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 如果上帝給予圓滿(1)
寫到這裏,突然很不舍,但又覺得很輕鬆,真是矛盾的心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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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十點左右,伊梔夏與星星他們三個在飛機場跟賀蓮修匯合。
一路上,伊梔夏都在追問星星昨天到底去哪裏買東西了,當然,星星只是嬉笑着扯話題,惹得她十分不爽。
剛跟賀蓮修匯合便拉着賀蓮晴往驗票口走,一點都不等人,看得出來很生氣。
賀蓮修無奈的笑笑,衝過來送行的蕭着他們點點頭,「不用擔心,我們很快就回來。不管我姐情況如何,回來后我就會整理好一切,到時候就拜託你們了。」
「晴姐一定會好,當然,不管你做出什麼決定,我跟袁唐都會比任何人都挺你。去吧!」蕭著拍了拍賀蓮修的肩膀,笑着看了袁唐一眼。
袁唐急忙接過話茬,「蓮修,不管如何你的身後有我們,凡事別一個人扛,知道吧?」
「路上注意安全,早去早回。」張雨彤沒能跟伊梔夏說幾句話,只好對賀蓮修嘮叨,「你可別惹伊晚不開心啊!」
說到這一點,一旁的星星聽了倒是尷尬的笑了笑。
賀蓮修狠狠白了他一眼,也不戳破,笑着點頭,「說的哪裏話,我怎麼會惹她不開心...先這樣吧,開始登機了。」
蕭著等人同時點點頭,目送幾人往驗票口走去。
袁唐見他們徹底的沒了影,這才捅了捅蕭著的肩膀,「你剛才說的是真心話?」
「真假根本不重要。蓮修家裏發生了這麼大的事,盛世的地位在商界已經岌岌可危,身為賀家最後的繼承人,我只是做了最壞的打算而已。」蕭著也十分無奈。
賀蓮修的才華可是百年不遇,若是這樣的才子退出文壇,那可是文壇巨大的損失。光想想都覺得讓人嘆噓不已。
張雨彤聽了,隨即捅了捅袁唐的胳膊,「賀蓮修可以一邊搞公司一邊搞文學啊!憑他的話,這根本不是問題吧!」
「就算蓮修再聰明,但心力在那擺着,我可不希望他為此累垮了身子。還是主編說的對,不管他做出什麼決定,我們能做的也只有支持了...」袁唐腦筋轉的快,很容易就寬心。
張雨彤剛想說幾句,但細想她也不是非夢的人,沒必要因為這事跟袁唐吵,「不跟你說這些了。話說今晚可是除夕,你們打算怎麼過啊?如果沒事的話出來聚一下唄,我請客,到金輝怎麼樣?」
蕭著的耳朵可不是白長的,張雨彤這可是在單獨邀請袁唐,他趕緊擺手,「我就不去了。今晚我得陪兩老,這都幾年沒回去了,下午着我也坐飛機走了。你就跟袁唐一起玩吧!」
袁唐一聽,剛想要說不行,但蕭著沒給他這個機會,「袁唐,這一年辛苦你了,今天你跟張小姐一塊好好的玩玩,大過年的,別老想着工作的事!就這樣,我先走了啊~」
說走還真走,揮揮手不帶走一片清風。
袁唐是欲言又止,看着蕭著走的那麼瀟灑,大寫的尷尬。
張雨彤也不是小女生了,既然能跟自己喜歡的人單獨相處自是開心,一把圈住袁唐的胳膊,笑了笑,「聽見了沒?你們主編都下命令讓你陪我了,你的回答呢?」
還真是小鳥依人。
袁唐扭頭看她,笑的好像吃多了糖,甜的要命,「你這是承認你已經喜歡上我了嗎?我可以這麼認為吧?」
張雨彤沒想到他能聯繫到這方面,先是一驚,而後臉一下子紅了。
