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躺在他弟弟床上

第157章 躺在他弟弟床上

繆寶大氣體面的回答,博得在場一眾人士的點頭,裴相濡夫婦均報以微笑。

「好了,這只是小插曲,大家還是繼續宴會吧。」

易聰見裴相濡正安撫著還在嚎哭抽搐的陳雅璇,他便走到繆寶的跟前,細心地問,「繆小姐,你的禮服上也有一些紅酒印。要不要去整理一下,或換件禮服?」

聽到易聰的提醒,裴相濡也接話,「阿寶,我正好要接一件禮服給陳小姐,你也需要我去找件新禮服給你嗎?」

繆寶連忙擺手,「裴姐姐,不用了,我去化妝間整理一下就可以。我只是沾了少許紅酒而已,不像陳小姐沾了一身都是的。」

易聰一向反應快,馬上就想到不應該把陳雅璇和繆寶湊在同一個空間。

「相濡,你在這裡主持大局。陳小姐就在一樓的化妝間整理儀容吧,我帶繆小姐去二樓的化妝間。」

「好。」

語罷,易聰便做了個手勢,邀請繆寶再次進入宅內。

大宅內,宴會依舊,歡聲笑語,衣香鬢影,顯然花園外的小插曲,還沒引起太多嘉賓的注意。

繆寶美眸輕掃,發現裴以沫還依然和蘇蔣兩位公子聊著,對剛才的事情一無所知。

她也不是愛打小報告的人,便識相地並未上前打擾,只跟著易聰的腳步,向大宅二樓樓梯走去。

前面不遠處的男人遷就著她的步伐,一身白色西裝,溫雅俊朗,他嘴角微微上揚,稜角分明的臉頰泛著笑意,清冷克制的眼眸似乎無意識的往她身上停留了片刻。

「繆小姐,雖然還是第一天認識,但你的反應和處事,已讓我刮目相看。」

繆寶含笑,「謝謝易大哥誇獎。」

易聰溫和言笑,語調淡淡,「我和相濡還擔心你應付不了今天的狀況,看來是多慮了。」

「易大哥,我要先謝謝你,剛才我看到你跟我打眼色,要我注意。謝謝你善意的提醒!」

繆寶慎重地感謝易聰,已明白對方之前給自己打眼色的含義。看來這初認識的男人,還真如裴以沫之前介紹的,是個溫和善意的大哥哥,一開始便仗義地幫助自己。

易聰搖頭,俊眸帶著真摯,「剛才我也沒幫到什麼忙。相濡以沫兩兄妹,從小就跟寒姨他們的人關係不好,我也明知道,今天寒姨他們肯定會想辦法為難你的。但人太多,我有時候也估計不來,所以你自己小心。有事,可以找我幫忙。」

繆寶感激地點頭,「易大哥,你真的很好,謝謝你!」

說著,說著兩人已來到了別墅的二樓。

相比起一樓的喧鬧,二樓顯得寧靜而幽深,走廊上一排都是房門緊閉的房間。

易聰看了看樓下正在和自己的打招呼的熟人,開始心不在焉,「繆小姐,你是想整理一下禮服和儀容的話,我建議你可以去以沫的房間。那房間他平時很少住,裡面現在也沒有人。就在走廊盡頭左邊那一間。」

心思細膩的繆寶,也不願太耽擱易聰的時間,「易大哥,你要招呼客人,就先下去忙,我自己找以沫的房間,進去整理一下,就會出來。」

易聰也不和她過多客氣,腳步已開始走下樓梯,「好,那你整理好了自己下來。」

繆寶謝過易聰,便開始往走廊盡頭走去,「左邊第一間。」

她指一指房門,便順手扭開了門鎖。

打開房門,輕巧地走進室內,一眼見到的,是一個以黑白主色設計的房間。

黑色通常給人留下強硬和冷酷的印象,但這個房間使用對比最強烈的黑白色幾何圖案后,又顯得那麼的時尚、跳躍,又一種獨特的神秘色彩,散發出時尚不羈的味道,可以看出房間的主人絕對是一個不按常規,大膽自我的人。

這是裴以沫的房間呢?

