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虧本買賣？

「所以——你是在告訴我那個bitch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坎蒂絲笑了起來，「人員眾多，喝的爛醉的酒鬼們，加上監控死角，看來原因真是十足的充分，是嗎？」

「所以——你告訴我找不到那個bitch？」她重複。

她這次是真的發怒，布萊恩想。湯姆參加完9月14日的《大師》洛杉磯首映禮后，已經赴英國進組拍攝《雷神2》，而坎蒂絲作為客串演出的戲份均在洛杉磯棚內完成，十二月進組拍攝即可，但她兩周后即將結束養傷期回歸秋季課程，在她留在洛杉磯的最後兩周，她需要調查清楚此次事件。

「我用一周的時間查遍了所有的可疑線索，只有一條是有用的，但卻幾乎在最開始時就已經中斷，」布萊恩詳細說，「在那天的派對上的確有人攜帶GHB，你知道，派對總是有人玩嗨了之後喜歡帶上新認識的姑娘用這類東西助興，而他同樣是個軟性毒*品葯癮者，但在嚴密的調查后得知，這位攜帶者在派對還未開始前就丟失了這瓶GHB，並在你飲用那杯水之前1個小時離開了派對，因為他葯癮犯了，我派去調查的人得知他離開后徑直去了毒*販網點。」

「你是說有人有意或無意的得到了這瓶GHB，然後對我下藥，」坎蒂絲微笑著指出，「但你們找不到這個人？」

布萊恩壓力巨大，「是的，所有的邀請嘉賓，現場服務生、安保人員全部經過調查，並沒有可疑人員，甚至是切莉·夏普我都沒錯過，但她看起來非常清白。」

「切莉？」坎蒂絲目光閃爍，「我想不會是她。」也許有些意氣用事，但《龍紋身的女孩》拍攝過程中正是她和切莉感情最為密切之時，她十分清楚電影中麗絲貝絲所經歷的強*暴經歷對坎蒂絲的負面影響，切莉是個任性跋扈的漂亮姑娘，甚至也許會為了報復想要誣陷她劈腿濫情，但她並不會做出如此卑劣之事。

布萊恩則認為那個衝動的樂壇小天後做事不會如此嚴密，因為切莉從前是坎蒂絲的女朋友他才忍住沒說，這姑娘真的不是一個聰明人，強勢衝動又任性跋扈，好吧，但她天才般的音樂天賦可以抵消這一切。

布萊恩放低姿態，「我想我的能力並不值得你總收入中的15%。」他話語里的意思竟然是要自降薪資，要知道，以他好萊塢金牌經紀人的地位及權勢，這15%算是一個極低廉的抽成，繼續降低一定會引起他手中其他客戶的不滿。

「你什麼時候變成了慈善家，」坎蒂絲失笑看著他，「還是你在換個辦法要求漲薪？你怎麼好意思對一個剛出院的可憐少女提這種過分的要求？」

布萊恩語氣誠懇，「坎蒂，我令你繼續曝露在危險之中，我們甚至不知道那bitch會不會繼續做些卑劣行徑。」

坎蒂絲看起來倒是沒什麼擔心，「你知道，好萊塢的方法不管用，我們可以換個別的，比如紐約某個花枝招展像孔雀一樣的FBI，一個一輩子沒說過幾句真話的超級騙子。」

她在布萊恩疑惑的神情中揮手告別，撥通尼爾·凱弗雷的電話，那邊隨即傳來這隻花孔雀特有的那種聰明的，壞壞的，又該死的迷人聲調，「babygirl，這裡是你忠誠的尼爾。」

坎蒂絲直入主題，沒興趣與情聖花孔雀**，「你是否還記得三年前在華盛頓是我幫助你擺脫了十幾名FBI的追捕？」

他語氣變得小心翼翼，「你是不是失手殺了人，我就說你強烈的報復心早晚有一天會被關進聯邦監獄，是誰？你那個英國男友？」

「你繼續說下去，最有可能的就是你。」坎蒂絲語意威脅。

「justajoke！」他語氣終於變的正經，上帝知道這有多難，「所以——你遇到了什麼麻煩？」

「我在私人派對上被下了GHB，」坎蒂絲重複事情經過，尼爾漸漸變的嚴肅，「你那個一手遮天的經紀人都找不出任何線索，看來這是個富有挑戰性的case。」

坎蒂絲挑眉：「非常具有挑戰性，希望你儘快飛來洛杉磯，對了，你現在依舊需要接受那位勤勞誠實FBI好搭檔的監控嗎？如果是的話，務必請他同來，正派的彼得·伯克先生接觸起來比你討喜多了。」