喜歡什麼的...的確好神奇,因為不到最後,誰也料不到自己到底會喜歡上誰,而哪裏又是自己的歸宿。
看着袁唐寵溺的眼神,站雨彤微微踮腳,同時扯住了袁唐的衣領,「是啊,真是對不起,我喜歡你!不行嗎!」
袁唐手捏着她的鼻頭,這可是他夢寐以求的回答,笑的更是燦爛,「那就太好了,我也喜歡你。」
說着,一個吻便落下,才不管這是不是人潮鼎沸的機場大廳。
二十七八年好不容易找到真愛,那自然是親熱最重要。
張雨彤也不是吃素的,被袁唐這麼一挑逗,臉雖然更紅了,同時腳跟也踮的更高,胳膊纏住袁唐的脖子,就往他嘴唇上啃了過去。
接下來,火熱的法國濕吻就此展開,兩人誰也不讓誰,周圍看的人都禁不住臉紅。
以下...少兒不宜。
時間很快過去三個小時,伊梔夏一行人也抵達了絨里市。他們可是低調回來的,自然是打的車去的村子。
因為早上的事,伊梔夏在星星沒有解釋個所以然之前不跟他說話不說,一路上還在對他大眼瞪小眼,害得星星什麼都不敢說,只好默默的看賀蓮修跟她兩個人時不時的耳語幾句,伊梔夏每每笑的清淺,星星心中的空虛就多了幾分。
賀蓮晴身體雖然虛弱,但自己行走還是可以做到的,跟着下了車子以後,就在鄉土小路上來回的晃悠,也不知道她在看什麼。但不管她看什麼,現在她的表情應該是最純潔無垢的,好像真的是個天使般,唇角笑意盎然,眼神清澈無比。
很快,幾個人有說有笑的走到了村口。
因為今天是除夕,街上的人比往常要多。
農村人忙活除夕要比市裏還要麻煩的多,每家每戶的客廳都會擺放祖宗家譜圖以及財神爺的畫像用以祭拜,桌子上還擺滿了各種貢品。
香蕉水果菠蘿自是不能少,糖茶點心也一一放滿,更有的還會擺一條大鯉魚,一眼看去十分的豐盛,為的就是自家的老祖宗跟財神爺也能過個好年。
剛經過村口第一戶人家,賀蓮修一眼便看到客廳里的貢品桌,不由得看得出了神。
他可是土生土長的大城市的少爺,這種東西還是第一次見,不免覺得新奇。
伊梔夏看他感興趣,隨即湊了過來,「第一次見吧?這可是難得的現實生活的材料,以後可以用得上...」
「嗯。」賀蓮修點點頭,看向在馬路邊上晃悠的賀蓮晴,興緻一下子又沒了,「趕緊走吧!」
伊梔夏懂他的意思,隨即拉着賀蓮晴就往自己方向走。
星星跟伊貝爾在後頭,伊貝爾一路上都在朝着星星用眼睛發射『信號』,星星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不就是時間不多了么,他知道,當然知道!
狠狠白了伊貝爾一眼,星星趕緊跟了上去。
伊梔夏家在村子的最裏邊,臨近後山位置。這一路走來,因為幾人過於顯眼,不一會就吸引鄰街的村民出來觀看,時不時還能看到她們指著伊梔夏說着什麼。
要說不同地方,村民們沒有像以前那樣用惡劣的咒罵來歡迎伊梔夏的回鄉,反倒慈善了很多。聲音柔和不說,反應也多了幾分熱情。伊梔夏一下子有種衣錦還鄉的錯覺。
賀蓮修與星星相視一眼,兩人當然明白這種變化的原因為何。
先不說伊梔夏一下子成為SXE的董事長,身下坐擁無數財富,最近因為賀蓮天事件的曝光,伊午案情的真相也得以重見天日,村民自然意識到這些年錯怪了一個無辜的孩子。
伊梔夏能走到今天,當然也不是傻的。
村民的變化她一眼就看穿了,說白了是出於愧疚,難道不是因為她現在是有錢人?
現在這世道,不管到了哪裏,只要你有錢,圍繞在你身邊的人就會變成蒼蠅一樣在你身邊『嗡嗡』個不停,目的還不是為了錢!
伊梔夏打心底里覺得可笑,這裏面能有幾個是因為真正的覺得對不起伊午和她的人呢?