這樣不按常規又冷酷的感覺,可真有點不像他的風格。

繆寶心中嘀咕著,好奇又隨意地打量著房間,忽地,她一下便被某物定格了視線,本在她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

奇怪,房間的書桌處,怎麼擺放了這麼多似曾相識的恐龍模型?!

繆寶驚愕的同時,馬上反應過來了!

OMG!

這不就是前兩天,裴薄然在玩具反斗城買的恐龍模型嗎?!

繆寶再快速地向周圍掃視,便發現了牆壁上的照片。

雖然她與裴薄然只有一面之緣,但也認得那些照片都是裴薄然與他母親寒玲瓏的合照。

暈!自己走錯房間了,這是裴薄然的房間!

驚慌失措之間,繆寶第一個反應,就是想馬上逃離現場,但想了想,不自覺地,她又停下了腳步。

她還沒完全忘記,今天自己來裴家的目。

如果這是裴薄然的房間,那她更應該留下來認識的看看了。

不是說,要查探一下裴薄然究竟是怎樣一個人,和姐姐簡兮若有什麼關係嗎?看他的房間,可能可以找出一些線索。

現在房間燈沒開,窗帘拉著,不像有人的樣子,看來是天助自己了。

而且自己有整理衣服的借口,也不擔心有人會事後追究。託詞,就說是走錯房間就可以了。

想到如此,繆寶開始細細地打量著這房間。這刻意冷漠又怪異的裝修風格,明顯是房間主人,想要給外人留下冷傲多變的感覺。

但他又偏偏在房間里放了很多機器人高達和恐龍模型,這男人還有相當小孩子氣的一面。

看來裴薄然真的是一個雙重性格,即冷傲又孩子氣缺乏安全感的人,不然怎會故意把房間布置成這樣?

繆寶想起,自己和裴薄然第一次見面的情景,不由笑了起來,看來他還真是個怪胎。

繆寶走到書架前,開始留意書架上的書,突然才聽到,房間內貌似有聲響,從最裡面的地方傳出來。

該死,居然是水聲!

最裡面的是沐浴間,這房子里有人!

等繆寶反應過來時,步伐還沒邁開,沐浴間的門便已經打開了。

男人僅僅穿了三角內褲,胸膛濕漉,露出古銅色的健碩身材,拿著毛巾擦著還在這自己滴水的頭髮,懶洋洋地從浴室走出來,渾身散發著沐浴液的清新味道。

非禮勿視,繆寶本應該不看的。

但面前男人身體修長精壯,完美肌肉線條,雙腿健碩有力,冷硬的稜角帥氣絕倫,充滿了性感的男人味,卻張揚著迫人的邪魅氣場。

或者因為眼前畫面太美,又或者那一刻她真的驚慌失措了,有那麼一分鐘的恍惚,繆寶竟只睜大了自己的大眼,目瞪口呆肆無忌憚地看著對方,完全做不出下一步反應。

心驀然急跳,後背僵硬地挺直,額頭漸漸沁出顆顆冷汗,她卻依然毫無動作和應變的想法。

這時,男人正帥氣地揉著碎發,房間某處異樣的不順眼,已引起他的注意了。

裴薄然下意識地掃視,眼尾處傾斜一抹慵懶。

就在四目相對,接觸到房間內不速之客的瞬間,裴薄然也是大吃了一驚,轉瞬,他已認出眼前的佳人了。

男人勾了勾嘴角,目光在繆寶身上*裸地打著轉。

女子表情雖是木訥,但今日高貴優雅嬌媚甜美的打扮,以及禮服下性感勾畫曲線的造型,看得裴薄然心中一盪。

這個女人,和所有人都不同,她不是那種毫無神韻的精緻美,也不是那種高傲矯情的公主裝,她總是那樣的靈氣和清爽,又別具一格,完全能一瞬間讓他血液沸騰,那種動心與想去觸碰,去了解的心情,裴薄然根本無法形容,只想著讓它肆意地擴大。

