穿著很樸素一般，可這個小夥計還是叫她小姐。不管顧客怎麼樣，只要進店就給戴高帽，看來是深諳服務界的道理啊。沒想到早在明朝的
時候，服務水平已經這麼高了啊。
「好的，小姐有什麼需要只管叫我。」見春雨沒有直接要買東西的意思，小夥計也不惱依舊笑著說。
「……」春雨笑笑，就四處觀望了一番。她發現這家鋪子裝修簡單幹凈，裡面的點心種類也還算多些，只是果脯也就一種，買的人也不算多。
春雨詳詳細細的問了這些點心的大概價位，那小夥計也不嫌煩都耐心的說了說。直到春雨問明白所有的事情后，才說著她先回去改天再來買。那夥計雖說看起來有些失望，但還是笑著迎春雨出了門。這道讓春雨對他更加滿意了一分，夥計都如此估計老闆也是個好相與的吧。
「咋樣？」見春雨出來了，李大軍忙問。
「大致都了解了。」春雨說著，又看向馬東問：「東子叔，這家店的東西還可以，夥計也挺熱情。為啥生意看著一般呢？」
「夥計當然熱情了，這個小夥計叫秦鍾，就是這家秦記點心鋪老闆的小兒子。哎，他家生意原來還不錯，他爹年紀大了怕他兒子一個人撐著店太辛苦就找了個夥計幫忙，誰知道那夥計是來偷師學藝的。人家學會
之後拍拍屁股走了，還在不遠處的另一條街上開了一家點心店。賣的比這裡的東西都便宜不說，東西也比這裡的全，就把許多熟客都拉走了。天殺的白眼狼啊，還不知道用這方法偷了幾個師傅的手藝呢。」馬東感嘆的說，他之前當牙行的時候與著秦老闆看過幾套院子，倒也相熟所以這些還是知道的挺清楚的。
「難怪……」春雨感嘆的說，同情歸同情為了她的生意，她也還要去別的地方轉轉。
於是在馬東的帶領下，李大軍推著車，春雨跟在後面又往前走了。西城不小但勝在街道整齊分明，倒也好轉，沒一會兒她們就又尋找兩三個點心鋪。春雨去問了問點心的行情與種類大體都差不多。
這時他們走到了一家裝修的看起來挺不錯的鋪子前面停下，只見那牌匾上龍飛鳳舞的寫著三個字：玉蓉齋。
門口偶爾進進出出的男女老少，手裡均提著盒裝或者紙包的點心之類的……
「那個就是我剛剛說的那家鋪子，原來叫袁記點心，後來因為娶了一個周家的奴婢，才改成這雅名。」馬東不屑的說，他對這種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最是反感了。
「哪個周家？」不知這個周家是不是那個周家，貌似不是的幾率很小吧。春雨總覺得這周家簡直像個魔咒，一旦與之扯上了，就走到哪都有周家的事。
「還能是哪個？當然是咱這陌山首富，欽定的皇商周家了。再說，這陌山除了周家，其他那些與周家沒幹系的周姓人家的誰敢自稱是周家啊。」馬東說起周家倒是表情不再輕視了。
「……」好吧，看來這以後與周家有干係的，還是遠遠的躲開來了。皇商啊那絕對是與朝廷聯繫頗深，咱這小老百姓還是千萬不能招惹到了。
「既然是周家有干係的，那俺家就更不能賣給他了。」李大軍想起自家大妮差點被他三弟妹賣進周府也是心裡怕的慌，這些大戶人家可不是他們這些人能攀得起的。再說他只想過好自家的日子，從未想過什麼富貴。
「對呀。」春雨很贊同她爹的話。
最後春雨還是決定把東西賣給秦記，不圖別的就圖他家的好相與。以後是還要長期合作的，當然是咋省心咋來啊。
「哎呦，這位小姐又來了，快請進。」春雨再次進店后，沒想到那秦記的小夥計，不是應該說是小老闆秦鍾又笑著迎了過來。
「你好，請問你爹在么？我尋他有事商量。」春雨也笑著回應。
「你是？」小老闆疑惑的問。
「阿鍾，快叫你爹出來，可是有好事了啊。」馬東這次也跟著進來，笑著對秦鍾說。
「是東子叔啊，好，我這就去叫我爹去。」秦鍾一見這姑娘竟是熟人帶過來的，忙說。
不大一會兒，一個穿著藏藍長衫的中年大叔走了出來，正是秦鐘的爹秦老闆，而秦鍾則跟在後面。
「東子，好久不見近來可好。」秦老闆說著，又朝春雨打了個招呼問：「這位小姐不知找老夫有何事。」
「秦老闆不必客氣，叫我春雨就行，農村丫頭叫什麼小姐。」春雨笑著說，招呼他爹把架子車往門口又推了推，這才說：「我想先請秦老闆嘗個新鮮物事。」
李大軍忙掀開裝果脯的瓦瓮，讓春雨用竹夾子捏了幾顆用白色的手絹包著，遞給了秦老闆。
「那這樣，既然都認識了，春雨丫頭你就叫我秦叔吧。」秦老闆也不是拘於小禮的人，他見春雨細心用了竹夾子又用手絹已經是讚賞，又見遞過來的白色手絹上躺著幾顆與平時的果脯不太一樣的幾顆，立刻捏起
一顆送進嘴裡品嘗。只覺得入口酸甜爽口，果肉軟而有筋似，竟比以往吃過的最好吃的果脯還要好。
「咋樣啊秦叔，有興趣了嗎。」春雨自是對她腌制的果脯有信心，也不多說，這秦老闆看起來是個聰明人定然會明白她的來意。
「可以，可以，絕對可以……」秦老闆想這春雨丫頭怕是來談生意的，當下立刻應承，他家店裡急需要這種果脯來挽回生意。也不必生意人的那套虛應，他看著丫頭還有她爹也是個實誠人。
「那你再嘗嘗這……」春雨又舀出一竹筒桑葚酒給秦老闆，自是又引來一陣讚賞。秦鍾也忍不住嘗了幾顆果脯和幾口果酒，也是連連讚賞。
最後他們又談起了了合作，春雨果脯以供貨價每斤十八文，而桑葚酒以瓮算，一翁六十文。一翁酒能裝六小壇酒，算起來一壇果酒的批發價才十文，秦老闆絕對算賺到了，要知道普通的黃酒一小壇也是要四五文
的呢。
春雨還聽秦老闆說大地方和京城的鋪子里，果脯都叫蜜餞，於是和她商量這果脯也叫蜜餞，聽起來更加高貴些，春雨自然贊同。春雨還對秦老闆說以後會根據不同季節提供不同的果脯，哦是蜜餞，還有定期也會做
些別的提供。果酒也會有不同種類的，比較水果都是季節心性的。
當然春雨還有很多她可以琢磨出來的點心，不過這是需要慢慢來的。她以後要開店估計也是小吃店，是不會和秦叔這裡搶生意的。還有前世她最喜歡的泡芙，抹茶蛋糕等。看以後的合作情況，再考慮要不要把方法
教給他們……
一起商量完了，雙方就簽訂了一份契約，也按了手印各自拿了一份。當然那契約是春雨提供秦叔寫的，畢竟咱們的春雨同學雖然識字，但是那毛筆字簡直不堪入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