因為信不過,她直接無視村名們懺悔的眼神,筆直的朝着自己家走了過去。
星星跟賀蓮修安靜的跟在她身後,誰也沒吭聲,所有的決定權都在伊梔夏手裏,是原諒還是不屑一顧。
伊戀在這時候就立馬上前緊緊的握住了伊梔夏的手,用眼神告訴她『沒事,有她在』,這對伊梔夏來說也是最管用的。
伊梔夏的表情很快就柔和了很多,但卻仍舊沒有原諒的意思。
等到回到了家裏,伊梔夏有些吃驚。原以為會因為沒人在而生氣不足的大院此刻早已貼上了白色的『福』字,在寒風中十分的扎眼。
伊梔夏雖然吃驚有人會幫她貼對聯,但看着那如同白雪一般冷漠的白紙,伊爸爸他們去世的事便再一次像鐵鎚一般的砸在了她的心口上,令她猝不及防的腳下一個跙趔,好在星星急忙摻住了她。
「沒事...」伊梔夏急忙搖頭,「我沒事,只是有點驚訝...」
到底是誰會做這種事?
星星抬頭看了大門上的白福字,也是不解。雖然他有讓安排人管理好伊爸爸的草莓大棚,但可沒吩咐連這種事也要做。
看來應該是絨里村的村民乾的吧!
將伊梔夏重新扭頭看向其他村民,星星隨即拍拍她的肩膀,「做你想做的事就好...」
伊梔夏看他一眼,又看看一旁的伊戀,伊戀也在沖她點頭,還有賀蓮修。
看來眾人的心裏都有底了,而這也是她終將面對的問題。
伊梔夏苦澀一笑,她還真不想做這種聖母,「OK,我知道了...」
她輕呼口氣,邁步就站到了村民的視線之內,頭高高的揚起,伸手指著大門上的白福字,「這個!我不管是你們之中的誰幹的,如果你們真覺得對不起伊午和我的話,一會就跟着我去伊爸爸和伊早的墳前懺悔!!告訴他們,伊午不是殺人犯!我也不是殺手兇手!這是你們欠我跟伊午哥的!」
話畢,旁邊默默走出一個中年婦女,正是之前在馬戲團里嘲諷她的那個女人,不過一些時日不見,她那一頭捲髮被清爽的短髮代替,伊梔夏差點沒認出是誰、
「伊晚,以前真的對不住了,我...嗚嗚...」她突然哽咽,「我一定會到伊午墳前道歉...」
「伊午墳前?」伊梔夏微微皺眉,「伊午的墓不是在市陵園嗎?」
「你爸在七八年前就把他的墓給挪回來了。現在他的墓就在村子東頭的墓園,你爸他們生前經常去墓園看他...」
那女人還想說什麼,但伊梔夏突然邁步就往墓園跑了過去。
「伊午的墓就在這裏?伊爸為什麼沒有跟我提過?伊午...伊午...伊午!!!」
帶着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從空氣中傳來,星星狠狠嘆口氣,立馬跟了過去。
「小晚姑姑!」
伊戀在後,賀蓮修拉着賀蓮晴在側,伊貝爾因為覺得麻煩沒有跟上,獨自進了伊家大院,並開始着手確認今晚上的事。
看着白色的水晶手錶上數字在不斷的消減,伊貝爾看着一行人消失的街頭方向,濃重的嘆了口氣。
「還有十個小時...」
也就十幾分鐘,伊梔夏一路狂奔便來到了東頭的墓園。
因為全村亡者都葬在這裏,然而伊午的墓並沒有跟伊爸爸他們鄰近,不然伊梔夏來來回回十幾次早就注意到了。
要在這足有幾百平米的墓園找一處墓碑,這並不容易。
伊梔夏從墓園入口剛進去就開始一個挨一個的找,邊找邊哭,邊哭邊喊。
「小午哥!你在哪?小午哥!我來看你了!小午哥,嗚嗚嗚...我是小晚啊,我好想你,嗚嗚...你在哪?」
星星在後頭,看她在墓地里像個遊魂一樣,哭的撕心裂肺,因為知道她的傷心,因為理解她的難過,所以他只能使勁的將要往前邁的腿收回,並伸開胳膊阻攔住要衝進去幫忙的村民,同時有多大力氣便用多大力氣去祈禱。
「這是最後一次了,不管是你的傷心還是遺憾,今天統統還給伊午,以後你只能比任何人都要幸福快樂,只准笑...」
星星咬着牙祈求,眼淚撲簌簌的掉,賀蓮修並不是瞎子,他將星星的痛苦看的清清楚楚。
因為懷疑,相比去看發瘋般的伊梔夏,他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星星身上。
這個人絕對有什麼事瞞着他,他有這種感覺,而且很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