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第七十四章

「自然是要嫁給我!」就在這個時候,時友堂的聲音響起。

就見他一臉喜色的走了進來,而在這個時候,秦婉婉是相當樂意見到時友堂的。

「友堂,你來了。」挽著時友堂的手一臉親昵的看向對方,表示自己並沒有開玩笑。

而慕容磊見兩人親密的樣子,出奇的竟然一句話都沒有說,就這樣直直看向兩人,最後說了句連秦婉婉都有些懷疑的話:「既然你們真的決定要成親了,那我祝福你們、」說完,轉身,離開美人坊。

看著慕容磊一句話都沒說當真就這樣離開,那一隻囂張至極的身子在這個時候看來竟然出奇的孤獨。

看著這樣的他,秦婉婉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不過這個時候也許只有時友堂的心情是最好的了:「婉兒,你當真已經做好了嫁給我的決定?」

看向時友堂,還沒從剛才跟慕容磊的爭吵中回過神,就聽見時友堂的文化。

不過她還是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恩,我決定了。」

就這樣,秦婉婉答應了時友堂的求婚,給了他一生一世的承諾,這個男人,是自己認定了的吧。

她現在真的很需要一個家讓自己安定一些。

而時友堂聽見這樣的答案自然是開心的合不攏嘴,高興的一把抱緊秦婉婉,好像要就這樣將她給鑲嵌進身體里。

秦婉婉見對方這樣高興的樣子,心情也好了不少。

「走,跟我見娘去。」秦婉婉知道,這件事情時友堂是一定會第一個告訴時母的,看得出,他是真的很愛他母親。

一路上,兩人也就這樣手拉著走走到了他家,而現在天色不早,巧兒也已經開始在做飯了。

秦婉婉乖乖任由時友堂將自己自己拉到時母面前,讓他做主。

「娘,我告訴你個好消息,婉兒答應嫁給我了,以後我們一定會生很多孫子圍著你轉,以後的日子你不會再孤單了。」時友堂將秦婉婉推到時母面前,高興的說著。

只是沒想時母聽了這個消息半天沒反應。

「伯母,我真的已經答應嫁給友堂了。」擔心她不信,秦婉婉又再次說了一遍。

而時母現在似乎也才反應過來,一臉驚喜的說道:「真的,你們當真要成親了!」只是這話剛說完,就聽見她劇烈的咳嗽起來。

秦婉婉見狀一驚,趕緊上前給她拍背,只是沒想到她竟然就這樣好像停不下來,越來越厲害的咳嗽著,好像要將裡面的內臟都給咳出來一般。

沒一會的時間,就見時母眼睛一閉,這樣暈了過去。

「伯母……」

「娘……」秦婉婉跟時友堂見狀都忍不住驚呼出聲。

給時母一把脈,知道情況不對,趕緊對時友堂說道:「快去找穆一農,不然就晚了。」

秦婉婉看著時母,有些擔心的想著,她這樣似乎是太過高興一下子就這樣暈過去,但看她的脈象越來越弱,好像……

果然,就見聽了消息急忙趕來的穆一農說道:「伯母已經不行了,最遲不過明天,我看你們還是早做準備吧。」

時友堂接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大聲的說道:「不可能的,我不相信,她還沒有喝過媳婦茶,還沒有看見孫子,怎麼就捨得這樣離開我!」

「沒辦法了。」搖搖頭,他也沒辦法。

秦婉婉見狀,擔心時友堂接受不了,安慰道:「友堂,你不要擔心,興許會有奇迹發生呢。」

雖然說自己也明白這種情況不太樂觀,但也希望時友堂不要這麼傷心。

這個病就算是在現代這麼先進的時候也不見得能治得好,更何況是在醫術這麼落後的古代?

