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二百三十七米 千葉障

坑二百三十七米 千葉障

坑二百三十七米千葉障

艷秀兒臉上變了一下看著秦十一:「難道魏行也過來了嗎?」

果然遠處跑過來的魏行,艷秀兒看著自己被包圍住了頓時害怕起來,笑著說道:「秦十一,你厲害,但是我告訴你,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南宮墨去什麼地方了,我告訴你,他這次去齊國真是又去無回。」

聽到了艷秀兒的話,秦十一的腦子裡此時已經是亂糟糟的一片,她已經沒有心思去考慮艷秀兒說的話是真是假了,她現在最掛心的只是南宮墨的生死。

「艷秀兒!」秦十一突嘶吼了一聲出來,她還從來就沒有這般的失態過,面目都在瞬間轉為猙獰,幾乎是惱羞成怒的一把抽過身邊一個侍衛腰間的佩劍,直逼到艷秀兒面前,嘶聲道:「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在南宮墨那裡到底做了什麼手腳?你要對他做什麼?」

說話間,她的眼中已經聚滿一層瑩潤的水汽,聲音嘶啞而瀕臨著崩潰的邊緣一般。

她的劍直刺過去,帶了凜冽的殺氣。

「保護皇后!」艷秀兒身邊的暗衛一左一右撲上來兩個人就要動手。

艷秀兒驟出手,雙掌擊出,拍在兩人身上,將兩人逼退數步,而這樣一個雙臂攤開的姿勢就恰是把胸前整個露了出來,穩穩的受了十一的這一劍。

兩個人之間現在是最近的距離,艷秀兒臉上沒有半分動容的看著她已完全失態的臉孔,突就笑了,帶著快慰的嘲諷,一字一句依舊清晰而冷厲的說道:「知道嗎,其實今天在過來這裡的路上我還一直在想,如果今天我註定是要一敗塗地,我也一定拉著你一起去死,可是就在剛剛,我突就改了主意。反正南宮墨也不愛我,我這一生的夢突然破碎了,可是我艷秀兒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不能得到,包括南宮墨!」十一看到她視死如歸的樣子,她的臉上的表情惶恐,腦中驚雷陣陣,迴響的都是艷秀兒輕緩而冷漠的聲音。

她的嘴唇在發抖,縱使千言萬語彙聚,卻是怎麼都吐不出一個字來,不會南宮墨不會有事的。

艷秀兒看著她,看到她臉上的慌亂,心裡覺得暢快極了,她不能圓滿,她也不能

哪怕到了今時今日,明知道她所有的苦痛歡樂都會讓南宮墨心疼莫名,她心裡就高興的不得了。

步步緊逼,艷秀兒慢慢說道:

「南宮墨去了齊國,他為了你,可以說是不顧一切了。」艷秀兒再次開口,語氣當中滿滿的都是嘲諷的味道,只是分不清,這諷刺至深的情緒到底是留予詛咒南宮墨的,「他想要斷掉我的後路,讓你安枕無憂,我就成全他好了。不過我已經說過了,我的東西,萬也沒有平白無故拱手於人的道理,他要取,就總要留下相應的代價。所以在我離開之前,已經提前布置,我就在齊國的必經之路上埋下了千噸炸藥,只要他敢動我齊國一根毫毛,就會有人引爆,屆時——」

她的聲音緩了一下,唇角揚起的那個弧度就越發深刻了起來:「他就會消失,永遠都不會再出現這個世界了。」

十一的心頭巨震,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艷秀兒的目光冰冷而不帶一絲的感情,看著艷秀兒的眼睛,秦十一相信這次是真的了。

艷秀兒這個女人,只要她敢想,那麼就決計沒有什麼是他不敢做的。

也是到了這一刻,十一才恍然明白,她何故留在燕國而絲毫不擔心

破釜沉舟,她這一次算計,真是沒有給你留下後路——

說是擄劫她,那只是幌子,最終目的,卻是沖著南宮墨去的。

不惜拋棄她苦心經營的一切,玉石俱焚,他要是——

是南宮墨的命!