男人嘴角開始浮現詭詭的笑,迷人的兩眼透出某種慵懶的蠱惑,他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他喜歡她的不請自來。

「你怎會在這裡?Emma?」

裴薄然眸子直直地盯著繆寶,充滿探究的視線在她俏臉又再掃幾下,這才開口。

繆寶一時間竟是連唿氣都不敢,明明室內開著冷氣,但她卻覺後背已經冒出冷汗,她雙手緊張的握成了拳頭,語氣已變結巴,「你,你怎會在這裡才對?」

裴薄然正肆無忌憚地慢慢走近,他輕挑眼梢,斜睨她一眼,整個人都透著一絲俊美的邪氣,那模樣似乎在說讓她少裝瑚塗。

「怎麼,你這小野貓,挂念我了?居然自己找上門了,自動送到了我的房間,還扮作無知嗎?這戲也太假了吧?」

裴薄然以為自己在主動勾引他嗎?

繆寶打了個冷戰,一瞬間的功夫,她腦海里已轉出千萬個想法,但竟然沒有一個穩妥的自說其圓方式,這次在裴薄然面前穿幫似乎避無可避。

這時,袒露胸膛的性感男人已一步步貼近,姿勢優雅高貴一如王族,慢慢地開始要把她逼到牆角,毫無防備下,他便單手按住了牆,擋住了繆寶所有的去路。

「告訴我,你怎麼會在這裡的?」

裴薄然眯起眼壞壞地注視著繆寶,聲線低沉誘惑又帶著戲弄,整個房間都開始流淌*的味道,曖昧的空氣中浮動著絲絲邪氣,直直讓人陷入這措手不及的意亂情迷中。

繆寶的心跳不自然地加速了,她盡量緩解自己的緊張,微扯嘴角,一臉虛笑,依舊扮蒜,「Howard,應該你來告訴我,你怎麼會在這裡的?」

裴薄然精美無匹的臉肆意地靠近著,幾乎與她近在咫尺,「這是我的房間,Emma你別說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在這裡,太矯情的事你裝起來不像。」

他薄唇微挑,傾身下壓,身體幾乎抵上她的,那種熾熱曖昧的喘息,極帶危險性地干擾著繆寶的思緒,逼得她的身子緊緊的貼著牆壁,再無一絲逃脫的空間。

男人性感地在繆寶耳邊細語,「Emma,你第一次在大街上故意和我碰瓷,第二次居然找到了我的房間,這樣的處心積慮,可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我是誰?若我真的相信你的無辜表情的話,我可就真的是白痴了。」

他刻意的停頓引人遐思,一把子聲音曖昧的讓人側目,那種危險的暗示,過火親密的觸碰,終於讓繆寶猛然醒悟,她快速地重新轉動著腦袋,大力用手推開男人的胸膛。

她語氣誇張,雖帶著一絲假,但不細斟酌還是不容易發覺的。

「不會吧?!不可能,怎麼可能?你居然是裴薄然?暈,我應該早想到才是!」

裴薄然眼眸一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個男人,有一雙能直達人心底的眼睛,每個眼神,都能令你無所遁形。

繆寶心膽怯得要命,但她知道自己現在已入虎口,若不奮力一搏,發展下去,肯定是無法收拾的局面。

她咬咬牙,盡量淡定地笑著,「裴薄然,你想知道我是誰,對吧?我英文名字是Emma,但我的中文名字,估計,你應該聽過了。」

裴薄然邪眸眯起,內心已有點異樣,「說!你是誰?」

繆寶唇瓣抿成一線,毫無懼色,一字一句緩慢吐出,「我中文名字,叫繆寶,我有男朋友,他叫裴以沫。」

聽著對方的自我介紹,有那麼一瞬,裴薄然忽然感覺自己的心有一絲微抽,那種抽痛幾乎難以察覺,卻是存在的。

她是裴以沫的女人?哥哥的女人?