而穆一農自然也知道這個病是沒有辦法再挽回的了,但現在也只有儘力試一下。

給時母扎針仍然不見好轉,穆一農站起身,對時友堂說道:「我已經儘力了,看來已經無回天乏術。」

而穆一農話音一落,就見時友堂一下跪倒在時母床邊,大哭起來:「娘,你怎麼能這樣捨得下孩兒。」

「友堂!」秦婉婉見時友堂這麼激動,趕緊蹲下身勸慰道:「伯母這個病已經拖這麼久了,而且她每天這樣痛苦說不定這樣對她來說也是種解脫,說不定她死後還能上天呢。」當然,上天堂這話只是為了安慰時友堂。

只是對方一點也不領情,冷聲道:「出去。」

「友堂,你不要難過了,我留下來陪你好不好。」知道時友堂現在心情不好,秦婉婉並不介意他對自己的態度。

「我讓你出去難道沒聽見嗎,還不快給我出去!」帶著淚惡狠狠的看向秦婉婉,好像對方是自己的仇人一般。

秦婉婉被對方的眼神有些震懾住,但一旁的穆一農卻先發飆了:「你這是怎麼回事,這原本也就是天意的事情怎能將自己的怒氣全都發泄到一個女人身上!」穆一農看不下去了,拉著秦婉婉就準備離開:「秦掌柜,我們走!」

見穆一農拉著自己,秦婉婉想了下點頭說道:「好吧,他現在確實也需要冷靜一下。」

離開的時候,秦婉婉交代了巧兒需要注意的事情,讓她好好幫著照顧時友堂,自己明天再過來。

跟著穆一農離開,看他還是氣呼呼的樣子,秦婉婉反而安慰起對方來:「彆氣了,友堂傷心難過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她母親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穆一農沒想到秦婉婉竟然在這個時候還能說這些,不可思議的看向他,說道:「秦掌柜,這件事情看的出來你也很傷心,這種事情明明就應該是男人挑梁的時候,可他卻如此不冷靜,反而讓你這個男人來安慰。」說著,搖起頭說道:「男人,有時候是不能慣壞的。」

聽穆一農這樣說,秦婉婉還真是有些想笑了,說道:「穆掌柜,好像你也是男人吧,怎麼說這樣的話。」

「我可不是那種經不起事的人。」

搖搖頭,秦婉婉說出自己的想法:「其實男人跟女人一樣都有脆弱的時候,既然大家選擇在一起,那就要互相依靠,這樣才能相互扶持走一輩子。」在她看來,沒有什麼男人必須負責一切的想法。

「時友堂這傢伙能找到你還真是他的幸運。」說著,看了眼秦婉婉說道:「我還是先送你回去吧,天色也不早了。」

「恩。」

點點頭,兩人也就一路上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秦婉婉還真沒想過會跟這個心目中的痞子如此相安無事的在一起聊天說話。

想起時友堂,秦婉婉不由得嘆氣:「我也不找到友堂什麼時候才能從時母的情緒中回過神來。」

穆一農見狀,說道:「還是想些高興的事吧,這種事情是上天註定的。」不想秦婉婉太過煩惱,穆一農決定轉移話題。秦婉婉回到翠名居,告訴了小青還有綠兒時母的事情。

這兩個丫頭一聽說那個溫柔善良的時母這個樣子,全都眼淚嘩啦啦的流了下來。

而秦婉婉之前在時友堂的面前倒是裝的還是挺堅強,但是這個時候,如果讓自己繼續裝堅強的話還真裝不下去。

也就這樣,主僕三人在翠名居還是哭開了。

因為一晚上都擔心時友堂的情況,一大早秦婉婉就醒了過來,換上素色衣服,走出門外,看著小青還有蘭兒都已經準備好了。

看著大家都憔悴的樣子,知道都還在為時母的事情傷心難過。

三人擔心時友堂的情況,趕著來見了時友堂,不想在外面就見到了巧兒。

巧兒看上去也是一臉的疲倦,看樣子昨晚時友堂又鬧了不少的事情。

見三人,巧兒趕緊打起精神照顧,說道:「秦掌柜,小青,蘭兒姐姐你們來了。」

「巧兒,友堂應該沒什麼問題吧?」秦婉婉追問時友堂的情況。

說到這個巧兒就忍不住嘆氣,說道:「時先生昨晚上一晚上都將自己跟夫人關在房子里也不讓我進去,就是到了大半夜一定要讓我去做個靈位,那麼晚的夜怎麼找啊,好在我在一家棺材鋪找到了,讓人連夜幫忙做了個。」

