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花前月下

第一百一十四章花前月下

「你該死!」待方溫儒說完,冷竹雲又是狠狠的踢了一腳吳彥君。這時,就算吳彥君再疼,也是不敢吭一聲了。

「來人!」冷御風剛要差人將吳彥君綁下去,忽聽冷竹雲道:「皇兄且慢,昨夜之事還有可疑之處。雨濃離開大殿時,正是戶部的蕭鈺軒攔著臣弟,不斷敬酒,現在想來不無嫌疑。還有那個通風報信的黑衣人,他為什麼臨時倒戈,也有可疑。」

「哦!對!對!」方溫儒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啟稟皇上,蕭大人與吳大人經常往來,吳大人還將冰兮姑娘送給了蕭大人。」

冷御風氣極,他恨方溫儒為什麼知道這麼多的隱密,也恨朝中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奸吝小人!方溫儒雖然說了很多重要的線索,可仍是讓他不由得想斬了他!

沒多久,蕭鈺軒也被傳上殿來,此人天生的一臉正氣,哪裡像逛窖子的下流之徒呢?可偏偏他就是!

「六部,死了一個曹德儒,兵部整頓半年。如今吏部大員已成階下囚,這還不止,再拉進來一個戶部。朕這朝廷,是你們的朝廷!」冷御風痛心疾首,下跪之人個個垂下頭去。

「這只是朕知道的而已,那朕不知道的呢?還有多少!」他多少個日夜為了大啟國不眠不休,可他們呢?

「皇上息怒!」

「你們要朕息怒?一品大員,吃著皇糧,不顧法度。殺人,玩妓女,貪銀子,私設鹽田!通敵判國!還有什麼是你們不敢的?」冷御風行至蕭鈺軒身邊,「蕭大人,戶部的銀子你貪得不夠,鹽田獲利不少吧?」

「皇上饒命!是吳大人主動來找臣的。」蕭鈺軒明白這事已經被查出來了,如果他死不認罪,只有死得更快,索性不如坦誠一點。

「蕭大人,大家都一條繩上的螞蚱,別以為你能逃得掉。」吳彥君咬著牙道。

「真是狗咬狗!」顧雨濃聽得氣憤極了,過去她是不了解這些,現在倒是極同情冷御風。

冷竹雲朝著她搖搖頭,她撅著嘴道:「本來就是,一個個的巧言令色。」

「皇上,是蕭大人求臣將他的侄子安在吏部作郎中。」

「吳大人,明明是你!」

「是你!」

「都給朕住口!」冷御風拾起御案上的紙鎮朝著下方拋去,這一拋顯是用了內力的。那蕭鈺軒也不過是個文人,自然無法躲開,那額角之上瞬間便被砸了個血窟窿,頓時鮮血直流。蕭鈺軒暈頭轉向的跪趴在地上求饒。

「昨夜之事,你到底有沒有參與?」冷御風再問。

蕭鈺軒似是躊躇,但最後仍是點頭,他確實幫吳彥君拖住惠王,「方大人向臣傳了話,稱只是幫吳大人一個小忙,舉手之勞。臣確實不知他們要擄走顧姑娘。」

「回皇上,臣沒有向蕭大人傳話,微臣只知道蕭大人昨日去過吳府。」方溫儒適時的為自己辯解。

冷竹雲道:「呵!一個區區的尉衛寺少卿將兩個一品大員耍得團團轉,方大人好口才,好本事。做尉衛寺少卿實是太過委屈。蕭大人,本王也十分的佩服你,你將本王也給耍得團團轉,本王是不是很久沒殺人,你們都皮癢了?敢踩到本王頭上來,集體動本王的女人?」

他這一說,三個人犯齊道不敢。

「你可不要殺人。」

冷竹雲垂下頭看看擔憂的顧雨濃,輕輕拍拍她的手,「昨夜是你幸運,如果我們沒有找到你,你知道自己現在會是什麼樣子嗎?這些人也能輕饒?」

顧雨濃沉默了,他說的對,如果自己被侮辱,她真是情願死掉。

「來人,將他們統統押下去。」冷御風對三人的求饒視而不見,殿外的侍衛接了旨將三人齊齊打入天牢。那方溫儒一個勁的叫屈,段塵上前將他的下巴卸了,才聽不到那令人噁心的聲音。

冷御風皺著眉道:「看來戶部與吏部也需自上而下的好好整頓一番了,先皇的左膀右臂竟然是這麼個東西。澈,將整理好的證據交給刑部。段塵去查黑衣人的來歷,包括那個巧言令色的方溫儒,有多少罪狀務必一一查清,朕要將他們一網打盡,徹底!」

「是。」冷澈與段塵同時領命。

「皇兄,臣弟請命也去查這案子。」冷竹雲三年前就被驚嚇了一次,他心裡的火可是比誰都旺。

「准了。」

入夜的傅宅清幽雅靜,小小花園內飄散著芍藥花的清香,月光悄然灑下。傅玉在葡萄架下的小榻上酣然入睡。林逸將自己外套解下披於她身上,然後回到石桌邊,飲了一杯酒。他聞著身邊的酒香與花香,忍不住道:「牡丹王,芍藥繁於階,麗春花,木香上升,杜鵑歸,荼蘼香夢。」這段時日傅玉的情緒穩定,倒讓他省心不少。

