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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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一副被嚇到的樣子,黑長直的頭髮散著,看了眼鶴章,又低頭,又抬頭。

鶴章扶額,尼瑪,咱倆到底誰是鬼?!

「你、你能看的見我。」女鬼終於開口了,聲音小小的跟蚊子似得,有點不好意思的用頭髮擋了擋血肉模糊的側臉。

這不是廢話嗎!「難到我是跟鬼在說話?」鶴章吐完糟就覺得自己也傻了,「有事說事,我的外賣都要涼了。」冬天氣溫低,一會回去了,粥要涼了。

鶴章怨念的要比女鬼還甚。

女鬼用修長的指尖指了指鶴章的肩膀,就是她剛才趴的那邊,「那裏,有個扣子扣岔了。」

感情這還是個強迫症女鬼!鶴章側頭看了眼,他穿的外套肩膀上有搭扣的,他給岔開了扣的,他一個手提着外賣,另一個手費勁的重新扣好。

「好了,可以打開電梯了嗎?」鶴章有些不耐煩,這都是什麼事!

女鬼點點頭,又突然搖搖頭。

「你昨晚就跟着我,說吧!到底什麼事?是多給你燒點紙呢?還是給你家人帶個話呢?」這位女鬼就是昨晚的床頭婆婆。鶴章話剛落,女鬼眼睛一亮,遮著半張殘破的臉,害羞小聲道:「你猜對了,我想請你幫我帶句話給我的家人。」

「我能說不可以嗎?」鶴章吐槽。

只見剛剛還畫風羞澀文靜的女鬼突然面目猙獰起來,抬起頭,整個爛臉沖着鶴章,一副發飆的樣子。

「開玩笑而已。」鶴章快速道。果然嘴賤要不得,這種找上門的鬼求你辦事,一旦看見你了很難甩開,反正他從來沒甩開過。點蠟。

前一秒還要撕碎你的女鬼瞬間又溫柔起來,羞澀道:「那謝謝你了,你真是個好人。」

這輩子最討厭被發好人卡的鶴章一臉生無可戀的看着女鬼,「現在能打開電梯了嗎?我趕着吃晚飯的。」

叮,六樓到了。電梯報聲。

鶴章也不管跟在他後頭的女鬼,進了病房,叨叨,「大哥我要凍死啦,下次你去買飯,排了好長的隊。」

鶴大哥是個弟控,最喜歡小弟這種叨叨了,這傢伙認為小弟這是撒嬌。

撒嬌:放過我,我還是個孩子。

「好,快去暖暖。」鶴大哥樂呵呵的接過飯,給鶴粑粑把飯擺好,兄弟倆坐在沙發上端著外賣盒狼吞虎咽起來。

鶴粑粑看了眼自己面前的白粥清淡小菜,脖子伸的老長,不用看就知道倆兒子在吃肉,頓時不樂意了,「老大,你那雞腿不錯,咱倆換換。」不等大兒子說完,嫌棄的掃了眼大兒子的結實身材,嘖嘖道:「你都那麼胖了,還吃什麼雞腿,給這炒青菜挺好的,下火!」

鶴大哥的六塊腹肌在哭泣,它們六塊被當着一團啊!!

吃完了飯,護工就來了,鶴粑粑攆著倆兄弟回家睡,吩咐了老大開車小心,要是撞了傷了小章看我不打你死之類的。

鶴大哥:我一定是從垃圾桶里撿的!

好在鶴大哥自詡成熟穩重,不過跟小弟吃醋的。鶴大哥坐駕駛座,鶴小弟坐在副駕駛,後面那女鬼就安安靜靜的坐在後座位,偶爾在後車鏡對上鶴小弟的目光,還靦腆的露齒一笑。

鶴小弟打了個冷顫。一心二用的弟控鶴大哥注意到了,默默的將空調上調了幾個度。回到家,鶴大哥是一腦門子的汗,這人典型的北方男人,火大,經不住熱。

到了家,鶴章走哪女鬼跟哪兒,鶴章知道,這女鬼急着委託他辦事。可心裏憋著氣兒,故意磨磨蹭蹭的洗了澡,去浴室的時候,還特別賤的沖女鬼道:「你要進來嗎?」

女鬼一副被嚇到的模樣,躲在角落裏了。

鶴章得意的吹了聲口哨,心裏的火也散了些。等洗完澡,鶴章照舊裹了條浴巾出來,女鬼羞的低着頭,長長的頭髮遮住了臉,看着挺嚇人的。

一人一鬼沒注意到的是,枕頭下微微閃著暗暗的紅光。

「直接說幹什麼事?」鶴章不想跟女鬼牽扯太深,「不用說名字自我介紹之類的。」

女鬼有點委屈,小聲開口,道:「我借給了我朋友一筆大數目的錢,但是我老公不知道,借據在我梳妝台化妝盒底層放着,請你告訴我老公就好。」女鬼頓了頓,「一周了,我沒法告訴我老公,只有你能看見我,拜託你了。」