秦婉婉聽了,雖然說巧兒嘴上有些抱怨,但大晚上還這麼盡責的幫他找,也還算關心他的了。

秦婉婉進了屋子大門,敲著時友堂的房門,只是以為會花費一番心思跟口角才會讓自己進去,沒想到時友堂倒是乾脆的將門給打開了。

這麼爽快倒是讓秦婉婉愣了好一會。

「來了?進來吧!」那冷漠和疏離的樣子著實讓秦婉婉心裡很不是滋味。

不過告訴自己對方現在喪母,不要太計較,所以還是邁開腳走了進去,

看著那滿屋子的狼藉還有木屑,還有那跟牌位差不多高被紅布包著的東西,想必應該就是牌位了。

「這是你給伯母做的牌位嗎?」

「恩。」點點頭,眼神有些空洞,似乎有些不願意跟秦婉婉交談的樣子。

「可為什麼要用紅布蓋著呢?」秦婉婉故意無視時友堂對自己的不友善。

「這紅布在我們那裡的習俗,是對那些未出閣的女人用的,用紅布蓋著,那表示這女人一生都冰清玉潔。」

秦婉婉聽了這話,想起了時友堂跟自己說過他跟時母以前的過去,出聲安慰:「友堂,有些事情過去就是過去了,不要再想那麼多,我相信伯母一定不希望你這麼傷心難過,畢竟她最在乎的人是你不是嗎?」接著,又說道:「伯母這一生為你付出,自然是清清白白一個人,她比任何人都要清白高貴!」

可秦婉婉也不知道自己一番好意到底是為什麼會讓時友堂這麼激動,就見他激動的說道:「你這個女人懂什麼,我跟我娘的過去你知道嗎,你明白嗎,像你們這些千金大小姐就知道滿嘴的禮義廉恥,但在你們心裡到底真的知道多少啊!」

「千金大小姐!」秦婉婉瞪著時友堂,沒想到對方竟然會用這樣的話說自己:「時友堂,難道我在秦府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你不知道嗎!」

「哼!」沒想到時友堂冷哼一聲,繼續說道:「就算是這樣你為自己三餐發愁過嗎?那既然你不知道話又怎麼能理解我娘這輩子的辛苦,為了我她不要自己的尊嚴,在門口磕頭要著剩菜剩飯給我吃,自己捨不得吃一口,為了讓我讀書,就為了那麼一點點銀子竟然會去跟那些臭老頭睡在一起,為了我,這輩子沒有再嫁過人,你懂什麼,懂什麼!」

自己是他的未婚妻不是他的殺父仇人,他憑什麼用這樣的態度對自己!

秦婉婉很想吼回去,但想到他現在的心情不一般,告訴自己不要想太多,一切都會過去的。

「好吧,就當我什麼都不明白,我跟你道歉。」

「哼,既然什麼都不明白那你憑什麼說這些話,真是無稽之談。」時友堂冷冷的嘲諷出聲。

秦婉婉努力壓制住滿腔怒火,說道:「友堂,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好不想跟你吵架。」

轉頭看向小青跟蘭兒,見兩個丫頭已經哭成了淚人兒,看著秦婉婉,說道:「小姐,我們還是幫伯母換身衣服吧。」已經準備起身幫時母換衣服了。

不過這個舉動卻被時友堂阻止住。

就見時友堂一個箭步走上前,冷眼看向兩個傷心的丫頭,說道:「住手,誰允許你們碰我娘的,你們有什麼資格碰她,都給我滾開!」

秦婉婉見時友堂無理取鬧,說道:「友堂,他們都是好意!」

說她可以,但是絕對不能說自己身邊的人,這個原則對誰都是一樣的。

「好意?什麼好意,這兩個低下的丫頭到底有什麼資格碰我母親,都給我滾!」反正是看見誰都在發火。

秦婉婉忍無可忍,看向時友堂,說道:「好,那你就自己忙著吧,我們走!」說完,帶著小青還有蘭兒氣呼呼的走了。

巧兒看著時友堂這樣,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先生,你怎麼能這樣對掌柜的。」

「呵,我就是一個瘋子,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秦婉婉真不知道是多好的事情。」說完,時友堂大笑起來。

