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婆婆
莫望煩躁的抓了抓雞窩似的頭髮。撩起花棉襖的袖子，嫌棄地瞅著自己瘦弱無力地小細胳膊。突然她感覺到大胳膊那塊一抽一抽的疼，她將袖子費力的撩的更高，看著大胳膊上青青紫紫的掐痕，皺了皺眉。
「小胖子，我胳膊上的掐痕是哪個弄得？」莫望走近小胖子。
「嗯……是娘……是娘搞得。」
莫望哭笑不得的看著小胖墩怯怯的表情，暗想自己真那麼恐怖？要不然怎麼把這個小子嚇成了這樣。
莫望捏了捏小胖墩的肉臉：「這裡哪有乾淨的水？姐姐要洗臉。」
「在廚房後面。」
「姐姐有點記不得以前的事了，你帶姐姐去好不好？」
「好哇。但是姐姐洗完臉能給我做飯吃嗎？我……我……肚餓。」小胖子委屈的摸了摸一直在「咕嚕，咕嚕」叫的圓肚子。
「好。」莫望點了點頭。
「跟我來。」小胖墩說完就吭哧吭哧的往外跑。
莫望邁出門檻，看著霧雨朦朦的天地，內質純粹的雨水應和著山間蒼翠欲滴的樹，綿延不絕的草。深深的吸入一口混合著泥土香甜的空氣，不禁感嘆到活著真好。
「姐姐，你在做啥呢？」小胖子從另一個房門裡冒出頭。
莫望抹了抹臉上暈染的水汽，笑著說：「來了。」
突然她聽到一陣一陣的咳嗽聲「咳，咳，咳。」透過聲音都可以感受到咳嗽的人的強烈的痛楚。
「小胖子，是誰在咳嗽？」莫望邊走向小胖子，邊問。
「是婆婆。」
「婆婆？」莫望站定在小胖墩面前。
「對呀對呀，婆婆就是老爹的娘。婆婆都這樣咳了好久了呢。喏，婆婆就在那個屋子。」小胖子用手指了指莫望背後的方向。
莫望扭過頭，看了看那個方向的屋子，隨即將胳膊搭在小胖子的肩膀上，哥倆好似的說到：「先帶姐姐找水去。」
莫望踏進屋子。房中放置著一張大圓桌，大圓桌旁邊散落著幾把木質的歪腳凳。莫望湊近大圓桌，揭起圓桌正中擺放的防蠅罩，看著擺在一個盤裡的兩個白花花的大饅頭和另一個盤子里的幾根鹹菜，鬆了口氣，心想：中午終於有吃的了。
莫望繼續往裡走，穿過一道門。是一個小型的雜貨間，又穿過一道門就是廚房了。她看廚房裡沒有人，喊道：「小胖子！你在哪？」
小胖子推開廚房另一邊的一扇門，拿著一把木瓢更邊往嘴裡灌水邊說：「姐姐，這裡。」
莫望從小胖子在的那扇門走出廚房。一瞧原來這裡是整棟平房的背面，與一座種滿老樹的小山坡相鄰。在陰暗天色的渲染下，莫名透著股陰森森的氣息。房屋與山坡間橫亘著一道布滿青苔的溝渠，溝渠上連延著一塊青石板。
一頂土瓷大缸里盛滿了水，在缸的不遠處有一口邊緣用石頭砌起的小井。
莫望看到小胖子喝完水就把木瓢更扔在了水缸里罵道：「臟不臟！」
小胖子不說話沖著莫望嘻嘻嘻的笑著。
突然小胖子一拍腦門：「對了，姐姐等著。」
小胖子一溜煙跑進房子。過了一會，捧著一個花花綠綠的瓷盆回來了：「姐姐，用這個盛水洗臉。」
莫望接過臉盆，用木瓢更舀了一些水，回到院子。
院子房檐下的走廊上放置了一個簡易的木質盆架。她將倒了水的瓷盆放置在盆架上，拿起木架上的肥皂快速的洗了一把臉，又用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水珠。
對著在一旁逗小土狗的小胖墩說道：「走，帶我去看看婆婆。」
「吱呀」
推開陳跡斑斑的木門，光線昏暗的房間里充斥著沉澱多年的中藥味。
「婆婆。」
「咳，咳，咳」
莫望順著不平坦的青石磚走到婆婆的床前。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嫗躺在床上，雖然衣服和被面都洗的發了白，病情也很是嚴重，但是這個老婆婆還是將頭髮和面容整理得乾淨清爽，並沒有一般病人的污垢邋遢。
「是小傑和小望啊，咳咳咳咳。」
莫望趕忙將老婦人仰躺的枕頭立起，托起老婦人的后腰，讓她靠在枕頭上，又用手拍著胸口替她順了順氣。
「咳咳咳，好孩子。」老婆婆費力的展現出慈祥的笑臉。
「小胖子，你在這看著婆婆。姐姐去燒點熱水。對了，婆婆的葯在哪？」莫望看向小胖子。
小胖子低頭，躲避著莫望和老婆婆的目光支支吾吾的說道：「呃，那個，娘說婆婆的病這麼久都治不好，所以改天再給婆婆換副葯，以前的葯已經沒，沒了。」
莫望皺了皺眉，心想：「久病床前無孝子」說的就是這個老婆婆的狀況啊，但是這家的女主人也太不是個東西了。
莫望嘆了口氣，伸出手替老人把了把脈，這時候不禁慶幸自己對中醫略懂一二。
「婆婆，你這病屬於支氣管炎的一種，等雨停了，我去附近采點葯，一定把你這個病治好。」
老婆婆聽完莫望的話，拉住莫望的一隻手邊拍邊嘆道：「好孩子啊，婆婆年級大了，你有這個心意婆婆就感到高興，不妨事，咳咳咳。」
莫望向小胖子使了一個眼神。
小胖子隨即湊過來，笑眯眯的說道：「婆婆，我來幫你順順氣。」
「好，好，咳咳，乖小子。」老婦人感動的摸了摸自家孫子的頭髮。
莫望走出房間，將門虛虛的掩上，留出一個通風口。
莫望回到廚房，先將灶上的那口大鐵鍋洗刷乾淨，然後又舀了一些水，將柴火點燃，坐在柴火堆旁的小木凳上，靜靜地等待著水開。
「噼，啪」
「噼，啪」
莫望聽著柴火燒起來的聲音，曲起雙腿攏在雙臂里。
自嘲的笑了笑，不禁覺得人生可真奇妙。
突然她感覺到有人在說話。
莫望站起身，警惕的朝四周望了望。
沒有人。
只有後山里的老樹和著雨水發出的「沙沙」聲。
「嘻嘻。」
這次莫望是真切的聽清有人發出了聲音，黑漆漆的屋子裡這個聲音彷彿就浮現在自己的耳邊。
「誰？給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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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望善良但不代表她就是聖母婊哦，初來異世，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