裴薄然漂亮的眼睛閃著極度的狼狽和惱怒,原本眸光的戲弄變得深沉陰霾,他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眼神像要殺人一般,聲音寒冷如冰。

「繆寶?原來你就是繆寶!」

男人顯然已經惱羞成怒了,一用力便將繆寶狠狠壓入懷中,霸道而強悍地禁錮了她。

她能聽到男人胸口心跳極速厲害,隱隱顫抖的手臂勒得她很疼,很疼。

「喂,裴薄然,你先放開我!」

面對男人逼人的壓力,繆寶只想倉惶逃跑,她用力的想移動腳步,但手卻被男人緊緊地拽住,她一下失力腳步一滑,便開始失去重心要掉在地上。

男人冷哼了一聲,手疾眼快,一把托住了繆寶的腰,一股大力傳來,兩個利落的推扶,兩人便雙雙倒在了床上。

裴薄然修長挺拔的身體就直直地壓在了繆寶的身上,姿勢曖昧,惹人遐想。

繆寶大恐,卻是無法挪動自己的身體,無法拉開自己和身上男人的距離。

裴薄然臉色冷冽陰沉,他惡狠狠地瞪著繆寶,彷彿隨時會伸出手把她掐死,那種著火般憤怒的氣焰令人產生巨大壓抑感和恐懼感。

「你一直在玩我,對吧?從一開始你就知道我是裴薄然,你還刻意的接近我?為了什麼?究竟為了什麼?」

繆寶狂吞了一口水,「裴薄然,你先冷靜點,這是一個意外。」

「意外?你是為了裴以沫刻意接近我的嗎?你想從我身上獲得什麼?當他的間諜嗎?還是真的想用你來色誘我?」

男人語氣低沉暗啞,狹長的眼睛故意打量著繆寶若隱若現的乳溝,本就撩人的氣氛因他的話,更滿載了*的味道,有一種讓人無法喘息的誘惑。

繆寶越來越膽怯了,「裴薄然,你先起來,事情不是你想象的。我們冷靜坐下來,你聽我解釋。」

裴薄然怎會聽她的解釋,他自嘲地低笑,眼神邪魅,心中隱藏著的傷害已轉變成任性的攻擊,「裴以沫居然讓自己的女友來試我,真有趣,那我現在就嘗嘗味道,也未嘗不可。」

男人眼睛沉澱出一股子暗色,他傾身貼近繆寶俏臉,灼熱的氣息近在咫尺,便要吻到她的唇上。

空氣里有一觸即發的緊繃感,繆寶的恐懼已無可復加,現時突然而來的狀況,已經完全出乎她的想象。她完全還沒反應過來,但陌生男人的貼近,那種極度的不適,讓她徹底怒了。

她用盡全身力氣,手腳並用,又打又踢地去對抗著男人的逼近,那種悲憤痛恨的情緒,令繆寶電光火石間便衝口而出。

「裴薄然,你這個渣男,你這個混蛋,強姦犯!你別再靠過來!你當年也是這樣霸王硬上弓,強姦簡兮若的嗎?你強姦她不夠,現在還要來強姦我嗎?」

裴薄然身體顫了顫,再顫了顫。

男人眸光由幽暗變得驚恐,愕然,懊惱,內疚,不知所措,等等極度複雜的情緒一擁而上,那一刻的複雜令他眼角處疤痕分外的清晰,也喚起了當年事件他所有的記憶。

他不由自主便後退,極其迅速地從繆寶身上褪去,狼狽地從床上跌倒在地上。

裴薄然的神情複雜疑問又帶著難以自信,甚至聲音也無復剛才的放蕩不羈,變得顫抖猜疑,眸光泛著夜的深沉和冰寒。

「你是誰?你認識簡兮若?你是怎樣知道當年的事情的?」

繆寶狂喘了幾口氣,剛才裴薄然的靠近,著實是嚇了她一大跳,但自己還是太嫩,一下著急就露餡了。

剛才的話一吐出口,繆寶就已經後悔,她心跳加速的無可復加,胸口起伏得很,思緒慌亂。

現在該如何收場?搞定不好,自己所有的一切隱藏都會比揭穿。