走出時友堂的家,秦婉婉一路上都是怒氣沖沖的,那胸口是起伏不定。

「小姐,你就別生氣了,時先生也是因為喪母所以口不擇言,就不要責怪他了。」小青趕緊安慰。

「是啊小姐,去看時先生等這幾天過去了也一定會知道自己做錯是什麼,到時候他上門道歉的時候我們就好好罰他。」蘭兒也跟著寬心。

秦婉婉見兩個丫頭,這樣,說道:「我知道你們是安慰我,但他對我還好,我就是氣不過你們明明是好心,他竟然還這樣說你們。」

「小姐,其實這件事情我們都沒往心裡去,我們原本也就是從小就做丫頭的,什麼難聽的話沒聽過,時先生這個還算是不錯的了,我們壓根就沒往心裡去。」小青接著說道。

而蘭兒也不落,也表明自己的心態:「是啊小姐,更何況時先生說的也沒錯,原本我們也就是丫鬟,丫鬟原本也就是低下的,所以你真沒必要為了這件事情跟時先生生氣。」

秦婉婉感動的看著這兩個丫頭,明明也是受了委屈,卻也還是要安慰自己。

知道他們的好意,自己也不好繼續這樣下去,說道:「我哪裡有生氣,只是給他點時間冷靜一下。」

接著,又說道:「好了,我們已經沒事了,我們去錢老爺那裡說一聲,看他之前跟友堂聊的也挺投機的,跟他報下喪。」

「小姐,你跟蘭兒先去錢老爺那裡去報喪,我先到鋪子里去看一下,我們都不在,還不知道鋪子怎麼樣,而且我看鋪子這兩天應該也營業不了了。」以秦婉婉跟時友堂的關係,想必也是會幫忙到底的。

秦婉婉滿意的看向小青,這是越發的能幹,交代道:「那既然這樣的話你就去吧,還有,鋪子關門三天,讓夥計都來這裡幫忙。」

「恩,小姐。」

來到錢府,秦婉婉跟錢萬貫說了這次的來意,就見他長嘆一聲,說道:「想必時先生現在一定很是傷心了。」

「是啊,時先生在這裡也沒什麼親人,我見他這個樣子也就決定先將鋪子關三天,幫下忙。」也順便說明自己關門的原因,畢竟人家是股東嘛。

「這樣啊,死者為大,就看你的安排了。」說完,說道:「既然這樣的話我就先去換身衣服,陪你到時先生家去看一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吧。」

而就在這個時候,錢東兒的聲音也響了起來,說道:「我也去。」看她的樣子,聽見這個消息也很是難過:「上次跟時先生聊得也還是挺愉快的,看他發生這樣的事情,理應去幫個忙。」