即使南宮墨會死,也無所謂,就像她說的就算南宮墨死的也無所謂了。

艷秀兒的這番算計庄隨遠也是始料未及,聞言就是不由的倒抽一口涼氣,神色複雜。

十一對著艷秀兒的臉孔看了許久,最後還是自欺欺人的冷笑一聲:「你在虛張聲勢?想拿這個做籌碼來威脅我嗎?」

「我有必要這樣做嗎?」艷秀兒反問,「而且從南宮墨的腳程上算,如果他的部署全部順利的話,那邊事發也就是在這一兩日的事情了,這個時候我拋出這些來,說是和你做交易的話也根本就來不及了,不管你信與不信,我還不是一樣的下場?」

如果她是想要用這個來做威脅十一的籌碼,那麼至少就要提前拋出來,好給彼此之間的談判交易留下時間,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在這個東窗事發的當口上才提。

到了這一步,就算是知道了艷秀兒的部署,十一想要叫人通知南宮墨都來不及了。

艷秀兒的腦中嗡嗡作響,手上顫抖的猛地撤了力氣,跌跌撞撞的轉身朝魏行一側走去,一邊精神恍惚的道,「魏行,這裡麻煩你了,我有事,要先回城。」

旁邊的侍衛遞了韁繩過來,可是這一顆十一卻已然完全失去了平時的冷靜,想要攀上馬背的時候卻是腳下一滑,又落了下來。

「皇后!」旁邊的侍衛想要扶她又不敢隨便近她的身,只能緊張的看著。

十一的手用力的握著馬韁,垂頭看著腳下雜草叢生的地面卻是突然止了動作,久久都不曾說過一句話。

她垂了眼睛,沒有人能看到她眼底的神色,只有離的最近的魏行注意到她腳邊的草葉上不住有瑩潤剔透的水珠滾落,一滴一滴,重重落下,然後隨著草尖翻滾落入塵埃。

對面的山谷中長安一行已經追了過來,見到十一完好無損的站著,大雙便是欣喜的低呼一聲:「娘娘!」

話音未落,大雙不管不顧的奔過來。

十一的肩膀略有幾分顫抖,田七跑了過來:「皇后你沒事吧。」

「田七!給我殺了艷秀兒。」十一緩緩的開口,一字一頓。

田七看不到她臉上神色,但是只聽聲音就知道必定是出了什麼大事,因為十一的聲音實在壓抑的厲害,叫他的整個心弦都跟著緊繃。

「是!」田七略一愣神就提劍朝著艷秀兒方向走去。

「保護娘娘!」艷秀兒的侍衛驚呼,連忙拔劍抵擋。

雙方的人看到這裡動起手來,也一擁而上,雙方的人馬再度纏鬥在了一起。

方才艷秀兒讓秦十一受傷,所以她故意走進秦十一,她只想看著秦十一慢慢的死去,雖然自己的傷也很重。

艷秀兒被兩個密衛護著站在刀光劍影之後,只是遠遠看著十一,片刻之後聲音再度響起:「來不及了,事到如今,何必白費力氣?」

十一深吸一口氣,再回首的時候目光之中已然清明一片。

她沒有先和艷秀兒交涉什麼,而是扭頭看向田七道:「回城傳個信給南坤,叫他即刻帶兵去就救援皇上。」

雖然努力的平復情緒,說到後面她的聲音里還是帶了一絲壓制不住的顫抖。

「田七明白。」田七回稟道,神色無奈的看她一眼,便帶了兩個侍衛先行一步打馬離開。

艷秀兒的身子有些不穩,被兩個侍衛一左一右的攙扶,額上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匯聚成股,順著凌亂的頭髮絲掉落下來。