「哦，你覺得討喜有什麼用，彼得早就結婚了，別想著暗戀他。」

坎蒂絲嘴上爭執可沒輸過誰：「是的，他早已結婚，所以你沒有機會了。

尼爾乾巴巴的說：「你可真是個不討喜的青少年。」

而他得到的回答是被掛斷的電話，尼爾翻了個白眼，「還沒禮貌。」

「但誰讓你救過我呢。」尼爾·凱弗雷是個臭名昭著的超級騙子，聯邦調查局上上下下幾百號精英探員都對他無可奈何，而他三年前身處華盛頓時，曾有一次極有機會被十幾名FBI探員合作捕獲，但上帝為他安排了一位救助天使，他當時真的是如此認為，因為這女孩不但幫助他逃脫追捕，而且長得就像個完美的小天使，十五歲的小姑娘已經美的動人心魄。

但是，是的，所有故事都有個但是，這姑娘天使外表下是個不折不扣的小惡魔，哈利路亞，小惡魔這個詞一定是為她創造的。

遠在紐約的尼爾腹誹不滿，而洛杉磯的坎蒂絲正在梅根的辦公室內。

「所以——《大師》票房高於預期？」坎蒂絲很高興聽到這個消息，除了影片是由湯姆主演之外，高於預期代表著它不會令梅根賠掉上千萬。

「以獨立電影來說，這是一個極為理想的首周票房。」20世紀中期，好萊塢由「八大電影公司」所壟斷，每部電影的拍攝運作都遵循嚴謹的製作模式，而這種完全瞄準市場以獲得最大利益的制度，儘管為電影事業帶來大量資金，但同樣極大限度的限制了電影創作空間，於是一批電影人擺脫「八大」控制，自籌資金自編自導，拍出了許多與商業電影截然不同的思想性強的電影，即「獨立電影」，好吧，獨立電影它有思想有深度有品位有格調，但唯一欠缺的大概就是票房，在好萊塢投資獨立電影賠掉幾百上千萬的比比皆是，而酷孩子梅根又只對這些好品味的獨立電影感興趣，於是Annapurnapictures的大股東——坎蒂絲·埃里森只能每天祈禱CEO梅根女士的獨立電影能少賠點錢。

「韋恩斯坦那邊怎麼說？」坎蒂絲客觀的看待局勢，韋恩斯坦先是對電影三千五百萬投資望而卻步，卻在梅根用一張現金支票為影片出資后重新拿下《大師》的北美髮行權，此時她詢問的更多在於頒獎季的遊說。

梅根與韋恩斯坦兄弟關係複雜，雙方是長期的合作夥伴，但卻不止一次因電影發行的問題矛盾重重，她甚至被韋恩斯坦強迫重剪影片以提高票房，但梅根現在提起來完全心平氣和：「韋恩斯坦稱，他們會全力為湯姆遊說奧斯卡提名，但結果，你知道的，沒人爭得過丹尼爾·戴·劉易斯。」

坎蒂絲不置可否的說：「即使沒有丹尼爾，湯姆的獲獎幾率也不算高，學院獎從不喜歡新人，即使你第一次入圍表現再優秀，他們還是會等你二進宮是再認真考慮這件事。」以坎蒂絲為例，她有著花樣繁多的公關策略、金錢法則，一手遮天的金牌經紀人，半猶太人的血統在好萊塢也算佔得先機，但第一次入圍？學院獎的老夥計們可從沒考慮過她。

梅根挑眉：「一個金獅影帝，一個奧斯卡提名，全球影史前三票房的《復仇者聯盟》最受歡迎反派，湯姆已經是布萊恩·洛德職業生涯中又一個冉冉升起的A-lister，不過我關心的是——你們最近相處的如何？」

「哪方面？」

「各方面，」梅根調侃的看著她，「聽說你們在私人派對上雙雙消失后再也沒有出現。」

坎蒂絲不打算將GHB的事告訴梅根，她的姐姐始終是個熱愛藝術的酷孩子，坎蒂絲不想因為這些隱晦的事令她徒增擔憂，「你送我的那條VALENTINO紅色長裙被他撕壞了。」

「哇哦——」

坎蒂絲髮誓她從不知道梅根如此八卦，關鍵是她只能對著梅根胡編一些細節，天知道，她真的沒有任何印象，只知道第二天起床時她全身像被坦克碾過，沒錯，坦克。

在坎蒂絲即將編不下去時，梅根終於停止八卦，她正色道：「現在，我們來談談《獵殺本·拉登》，我們的親生母親顯然將它當成了連任工具，即使她聲稱不會令你牽涉進任何無聊指控，你和我同樣不能放鬆，我會調集所有公關團隊全力維護你的名譽。而在這之後——頒獎季的公關遊說你怎麼看，除了最佳女主角外，是側重最佳導演還是最佳影片？」

「為什麼不是全部呢？」

坎蒂絲看著梅根震驚的表情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現在我們的身後力量可是包括白宮在內。」

伊萊恩利用她幫助戴利家推選連任，而她只是謀求一個頒獎季的大勝而已，真是個虧本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