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再爛的劍也能殺人

《多情劍客無情劍》

這是古龍武俠小說的代表作品之一，「小李飛刀」系列的第一部，這是一部寫盡人間世態炎涼的巔峰之作。

提到這本書，每個人腦海中都會浮現出那個滿臉滄桑頹廢卻又象徵著正義力量的武林神話——李尋歡。

小李飛刀，例不虛發！

他有諸多的缺點，他風流、他貪酒、他心軟……

但他就是無數人心中的神話！

尤其是《邊城浪子》、《天涯?明月?刀》、《飛刀，又見飛刀》這三本書中，江湖中只要提到小李飛刀李尋歡的名字，便足以讓人呼吸急促，熱血迸發。

而提到李尋歡，人們又會下意識的想到另一個名字。

不是林詩音，不是天機老人，不是龍嘯雲，不是孫小紅……

是阿飛！

飛劍客，阿飛。

沒有人知道他從哪裡來，也沒有人知道他最終去了哪裡，正如他的名字，阿飛。

他冷漠、倔強，他有自己的目標，並為之堅強的走下去，誓不回頭。

唯一一次回頭，也是他心底最大的悲傷，因為他遇到了林仙兒。

他默默無名，腰間一片破銅爛鐵看起來寒酸無比，但就是這寒酸的爛鐵片，卻一次又一次輕易的刺殺了兵器譜上的高手！

阿飛沒有李尋歡那麼風流瀟洒，也沒有李尋歡那麼古道熱腸，甚至有點冷漠無情，但他卻可以為了朋友流盡最後一滴血。

他是一個俗人，但卻是一個讓人喜歡的俗人。

愛之者欲其永生，恨之者欲其萬死！

很顯然，葉閑是「愛」他的，所以當葉閑認出這個少年就是阿飛的時候，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激動和顫慄無法言表。

是的，這個突然路過的少年，正是阿飛！

山賊們看到這個少年的時候，臉上通通露出了怒意，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居然敢對著自己大呼小叫？

尤其是那個山賊頭領，身為兵器譜前一百的高手，哪怕是落寇為賊，也有著自己的傲氣。

如今一個少年都敢用這種冷漠不屑的態度和自己說話，這不是在打自己臉嗎？

殊不知，阿飛一向就是這種態度，哪怕是他和李尋歡相遇相交的時候，也是這麼冷酷的態度。

葉閑雙眼放光的看著阿飛，心裡想的卻是：不知道此刻的阿飛有沒有和李尋歡相識？

山賊頭領冷笑道：「哪裡來的毛頭小子，沒看到你爺爺在這裡辦事嗎？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叫做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地獄什麼？」

一旁的小嘍啰介面道:「地獄無門你偏來。」

「對，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臭小子你這是找死你知道嗎！」山賊頭領一臉嘲諷。

葉閑的臉上也有嘲諷，他很清楚現在是誰找死。

少年時代的阿飛，心懷戾氣，憤世嫉俗，因為自己的身世遭遇讓他不像李尋歡那麼的好脾氣。

很多人臉上都有嘲諷，唯獨阿飛沒有。

不僅臉上沒有，眼神中也沒有，他的眼神中唯有冰冷。

「我沒有爺爺！」阿飛再一次開口了，語氣冷酷無情，這是他說的第二句話。

山賊們愕然，感覺這小子腦袋有問題，這個時候還說這種話。

只有葉閑瞪大了眼睛，他知道有好戲看了。因為這個山賊頭領自稱爺爺，徹底激怒了阿飛。

山賊頭領雖然是兵器譜前一百的高手，但撐死了也就九十多名，不然也不會落寇為賊。

而根據葉閑所知，阿飛一出道就是高手，甚至可以和兵器譜前十的大高手媲美。

「不知道現在的阿飛算不算出道，不過就算還沒出道，實力應該也差不多！」葉閑喃喃自語，因為他記得原著中阿飛少年時就已經那麼厲害了。

山賊頭領看阿飛穿的寒酸，不比叫花子好多少，知道這是個窮小子，也懶得搜身打劫了，便對著身旁說道:「黑鷹，你去把這個傻小子宰了，扔遠一點喂野狗？」

一個又瘦又矮的男人站了出來，道:「是，大哥！」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便已經來到了阿飛面前。

這個黑鷹雖然其貌不揚，一點沒有鷹的銳利，但是輕功卻很驚人，一招「柳絮迎風」身法瞬間來到了阿飛面前，這麼迅猛的動作嚇了葉閑一跳。

此刻葉閑才知道自己和這些山賊的差距多大，就算是這個小山賊的速度都比他快了數倍，殺自己輕而易舉，更別說那個山賊頭領了。

儘管早就知道自己現在是不入流的武者，可葉閑還是忍不住的失落，因為一個小山賊嘍啰都比自己厲害那麼多。

距離葉閑不遠處，黑鷹已經一拳轟向了阿飛。

黑鷹那張又黑又瘦的臉上露出了猙獰，殘忍的笑容浮現，寒聲對著阿飛道:「傻小子，你既然沒有爺爺，那就到黃泉路上去找你爺爺吧！」

「額……」

他的聲音嘎然而止，他的拳頭也停在半空中，距離阿飛的臉只有三寸。

不過他的拳頭這輩子都無法碰到阿飛了。

因為，他的心窩上插著一柄劍，一柄如同爛鐵片一般的劍。

再爛的劍也能殺人，因為劍的主人不爛。

這是阿飛的劍！

沒有人看到阿飛是如何出劍的，因為他們還沒有看到阿飛的劍動，劍便已經出現在了黑鷹的心窩上。

葉閑呼吸急促，心跳加速，就連血液也漸漸沸騰。他當然也沒有看清楚阿飛是如何出劍的，但這依舊讓他激動，興奮。

葉閑從來不追星，但是此情此景，卻讓他有種粉絲見偶像的感覺。

那些山賊看到這一幕卻完全沒有葉閑的興奮和激動，他們發出的是驚呼，悲呼，痛呼。

「三當家的……」

「啊，該死，混賬小子居然敢對三當家的下黑手！」

「兄弟們，給三當家的報仇，將這小子碎屍萬段！！」

…………

……

聽到黑鷹是這些山賊的三當家，葉閑的心情更好了，因為這個比自己厲害很多的山賊並不是小嘍啰，而是三當家的。

三當家的這種人物，比自己厲害不是應該的嗎？

另一邊，阿飛將劍從黑鷹屍體上抽出。

「我沒有爺爺，就算到了閻羅地府，也不會有爺爺！你這麼想見你爺爺，我送你。」

黑鷹看上去已有四十歲，他的爺爺絕對不可能還活著。阿飛說送黑鷹去見爺爺，倒也沒說錯。

不過，沒有人覺得阿飛做了一件好事，因為沒有人覺得黑鷹想見他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