她盡量穩了下氣息,眼神恢復鎮定,小心翼翼,斟酌著,「我是認識簡兮若,她和我是同一個娛樂公司的。」

裴薄然的臉陰鷙得可怕,他似乎也在隱忍著自己,眉宇間的戾氣久久未散,「所以呢?你接著說下去。」

就在雙人對視之際,房門傳來急速的敲門聲,一下一下,快速,有力,顯得非常著急。

「繆寶,你在裡面嗎?裴薄然,你在裡面嗎?快開門?」

「寶寶,回話,你是在裡面嗎?」

聽清楚叫門人的男聲,繆寶瞬間臉已煞白,神色慌張。

慘了!

敲門的人,居然是裴以沫。

門外的哥哥在著急地找著自己,門內的弟弟卻袒露胸膛,與自己四目對視。

這種情況,還有可能說得清楚嗎?

看著繆寶急速變得蒼白的神色,她眼中無法掩飾的慌亂,已被裴薄然盡收眼底。

不知道為何,裴薄然心中,竟然有點酸酸的妒忌感覺,他冷哼一聲,「看你現在的表情,你男人應該是不知道你自己闖進我房間的,對吧?」

繆寶側視,看著男人正斜著嘴角,對自己壞壞地冷笑,他眼睛很深,一眼看不透潭底的深邃,根本無法探測這男人的想法。

「裴以沫對於我們曾見過面毫不知情,等一下開門,你出去可以別亂說話嗎?」繆寶嘴唇蒼白,一下已沒了主意,本能的就去求裴薄然。

男人還是勾著那抹諷刺的笑,只面目表情不露聲色地靜靜盯著繆寶看,彷彿根本沒聽到繆寶剛才說的話。

這種把繆寶晾著的做法,真的寒透了她的心,那種被裴薄然捉住軟肋捏在手心的感覺,太不好受了。

「砰!砰!」

「繆寶,你在裡面嗎?」

「裴薄然,你在裡面嗎?再不開門,我就要撞門了。」

「砰!砰!」

敲門聲越來越強烈,裴以沫一聲聲叫著,他並沒有太大聲,因為大聲顯然會引起下面人群的注意,但語氣卻擔憂又帶著緊張。

繆寶心下慌亂,根本不敢去開門。

一開門,在裡面的狀況就完全說不清楚了,而且她根本控制不住眼前的這個男人會怎樣說話。

這內憂外患的困境,令繆寶逼仄窒悶,襯得唇頰分外蒼白,她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真的引火*了!

門內這個賤男,她最多使用武力就可以打發了;但門外的那個男人,自己應該怎樣和他解釋?

搞不好,這一關若過不了,她所有的秘密都可能在今天就被揭露。

而且若一切都揭穿,裴以沫會怎樣看自己?他會很傷心嗎?

她想都不敢想下去了。

「裴薄然,你到底想怎麼樣?不開門,又不反應,我們就一直讓他們拍門嗎?」

繆寶內心的著急如焚,已被裴薄然讀了出來,他語氣還是懶洋洋的,「你沒覺得嗎?我和你在房間呆的時間越長,門開的人,在見到我們的時候,那種意外和驚喜肯定會更大。」

那句彷彿稀鬆平常的話,卻令繆寶如墜冰窖,她冷冷發笑,額角卻滲出細密汗珠。

「是的,你就是想把我們關係弄得不明不白的,但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男人冷笑,絕對的落井下石,「沒什麼好處,我只不過就是喜歡看到我那天之驕子得意忘形的哥哥,有一天失魂落魄的樣子。而且,我對於你在他心中有多大的分量,這個問題,相當好奇。」

繆寶感覺頭皮發麻,這裴薄然就是一隻樣子漂亮的瘋狗,要瘋起來,自己真不知道如何應對。

咬咬牙,沒辦法,她只能儘力一搏!

