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茶樓爭論
安陽府，曲清縣。這是出京城範圍往南方的第一個縣城。游焰經過幾天的舟車勞頓，歷經臨江縣和曲清縣周邊小鎮，輾轉來到曲清縣縣城。
曲清縣是安陽府第二大縣城，繁華程度和臨平縣相差無幾。街道上一排排馬車穿行而過，街道小巷內的擺放整齊有序，看得出當地治理得很好。
一間茶樓內，游焰正吃著桌上盤子里的花生和瓜子，時不時喝口熱茶。聽著台上說書講的是眉飛色舞，口沫橫飛。
茶樓內大多都是男子聽眾，也有些帶著面紗的姑娘。至於二樓包間隔著帘子看不真切，大概是富貴人家公子小姐在裡面。
講得都是一些武俠故事。在坐的都是一些平民百姓和富貴人家，自然對江湖傳奇之事頗多好奇。
不過古人大概不擅長寫小說，講得那些武俠故事都是一些真人真事。其中不乏誇大其詞，或有篡改的部分。憑空幻想出來的根本沒有。講得都是一些英雄事迹，愛情方面談不上，風流韻事倒是不少。
對於游焰來說只能算是個打發時間的。游焰在現代可是看了萬千小說，裡面故事情節曲折離奇，加上扣入心扉的愛情故事，那才叫激動人心！要是讓她上台，包準講得比台上那位強多了！
噫！這是個不錯的想法，以後沒錢了或許可是從事這方面職業。
台上的說書還在繼續說著，現在正報導著最新的江湖傳奇人物。什麼名字游焰沒記住，只聽出此人長相英俊瀟洒，少年英雄。家境富有出手闊綽。最近做了不少善舉，贏得很多姑娘芳心，救下的兩個美貌女子以身相許成為他的第五第六個小妾。風流本色盡顯，左擁右抱好不快活！
游焰聽得那是直翻白眼，眼神是嫌棄的可以！看著四周的男人一臉嚮往羨慕，女人雖然帶著面紗看不出表情，但瞧著眼神中的羞澀，手中帕子無意識地絞緊，怕都跟說書人口中的女人一樣，恨不得能成為其中一個。
說書人說到後來都對此人深深嚮往，言詞間又說了其家裡一些妻妾之間爭風吃醋的戲碼。直誇此人多有本事？最後還說到但凡見過之人無不想成為他後院中的一員！
「此人或許在大事上是個英雄，但絕對不是個好夫君。家中都娶了幾個還再外面招蜂引蝶，整日流連在她們幾人中間逍遙快活有什麼好？」游焰聽到後面越來越誇張說法，十分不忿。這一句話可謂是將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到她身上。
游焰既然說了，就沒打算停下，「樣貌好看不能當飯吃，富足生活要勾心鬥角下去，善良之舉不是對著自己，娶了那麼多是為了分享他。這樣的人我不知道有什麼好的？」還說什麼女人見過他都會想成為他的小妾，這麼貶低女人的話，游焰當然要為廣大女性同胞出來辯駁一下，可不是所有女人都是花痴？最起碼她絕對不是！
你他娘的你不是個女的也不必要這樣毀了女的吧！游焰內心狂吼著。
「話不能這麼說。小兄弟，你是吃不到葡萄葡萄酸吧！人家可是少年英雄，長的又是風流倜儻得到女子傾心本就正常，何況救命之恩以身相許更是天賜良緣。再說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正常，又是這麼優秀的男兒妻妾自然不會少。」語帶羨慕的人不平道。
「那也不能這麼說，這位小兄弟說得也有一翻道理。相貌好家世好不一定就是良配，哪像我們娶夫人是回來好好疼的！」語帶嫉妒不甘的人道。
大廳各種爭執不斷，有欽佩那位少俠替他說話的，也有真正嫌葡萄酸附和游焰的話的，反正沒一個人聽明白游焰真正表達的意思！
沒等大家爭執完，游焰的聲音再次響起：「人生得一知己足以。女子若嫁的是一心一意對待她的夫君，就算他樣貌一般，金錢有餘。但能每晚在其枕邊陪伴溫暖著那才是幸福！而不是在女子生產分娩時趁機留宿在別人的懷抱中快活，留下女子在家中整日勾心鬥角的耗費心神，斗得是你死我活。」
「笑話！女人生產分娩十月有餘，男人血氣方剛的難道有需要也得憋著不成。女人在家裡相夫教子本就應該，勾心鬥角只能說明她們不夠賢良大度。」不甘者繼續。女人就是用來暖床和生孩子的，還要男人伺候著不成？至於勾心鬥角，那也是男人有本事能讓女人爭著！
「這位兄台就不對了，女人生孩子就是從鬼門關過一趟。我夫人生產我就一直都陪著她照顧她。怎麼能在那時候陪伴別人呢？」嫉妒的人諷刺著。實際上他們有的是沒錢娶小妾的，有的是家裡母老虎帶著豐厚嫁妝嫁過來有底氣，不敢納小妾的。只好拚命裝做一副好男人樣。真正當中有沒有誰是真體貼自己夫人的，那就不知道了？
不過可以看出遊焰的這翻話對在場的女子是影響最深的。雖然她們從到到尾都沒有出聲，但她們內心可不如表面表現出的平靜。
是啊！找夫君就應該找個對自己好的，說書的那位少俠是那麼的遙遠不可匹及，又豈是她們這些普通女子可以抓得住呢？還是實際點找個老實體貼的夫君好，自己要是真跟幾個人斗一定鬥不過的。
這還是沒有把游焰的話給聽懂啊！只是純粹被話里的一些事給嚇怕了。
不過對於這些古代單純的小姑娘，她們沒有經歷過什麼，對美好俊俏男子的嚮往自然不是那麼容易破滅的。
「小兄弟，能這麼體貼女子，想必你以後的夫人有福了。不過我看你是還沒識得女兒香才這麼說吧！等到你長大點又有能力了，你就不會這麼想了。」也有脾氣溫和的男子，看著游焰矮小的身段和秀氣的五官，好脾氣說道。
游焰也不想和他們這些古人的男子再計較下去，教育不一樣是怎麼也不會說到一塊去的。找來小二結賬，臨走時留下：若是能得一生一世一雙人，平凡也是一種幸福。
游焰沒注意到，此時二樓的一間包廂珠簾一角被掀開，一雙妙目偷偷地打量著『他』。
大廳內更是被她最後留下的話給衝擊的片刻鴉雀無聲。過後對於此話題展開熱烈的討論。不過對此都是噗之以鼻的多，嚮往的有也，不過也不相信。對此也不足為奇，畢竟當初寫這首詩的人自己也沒有做到這一點。