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行刺

第二十五章 行刺

時間過得很快,轉瞬,便到了多納王子進錦騰日子。

冷攬月親自去城外迎接他們,長寧欲隨他同行,卻被冷攬月拒絕,他吻了吻她的發跡:「在這,等我。」

「好的。」長寧嘆了一口氣。

紫茉看著親熱的兩人,在一旁竊笑不已,莫名的,長寧有些羞赧。

長寧給紫茉換了衣裳,打扮成自己的丫鬟,帶入了冷府。兩人靜坐無事,紫茉又是鬧騰的主兒,她來回蹦躂,看看這個,瞅瞅那個,她指著滿書桌的書問道:「多納會像冷攬月一樣看這麼多書嗎?」

「多納乃是草原之人,想必是不會。」長寧搖搖頭。

「是嗎?沒有關係,可是,他會有一雙溫柔的眼睛嗎?一雙長而有力的臂膀?一副迷人的嗓音?」她充滿憧憬地微笑,「他會滿眼深情的看著我嗎?就像,冷攬月看著你一樣。」

長寧想到冷攬月對多納的評價,不知如何作答,她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是待會,你可以自己看。」

「你是個好人,我喜歡你。」紫茉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她,接著說道:「可是,我不喜歡冷攬月,他…太瘦了,呵呵,病怏怏的不好看,而且,眼睛總是蒙著一層霧,我怎麼也看不清他,不如,我把我的意哥哥介紹給你的吧,他長得英俊瀟洒,對人又細心溫柔,我覺得你們倒是很合適。」

長寧看著亂點鴛鴦譜的紫茉,不禁一笑,紫茉卻惱了:「你不相信我,是不是?」

「不是,只是,這種事情是亂不得的。」長寧回道。

「哼,才沒有什麼亂不亂的呢,你拒絕那是因為你沒有看見我的意哥哥,等哪天你看見他,就肯定會喜歡他的。」紫茉靠近了長寧,「我意哥哥可是太子呢。」

「太子?你說的意哥哥是當今太子?」長寧驚詫。

「那是,怎麼樣,動心了吧?」紫茉笑眯眯地看著長寧。

長寧搖搖頭:「不是,只是如果有幸一見,倒不是為一種榮幸。」

「哪有何難?這回你幫了我,下回我幫你便是,等著我的安排吧。」紫茉拍了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長寧覺得紫茉果真是純真得沒有半點城府,她看著如花蕾般緩緩綻放的她,充滿了憐愛與同情,多納可不是省油的燈,他們,可以幸福嗎?

長寧正與紫茉調侃之際,沈西風卻突然闖了進來,他著急地看著長寧:「攬月…中埋伏了。」

長寧趕緊隨著沈西風向大廳走去,冷攬月已然昏倒,腹部被刀劍所傷,雖然纏上了紗布,鮮血還是浸染了出來,看來傷得不輕,已經有大夫從旁醫治,長寧來到冷攬月身邊,緊緊地握住他的右手,說不出話來。

一個異域打扮的人,正在跟冷寂說話:「多謝冷公子替我擋了那一刀,如果你們有什麼用得上我們的地方,儘管不要客氣,直接跟我說就行。」

冷寂則是點點頭,憂慮地回道:「應該的。畢竟犬子就是要護送你過來。」

他就是多納王子?長寧看著這個害得冷攬月重傷的男子,神情複雜,她往紫茉看去,紫茉正在好奇地打量著他,眼睛如同斂聚了日月的光輝一般,閃閃發亮。

感覺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長寧看去,是沈西風。沈西風寬慰道:「莫太過於擔心,他會好起來的。」長寧點點頭,看向冷攬月,他本來就臉色蒼白,這次失了這麼的血,臉色更是透明的不像真人一般,長寧摸了摸他的瘦削的臉頰。沈西風緊握拳頭,站到遠處,嘴唇抿成一條僵硬的曲線。

冷攬月醒來的時候,正對上長寧的眼睛,長寧見他醒來,便吩咐小雲將葯端來,她扶他坐好:「怎麼?好些了嗎?」

冷攬月虛弱的回道:「無妨。」

「口渴嗎?」

冷攬月點點頭,長寧給他倒了一杯水,冷攬月問道:「外面的形勢怎麼樣了?」

「亂成一片,多納咄咄逼人,硬是要皇上給個說法,矛頭直指趙元一。」長寧繼而問:「你知道是誰行刺的嗎?」

冷攬月回想當時的場景,在刀刺過來的時候,他與刺客眼神相對,那個眼神好生熟悉,是一禪大師!看著冷攬月驚訝的表情,長寧不禁問道:「怎麼?你想起來了?」

冷攬月點點頭:「是一禪大師。是…他的親信。」

長寧聽得陡然一驚,所以,是冷寂指使的,目的是為了嫁禍趙元一。可是,為什麼是在這個時候?長寧想了想,趙元一剛剛打仗回來,手握軍權,民心正盛,定然是冷寂的掌上釘,除去他是遲早的事情,只是他也沒想到這次受傷的竟然是冷攬月吧。