繆寶眸色越來越冷,毫不避忌地將裴薄然看了個仔仔細細,眼內鋒芒畢露,與剛才的膽怯判若兩人。

她開始孤注一擲,開出賭注,「你剛才不是問我,是不是裴以沫告訴我,你強姦過簡兮若嗎?我告訴你,裴以沫不知道你強姦過簡兮若,他連我知道你強姦過簡兮若的事情,他也不知道。但如果,你想今天全世界都知道你強姦過簡兮若而且生下私生女的話,那你現在就不要開門,等一下見到裴以沫也儘管亂說話。反正我們一拍兩散!」

看見裴薄然的表情,繆寶知道自己,的賭注壓中了。

裴薄然眯起眼眸靜默了一下,開始沒有了剛才那種囂張的痞氣,眼神慢慢沉壓出一股子張揚的冷意,泛著如黑夜深海的暗沉微涼。

繆寶孤注一擲的挑釁,是令他大出意外了,但他並不想就範,他向來喜歡破瓶子破摔。

他直直地盯著繆寶,忽然挑一絲戲謔的笑,「Emma,你真是從來都沒有讓我失望過,遊戲越來越好玩了。」

那樣通透的視線彷彿看到了繆寶心裡,讓她陣陣發冷,空氣里有一觸即發的緊繃感,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了。

繆寶一陣茫然之下,只見男人又開始向自己靠近,修長健碩的身子重新壓了過來。

男人眼睛沉澱出一股暗調,傾身貼近繆寶側臉,灼熱的氣息吻進她的耳際,聲音低沉誘惑,「但Emma,你還不了解我裴薄然的個性,我素來不喜歡被威脅,吃軟不吃硬。我這敗家子的衰名早就響譽京城了,也不在乎這一樁。但你呢,你捨得讓你的裴以沫出醜在人前,被人議論她女友可能上過他弟弟的床嗎?」

繆寶感覺自己的心底被無數的毒蠍在肆意爬行,全身無法壓制地全身發抖,她的驚恐膽怯根本無法再偽裝下去了,或者裴薄然這話,才是正正說中了她內心深處最害怕的事情。

說白了,她內心怕裴以沫會誤會,更甚於怕自己偽裝的假面具被拆穿!

「砰,砰!」

門繼續在敲著,已經沒有時間再考慮了。

這一分鐘內的對話,竟讓繆寶有種已過千年的感覺。

她連吞了兩下口水,雙手已是冰冷,語氣轉軟了許多,「裴薄然,你想怎樣,要我求你嗎?」

裴薄然嘴角戲謔拉長,深壑的眸子鋒利而狂狷,內心有些孩子氣的得意,正期待這女人的下一步求饒,「好啊,如果你開口求我,我或許會肯幫你解決眼前的困境。」

繆寶雙眸視線落在男人帥氣硬朗的臉上,只覺得他眼角的疤痕分外地妖嬈,這俊美絕倫的男人,此刻就如一隻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佔盡上風,強勢張揚得只能讓自己卸甲投降。

算了,也不爭一時之氣,世間沒有過不去的檻,過得一關是一關。

繆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語氣變得相當溫和,眼神流露出女性的柔弱和哀求,「Howard,我求你,這次幫幫我。我們之間的事,以後,我們私底下再找機會解決,好嗎?」

女人一雙儂麗眼眸黑白分明,帶著些許霧氣,但又清澈得照見他的影子,只說了一句,竟然便讓裴薄然心下蕩漾,生出蜜蜜的甜意,他一下便咧嘴笑了起來,「好,就聽你的,Emma。這事,倒是有趣。你接近我到底什麼目的,我越來越好奇了。這個遊戲,我自動入局,這下,我先幫你。」

說完,男人便無視繆寶的存在,順手拿起桌上的襯衣穿了起來,梳理好頭髮,正正式式地把自己儀容都整理完畢,才優雅淡定地打開了門。

門打開了!