錢萬貫見狀,也沒說什麼,就點了下頭,說道:「多個人多個安慰也好。」

秦婉婉見這裡已經安排的差不多了,就說道:「那既然這樣的話我就讓蘭兒先帶你們過去了,我哥那裡我也去說一聲。」

畢竟自己跟時友堂之間的關係也應該跟他說一聲,而且之前兩人是認識的,不過現在秦素素的守喪期還沒過,來不來就看他自己的安排了。

而因為是要去找秦向南,所以蘭兒跟著去擔心會有什麼,所以就將她只開。

不過好像蘭兒也知道自己的用心,對著秦婉婉說道:「小姐,我已經沒事了。」

點點頭,寬慰的說道:「沒事就好。」

因為自己現在跟時友堂的關係有些不一般,不管怎麼說還是希望哥哥能來一下,畢竟以後如果他們成親了,這喜帖也還是要跟他們一張的。

只是現在發生了時母的事情,他們之間的婚事估計就要耽擱一段時間。

守孝要看時間,有些是一年,還有些是三年,當然,也有短的就幾個月,不過不管怎麼樣,這倒是讓自己有更多的時間來好好考慮自己的婚姻,

沒辦法,這次婚姻是自己選的,而且關係到以後的幸福,有些事情還是希望能想清楚多看明白一點好。

如果這一次不是發生時母這樣的事情,自己嫁給他其實都有些糾結。

所以說,因為這件事情反而讓自己有些送了口氣的感覺,雖然說自己這樣的想法很不好,但這確實是最真實的感受。

該報喪都已經報喪,秦婉婉又馬不停蹄的回到了時友堂的家,到了那裡,發現一切已經準備的差不多。

時友堂還是那麼傻愣愣的看著時母,好像還沒回過神的樣子。

不過看得出來,時母的衣服已經換了,身體也擦拭乾凈,看向一旁的小青還有蘭兒,問道:「怎麼樣了?」

「時先生還是不肯讓我們幫忙、」

「算了,他現在我想是誰的話都聽不進去了,他想怎麼樣就隨他吧。」嘆口氣,現在說什麼都是廢的。

到了裡面,看一切倒還真是準備的像個靈堂的樣子,不過時友堂仍然是將自己給當做空氣的厲害,完全都不拿正眼看她一下。

反正知道他是不會理自己了,索性就直接去上香,然後走到對方身邊坐下。

看向他,體貼的問道:「棺木這些都準備好了嗎?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不過這個時友堂真的是完全將自己當做了空氣,就連說出口的話都當做是放屁,她說話的時候,連眉眼都沒有抬一下。

好吧,秦婉婉見他不願意搭理自己,而她作為一個成熟的女人,也決計不會在這個時候找他的麻煩,所以也就什麼話都不說的坐在他身邊陪著他。

而就在這個時候,小青進來了,說道:「小姐,錢老爺還有冬兒小姐來了。」

秦婉婉還沒做出反應,就聽得身旁好大的一聲動靜,然後就見時友堂像風一樣的衝出了房間。

直接走到錢萬貫身邊,熱情的說道:「錢老爺,冬兒小姐,這麼點事情怎麼敢勞你們大駕。」那樣子說有多熱情就有多熱情。

看看,這哪裡像是剛才對自己冷淡如冰的男人,這哪裡像是喪母之痛什麼都反應不過來的男人。

這待人接物都沒有什麼問題啊,而且看樣子腦袋也還清楚的很。

那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跟自己發脾氣,問題還是到現在竟然連一句道歉都沒有?!

好吧,繼續在心裡安慰自己,就當他將自己當做自己人想在她面前發泄怒氣不願意在外面面前表現出自己的脆弱。

但剛才的表現也太誇張了吧?用得著這麼激動的弄這麼大動靜就為了去迎接錢萬貫嗎?

錢萬貫又不是皇帝,用得著嗎?

錢萬貫帶著錢東兒上前,安慰道:「友堂啊,沒想到你家裡發生了這樣的事,你要節哀順變別太傷心了。」

時友堂淡淡的說道:「謝錢老爺關心,這些事情我都能想明白的,我母親原本就有病,這也算是一種解脫吧。」說完,看向還沒進棺材的時母,說道:「只是我娘還沒進棺木,不知道這樣會不會驚擾了錢老爺還有小姐。」

「沒的事情。」錢萬貫也不是沒見過場面的人。

錢東兒跟在錢萬貫身後,向著時母的遺體鞠躬表示敬意。

「友堂,這時母的靈位為什麼要用紅布蓋著?」錢萬貫發出不解。

「沒,這是我家鄉的風俗,還沒過七七,擔心這樣靈魂會外泄。」時友堂做出解釋。

「原來如此。」倒也沒有多問。

只是秦婉婉有些疑惑的看向時友堂,怎麼這個解釋跟他之前給她說的完全不一樣?

「那時母時母時候出殯呢?」行禮過後,錢萬貫又關心的問著。

就見時友堂一臉為難的說道:「我母親現在還沒訂到棺木,現在上好的棺木難找,時母時候還沒說個准了。」

聽了這話,錢萬貫倒是乾脆的說道:「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找上等的棺木對我來說倒不是什麼難事。」

不過這時友堂的反應更是讓秦婉婉困惑:「那既然這樣的話我就先謝謝錢老爺。」竟然就這樣收了下來。

這個時友堂什麼時候變得臉皮如此之厚了?

人家也只是客氣的說了一下,這傢伙竟然就這麼欣然接受?

這還是自己之前認識的那個高風亮節的時友堂嗎?就算是受了打擊,這個變化未免也太快了點吧?