她的目光卻是一瞬不瞬的落在齊國的方向,什麼表情也沒有。

「娘娘我們回齊國吧!」他身邊密衛低聲提醒。

艷秀兒不語,抿抿唇,手臂一抬,隔開他的手。

驟然失去支撐,艷秀兒的腳下就跟著趔趄了一小步,那侍衛嘴唇動了動,想要再去扶她卻又不敢,所以伸到半空的手就又隱忍的重新落了下去。

艷秀兒誰都沒看,只是邁著沉重的步子一點一點的朝十一走過去。

十一站在原地沒動,她身後佇立的士兵都緊張的握緊手中兵刃防備著,可是最後,十一卻是一抬手,語氣平靜的吩咐道:「你們先退後三米等著!」

士兵們互相對望一眼,雖不敢掉以輕心,卻也更不敢違背她的命令,遲疑著還是往後撤去。

「秦十一!」艷秀兒開口,語氣有些生澀,她的視線掃過這裡周遭陌生的土地和山脈,「我曾經做過無數的打算,卻從沒有想過,我的愛情是一場空,齊國我從來不想過再回去過。」

她兀自說著,言辭語氣之中似是帶了很深的感慨,十一隻是冷眼看著,一聲不吭。

「知道我有多愛他嗎?」如今艷秀兒也不介意了,只是徑自問道,唇角揚起的笑容苦澀。

十一看著她,眼底有一瞬間的情緒涌動翻滾,最後卻是堅定的搖頭,「我不知道你有多愛他,可是我知道艷秀兒,當你選擇當齊國皇后的時候,你就已經放棄了愛他的機會了。」

艷秀兒愕然,聽著這句話,心裡的某個位置突然就像是被人一掌掏空,蕭索又荒涼的厲害。

她的嘴唇動了動,茫然的卻是沒有說出話來。

十一看著他眼底無所遁形的狼狽,諷刺的笑了笑,「艷秀兒,你完全可以選擇好好的愛你的孩子,還有齊國皇帝,可以你心裡卻滿是對別的男人的揶揄,艷秀兒不管有沒有來生,我希望你活的洒脫些,不要再為了感情的事情在做糾纏了,活的磊落,也許你的生活會好很多。」

曾經艷秀兒是對南宮墨的愛支撐著她一步步走走到了如今,可是現在再回首的時候才發現,其實早就不知道從何時起,這個人的存在已經變得無關緊要,如果硬要說的話,那只是一個夢而已,而且不知道什麼時候,午夜夢回里,南宮墨的臉也慢慢的淡漠了,她才想過來好好問問南宮墨是不是愛她的。

相對而言,她現在其實最愛的還是

她的夫君,她的孩兒,突然沒有了支撐,她突然開始慌亂起來,害怕以後的路不知道該如何的走,才走了這樣的極端。

想起來才是覺得真真的可笑,她竟然會耗費了這麼大的力

氣來和沒有的愛情糾纏爭鬥。

十一說完就徑自轉身。

對面的山谷來,縱馬而來的一行人是魏行

看到這邊的場面,他並沒有馬上逼近,而是堵在那山谷的入口處遙遙拉住馬韁。

「秦十一!」艷秀兒腳下一個踉蹌,她抬了抬手,原是想要去抓十一的手腕,可是手抬到一半,想到南宮墨那時候對她那種漠然的眼神要說出的話,咽了下去,這是她對南宮墨的懲罰,讓他也嘗嘗這種心痛的滋味也好。

思慮良久,只聽到她淡淡的說道:「你覺得我錯了嗎?」聲音澀澀的問。

「如何?」十一腳下的不足頓住卻沒有回頭,只道:「別告訴我說你現在後悔了,你是要向我當面懺悔你的過失,還有讓我原諒你,讓你回齊國。」

「呵——」艷秀兒聞言,卻是突然聲音沙啞的笑了起來,因為笑的有些劇烈,牽扯到心肺處的傷口,就驀的吐了一口血出來。

她抬手擦了唇血跡,單手壓著傷口,腰背已經佝僂的有些直不起來,語氣卻是懇請而執拗的搖頭道:「路是我自己走的,我艷秀兒是齊國皇后做出這種事情回去也是沒臉的,出來的時候我就已經沒有想回去,想著給南宮墨擴大疆土,可是我本將心照明月,怎奈明月照溝渠,不回去了。」

如果她要回頭,那麼當初在確定了南宮墨的心意就不會是步步緊逼的一直向前,而是急忙轉身離開回到齊國,這樣就當什麼事情沒有發生過。

十一笑了笑,她原是不想再和這個人多說廢話,可是這一刻卻還是忍不住的回頭朝她看去,不可思議道:「事到如今,你居然還能這樣理直氣壯的和我說你沒有錯?」

她的眼中有凝聚的淚光的閃爍,抬手指了她半天,最終也不過是無力的垂下:「算了,事到如今,再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你說的對,所謂道歉不過都是些最沒用的東西,欠債還錢而已,以命抵命,今天我把你欠我的盡數收回來也就是了。」

艷秀兒的密衛此時護在他身邊的也就僅剩下二十餘人,前無去路後有追兵,再加上魏行等人窮追猛打的擊殺,很快便已經落入下風。

後面剩下的人就著了慌,見著艷秀兒不為所動的模樣,也不管她願不願,直接將她拽了回去,剩下的八個人合力圍成一個保護圈將他護住。

全程之下,艷秀兒卻是一直沒有還手,只是目光透過人群,鎖定在那女子眼底泛起的冷光上。

她的狠辣決絕,她的不留餘地,關於這一切的一切,艷秀兒心裡十分欽佩

只是這樣的女人註定得不到全滿,就像她以前族裡長老說的,秀兒,你生性要強,可是殺戮太重,註定不能圓滿啊

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走到今天的這一步?可是這一路走來,如果不是走到這一步,又能如何?