與裴薄然的從容淡定相比,從門外衝進來的裴以沫顯然一點氣急敗壞。

男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俊臉繃緊,袖底攥狠了拳,青筋暴起,一下便焦灼地沖了進房間,迫不及待地尋找繆寶的身影。

看見繆寶好端端地坐在沙發上,男人才狂鬆了一口氣,他迎了過來,用力地把她擁在了懷中,讓她全身都在自己的保護之下,「繆寶,你沒事吧?他沒有對你怎樣吧?」

繆寶貼緊男人溫暖的懷抱,聽著男人急速的心跳聲,聲聲入耳。

男人的緊張,聽得繆寶更加心虛,一時間心裡百般滋味交雜,有種不清道不明的羞愧和尷尬,她只是勉強扯了下嘴角,「我沒事。」

聽到繆寶的回答和毫髮無損的狀態,裴以沫才狂鬆了一口氣。

剛才他和蘇蔣兩公子談生意太入神了,良久才發現繆寶不在身旁,然後便急忙去找,誰知道便聽到張恆來報告剛才花園內發生的突髮狀態。

擔心繆寶會繼續出狀況的裴以沫,急忙去尋找自己的老婆,一路詢問,才尋得易聰告知繆寶正在自己的房間內整理儀容。誰知道,他去自己房間一看,卻並沒有找到繆寶,反而發現了對面裴薄然的房間房門緊閉。

在跟隨而來的易聰提醒下,他才開始敲裴薄然的房間門,詢問繆寶是否在裡面。

誰知道,門卻遲遲沒有打開,令他變得更心急如焚。

等待了這麼久,門終於打開,還真的給他在裴薄然的房間尋得了繆寶。

不知是疑心作祟,還是身為男人的直覺,雖然繆寶毫髮無損地在說沒事發生,但裴以沫覺得情況有點異常,心一下子空蕩蕩的,卻又發現不了哪裡不對。

或者,所有的不對,只源於他這個乖張張揚的弟弟。

他……什麼都做得出來。

裴以沫俊朗的輪廓陰惻惻地板著,狠狠地瞪著裴薄然看,聲音低沉陰鷙,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裴薄然,你在裡面做什麼?為什麼這麼久都不開門?」

裴薄然漫不經心地看向自己的哥哥,臉色泛著有點摸不透的淡笑,他泰然自若地坐了下來,臉上毫不在乎,不著痕迹的說著。

「我們沒做什麼啊。我只是和繆小姐打了個招呼,你就來敲門了,好像擔心我會勾大嫂似的。剛才我只是突然來了玩心,建議繆小姐可以趁此機會試試我這木頭人的哥哥,對自己的新女朋友究竟有多在乎,對吧,繆小姐?」

裴薄然故意壓重了「繆小姐」三個字,語氣好像很尊重,但又有一種說不出的調戲感。

繆寶何等聰明,已經明白如何接上裴薄然拋過來的球。

她抿著唇,手指微微捏緊,遲疑一下,才慢了半拍地跟上回答,「對,對的,以沫。剛才我可能走錯房間了,還在這裡面溜達參觀了一小會兒,才看到你弟弟的存在,我們就是互相介紹了一輪,沒過幾分鐘,就聽到你在敲門了。」

裴薄然接過她的話,「於是,我就想了個壞主意,建議繆小姐,如果遲點開門,看看我哥哥有多著急,也就知道他到底有多愛繆小姐了。現在,看你這幅緊張樣子,效果是試出來了。這遊戲也挺好玩的。」