好在錢萬貫也不是那種小氣的人,爽快的說道:「那我這就去命人準備。」

「那如果這樣的話,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我這裡也有兩個丫鬟,如果人手不夠可以幫忙的。」錢東兒也熱心的說著。

沒想時友堂一副受寵過度的說道:「如果冬兒小姐願意幫忙的話那就最好了,你是大戶人家出生,想必很多事情都懂,在安排事情上也一定有經驗,我這個窮小子沒什麼能耐,如果有你的幫忙那就最好了。」

秦婉婉這個時候終於忍不下去了,說道:「友堂,這件事情冬兒哪裡有什麼經驗,她還小。」

「不管有沒有經驗那也是大戶人家出生想必也是懂很多,這件事情就不勞掌柜的費心了。」時友堂冷冷的說著,跟錢東兒說話的態度簡直天壤之別。

「這話怎麼能這麼說,秦姐姐也是大戶人家出生,這種事情自然是比我有經驗了。」

說道這裡,時友堂冷冷的瞥了眼秦婉婉,說道:「就她,也不看看她在秦府受到的待遇。」

時友堂的話是徹底讓秦婉婉氣悶了,這傢伙到底是怎麼回事,就算自己以前子啊家裡不得寵,難道就連這種事情也不能參加嗎!

如果這件事情是在平時,自己一定不會就這樣輕易放過他,但現在是非常時期,秦婉婉也不想跟他計較。

就當他現在還在傷心過度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等過段時間就會好的。

而這個時候,又有人說秦向南還有如玉也來了。

秦婉婉看了眼時友堂,對方好像根本就沒聽見一般,跟剛才聽見錢萬貫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看他還在專心致志跟錢東兒討論怎麼安葬他母親的事情也懶得搭理,自己直接去迎接他們了。

「出了這樣的事,友堂想必心情不好吧。」秦向南一見秦婉婉,就關心時友堂的情況。

「沒什麼,比之前要好了許多,這不,現在正在跟冬兒商量怎麼安葬他母親的事情,精神還不錯。」

看了眼正在聊天的兩人,秦婉婉有些諷刺的說著。

「我看還是先去打個招呼,安慰一下吧。」說著,兩夫妻就準備去找時友堂。

秦婉婉攔了下來,說道:「你們還是先去上香吧。」還是給他們多一點時間聊吧,別打擾了他們。

其實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高興的,並不是不高興錢東兒來管這件事情,而是討厭時友堂對自己的態度。

不錯,古代的葬禮自己確實是不清楚,讓冬兒來管其實也沒什麼。

可為什麼他會是這樣的態度,好像自己有多麼不堪,就是比別人矮一截的感覺?

以他們現在的關係,真的,她真的無法接受。

上了香,秦向南夫婦跟時友堂攀談了一番,對方也只是有禮的回應,接著又跟錢東兒膩味在一起。

好在錢東兒也答應找些有經驗的人來幫忙,倒也還算是順利。

而自己就真的好像成了一個多餘的人一般,從頭到尾,時友堂都沒有拿正眼看過自己一眼。

而就在錢萬貫父女走了之後,好像也順便將時友堂的精神給一起帶走,瞬間噎氣的又坐回時母身邊發獃去了。

原本想借著這個機會跟秦向南他們說自己跟時友堂之間的關係,但如今這樣的情況她倒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感覺他們之間一下子拉開了好大一截距離,好像他們的未來根本就不存在。