在魏行等人的全面施壓之下,眼前的戰圈在不斷的縮小,艷秀兒的密衛又折損兩人,一行人被逼到崖底的死角再無退路。

漸漸的艷秀兒無力的癱軟在地上,沒有了呼吸。

秦十一隔著老遠的距離看著,眼前的景物卻都逐漸迷離模糊,彷彿一場浮華大夢,逐漸的分不清真實和謊言,意識消散,落在了魏行的臂彎里。

魏行慌亂的抱住她。

身邊侍衛看了眼之前她吐出來的血卻是神色大變,「陛下,不對勁,燕后好像是中毒了。」

「什麼?中毒,我們回去。「事到如今,魏行已經不顧什麼禮節了,抱著秦十一往皇宮跑。

原來艷秀兒故意讓秦十一刺傷她,這樣她就能給秦十一下毒。

南宮平看到自己的母親閉著眼睛回來的,頓時臉上露出焦急跑了過來看著魏行:「我娘怎麼了?「

魏行皺著眉頭搖頭:「不知道,只是知道你娘中毒了,你快點讓宮中的太醫過來給你母后診病。「

」知道了。「只是一日的功夫,南宮平已經運籌帷幄,穩如泰山,他有條不紊的指揮著宮中的一切。

良久過後,宮殿里跪滿了太醫,南宮平坐在龍椅上一臉怒氣:「你們胡說什麼,我母后不會有事的。「清脆的聲音雖然還有稚嫩,但是滿是威嚴,讓人不敢冒犯。

太醫也渾身發抖:「回稟殿下,皇後娘娘中了千葉障,雖然不能立刻毒死人,但是會損壞人的各種器官,即使解了毒,損傷的器官也不會修復的。「

」本宮不管,本宮要你們救治母后,不然母后什麼地方損壞了,本宮就把挖了你們的眼睛。「南宮平的眼睛里滿是陰冷,自己的母親怎麼會中毒呢,他還要好好的保護好自己的母后呢。

突然春晴走了過來:「太子殿下,皇後娘娘醒了。「

南宮平剛才冰冷陰沉的臉聽到自己媽媽醒了,立刻又恢復了往日的稚氣,慌裡慌張的跑了過去,拉著秦十一的手:「娘,平兒來了。「

秦十一正在發燒,她身邊還有大夫為她診斷,她笑著看著南宮平:「平兒,娘沒事,你不要罵太醫知道了嗎?」

南宮平低下頭,點了點頭:「恩,可是他們說娘身上的毒不好解。」

「呵呵,平兒,你忘了娘也是大夫嗎,你放心,娘會自己解開毒的。」秦十一其實現在眼前已經看不得太清楚了,只能咬牙硬撐著,安撫南宮平,自己已經受傷了,這燕國還需要他來做主。

還有現在南宮墨生死未卜,她就算要死,也要硬撐著讓平兒安穩度過這段動蕩的日子。

再說,不知道她覺得自己不會那樣悲慘吧,好不容易有了愛人和兒女,卻要落下這樣的下場,她會給你自己治療的。

其實南宮平心裡也害怕了,張著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南宮平為了安撫秦十一笑著說道:「對了,南坤已經發兵去找父皇了,相信會傳來好消息的。」

秦十一淡淡的笑著:「真是太好了,平兒現在處理朝政得心應手,我安心了。」她說完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南宮平看到秦十一疲勞的樣子小心的說道:「娘,你是不是累了,你睡一會吧。等葯熬好了,我再叫你吃藥好不好。」

「恩,好,我想睡一覺。」秦十一閉上眼睛翻身睡了過去,自己真是太累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秦十一隻覺得眼前模模糊糊的,一隻冰冷的手摸著一下她的額頭,她笑著:「平兒,是你嗎?」

「十一。」南宮墨一身的風霜,臉上黝黑,下巴的鬍子也長了出來,頭上凌亂,聽到她被綁架了,就瘋了一樣往燕國趕。

秦十一聽到夢中的聲音,渾身都在發抖,緊緊的抱住了南宮墨:「墨,是你嗎,墨。」

南宮墨趴在她的肩膀上點頭:「恩,我回來了,這一次我不會在離開你了。」

秦十一揉了揉眼睛,努力看著前面的視線,模糊不清,她的心猛的沉了下來,不敢置信的抬起自己的手,自己的手在自己面前模糊不清,只能看出一個輪廓來。

「怎麼回事,難道自己真的看不清了嗎?」她心裡警鈴大作。

「十一,你怎麼了啊?」南宮墨捧著她的小臉,發現她異常的消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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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庶女,王爺的神醫毒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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