長寧看了看他的傷口,柔聲說道:「只是可惜,你倒被誤傷了。」

「是嗎?」冷攬月輕笑,沒有作答。真的是誤傷嗎?一禪大師刺來的時候,神情可沒有半分猶豫,如果此次之事,沒有任何人受傷的話,多納又豈能這般咄咄逼人地直指趙元一?更何況,如果多納真的受傷了話,只怕這場戰爭又是一觸即發,所以,這次刺殺,目的不在多納,從一開始便就是他。只不過他替多納那一檔,讓一切變得更加逼真了而已。冷攬月不禁喟嘆,一切的一切,從一開始,他便就計劃了,甚至不惜將他兒子至於危險之地。

長寧見冷攬月神情,便也大概地猜到了七八分。她不知說些什麼,只能走過去擁著他,希望能夠給他一些溫暖。

門口,急急趕來的吹雪,香汗淋漓,卻顧不得擦拭,她安靜地看著相擁的二人,鮮艷的指甲在門上留上划痕。卻又掩蓋了血跡。

冷攬月睡下之後,長寧又送了紫茉。臨走之時,紫茉問及冷攬月的傷勢,長寧沉著臉色:「失血過多,不過不出問題的話,應該是沒有生命危險的。」

紫茉咋舌:「那就好。今天嚇壞我了,他那麼瘦,還流了那麼多的血,我真怕他的血都流光了。」說罷,意識到自己失言,才趕緊解釋:「你別誤會我的意思啊,我沒有惡意的,我也希望他早日康復的。」

長寧點頭:「放心吧,我不會多想的。你路上小心,對了,幫我把這個給太子殿下。」長寧從懷中掏出一枚玉佩。

「這個是什麼啊?看著倒有幾分眼熟,」紫茉看著玉佩,「哦,我知道了,你給意哥哥的定情之物,放心,我一定給你帶到。不過,現在冷攬月這個樣子,你…這樣不太好吧。」

長寧不知如何解釋,只好說道:「我不方便解釋,你替我交給他就是,記住,千萬不能給別人看見了,一定要親手交給他!他看見這塊玉佩便會明曉一切的。」

紫茉看著長寧,神秘地笑笑:「放心吧,我肯定會給你帶到的!」末了,快上馬車的時候,紫茉又貼近她的耳朵小聲說道:「替我謝謝,冷攬月。」說罷,羞紅了臉龐,急匆匆地上了馬車,再也沒有露面。

見紫茉離去,一個男子才從門后的陰影走了出來,洒脫一笑:「哈哈,看來,這個小公主,倒是對多納一見鍾情。」

長寧回頭,看著沈西風,舒心一笑:「多謝。」

「謝我?謝我什麼?謝我偷到了這塊玉佩,還是謝我秘密地送走了公主?」沈西風斜靠在門上,看著長寧微笑,風流倜儻,勾人心魂。

「都是。總之今天,謝謝你了。」長寧回道。

「那個玉佩是在行刺之人遺留的,而行刺之人要麼被殺,要麼逃走,這個玉佩便是唯一的證據,你要這個做什麼?」

「做該做之事。」

「行,只不過明天便會有人丟臉了,真可惜,我不能親眼瞧上這一出好戲,倒是添了幾分遺憾。」他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笑得格外惋惜。

長寧不置可否,笑問沈西風:「今日,我請你喝酒,如何?」

「老地方?」

「老地方。」

說罷,兩人分道揚鑣,各行各路,只是兩人的嘴角都微微揚起,世上最好的距離,莫過於此。

紫茉剛剛回宮,便興沖沖地去了東宮,一路上「意哥哥」地喚個不停,未等侍衛稟報,就衝進了屋子,她拿出懷裡的玉佩,在蕭君意麵前晃來晃去,被蕭君意一下搶了過去,他笑著打趣紫茉給自己帶來了什麼好東西,待他自己看清這塊玉佩之時,面色漸漸凝重起來:「紫茉,這東西,你從哪裡弄來的?」

紫茉呵呵地笑著說道:「行啊,不過你得先告訴我,這個東西有何特別之處,她跟我說,你一看見這個東西,便會明了,你明了了什麼啊?」

蕭君意麵色凝重的看著紫茉:「這是元一打了第一次勝仗之時,父皇賞賜他的虎紋玉佩,如今為何卻在你哪裡?」

「啊?這是父皇賜給元一哥哥的?可是…這個是長寧姐姐給我的啊,她還跟我說,你一看見這個玉佩就會明白。」紫茉疑惑地看著蕭君意,「元一哥哥的玉佩,怎麼會在長寧姐姐哪裡呢?」

蕭君意沉吟:「紫茉,此事事關重大,你老實告訴我,你今天究竟做了什麼?」

紫茉看著意哥哥,被冷冷的他所嚇,只好支支吾吾地把今天偷溜出宮,以及之後多納遇刺的事情說了出來,桌上的燭火一驚一跳,天色越來越暗了。

那燃了一夜的星辰,在天明時分,才緩緩熄滅。但那時的低語卻飄散在整片天空,凝聚成雲,帶著不羈的形狀和隱晦的曖昧,陪伴在光明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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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風吹冷長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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