鶴章點頭,「明天我有空就去一趟你的家,對了地址在哪裏?」

女鬼報了一串地址。

「真遠。」鶴章見女鬼隨時一副他要是反悔就要拼過來的架勢,趕緊道:「我明天就去,現在我要睡覺,你確定要在這裏?」既然說開了,他可不想要個女鬼床頭婆婆。

「外面下雪-----」

鶴章就差翻小白眼了,不過還是忍住了,「你去客廳待着。」說完女鬼就穿過房門飄走了。鶴章滾上床,拾起看了一半的鬼故事,看了幾頁就沒興趣。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手裏的書掉了都沒發現。枕頭下,那把刀移了出來,飛速的在鶴章手指上扎了下,白生的指腹冒出綠豆大小的血珠,刀尖挨着,絲絲血跡充滿刀身,等血珠吸完了,刀倒在鶴章手邊,冒着暗暗的紅色霧氣。

夢裏鶴章眉頭緊皺,手指動了動。

翌日一大早,保姆阿姨做了早飯,兄弟倆吃了飯,拎着保姆阿姨燉的骨頭湯去醫院,倆兄弟配着鶴粑粑說了會話,醫生來了,說沒什麼大問題可以出院了,鶴粑粑叨叨大兒子,「我就說了什麼事都沒有,非得讓我住院!」

「小章不放心你。」鶴大哥一臉正經道。

鶴粑粑瞬間頓了,笑呵呵道:「還是小兒子貼心知道心疼我。」

鶴章:心疼大哥十秒。

鶴大哥今天沒去公司,接了鶴粑粑回家,鶴大哥親自掌勺,廚藝這點來說,鶴大哥遺傳了鶴粑粑的精髓,而鶴章就比較廢,做的只能入口而已。

吃了午飯,鶴大哥被趕去上班,鶴粑粑也待不住,表示要去會所練書法。鶴章一想正好要出去一趟有事辦,在鶴粑粑的眼神下,鶴章再三表示一定回來住,鶴粑粑這才放行。

出門前,鶴章拿過恐怖小說,對着角落的女鬼道:「你進書里來。」辦完事,這女鬼愛去哪兒去哪兒,反正他是不打算帶回來了。

女鬼高興附在書本里。

穿了羽絨外套,「今天是拉鏈的!!」鶴章道。

原本枕頭下的刀飛速的鑽進鶴章羽絨服的大口袋裏。

女鬼家比較遠,坐地鐵要比開車方便快速。地址都快出了都城,下了地鐵還要倒公車,鶴章嫌麻煩,本來攤上這事就不樂意,而且今天都城大雪,冷霍霍的,本着早辦完早脫離苦海,鶴章打了車,結果只有半站路就到了小區,還要收個起步價,坑爹!

磨刀霍霍的直奔女鬼的家裏,按了門鈴,等了很久沒人開,鶴章又開了下,裏面傳來動靜,有人就好。

開門的是個女人,是個裹着浴袍的女人,而且一臉被打攪的不耐煩樣子,「找誰?」

卧槽我不知道女鬼叫什麼?!裝逼裝大發了!!!鶴章木著臉。

裏頭傳來動靜,跑出來個男的,穿着短袖短褲,頭髮亂著,見了鶴章,遲疑了下,道:「你是誰?」

「我是你死去妻子的朋友。」鶴章看着這對狗男女,冷着眼笑道。

女鬼死了一周,這男的就勾搭上了女人。不過這不關他的事,辦完事書扔這家裏。

屋裏那對男女臉一僵,女人嘟囔了兩句,就進屋了。男人笑呵呵道:「我妹子,剛午睡可能心情不好,進來坐,我都不知道小怡還有你這位朋友,看着臉生-----」

「我是阿怡-----」女鬼占他便宜了。鶴章只是想區分下女鬼的稱呼,算了,「----的初中同學,半個月前在遇見的。」鶴章不經意的翻了翻書,女鬼很快出現在她丈夫面前,臉色鐵青陰鬱,剛開門的情景也看到了。

男人呵呵一笑,「你先坐我去給你倒杯水。」

女鬼表情既猙獰又猶豫,看了眼丈夫的背影,回頭沖沙發上的鶴章道:「先別告訴他我的錢----」

鶴章點頭,心裏煩透了。

「喝點熱水,小怡出車禍去了一周,今天正好她的頭七,唉。」男人說的動容,臉色也差了些,「不知道你這次來------」

鶴章摸出錢夾,看了眼男人惺惺作態的臉,只抽了五十塊放在桌上,「上次同學聚餐,aa制,我沒帶夠錢,阿怡給我墊的,她沒了,我不能占她的便宜,特意送來的。」

男人看了眼桌上的五十,嘴角抽了抽,再看鶴章就跟看極品似得,蚊子再小也是肉,男人伸手拿錢。

「對了,要找我十二塊五。」鶴章恨不得一分錢都不給,但總不能說女鬼欠他的錢來要賬的!

男人看了眼鶴章,確定了鶴章真的要他找錢,臉色不太好的給摸了十三塊,「沒零錢不用找了。」

鶴章將錢揣在兜里,看着角落裏站着的女鬼,頭七啊!最適合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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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攻是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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