「喲,林兄詩興大發,心情不錯呀。」

見到楊楓又為自己斟滿一杯,他抬頭問道:「怎麼,今日可是有心事?」

楊楓露齒一笑:「何以見得有心事?」

「你我兄弟多少年,有什麼話直說。」林逸與楊楓對飲一杯。

「人家是花前月下,談情說愛,而你我卻是兩條光棍喝悶酒,唉!」楊楓搖了搖頭,再次為兩人填滿酒杯。

林逸笑出聲來,他舉手投足都散發著成熟男人的味道:「咱們這幫兄弟里,數你跟小猴子最貧。」

「他是小孩子一個,哪有我這般魅力十足呢!」楊楓望了望天上又圓又大的月亮道:「廣寒宮中高處不勝寒,冷裘孤枕無人可為伴。不如人間紅顏伴痴男,鳳凰于飛逍遙在人間。林哥,你也算痴男一名了,這些日子與她走得又近,那些老婆子已經開始碎嘴了。」說罷他意味深長的望了林逸一眼,把玩手中的酒杯。

沒錯,連日來傅玉日夜都纏著他,他自己沒有發覺,可旁觀者總是看得清楚一點。他們二人這樣總是膩在一起也不是個事。傅玉就算再傻,可終究是個成年女子,不能擔那麼多莫須有的罪名。

林逸道:「哪個碎嘴趕出去便是,她只有姑娘一個親人,我希望等到姑娘恢復記憶后再辦此事,將來也不至於徒留遺憾。」

「不錯,不過還是得找個機會對姑娘提一提,讓她也有個準備。」楊楓端起了酒杯,「林哥,你我皆是孤兒,自幼相識,習武,吃飯,沐浴,休息都在一起,來日你就要成家了,兄弟此刻這心中也不知是什麼滋味……」楊楓心中傷感,再也說不下去,索性爽快的飲下杯中酒。

林逸輕拍楊楓的肩膀,微笑道:「無論做哥哥的成不成家,咱們總是兄弟,以後瞅個好姑娘心就定了。莫要想太多,咱們這份兄弟情誼總是在的,來,乾杯!」說罷,他舉起酒杯與楊楓相碰。

「干!」楊楓亦乾脆的再飲一杯,道:「不錯,做兄弟是做一輩子的,你我肝膽相照,情同手足,他朝外敵來犯,你我必並肩再戰。只可惜……可惜公子爺去了,男兒馳騁疆場的志願亦隨風而逝。」說罷他微微搖頭,思念又感嘆著冷剛的逝去。

林逸放下手中酒杯,長身而立,他仰望夜空中那一輪明月,一身月白的長袍襯著月光更顯清瘦:「兄弟,我想主子是不會後悔的,一生能得一知已,那便是上天憐惜。很多人尋覓一生都無法找到與之心心相印之人,主子有姑娘那般深情相待,若換作是我也是死而無憾了。」

「林逸。」葡萄架下的傅玉翻了個身,睜開星子般的雙眸凝望著月下的他,只是眸中的神色仍是一片單純。

林逸回頭淺笑:「怎麼?被我們的談話聲吵醒了?」

傅玉嘟著嘴微一點頭,道:「林逸,你陪我睡吧?」

楊楓搖了搖頭淡淡而笑,他向林逸望去而不語,林逸的俊臉微露赧色,但仍是走過去打橫抱著傅玉進入卧房。

月下的楊楓為自己斟滿一杯,邀月而飲。

話說這冷竹雲與段塵合查吳彥君一案,他們是分頭行動。冷竹雲細細尋問了顧雨濃當夜的一些情況,什麼聲音,容貌,身高是一概不知,但她卻說出一個很有用的線索,那個高手窄肩細臂,身上有股淡淡的茉莉香味,若非她鼻息靈敏,換作一般人還真查覺不到。

冷竹雲猜想擄走顧雨濃的這個高手可能並不是男人,如若真是個女人,那範圍就小了很多,畢竟這樣的高手本來就少,何況是女人。只是不知這個高手與走露風聲那人是否是同一人。

段塵也是犯了難,茫茫人海他又從何查起?顧雨濃曾系東魯人,與啟國高手應該沒什麼機會接觸,那麼此黑衣人應該是吳彥君或方溫儒的仇人了,不然也不會臨陣倒戈。一番思索后他與冷竹雲見了面,兩人交換了得到的線索,便去天牢關押方溫儒的囚室外。

那方溫儒正坐在大牢內的草堆里痛苦的捉身上的虱子,夏季炎熱,這牢房內臭味熏天,什麼虱子,臭蟲,蟑螂,老鼠不分晝夜的折磨著他。抬頭的一剎那,他見到段塵與冷竹雲簡直有如見到親娘一般,只見他「噗通」一聲便跪在地上祈求:「惠王爺,段大人,救下官一命吧!下官冤枉,都是被那吳彥君給害的,您明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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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龍訣之夜雨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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