看著裴薄然一臉的壞笑,裴以沫總覺得事情可能另有內情,便灼灼直視繆寶追問,「寶寶,事情是這樣的嗎?」

繆寶臉色依然蒼白,但現在的情況,她就只有華山一條路,說謊到底。

她幾乎不敢看男人透徹的眼眸,只低頭小聲應著,「嗯,事情經過就是這樣,不然你以為還有可能發生什麼嗎?」

看著繆寶蒼白的臉,微微低頭,顯得分外楚楚,裴以沫不禁罵自己太多心了,只是十分鐘的時間,這剛認識的兩人根本不可能發生什麼事情。

但是他表情依然有些陰霾,握緊了繆寶的手,「我有多在乎你,你會不知道嗎?還用找這種方式來試探我?」

聽著男人緊張自己的表白,繆寶心一抽一抽地痛,越發地內疚,她手顫了顫,隨即一把將男人的手握得更緊,卻是一眼都不敢正視他,「裴以沫,對不起,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裴以沫暗罵自己的小氣,把老婆都嚇壞了,旁若無人地慢慢撫摸著繆寶的秀髮,「傻瓜,小事,怎麼需要這樣道歉呢?」

兩人的親昵,看在裴薄然的眼裡,心口如有小針在扎,令他只能泛起冷笑,舒緩著內心的苦悶。

隨著裴以沫跟著進來的易聰,表情也甚為尷尬,老好人的他連忙為現在的場面開脫。

「以沫,都是我的不好。剛才我應該直接帶繆小姐去你的房間,不然她就不會走錯房間了,也不會產生後面的誤會。」

一直閑閑坐在旁邊冷視一切的裴薄然,也隨之笑了起來,「大哥,你聽到了吧,是姐夫先帶錯了路,才把你女友帶去我房間的,可不能把罪名亂按在我的頭上。我最多是動作比較慢,遲了開門而已。」

看見裴薄然嬉皮笑臉的,易聰倒是看不慣了,他忍不住責備,「薄然,你也是的,明知道是哥哥的女友進錯了房間,還這麼久都不開門。還好你是穿著整齊衣服的,否者孤男寡女的,這幅模樣很容易令人誤會。」

易聰說得無心,但在場聽的其餘三人,似乎都表情微微變了小許,又不約而同地沉默。

良久,還是裴以沫先扯出點笑意,「裴薄然,我們兄弟這麼多年不見面了。久別重逢,就玩這種無聊遊戲,你也太沒有意思了吧?」

裴薄然沖著裴以沫咧嘴燦爛地笑了起來,那笑容帶著痞氣,但又無法讓人記恨。

「我倒覺得挺有意思的啊,起碼我哥哥,對這樣的歡迎方式肯定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裴以沫眉頭一皺,說出心底話,「薄然,剛才的事,可能我也有些反應過度了。我為剛才的衝動,給你道個歉。我們兄弟多年不見,也應該找個時間,靜靜兩個人好好談談,解開多年以來的心結,不應該一見面就為這小事弄得不開心。」

裴薄然拜一拜手,以示毫不在意,表情還是拽拽的,「沒事,我理解,換做是我的女人,在自己兄弟房間半天都不出來,相信我也會誤會的。」

對方說得淡淡的,但語氣如此挑釁又話中有話,心裡有鬼的繆寶,笑容在臉上僵硬了一下,猶如被冷水照頭淋下來,她咬著唇,只能用笑來掩飾心裡的不尷尬,訕訕的說著,「以沫,剛才我也有不對,我應該早點開門的。但你剛才敲門這麼急,還有沒有其他事情的?」

裴以沫點頭,也不再理會裴薄然,「我爸爸和寒姨出來了。我找你,是想把你介紹給他們認識。既然沒發生事情,那我們就下去吧。」

語罷,他便開始拉著繆寶的手走出去,來到門口前,不忘掉頭,對裴薄然說,「薄然,你也快點下來,他們都在找你。今晚好好表現,大家都期待著你的回歸。」

裴薄然不置可否,「嗯,我隨後就好。」

走出了裴薄然的房間,繆寶才覺得自己的心,終於安穩了些許。剛才就因為自己的一時好奇,幾乎被卷進無法翻身的漩渦。

只是,她眼尾餘光稍微接觸到樓下議論紛紛的人群,繆寶的腳步不由又開始軟了下來。

正在的鴻門宴,還在下面等著自己!

------題外話------

這一章,為免大家說夏夏卡文,我就一次性發1萬字啦。今天只更一次。

希望大家看得暢快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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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民老公賴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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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躺在他弟弟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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