一股不祥的感覺從心裡升起,有些許的恐懼。

「發生這樣的事情心情不好是正常的,畢竟是你的賬房,這種事情你要多幫忙點。」秦向南跟秦婉婉說道。

「哥,這點你就放心吧,我會注意的。」只是別人領情不領情那就是對方的事情了:「你們要忙的事情也多,不如就先回去休息吧。」

點點兔,秦向南跟如玉走到時友堂面前,說道:「友堂你就節哀順變,以後有什麼事儘管說一聲就是。」

「謝謝了。」

秦婉婉見時友堂聽他們要離開也沒有要起身送一下的意思,還是自己親自去送他們了。

也就一兩天的時間,錢萬貫就將上等的棺木送了過來,這麼些天了,儘管有冰塊,但遺體也放不了多久。

而這些天,時友堂仍然不跟自己主動說一句話,就算自己跟他說話也是愛理不理的樣子。

秦婉婉一直跟自己說要忍,現在也才幾天時間,要從喪母之痛中恢復過來那也是需要時間的。

也就是因為這樣的想法,讓秦婉婉一直忍讓,將自己能辦的事情全都給默默辦好。

錢東兒叫來的那幾個人確實也挺麻利,很多事情他們都處理的很好,想到這裡,想著興許時友堂讓錢東兒幫忙真是有自己的打算。

這次的葬禮時友堂倒是開口跟錢萬貫借了不少的銀子,說是要還,但秦婉婉卻明白,這錢萬貫從借出去的時候就沒有想過一個賬房先生能還上這筆錢。

他現在這樣出力,其實也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

出殯的這天,時友堂一直抱著他母親的牌位,那死角是一直抓著,哪怕是風再大也沒有吹開一點角落。

也就是這個時候,秦婉婉似乎才意識到一點,好像從開始到現在就沒見時友堂掉過一滴眼淚,哪怕就是當他知道母親不行了也只是大吼,並沒有落淚。

而今天仍然也是這樣,表情雖然很痛苦,但仍然不見臉上有半滴的淚痕,反正現在是只要有錢家父女在的地方,時友堂就要正常一些。

只是,時友堂給她的態度,怎麼有種哀莫大於心死的感覺,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過有些事情就算是無法面對那也必須要接受,當黃土不斷掩蓋時母棺木的時候,時友堂也總算是回過了神。

「等一下,我跟娘再說最後一句話。」而他的話自然也讓掩埋的人停止了動作。

跳上黃土坡,時友堂趴伏在墳包上,神色悲戚眼中含淚,但卻也沒有讓它掉下來。

「娘,我知道你這一生的願望就算到死的這一天也沒有達成,但你要相信孩兒,就算是送,我也會將你希望的送到你面前,等著孩兒,我一定會完成你的心愿。」說著一些莫名其妙讓大家都搞不清楚的話語。

說完之後,時友堂面色平靜的跳下墳包,對那些掩埋的人說道:「繼續吧。」

眼淚,依然一滴都未曾落下……忙完了時母的喪事,美人坊也正式重新開業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上次鬧了這麼一出讓那些害怕還是沒了興趣,反正來看她的人已經沒之前那麼多。

她知道自己如果再以女裝出現的話不知道還會不會招來新的問題,所以在這件事情的決定上就是重新換回男裝,以後只要做生意,就以男裝示人,而且還貼上了假鬍子還有眉毛這些,讓人看的胃口也都沒有。

漸漸的,自己的事情到現在也才算是告一段落,沒有人再上門挑釁。

而時友堂也回到了美人坊上班,只是都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一點精神都沒有。

看他這樣,自己心裡也不舒服,好幾次想找他談,但都被他以各種爛理由給擋開。

不是跟人聊天,就是忙著做手上的事情,反正就是完全無視自己的存在。

真的,要是不是看他剛剛才是去了母親,真的好像對這個傢伙大吼。

「你TM的哪裡不爽或者是想分手還是什麼的給老娘說出來啊!」這麼不陰不陽不清不楚的讓人真的很不舒服。

可偏偏人家也不給自己這個發脾氣的機會。

說實在的,自己也不想跟他說什麼分手的事情,畢竟現在是非常時期,自己也不該在這個時候火上澆油。

想起他們之間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危難關頭他為自己遮擋,林中照顧,一起相互扶持,這一切的記憶在她看來都是珍貴的。

所以,為了這些珍貴的東西,她不希望自己一時衝動而毀了一段感情,畢竟他們已經談婚論嫁。

現在也只是希望時友堂能自己趕緊清醒過來,然後再好好跟她談一談吧。

而就在這個時候,錢東兒來到了美人坊、

這段時間時友堂跟錢東兒走的很近,兩人相處的似乎很不錯,而時友堂在自己面前的沒有耐性在錢東兒面前完全看不見。

「時大哥,我是來給你交代一下一下關於伯母喪事之後的問題。」這件事情畢竟是她負責的,所以要將它全都做好。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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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妃傾城,王爺給我滾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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